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沉兵十萬 > 第十一話 道左相緣狼窯途

第十一話 道左相緣狼窯途


  大漠依舊如狂,肆孽的風(fēng)沙讓天地混淆而非。wWW、qΒ⑤。c0m/

  孔果洛壓低帽子,牽著馬艱難地跋涉在沙海之中,馬上的分雷已奄奄一息,錐心的骨傷和時斷時續(xù)的高燒使他長眠不起,馬后只有那默默跟隨的獒王生都,其它群狼因水的短缺已被孔果洛驅(qū)散開去了。望著漫天沙霧,孔果洛的心神早已跌落至谷,分雷的傷勢若再不找個良好的環(huán)境調(diào)理,要保住小命就甭想了,更何況本已危機四伏的大漠,還游走著薛延陀與德喀的勢力。而眼前的爍沙紛飛,卻是不爭的事實,自任地理方向不二的孔果洛也不辯西東了。

  也不知是什么時辰,風(fēng)漸漸停了。分雷嚼著干裂的嘴唇呻吟起來,孔果洛也是買天出名的藥匠,聽他喚來,忙從懷內(nèi)掏出攜帶已久的藥丹,趴在馬上從牛皮囊中擠下幾口水送進他口中,分雷緩緩睜開右眼,全身的傷處一同襲來,他呻吟著響起微弱的聲音罵道:“狗娘養(yǎng)的……把老子整的這么慘呢……”

  孔果洛呆了呆,隨即咯咯樂了起來,分雷眨了眨眼睛,轉(zhuǎn)過頭避開熾烈的太陽,哼道:“你小子咋還活著?老哥還想陪你去呢……嘿嘿……”孔果洛裂開帶血絲的嘴唇笑道:“我命硬,死不了,頭人也是!

  “哈……”分雷還沒得笑出來早已疼的要掉下馬來了,他抽巴著臉,也不知是笑呢還是哭呢,哼哼道:“咱倆算是過鬼門關(guān)了……這罪遭的……我這是睡他娘的幾天了?”

  孔果洛看他這四天來第一次說這么多話,心內(nèi)陣陣狂喜,笑道:“不長,就四天哩。”

  “四天?”分雷愕然而起,卻又疼的趴了下去,呻吟道:“強奇里他們?nèi)绻麤]事,該到了玳軻嵒城了……”

  孔果洛垂頭道:“早在兩天前我們也該到了,只是大漠天氣不好,我們可能轉(zhuǎn)向了,頭人,我可不想讓你死在這里!

  分雷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也不想讓你死在這里,誒?你小子知道嗎?”

  “知道什么?”孔果洛疑道。

  分雷摸著馬鬃子微微笑道:“就和你一個人說啊,當(dāng)初老爹選我做頭人時問我‘你這混球怎么統(tǒng)領(lǐng)買天啊’?”

  孔果洛黝黑的臉龐泛起好奇的笑容,問道:“頭人怎么說的?”

  分雷喜孜孜地泛起壞笑道:“我就說啊……好色的給他多娶媳婦,好吃的多給肉吃,好酒的多給酒喝,哈哈……哎喲……”

  孔果洛笑道:“那老頭人一定氣壞了!

  分雷端了端眉毛,眼神似陷進回憶當(dāng)中道:“可不是,所以挨了頓胖揍,后來老爹說‘頭人的命沒有族人的命重要,頭人是羊,永遠要站在前面,保護羊群’!

  二人一時靜默無聲,沙地泛起金黃,只有烈日在遠處憧憬著一處處虛幻……

  分雷又說了很多話,可是在孔果洛心里,卻越來越沉重,因為分雷可能又發(fā)起高燒了,不停地說著肺腑的胡話,那種由衷的悲傷與懷念讓他久久不能平靜,或許老頭人說的對,頭人是羊,分雷不正是一只身不由己,卻又領(lǐng)死相抗的羊嗎,在他骨子里,存在的博大已印證了苦雅拉的正確。

  當(dāng)日落西頭時,晴朗的夜空帶給孔果洛重生的希望,他可以在四天來第一次目睹晴朗的夜空,這對方向來說是最重要的,在一處避風(fēng)的沙丘后面,孔果洛抱著昏迷的分雷,最后生都也護在他們身旁,兩人一犬勉強維持著溫度,孔果洛本想生堆火的,卻又害怕被敵人發(fā)現(xiàn),只好打消這個念頭,而分雷卻越加不堪了。

