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女神意外溫和
“看,很快就到我們了。”查理說道。
又有一人跟隨使者走入祈禱室,按照以往的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出來。
于是,查理提前向奇蘭克問道,“你去還是我去?”
這無疑就是是否要給生命女神一個驚喜的問題,奇蘭克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去吧。”
稍后一會兒,坐在他們左側(cè)的那人滿面春光地走了出來,想必是生命女神回應(yīng)了他們的祈禱。
如果每一個人都會挨個回應(yīng),那就麻煩了,奇蘭克不希望這位神明如此勤勉。
奇蘭克站起身,他身后的查理揮了揮手,“祝你好運,至少完整回來。”
奇蘭克無視了查理,在進行任務(wù)之前拒絕朋友的祝福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盡管這祝福聽上去不怎么樣。
“使者,有勞了。”奇蘭克說道。
那名使者向他點了下頭,帶領(lǐng)他進入了祈禱室,為他披上一個藏青色,帶有金色花紋的披肩。
除了半月教會的紅金色制服外,奇蘭克最常出現(xiàn)的裝扮便是黑白分明,像是個神職人員或神父。他一般永遠不會摘下胸前的十字架,因為那大有來頭。不過當(dāng)使者為他披上藏青色披肩后,他現(xiàn)在的著裝反倒有些不搭了。
奇蘭克仰望著高大的女神壁畫,手指輕觸那枚胸針說道,“這個有什么用?”
“這是女神的恩賜,佩戴它的人能更好地與女神產(chǎn)生聯(lián)系。”
奇蘭克點點頭,使者默默退出房間,為奇蘭克關(guān)上大門。
奇蘭克不會向其他神明進行祈禱,但不代表不會表示尊敬,即使這位神明看似與殷紅女神為對立立場。
奇蘭克低下頭,真誠地向神明表示尊敬,這也是與神明產(chǎn)生交流的方式之一,他雙肩披著的披肩花紋散發(fā)出微弱的金色熒光,這是生命女神給他的回應(yīng)。
這看上去是一位性格極為溫和的神明,實際上,即使奇蘭克真向祂祈禱,這位神明也會給予一定的回應(yīng)。
這也是奇蘭克敢進入祈禱室的原因所在,在佩恩,幾乎八成人口都有信仰的神明,突然出現(xiàn)的失落羚角若是想要收納信徒,必然也要在這其中下手。
也就是說,生命女神不介意與其他神明共享信徒,至少現(xiàn)階段如此。
所以難點僅在與隱藏意圖,而這就在于生命女神會不會多看他一眼。
就結(jié)果而言,奇蘭克并沒有被發(fā)現(xiàn)。
他將披肩摘下,疊好,打開門歸還使者。而奇蘭克走出后,卻發(fā)現(xiàn)站在門外等候的并非使者,而是一名有著艷麗紅發(fā)的修女。
看到她的一瞬間,奇蘭克立即警惕起來。
“這位先生,您向女神祈禱了嗎。”這名修女似乎想要擠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考慮了一下后,最終選擇面無表情。
“祈禱了。”奇蘭克簡短回答。
修女看了眼奇蘭克手中的披肩,然后雙手接過,“那好,請回吧。”
很危險。
奇蘭克看著修女,他們雙方都在盡力讓自己顯得沒什么攻擊性,但不知為何,他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祈禱室的確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絕感知,畢竟它要保證信徒與神明交流時的環(huán)境純凈,奇蘭克也在過程中防范著失落羚角的監(jiān)視,剛剛的舉動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不,失落羚角的指示是“接受生命女神的洗禮”,但從沒規(guī)定過洗禮的內(nèi)容和祈禱時的要求,也就是說,無論奇蘭克向神明投誠亦或是表示尊敬,在失落羚角眼中都是合理的。
后者象征著對信仰的忠誠,不會輕易改變信仰,而前者的意圖更加直白。
沒必要露怯,如果這也是考驗的一部分,慌張只會暴露自身,奇蘭克沒用秘法改變修女的認(rèn)知,他能感知出這名修女并不簡單,如果對方破解了他的秘法……那就尷尬了。
想到這些,裝出一副遲疑的態(tài)度,他在猶豫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有時必要的破綻反而會打消敵人的懷疑,最終,奇蘭克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快步離開,看起來就像是他對這名修女感到畏懼。
奈普托坐在最后一排,當(dāng)他一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他會顯得很安靜。
起初,奈普托有些左右為難,在“惡魔”曾帶他見證純白女神創(chuàng)造的奇跡后,他便決定信仰這位女神,就連成為秘法師時都是向純白女神祈求魔力。現(xiàn)在卻要他再信仰一位神明?開什么玩笑,這種事不是和對女人鐘情一個意義嗎?他是被烏鴉派來的,憑什么要付出這么大代價?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價值,作為這里最弱小的一名秘法師,他被邀請不過是他稀奇的身份罷了。失落羚角和烏鴉愿意為他投資,不代表由著他肆意妄為,更何況,就連崩壞次列的身份都是查理·德森贈給他的。
不過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時,他釋然了。轉(zhuǎn)眼一看,等等,那不是查理·德森?
查理·德森正在和另一個男人對話,他身邊的座位空著,是在等什么人?
