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館雖然沒有能夠找到武德，但是一起看過游行，喝了一杯咖啡后，奧斯汀大叔聽程徹講了一遍他的情況，熱情地告訴程徹接下去該怎么做。


　　如果想要找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通過報紙刊登尋人啟事，密阿雷起碼有60%的人還有買報，看報的習慣。


　　新興的網絡媒體雖然快捷、方便，但是每個人都是發聲媒體，反而讓枯燥乏味的尋人啟事會被淹沒在汪洋般的信息海中。


　　至于去報警找人，就憑程徹一個外國人，尋找一個連照片都沒有，只知道名字的另一個外國人。哪怕程徹在卡洛斯等到明年，警察也不會給他任何有意義的反饋。


　　從珍愛咖啡館出來以后，程徹沒有急著找酒店，反而在奧斯汀大叔的指點下，來到了密阿雷發行量最大的《密阿雷人報》的報社，尋求刊登師祖武德的尋人啟事。


　　運氣不錯，報社仍然沒有下班，程徹在前臺稍稍等待一會，就被一位西裝革履的商務帶進了一間小會議室。


　　稍稍寒暄兩句，程徹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可以不可以登一個尋人啟事？版面稍微好一點的，我想找的人比較麻煩。”


　　“當然可以，”商務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今天的《密阿雷人報》，非常專業地介紹道：“尋人啟事頭版下面的黃金曝光位一天900元。另外我們附送包括文案設計，圖樣設計和后臺聯系的增值服務。”


　　他說的價格是指卡洛斯聯盟的幣值，相比關都聯盟的貨幣，大約1:8的匯率，也就是一天7200元。


　　“尋人啟事的話，一般推薦刊登起碼一周以上，如果只是一兩天，很難有什么效果。”


　　看到對方在報紙頭版下方比劃了一個名片大小的區塊，報出價格。程徹面色難堪。


　　這也太貴了吧？一個星期就是將近5萬元關都幣，這等于是把自己現在幾乎所有的現金都填進去了。


　　關都聯盟每個月10號發工資，這剩下將近20天，自己連回程機票都買不起。


　　“有便宜點的嘛？我就沒幾個字。”程徹心中默默打了腹稿，“大概最多也就兩三行字吧。”


　　“這不是字多字少的問題，這是占據版面大小的問題，一個尋人啟事里面字的多少，并不會影響它的排版大小，”商務搖搖頭，又將報紙向后翻了兩面，“這一版的位置，一天500元。”


　　那就是一周28000關都幣，沒這師祖武德，也沒現在繼承到自己這里的道館，還是交吧。


　　程徹咬咬牙，重重點頭，“行，大概什么時候能發？”


　　商務的笑容溫和起來，收起報紙，準備去拿合同，“三周后就可以。”


　　“三周！”程徹不由提高了聲音，“明天不行嗎？畢竟你們收費這么貴，我一個關都聯盟的人，也不可能在這待三周啊。”


　　“您可以留一個聯系方式，讓有線索的人或者被找的人直接聯系在關都的您啊。或者是讓他們聯系報社，我們再轉達您也可以。”商務歉意地搖搖頭，“時間問題沒有辦法，我們的廣告位肯定需要提前銷售，不可能今天銷售明天的廣告位。”


　　等三周還找什么人，估計那個時候師父信彥的比賽都結束了，他自己來卡洛斯想辦法慢慢找得了。


　　萬一武德真出什么事，三周時間過后，過來收尸都來不及了。


　　程徹徹底頹然，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時間太久了，我等不及。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好的，”商務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事，麻利地站起來拉開小會議室的門，“程徹先生，可以再考慮一下。在密阿雷市，沒有比《密阿雷人報》更適合您發布尋人啟事的了。”


　　言語間自信滿滿，順手為程徹遞上名片，“如果需要，您可以再聯系我。”


　　“謝謝。”


　　拉著旅行箱，獨自走在異域風情的卡洛斯聯盟，程徹感覺頗為惆悵。


　　好不容易有機會替師父辦點事情，勉強算是報答一下。本以為就是跑個腿，看看這里發生了什么情況，結果任何環節都處處流露著不靠譜。


　　這下好了，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去警察局報個失蹤人口？然后明天一早坐飛機灰溜溜地回關都聯盟去？


　　晚上再聯系一下師父，不管怎么樣，先找個酒店住下吧。


　　街上的人有點少，警察更是一個不見，估計應該香榭大道那邊的游行導致的。


　　程徹低頭刷著手機，按照導航的指示，向附近的一家中等檔次的商務酒店走去。忽然前面有人攔住了他。


　　“不好意思，朋友，麻煩稍微繞行一下，”一名留著長發男子攔在程徹面前，笑容慵懶。


　　‘今天諸事不順，’程徹頗為不爽地抬起頭。


　　男子的身后，一名個子嬌小，留著干練短發，戴著兩個夸張大耳環的女子戴著口罩，正在一面墻上涂鴉，手上的噴罐均勻地噴出黑色的噴漆，動作干脆利落，揮灑自如。


　　“哦，”見對方也是為了防止路過的行人被噴漆波及，程徹從善如流，遠遠地走人行道邊緣繞行。


　　這堵墻上原本就已經有一份涂鴉，看上去像是一幅正在打網球的動漫人物形象。


　　而現在，它已經被這兩人新創造的涂鴉覆蓋了一半，看上去新的涂鴉像是在一個女人抱著某只抽象的精靈在呼喊口號。


　　“請停止，”程徹止住了腳步，“什么？”


　　“請停止精靈對戰。”長發男子補充道。


　　程徹一時訝然，這怎么停？沒對戰，怎么培育出強大的精靈？靠家里蹲嗎？


　　雖然心中不屑，但是程徹不動聲色，仍然繼續問道：“這有用嗎？”


　　“當然，越來越多的藝術家認同我們的理念，”長發男子語調高昂起來，“而且每一個路過的市民都會看到我們的作品，現在你不也受到這種理念的影響了嗎？只要受到影響，就會去反思，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好吧，”程徹不以為然地轉身繼續去酒店，隱蔽地撇了撇嘴。他是被影響了，但是完全不認同好不好？


　　等等，涂鴉？宣傳？這玩意不就是免費的大幅廣告嗎？


　　程徹再次看向長發男子，笑著詢問：“我覺得你們說得太有道理了，你們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涂鴉？噴罐哪里買？我也想參與進這個活動里來。”


　　不瞞你說，我，程徹，藝術家de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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