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遭遇車禍
周江河把潘振邦當(dāng)下人使喚,他十分窩火。但又不敢不去。
“我拿什么東西研磨這些草藥?”
周江河指著腦子。
“動腦子啊!用石頭、磚塊、木頭都可以,只要能研磨成汁就行。”
潘振邦提著草藥,悶悶不樂的去了。
“潘雄叔,你能讓我看一看腳腕嗎?”周江河問。
潘雄呼吸越來越微弱,傷一發(fā)而動全身,他現(xiàn)在感覺全身都不舒服。聽到周江河的話,他艱難的點點頭。
周江河把手放在他的腳腕上,稍微一摸,緊繃的面容便舒展了。
“潘叔,你的腳骨頭、筋犍都還好好的,就是一點硬傷而已,喝一碗益氣養(yǎng)神的草藥,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熬煮草藥潘振邦不在行,周江河還得自己來。
一個小時之后,藥熬好了,周江河給潘雄喝下去。這藥特別靈驗,才下肚子,潘雄就不喘息了。
這個時候,潘振邦也把帶著藥渣的汁液拿過來了。
“潘雄叔,你家里頭有繃帶嗎?”周江河問。
潘雄閉著眼睛回答:“沒有!”
“我家有!”
還沒有說完,潘村長就跑出去了,五分鐘后他拿著一卷繃帶過來。
周江河將帶著汁液的渣滓敷在潘雄的腳腕子上,用繃帶綁起來。
“明天早上起來,你就沒事兒了!”周江河拍拍手。
潘雄瞇細(xì)著眼睛,看了看周江河,心里百感交集。
“謝謝你,周先生。”
他囁嚅著嘴巴,好像有話要對他們說:“我……我……”
周江河心里明白。
“別說了,好好養(yǎng)傷。好好過日子!”
周江河心想,潘雄一晚上躺著,要是有屎有尿的,誰扶他下床?潘村長已經(jīng)很累了,身子又虛弱,總不能讓他來。
于是,周江河的目光落在潘振邦身上。
“你今天晚上留下來陪他吧。”
“我不干!”潘振邦終于忍不住了,“他又不是我爹,我憑什么照顧他!”
潘雄出的餿主意,現(xiàn)在潘雄已經(jīng)確認(rèn)每一年有分紅和租金,可他呢?什么都沒有落著!
不過,接下來周江河的一句話把他嚇著了。
“是誰滾石頭下來砸我們?”
潘振邦啞口無言。
“按照法律,你這是故意傷害罪,是要坐牢的!”周江河聲色俱厲。
潘振邦吞吞口水,想繼續(xù)狡辯。
“我什么時候滾石頭砸你們了?有證據(jù)嗎?”
周江河斜眼看床上的潘雄。
“他就是證據(jù)!”
潘雄覺得對不起潘振邦。
“周先生,這件事情是我叫振邦做的,你們要怪就怪我好了,要是判刑,也判我好了!”
潘振邦振振有詞:“聽到?jīng)]有,不是我的主意,是他出的餿主意!”
周江河十分鄙夷潘振邦的為人。
“他那么大年紀(jì),能滾的動石頭?滾石頭的人肯定就是你!光是這個罪,你就要做一年以上的牢。”
潘振邦面色蒼白。
“我……我又沒有砸死你們,憑什么要坐牢?”
周江河指著他的腦門。
“不看書不看報,吃了沒文化的虧吧?要是你砸死了人,你要么槍斃,要么就坐十年以上的牢了!”
潘振邦懊悔極了,心里恨潘雄,巴不得一拳頭過去。
潘雄覺得對不住潘振邦,拉住周江河的手。
“周先生,我求求你們不要追究振邦,要是你們不答應(yīng)我,我寧愿死算了!”