憑心而論,奈普托不想打擾查理,甚至于不想見到他,但不懂得求助同樣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于是,他緩緩走了過去。
查理自然不是剛剛發(fā)現(xiàn)他,他對熟悉的氣息非常敏感,當(dāng)奈普托走過來時,他已經(jīng)停止了對話,回過頭看他。
“還沒問,你怎么在這?”
“我也想問這個。”奈普托說道。
兩人間的對話停滯了一小會兒,奈普托說道,“好吧,是烏鴉安排我過來的,”奈普托沒有壓低聲音,他相信自己與查理的談話不會被外人竊/聽,“只要我潛入失落羚角當(dāng)臥底,他們就負責(zé)我晉升次列8的全部費用。”
“烏鴉?”青隱者探了個頭,“完全沒聽過,什么東西?”
“是……是老鼠們的組織。”奈普托說道。
青隱者摸了摸下巴,“老鼠們,在失落羚角安排臥底?有沒有搞錯,我這個不常在多羅克斯的人都覺得離譜。”
奈普托干笑一聲,“一個大組織的崛起,周邊的小組織總會想著安排眼線,以他們的眼界,這也沒錯。”
“不過我不會待太久,等賺到材料,我就跑路,”奈普托說道,“不過問題是,我的晉升圖陣和材料到底是什么?查理·德森先生,你可從來沒告訴我。”
“是嗎?”查理不會承認(rèn)他忘了這事,“等我回去再告訴你。”
奈普托識趣地沒有再說話,今天看到查理,他就猜到查理一定是來搞事的,如果失落羚角被攪得一團糟,他的材料沒準(zhǔn)也會泡湯。但這是他沒辦法也不會去左右的事,奈普托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包括靈魂的一切都捏在查理手中,對于奈普托來說,查理是不可抗力。
“好吧,那在我自己有能力弄到陣圖前,您可千萬別死在這。”
奈普托也留下一句堪稱詛咒的祝福后離開。
“哇,這是您朋友?”青隱者說道,“跟您一樣,真有個性。”
“只是個簽了契約的家伙罷了。”
“什么契約?”
奇蘭克在眾多座位間走來,一到他們身邊,一股無形的屏障驅(qū)散了環(huán)境中的吵雜。奇蘭克朝奈普托的方向望了一眼,確認(rèn)那只是個菜雞次列9后收回了視線。
“奇怪,失落羚角的聚會上也有次列9?”
“那是我養(yǎng)的,崩壞次列。”查理說道。
十六條次列中有三條次列最為神秘,分別是旅者、崩壞、和光明。前者是因特性的緣故,旅者的秘法師們往往能借助秘法快速在世界各地穿梭,旅者們也都養(yǎng)成了獨來獨往,從不定居的性格,常人鮮少遇見。
而后者則純粹是因為秘法的失傳,這兩天次列的儀式曾遭到過損壞,如今雖然已經(jīng)補全,卻極難尋找。絕大多數(shù)秘法師往往一生都沒機會見識一次成為崩壞次列的儀式圖陣,對于崩壞和光明這兩條天生相對的次列來說,晉升永遠是最大的困難。
有了伊寧的先例,奇蘭克已經(jīng)習(xí)慣了查理養(yǎng)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坐回座位。
“查理,我剛剛好像遇到敵人了。”奇蘭克說道。
“嗯?”
“一名紅頭發(fā)的修女,看到她,我自然而然想起一個名字。”
那是一個被黑影的記憶多次提及,被查理重點提出的名字。
“殘暴女王·梅利朵。”
“喂,聽上去不太妙。”青隱者說道,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混入查理的小隊。
“她不應(yīng)該在這,這只是一場低層次的聚會,即使有修女到場,也不應(yīng)該是她。”查理有些疑惑地說道,很快,他斷定道,“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
并非是懷疑,而是已經(jīng)被識破。
查理很快放開感知,他黑色的瞳孔中間浮現(xiàn)出一抹墨綠,感知結(jié)束后,他的表情變得陰沉。
“樸哲·巴鄂也來了,他隱藏了氣息,和他待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
奇蘭克心情很糟糕,“我以為我面對那個修女時,偽裝得還不錯。”
“不是你的問題,大概是認(rèn)出了我。”查理說道,“有樸哲·巴鄂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很低。”
奇蘭克氣笑,“所以你為什么不改變身形?就比如,變成真正的橋特奇,我相信除了青隱者以外,認(rèn)出你的人不會有第二個。”
奇蘭克本以為查理有自己的打算,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當(dāng)然了。
查理清楚是自己露餡,無奈地聳了下肩,“我可以解釋。”
但現(xiàn)在沒有解釋的時間。
如果對方有戳破他們的念頭,這三人會立刻,在瞬間消失,即使沒有,奇蘭克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繼續(xù)潛入計劃,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對方既沒有攻擊他們,也沒有設(shè)立圈套,而是派來了“交涉者”。
作為亮相,那名交涉者專門換了身新禮服,將快要及肩的零碎散發(fā)扎成一截短辮,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
“您好,這位先生,我是失落羚角的教士布洛特·澤丹。”
他看向查理,表情嚴(yán)肅地問道。
“請問您是橋特奇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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