  迷迷糊糊中,孔果洛仿佛聽到有人在說話,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見戰(zhàn)馬安然無恙,知道他們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他拍了拍生都,起身爬向沙丘,透過刺骨的寒風(fēng)看見另一座沙丘后映著火紅?坠迕^長刀,示意生都留下后翻身跑去。他可是買天有名的偵騎高手,悄聲悄氣下摸到沙丘上,俯視望去,只見一堆煹火旁圍著九男三女,外圍則圈著頂風(fēng)的駱駝和馬匹,而間中三女則被捆扎在一起,其中一個還被塞住了嘴巴。

  再看那九個漢子身著漢服,席間均撂著三尺長劍,其中一個還佩有突厥人慣用的馬刀?坠遛鹱『粑,起身悄悄后移,卻聽一聲喝止道:“既然有緣,又何虛偷去呢。”

  孔果洛聽下一驚,暗忖這九人必是高手,不然怎能偵知他的行蹤!

  接著聲音再起道:“大漠夜寒,朋友若是冷了大可來此一聚,我們非是歹人,只是路過的商人哩!

  孔果洛心內(nèi)一笑,這商人倒膽大的緊,隨即起身立在沙丘上道:“請恕兄弟冒昧,只因諸位佩著刀兵,所以不敢輕易造訪!

  “好說好說,兄弟大可放心,坐下喝碗暖酒。”孔果洛尋聲望去,見是九人中居中的一個玉面漢子,此人生的雖是俊郎,談吐卻老道的很,他正瞇笑著舉起酒碗端向孔果洛?坠逡娭車说人孛嫱麃恚餍缘溃骸靶〉苓有位重傷的好友,如不嫌棄,可否一同來暖和暖和?”

  玉面漢子微微笑道:“當(dāng)然可以,這渺無人煙的地界,有困難自然要頂力相助!

  孔果洛謝了一聲,轉(zhuǎn)身欲回時又睹了一眼那三個女人,心中忐忑下奔了回去,不片刻,攙扶著分雷領(lǐng)著生都和戰(zhàn)馬折返而來。

  九人中除那玉面漢子外,有六個站了起來,顯然是身份略低一等,待他們看到生都時,無不驚嘆莫名,生都也不避嫌,貼著分雷爬在一角。這時玉面漢子自報家門道:“鄙人姓舒,名慶東,乃大唐子民,均說大漠好漢知人善交,這不,除小弟和這位兄弟外,均是突厥人呢!

  孔果洛順眼打量著舒慶東身旁的落腮胡子,這人眼目微垂,顴骨很高,給人一種堅決強硬的感覺,孔果洛本以為他不會招呼,卻聽他響起沙啞的聲音道:“小姓盧,名乃海!

  孔果洛抱拳道:“小弟瑟車,這位是我的兄弟臺祿利,前幾日我們遇到沙暴,可憐我這兄弟被馬掀了下去,跌壞了骨頭,而且高燒不斷,哎……”

  舒慶東感同身受地嘆了口氣道:“這大漠的天氣真是神鬼莫測,來,我這有些酒,喂養(yǎng)幾口先驅(qū)驅(qū)寒!

  孔果洛感激地接過酒,扶著分雷喂去,又聽舒慶東道:“我這里有療骨傷的帖膏和丹藥,如不嫌棄兄弟大可拿去!闭f著從包裹里掏出一個盒子和牛皮小袋兒,孔果洛只用鼻子一聞,便嗅到了那療傷的藥味,大喜下接過再次道謝。

  舒慶東見他受用,笑吟吟問道:“兄弟這是從哪里來,去往何處呢?”

  孔果洛心內(nèi)一緊,含糊其詞道:“我二人是從三間井來,這不迷了路嘛……”

  “哎呀,莫非兄弟是去往狼窯?”

  孔果洛只覺另外八雙眼睛一齊隨舒慶東盯向自己,只好詐作道:“可不是,我們兄弟二人正是趕往狼窯去找營生哩!

  舒慶東與盧乃海對望一眼,前者問道:“不知兄弟是討什么營生的?”

  孔果洛見盧乃海不時盯著他的戰(zhàn)騎,心下一橫道:“我二人本是做護鏢行當(dāng)?shù),現(xiàn)在草原大漠各部落之間兵荒馬亂的,正好能賺幾個錢,此行正是去狼窯鎮(zhèn)看看能不能接個活兒。”

  舒慶東拍腿笑道:“那可巧了!我這就有活計!我可支付兄弟銀兩,與盧師傅一同保護我回狼窯呢!