周江河覺得潘振邦是村里的攪屎棍,如果不敲打一下,他是不會老實的。但是,潘雄為他求情,周江河也不好拒絕。
“我和村長可以暫時不追究你們的責(zé)任,但是以后如果潘振邦還繼續(xù)干壞事,阻礙村子的發(fā)展,那我們就只能數(shù)罪并罰了。”
說著,周江河向潘振邦投去嚴(yán)厲的警告眼神。
潘振邦不敢跟周江河對視,低下頭。心里慶幸,可以免去責(zé)任。
“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留下來照顧潘雄叔?”周江河再一次問。
潘振邦不敢不答應(yīng)。
“我留下!”
雖然搞破壞的人沒有得到嚴(yán)懲,但這個結(jié)果是最好的了。潘雄哪怕再混蛋,也七十多歲的人了,村里人也不想他死的太難看。
周江河剛走出門口,潘振邦追了出來。
“周總,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周江河冷冷的問:“什么事?”
潘振邦給周江河遞煙,周江河沒有接。給潘村長,村長拿了。潘振邦給潘村長點煙。
“有屁快放!”周江河說。
潘振邦咧嘴笑。
“周總,你看潘雄叔都有錢收入,全村就我一個沒有,讓別人怎么說?”
潘村長鼻子哼哧一下。
“你怪誰啊?當(dāng)初讓你簽字,你干嘛不簽?”
潘振邦露出討好的笑容。
“都怪我目光短淺,認(rèn)為周總的農(nóng)機(jī)肥基地弄不起來,要早知道搞的這么好,我能不贊成嗎!”
周江河也不想把潘振邦逼上絕路,俗話說的好,狗急跳墻,把潘振邦逼急了,他是會干出周江河無法想象的事情來的。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把地租給我了?”周江河問。
“同意,同意!”潘振邦完全沒有了平常的桀驁不馴。
他深思熟慮過了,如果通過潘雄的餿主意,不能讓周江河和村長改弦更張,撤銷農(nóng)機(jī)肥基地建設(shè),那么他只能配合周江河,不然他那六畝地就白撂著了。
撂著也是撂著,有錢賺干嘛不賺!
按照一畝一年一萬計算,他六畝地一年有六萬塊錢收入呢!還不帶分紅。
周江河跟潘村長說:“明天讓他去村委會,把合同簽了。改天我進(jìn)村子,再拿合同。”
“好的,周總!”潘村長又咳起來。
潘振邦急忙奉承:“謝謝周總,祝周總生意興旺,財達(dá)三江!”
周江河心疼潘村長。
“好了,都回去睡覺吧,我也該回市里了。”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了,潘村長不放心周江河。
“周總,要不你在我家躺一晚上,明天再回去?你如果嫌棄我家,那就在村委會里面躺地鋪也好啊。這么晚,回去不安全。”
周江河抬頭看天上的明亮的月亮。
“月亮當(dāng)空照,朗朗乾坤,有什么可害怕的。都回去吧,該干嘛干嘛,晚安!”
當(dāng)周江河坐上汽車,開出村子,潘村長忍不住說:“他要是能當(dāng)潘家垇的村長,潘家垇就有福氣了!”
周江河汽車進(jìn)入市區(qū),開到匝道的時候,忽然,嗡的一聲,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后面飛速超車,把昏昏欲睡的周江河嚇出一身冷汗。
“我的天啊,不要命了!”
讓周江河更加吃驚的是,對方竟然嘎的把汽車橫在前面。
周江河立即踩剎車!
嘎!
汽車隨著慣性往前沖,砰!狠狠撞在前面的汽車上。
周江河的頭磕在方向盤上,登時眼前一片漆黑。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有一雙瘦骨嶙峋的手,在他身上摸索,最后那個人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罵了一句。
接著,周江河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dāng)他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天亮了。一個美麗的倩影背對著他,把飯盒里的包子和咸菜拿出來,然后靜靜的吃著。
叮!
手機(jī)在柜子上震動,她撿起手機(jī)。
“喂?”
打電話的是莉莉:“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了嗎?”
