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村長推了推，大黑還是一動不動。這下可把左村長嚇了一大跳。

“這是怎么了？大黑，大黑！”

村民見了，都過來看。

“他眼睛還能轉，沒有死！”

“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了！”

周江河走過來看了看。

“哎呀媽，不會是你們村的祖宗看不下去了，把他定住了吧？”

左村長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奇怪的事情，眨巴眨巴眼睛。

“祖宗顯靈了？”

周江河搖頭：“我都跟大黑說了，昨晚巨靈村的祖宗真來找我說話了，他還不相信！”

在不遠處觀察的莊勇見大黑不動彈，心里有氣：“媽的，大黑站著干嘛呢，怎么不把姓周的桌子椅子都掀翻了！”

巴子覺得不對勁兒：“老大，我們過去看看？”

“走！”

莊勇帶著趙哥、巴子，還有幾百號人氣勢洶洶的過來。

范莉莉見那么多人，嚇壞了，躲在周江河身后。

左村長很擔心發生沖突，便過去攔住莊勇：“你們想干嘛？”

莊勇一把將左村長推開：“一邊去！”

莊勇之前在大街上被周江河打斷手腕，此時還吊在脖子上。人少的時候，他怕周江河，但現在幾百號人，他可就不怕了。

“大黑，你他娘站著發愣干嘛？”

莊勇把大黑一推，大黑來一個僵尸倒掉在地上，兩個眼珠子滴溜溜轉。

趙哥嚇壞了：“哎喲，他怎么了？”

巴子急忙探大黑鼻息：“還有氣，沒死！”

莊勇摸摸脖子：“撞邪了？”

周江河接著他的話說：“昨晚你們祖宗給我傳話，說誰阻攔我開采礦上，誰就要倒霉，這不，大黑倒霉上了！”

莊勇眨巴眼睛：“你唬誰呢！怎么可能有祖宗顯靈，別搞這種封建迷信！”

周江河認真說：“這可不是封建迷信，你們祖宗真在我面前顯靈了！”

巴子擺手：“扯淡！這世界上哪里有鬼神，騙三歲孩子可以，騙我們可不行！”

周江河忽然哈哈大笑。

巴子惱火的很：“你笑什么，神經病！”

周江河扯開嗓門，讓所有人都聽到。

“祖宗顯靈的話，可是你們先說的；祖宗能在你們三位前面顯靈，干嘛不能在我面前顯靈？”

此言一出，有好多村民吃吃的笑。

左村長聽不下去了：“你們自己說不相信鬼神，但又在村里頭搞出鬼神的話來，你們說丟人不丟人！”

此時，很多人方才知道，什么祖宗顯靈把莊勇的鐵篷砸了的事情，都是莊勇等人編造出來的。

莊勇紅著臉。

“給我們顯靈的是巨靈村的祖宗，不是你的祖宗。”

莊勇無賴起來，真讓周江河惡心。

“反正我已經把話帶到了，誰要是敢阻攔招聘會，四點以后就要有大風大雨。你們看看大黑現在的模樣，就知道了。”

莊勇盡管不相信封建迷信，但大黑倒在地上說不了話，動也動不了，可是真的。這怎么解釋呢？

周江河看的出來，莊勇等人雖然還沒有害怕，但已經狐疑了。

“莊勇，我給你一個建議，先把大黑抬回去，請一個醫生好好看看。人家把你當大哥看待，你總不能對人家那么無情吧。”

莊勇不得已，叫趙哥帶幾個人把大黑抬回去了。

大黑不過是被周江河打中了麻穴和啞穴而已，其實問題不大，一個小時之后，穴位自然會解開。

莊勇等人在這里，村民就不敢上前來應聘。周江河便警告說：“你們趕緊讓開，不然一會兒倒霉的是你們。”

莊勇急忙問：“倒霉什么？”

“跟大黑一樣，說不出話，動彈不得啊！”周江河嘲弄的說。

“扯淡，我不相信！”莊勇看起來膽大的很。

“信不信由你！”