  孔果洛心頭叫冤,這么一來就去不成玳軻嵒城了,他看看分雷的傷勢,也拖不得,唯有咬牙強顏道:“那是最好,不知舒兄讓小弟押的是什么貨?”

  不等舒慶東說話,盧乃海便搶聲道:“押的就是這位舒公子,你也不必再問了,總之到了狼窯自然會給你滿意的報酬,何況你這位兄弟也需要我們的藥和水!

  孔果洛是老手了,知道盧乃海是行當(dāng),再說只要能救得了分雷,走一趟狼窯就走一趟好了,當(dāng)下滿口應(yīng)承了下來。

  天色漸光,煹火哧著點點火星,隨著飄騰的青煙緩緩熄滅。在眾人的鼾聲中,分雷輾轉(zhuǎn)蘇醒,這是他今晚第二次睜眼了,第一次醒來時,他偷聽了孔果洛等人的對話,現(xiàn)在品味起來,什么都沒有那幾口酒重要,不過讓他留心的是那盧乃海,此人一劍一刀,絕不是什么善類,況且他們還押著三個女人?坠宓臎Q定并非沒有道理,現(xiàn)下別說到玳軻嵒城,能躲過德喀就不錯了,所以走一遭狼窯也未嘗不可。

  正當(dāng)他準備調(diào)理內(nèi)氣時,忽聽到陣陣微弱的呻吟聲,分雷耳尖一動,孤露著單眼轉(zhuǎn)頭望去,身后的沙丘響起衣衫瑣碎的聲音,分雷暗罵一聲娘,這舒慶東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押了三個娘們沿路撒野!想到這里卻心頭一動,幾年前李靖帶兵征戰(zhàn)突厥,曾有一支部落第一個獻媚投唐,后來倚靠保留的實力干起販賣女奴的勾當(dāng),他們多數(shù)以漢人自居,其實還是突厥部落的種,莫不是這舒慶東就是其中一號?

  分雷彎下身子,捂著肋間探頭望去,待他看清臥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時,剎那間呆在當(dāng)場!

  那男人身下的女人竟然是藏珠。。

  他生怕自己看走了眼,又揉了揉眼睛,心叫沒錯,這分明就是藏珠!

  舒慶東顯然舒暢之極,捏著藏珠雪白的**喘聲道:“你真是世間的上等尤物,我現(xiàn)在還有些舍不得呢……”

  藏珠眉間掠過一絲猶豫,隨即冷聲道:“你可要講信義,一路上任你為所欲為,到了狼窯你不可再與我糾纏了!”

  舒慶東掩住她的嘴,輕笑道:“說那么大聲莫非想大家都知道?呵呵……我豈是那種不守約定的小人,只是你非是尋常女子,在你身上那種味道,不是想嘗就能嘗到的!

  “你不用再說了,完事了嗎?完事就下去!”

  舒慶東緊壓著藏珠衣衫不整的身子,興奮道:“對對……就是這種味道……呵呵……我就喜歡你這種無奈羞辱的味道,總是讓我欲罷不能……”

  藏珠顯是又遭侵襲,身子微微顫抖下,呻吟道:“夠了……不要再說了……你快起來吧!”

  舒慶東哪有起來的意思,雙臂緊緊勒著藏珠的纖腰,動作越來越粗暴,看得丘后的分雷眥睨欲裂!他盯著藏珠不得不忍辱屈從的樣子,痛苦的將臉埋進沙土中,直到他發(fā)覺自己的雙拳握得咯咯直響時,才在心中恍然大悟,他是真的愛上藏珠了……

  他努力使自己鎮(zhèn)靜下來,將顫抖的雙拳壓在胸前后,一面將臉摩搓著沙子,一面心想,藏珠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強奇里在一起,怎么會在這里呢?難道他們又被德喀追上打散了?以強奇里的精明老道,這似乎不可能,如果不是真的,那這個藏珠是誰?

  這個藏珠是誰?!

  分雷心頭一怔!他又抬頭瞄向滾在一起的男女,仔細打量側(cè)過臉的藏珠,又痛苦地閉上眼睛,沒錯,這就是藏珠,雖然天色剛亮,他也認得一清二楚。在陣陣喘息中,分雷縮了回去,當(dāng)后背靠上生都時,這頭獒王伸努著鼻子嗅去,并好奇地瞪著分雷,它一定聞到了分雷身上的臭酸味。

  當(dāng)日頭升起來后,大漠又換過另外一幅臉色,熾熱的風(fēng)浪吹撫著收拾行囊的眾人,昏昏沉沉的分雷一宿沒睡,他半搭拉著左眼,正無精打采地盯著地面。

  這時眼前晃過一人,分雷抬頭看去,正是那個盧乃海,他上下打量著分雷,又盯著他背后的奔狼繃簧刀,啞聲道:“兄弟這把刀不錯,能不能借來看看?”