“剛過來。”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顧悠悠。
“現(xiàn)在周總情況怎么樣?”莉莉問。
顧悠悠一面小口吃著咸菜,一面說:“大師昨晚給他治了,說是今天就醒。當(dāng)我過來還沒有見他醒。再等等吧。”
“相信大師會把他救好的。中午下班我就過去,周總那邊的情況多虧你了。”
顧悠悠微微一笑。
“周江河救過我一命,我做點事情,算不了什么。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
“要是周總再不醒的話,我們只能給他們家打電話了。”
莉莉的話還沒有說完,顧悠悠就搶過來說:“周江河一定會醒過來的!”
莉莉和周舟商議過,如果今天周江河真醒不過來,那就給周喊水打電話。不然,到時候周江河真的走了,周喊水會怪她們的。
顧悠悠掛了莉莉的電話,眼睛不覺濕潤了。
她開始是以周江河老同學(xué)女朋友的身份跟周江河認(rèn)識,到后來徐亮進(jìn)監(jiān)獄,她爸媽也進(jìn)監(jiān)獄,多虧周江河救她收留她,在周江河家里頭住了一段日子,顧悠悠對周江河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感情。
她無法判定這感情是朋友之間,還是男女之間那種情愫。
她的爸媽已經(jīng)進(jìn)監(jiān)牢了,現(xiàn)在她唯一的靠山周江河如果也要撒手而去,她無法想象未來的生活怎么過。她會覺得自己是個不詳?shù)呐耍瑥拇诉^上自閉的生活。
就在她痛苦難過的時候,身后有窸窣的聲音,她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過了一會兒,一個微弱的男子聲傳來。
“悠悠……”
顧悠悠嬌軀一抖:難道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
緊接著,那個聲音又傳來:“悠悠……”
顧悠悠急忙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渾身裹著繃帶的周江河睜開了眼睛。她的清眸立即亮了。
“周江河,你醒了!”
顧悠悠想撲到周江河的懷里,但眼前的周江河是如此脆弱,她很害怕對周江河產(chǎn)生二次傷害。
“我……我躺多久了?”周江河感覺頭疼欲裂。
“一個月了!”
顧悠悠的回答讓周江河不敢相信。
就只是一閉眼睛一睜開眼睛,就過去一個月了?
“悠悠,不開玩笑!”
此時,病房的門打開,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進(jìn)來。那個老的滿頭銀發(fā),留著山羊胡子,穿著黑色的唐裝,雖然清瘦,但是精神矍鑠。
“周江河,你醒了!我就說他今天會醒過來嗎,你這個小妮子,還要跟我要死要活的。”
竟然是醫(yī)圣!
他旁邊的中年男人自然就是唐山了。
唐山嚴(yán)厲的瞪著顧悠悠。
“我?guī)煾凳轻t(yī)圣,還能騙你不成?如果沒有把握,我?guī)煾蹈医o他治療?對于我?guī)煾祦碚f,周江河這點傷,算不上什么,小菜一碟。”
顧悠悠心情好,不想跟醫(yī)圣師徒掙口角,問周江河:“你要喝水嗎?”
周江河擺擺手,很多事情他不是很明白。
“醫(yī)圣大師,唐山大師,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我真的躺一個月了?”
醫(yī)圣得意的很,用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看著周江河。
“反正我被周舟小姐請下來的時候,聽醫(yī)生說你已經(jīng)躺了二十八天了。昨天我開始給你治療,今天是第二天,那就是三十天,正好一個月。”
之前醫(yī)圣想收周江河為徒弟,周江河不答應(yīng),后來醫(yī)圣差點晚節(jié)不保,是周江河出手救了他和唐山,還給還了一大筆錢。
醫(yī)圣心里既感激周江河,又十分羞愧,終于郁郁寡歡。終于,一個月前,周舟親自來請他們下山,救周江河。
醫(yī)圣還以為周舟在開他們的玩笑,十分生氣。沒想到,周江河竟然遭遇了車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這正好給醫(yī)圣一個挽回面子的機(jī)會。
于是,他哼一聲,驕傲的跟周江河說:“上一次你幫了我們,這一次我救了你,我們和你兩不相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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