周江河暗地里揉一團紙，手指一彈，朝巴子身上彈去。

周江河為防備出現意外，吃了力量藥丸，發射紙團又快又準，哪怕是站在巴子身邊的人都沒有發現。

莊勇吩咐巴子：“你去把村民都勸回家，什么招聘會！只要我在巨靈村，我就不會讓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送給別人！”

但是，巴子一動不動。

莊勇大喊：“巴子，聾了？”

他用力拍巴子的肩頭，巴子就是一動不動。

“巴子？巴子？你怎么了？”

巴子滴溜溜轉動著眼珠子，但就是說不出話來。

左村長走過來看，又是嚇了一大跳，吃驚過后是恨鐵不成鋼。

“我總勸你，不要干壞事，這下好了吧，遭報應了吧！昨晚上是你朝我屋頂上扔石頭嗎？”

為了報復左村長給周江河招聘會宣傳，莊勇叫巴子往左村長屋頂上扔石頭，弄的左村長一晚上睡不著覺。

莊勇不敢待了，叫人扛了巴子便回去。

左村長捏一把汗：“周先生，祖宗真顯靈？”

周江河冷笑。

“這種話你也相信！”

“那巴子和趙哥？”

“我學過中醫，估計是一激動，沖動了啞穴和麻穴，說不得話動彈不得。”

“還有這種事情？”左村長還是第一回聽說，激動之下，可以把自己弄啞巴的。

村民見趙哥和巴子出了事情，紛紛議論祖宗顯靈的事情。

周江河便給大家澄清：“大家不要相信這種鬼話，我看巴子和趙哥不過是被封住了麻穴和啞穴而已，一般一個小時就好過來了。按照中醫理論，人在激動之下，氣血倒逆，容易沖動啞穴和麻穴。這是一個很正常的生理現象。”

大家跟左村長一個迷糊：一激動能動彈不得？能說不了話？不過，大家還是寧愿相信周江河的話，因為周江河有文化，他說的事情應該不會有假。

周江河還想說四點之后，拿出神農天瓶倒出雨水和大風，嚇唬大黑莊勇等人，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村民既不再相信周江河關于祖宗顯靈的話，也不再相信莊勇等人編造的祖宗顯靈砸鐵篷的話。

這一天，周江河共收到一百個應聘者信息，除了身體健康需要去醫院體檢之外，其他方面都合格。

周江河在巨靈村雖然不能說已經爭取到所有人，但至少爭取到了一百個人！這一百個人總不會反對周江河的挖采礦山項目。

但光是一百人支持還不夠，周江河需要擴大這個人數。

回公司之后，周江河緊急召開董事會，跟周舟等人商量先給巨靈村修建公共廁所和公園，以此贏取村民的好感。

周舟和董事會同意周江河的意見。

周江河這天，便帶著范莉莉和幾個工人進村子，跟左村長商量。

左村長聽說馬上要動工修建公共廁所，高興的合不攏嘴。

“哎呀媽呀，我長這么大，在村長里用的都是那種臭氣熏天的旱廁，沒想到死之前，村子里能建現代化的廁所了！”

周江河有的是錢，但缺少的是地。

“左村長，你們村子人口多，我計劃是在東西南北建四個公共廁所，在村委會附近建第五個廁所。你看，村子能提供地皮嗎？”

左村長捏著下巴琢磨。

“村委會附近那個，可以在原來的旱廁上建起來；我可以把我西邊的自留地捐出來；東邊有一塊荒地，在那建廁所，應該沒有問題。南邊也有荒地，沒有問題。但在北邊，我實在想不出來了，除非買人家的地皮。”

如果買人家的地皮，肯定得花錢，那么投入的資金將會比預算的要高。

為了能讓礦山開采順利，周江河也不在乎那一點買地的錢了。

“左村長，我跟你到北邊走一走看。”

“行，我帶路！”