  分雷仿似個木頭人,只是呆呆地望著盧乃海,看得盧乃海直蹙眉頭,就在這尷尬的檔口,孔果洛上前笑道:“哪是什么好刀,我這兄弟就覺得趁手而已。”說完轉(zhuǎn)頭扯了扯分雷,嘴上說道:“臺祿利,這位就是搭救我們的恩人。”

  分雷稍稍緩過神來,“嗯”了一聲后蹣跚地向隊尾走去,孔果洛哪知道分雷受什么刺激了,只好笑道:“我這兄弟平日就孤言寡語,況且身子虛弱,盧兄別介意才是。”盧乃海仿似沒聽到他的說話,只是盯著分雷背上的刀,低哼了一聲后也轉(zhuǎn)頭走去。

  在短暫的調(diào)整后,一行十四人和十幾匹駱駝隊在向?qū)У膸ьI(lǐng)下,向西南方行進,這個方向正是狼窯所在。

  大漠上蒸騰著熱浪,讓人看著眼暈,遠處不時出現(xiàn)的大漠植物在熱浪中妖閃著身姿,也令人頻發(fā)錯覺。分雷或許是高燒剛退,時不時就要喝上口水,大家知道他身子有傷也倒客氣。

  相安無事下,他們一直行進到晌午,分雷轉(zhuǎn)頭望向行行沙印,對孔果洛說道:“以這種速度,我怕要五、六天才能到狼窯。”

  孔果洛應(yīng)聲道:“我也在想呢,最耽誤行腳的就是駱駝和女人,若是沒有這些,我們騎馬不到兩天就到了!

  分雷見前后人等距離遠,靠近孔果洛道:“駱駝沒馱東西,而且,你看那三個女人中,有面熟的么?”

  孔果洛微微一怔,裝著解頭巾地回頭瞄了一眼后面的三個女子,恍然道:“我說昨晚初見她們時有些別扭呢,那中間的女人不就是藏珠可敦嗎!”

  分雷聽他這么一說,心頭真不知是何滋味,哼聲道:“至從救回藏珠,你也沒和她打幾個照面,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她呢?”

  孔果洛笑道:“其實我也不敢肯定,只是那面相像極了,只是……”

  “只是什么?”分雷心中一動,如果孔果洛說這個藏珠是假的,那他就可以松口氣了。

  “這個女人身上的香氣不似藏珠可敦!

  分雷聽罷驀地一驚!突然間有什么念頭徘徊在他腦海中,雖然一時想不起來,卻讓他依稀間想起了一幕幕往事。分雷隱隱覺得,這個真假難辯的藏珠地出現(xiàn),已讓草原大漠間蒙上了一層可怖的陰云。

  孔果洛沉聲道:“昨晚屬下曾留意于這三個女人之間,而且聞到一股上等的油香味,這種油香在草原上可不是普通女人用得起的,而且這種油香只有常年累月于沐浴前涂抹,才能散發(fā)出長久不衰的體香,像藏珠可敦那樣的身份,自然有福享用,可頭人你想想,我們身后這三個女奴,一年到頭連澡都洗不上,怎么會有這種香氣呢!

  分雷愕然道:“你是說……這個女人是……”

  話音未落,兩人于馬上同時一震!

  分雷猛然間想起在黑旗客棧的后院時,藏珠向他靠來所散發(fā)出的香氣,那是很普通的植物香味,而且他又記起鴻吉里生前所說的那句酒話,說藏珠的香味不對,有點騷味才是真的……

  孔果洛打斷他的思緒道:“我們應(yīng)該接近這個女人試探一下,如果不是真的,我們要趕快追上強奇里……”

  分雷知道“如果不是真的”這句話有多大份量,如果這個女人真是藏珠可敦,那么強奇里所帶的藏珠或許就是假的,如今草原上的各股勢力紛繁復(fù)雜,任何事都有可能發(fā)生,而且買天部是各部落間獵取爭名的目標,不擇手段自不在話下。

  就在這時,前騎傳來一陣長哨,分雷和孔果洛一驚,這哨子是普通商隊間傳遞信號的手段,這刻急促的長吹哨子,定不是什么好事。當(dāng)兩人望去時,只見騎隊右側(cè)的沙谷中奔來股股驃騎,看人數(shù)約在四十上下,來騎均穿黑棕色革甲,頭盔上的紅纓束在咧咧長風(fēng)中逗動著,待他們繞緊商隊,一騎排眾而出,此人獨系著黑斗蓬,面上陰沉,那八字胡上還粘著風(fēng)大的沙粒。

  他先掃了掃眾人,在那三個女人的臉上停留片刻后,左手握著的馬鞭微微下垂,右手指著為首的舒慶東和盧乃海喝道:“我們是大唐偵騎!爾等是何人?可有官牌文書以示身份?”