周江河跟在左村長后面，來到村子北邊。

這里有一大片的開荒地，緊挨著房間，還真不好找出一塊地皮來建公共廁所。

“這地是誰的，左村長能聯系到主人嗎？”

“是老江的，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左村長一通電話，把老江找來了。

老江頭發亂糟糟的，瘦削的臉，穿著一件灰色的工裝衣服，腳上一雙解放鞋，手里夾著一根香煙。見了周江河，老江有點慌，悄聲跟左村長說：

“你怎么把我帶他跟前來了？要是莊勇見了，不得怪我？”

左村長不高興了：“就見個面，他能怪你怎么？我們又不是說什么不可見人的事情。”

村里人對莊勇如此忌憚，周江河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恨不得為村民除掉這個禍害。

“江大哥，這塊地是你的，對嗎？”

老江點頭。

“是我的，怎么了？”

老江的緊張讓周江河哭笑不得。

“是這樣的，我不是說要在村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建公共廁所嗎，其他方位都有地皮了，就這個地方沒有。如果你能貢獻大約二十平米的土地，村民們將會十分感激你的。”

老江眉頭擰起來，跟地壟溝一樣，夾煙的手擺起來。

“不行，不行！這可是我辛辛苦苦開荒出來的。你們不知道，當初這里都是樹木，是我跟老婆一把鋤頭一把鋤頭的開出來的，說給你就給你，我和老婆的血汗豈不是白流了！”

左村長哼一聲：“你說錯了，不是給周總，也不是給我，是給全村的人，你也有份的。”

“不行！”老江還是不同意，“你干嘛不去找別人要？”

左村長哭笑不得：“要是別人有地在這里，我也不找你了。這一大片土地都是你開荒的，不找你找誰啊！”

老江不說話。

周江河勸導說：“其實也不是白拿你的土地，我的意思是跟你買。”

“買？”老江還是不同意，“不賣！”

左村長惱火了：“你真不賣？”

“不賣！”

“好！以后我們村的公共廁所建起來了，你們家不許上。如果非得上，收錢！”

老江也不高興了：“憑什么收我錢？那些能上廁所的人都貢獻出土地來了？”

左村長跟他針鋒相對：“我就不許你們家上廁所了，你愛怎么地怎么地！鐵公雞一個，為村子做貢獻，自己也收益，看把你小氣的。”

周江河心想，老江無非是心疼土地，假如給個好價錢，他肯定會賣的。

“江大哥，你知道市里頭一平米房子平均多少錢嗎？”

老江村里人，沒有去過大城市，哪兒知道。他便搖頭。

“六千！”周江河在地上，用腳畫出一平米有多大，

老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就一個人躺的地方，就要六千塊錢？”

“就是這個價格。”周江河把皮鞋上的泥土蹭掉，“你看，我給你一平米六千的價格，二十平米就是多少？二六十二，那就是十二萬。如果你不賣，那就算了。村里頭就建四個廁所好了，就像左村長說的，以后你們不許上公共廁所，要真上，得收錢。”

果然不出周江河所料，老江眨巴眨巴眼睛：“十二萬？”

“對，十二萬！”周江河再重復一遍。

老江一年到頭光種莊稼還沒有一萬的收入呢，就賣二十平米不到半畝的土地，就收入十二萬？

“周先生，你不騙我吧？”

周江河真誠說：“你要是不相信，我們現在就簽訂購買合同，我給錢，你把土地給我。”

就是左村長也已經流口水了。

“媽呀，賣巴掌大的地皮就要十二萬，老江，你碰上財神爺了！”

老江喉結轉一轉。

“周先生，我賣，我賣！你代筆和紙了嗎，我們馬上簽合同。”

老江怕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周江河叫范莉莉拿出紙筆，按照他和老江商量好的，寫好內容，兩人各自簽上名字，左村長作為見證人也簽上名字。

地皮的事兒便定下來了。

“你有網上銀行嗎？”周江河問。

老江愣了一下：“什么叫做網上銀行？”

他一個地道的農民，只知道在村里頭務農，外面精彩的世界，對他來說就像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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