  舒慶東和盧乃海面面相覷,前者擠出笑容道:“我們是行腳的商人,正往狼窯去呢。”

  那大唐騎首面色不改,冷聲道:“狼窯已在前日歸吾大唐管轄!狼窯以外五十里皆在我們管轄之內(nèi)!往來商侶必須持有大唐通官文書!爾等是否有舊文書?如沒有當(dāng)下馬接受盤查!”

  舒慶東臉上一青,忙從懷中掏出一牘文卷,高呼道:“我們有!我們有。 闭f著跳下馬來,三步并做兩步地跑向大唐騎首,雙手奉上。

  騎首接過文卷,打開仔細地看了一遍后,臉上忽地轉(zhuǎn)柔,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塊衙印,按實在文書上后,恭恭敬敬地交給舒慶東道:“原來是元將軍的人,舒兄可放心通行,這一帶均有吾大唐游騎,可保平安無事!闭f完又瞄了瞄那三個女人。

  舒慶東像個笑面佛一樣,連聲稱好后,道:“大人也辛苦了,只不知狼窯怎會由我們唐人統(tǒng)轄呢?”

  騎首神采奕奕地笑道:“今日不同往日,說不定烏蘭布和也會接受管轄的。”

  舒慶東高叫吾皇萬歲,又客套幾句后,才轉(zhuǎn)身回到隊中,那騎首帶著四十多騎旋風(fēng)般馳去后,商隊也開始起程了。

  分雷望著遠去的唐騎,心內(nèi)一陣感傷,如今的草原大漠,再不是突厥的天下了……

  商隊再次起程后,接連遇到兩支強唐騎兵,在緩慢的交涉中,時間過的飛快,可此時他們連二十里都沒走出去,最后舒慶東和盧乃海一番商量后,轉(zhuǎn)過馬頭來到隊尾,在那三個女子前比劃著,分雷看那藏珠臉上一會兒晴一會兒陰,不知道舒慶東在說什么。

  孔果洛盯著舒慶東低聲道:“狼窯已為大唐統(tǒng)轄,想來是元大人親自率兵來的,這樣一來當(dāng)可不必懼怕薛延陀的騎兵了,不過按這個行腳,再走幾天也到不了狼窯,況且?guī)У乃邢,我想,三位是否與我騎快馬先一步去狼窯呢?”

  分雷呆看著孔果洛,愕然道:“好小子!竟然會讀唇術(shù),不過姓舒的怕沒那么好心!

  孔果洛贊同道:“如果這位藏珠真是可敦,那其他兩個女人就沒用了,我想他會殺人省水!

  “看樣子差不多。”分雷續(xù)道:“我們以為她們是被販賣的女奴,其實只是掩人耳目,她們被拴上的繩子扣都是虛的,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舒慶東既然是唐軍的人,那怎么會害怕薛延陀呢?這兩家該是結(jié)盟同抵突厥才對哩!

  孔果洛接道:“而且藏珠該明白唐軍也是敵人,現(xiàn)在看去她倒希望早些見到什么元大人的樣子呢。”

  分雷皺了皺眉,喃喃道:“狼窯該是索阿的地頭,不知道這位爺們被元大人占了地界會是怎番景象哩……”

  第十一話道左相緣狼窯途(完)

  最新全本:、、、、、、、、、、


  (https://www.dzxsw.cc/book/17159/931270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
主站蜘蛛池模板: 榆社县| 库车县| 汶川县| 双柏县| 清远市| 云和县| 巍山| 景泰县| 鲁山县| 伊宁市| 辽中县| 台湾省| 郧西县| 如东县| 那坡县| 体育| 泰来县| 绿春县| 彩票| 蛟河市| 沭阳县| 郯城县| 河池市| 唐河县| 邮箱| 呼图壁县| 且末县| 霍林郭勒市| 温宿县| 黔江区| 兴宁市| 汤阴县| 定兴县| 定西市| 广灵县| 祥云县| 上饶县| 全南县| 当涂县| 修武县| 五家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