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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是不是啊


  玄朱突然想起《嬌養(yǎng)人類秘籍》中寫的,凡人善解人意,聰明體貼,如花兒一樣,不僅嬌貴,還漂亮。

  養(yǎng)好了水靈靈的,看著賞心悅目,心怡神曠。

  然而他們有個致命的問題。

  看來闕玉體會到了。

  玄朱在一旁等著他,他好像接受不了,腳步沉重,蔫了吧唧,沒了剛剛的神采,像是被打擊過似的。

  畢竟是第一次,以后就好了?

  玄朱沒有催他,看他一步步歪東倒西,踉蹌走來。

  她也沒問怎么回事,直接帶著他回船上。

  平時他只要醒著便會趁著機會,趾高氣揚的勸她,放了他有哪些好處?不放他就只能等死云云。

  今兒倒在床上,一句話都沒說,手臂壓在眼上,半天沒動靜。

  玄朱中午給他熬了粥,他也沒喝,一直放在桌子上,涼了用神念端過來熱好再送進去,如此反反復(fù)復(fù)三四次,看他實在沒有心思才作罷。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擔(dān)心,他會不會想不開?

  到了晚上才聽到他說話,“我想洗澡!

  聲音悶悶的,像是哭過一樣,帶著淡淡的沙啞和委屈。

  玄朱沒有拒絕,他想洗澡便將船里空間再度放大,空出一個角落給他隔開,當(dāng)他沐休的地方。

  水和木桶都好解決,木桶道器就能變化而出,水從紫府內(nèi)的靈泉里取。

  玄朱剛弄好,便聽到了身后鈴鐺的響聲,闕玉似乎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自己,起來開始準(zhǔn)備濯發(fā)灑身。

  她屏蔽下五感,不聽不看,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趕路上,莫約一個時辰后,感覺闕玉應(yīng)該收拾好。神念放開,朝后一瞅,果然瞧見他坐在床邊,用自己脫下的臟衣裳擦頭發(fā)。

  壞情緒似乎也被洗沒了,心情很好的翹著二郎腿,僅著了一件外衣,也不嫌冷,露出大片大片的白皙肌膚,手高高舉起,兩條修長消瘦的玉臂也袒了出來,像是在故意勾引人。

  這個想法剛興起,便聽到他用輕松慵懶到極致的嗓音問:“小丫頭,我剛洗好澡,要不要做些什么?”

  玄朱低頭查看靈石需不需要更換。

  “我還用了兩張清潔的符箓,現(xiàn)在香香的!

  靈石還有一點靈氣,暫時不需要,她闔上眼,又繼續(xù)打坐。

  “是不是快到曲溪鎮(zhèn)了?”只有問的話正常,船頭的人才會回答。

  果然下一刻有人道:“嗯!

  “到了叫我,我先睡一覺!标I玉將臟衣裳墊在枕頭上,還沒干透的頭發(fā)鋪了個滿當(dāng),尾巴是一樣的待遇,用東西包著,差不多了蓋上被子,抱著其它枕頭懶洋洋去睡。

  玄朱回頭的時候正好瞧見這一幕,他貌似已經(jīng)完全走出了陰影,又恢復(fù)成平常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洗澡的過程中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她樂得見他露出舒適和愜意的表情,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頭發(fā)和尾巴還是濕的。

  玄朱剛想給他吹干,忽而想起什么,上次就是擅自對他施法,把他嚇跑,這次還是算了吧。

  她收回手,將視線放在前方,幽藍幽藍的天空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化神期插手,還是一寸方船的隱蔽陣法效果太好,最近出奇的平靜。

  玄朱隱隱有一種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的感覺,修士的第六感一向很準(zhǔn),她曉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場大戰(zhàn)來臨,這算是前夕最后的安寧?

  她很珍惜現(xiàn)在的日子,不知道為什么,讓她想起還小的時候,在那顆樹上,狐貍的懷里,歲月靜好、安然若素,美好的不真實。

  玄朱垂了垂睫毛,闔上眼眸,沉下心,不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修煉,大概兩個時辰后,船再度落地,到了曲溪鎮(zhèn)。

  船停下時有些動靜,闕玉感覺到,沒讓人喊,自己爬起來,有了上次的教訓(xùn),這回里三層外三層的往身上套衣裳,把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沒完,又披了她的斗篷,戴上帽子,只露出一雙眼睛方作罷。

  穿的太厚,行動都有些不便,稍稍一陣大風(fēng)刮來,將他整個人吹倒,栽進雪地里好半天爬不起來。

  他似乎也知道會有人救,安靜躺在半尺厚的軟雪里等著人施法。

  玄朱沒讓他失望,抬一抬手的功夫而已,他已經(jīng)整個人飛起,沒有落地,直接被擱在不遠處的傀儡獸上。

  他最少套了七八件法衣,把自己裹得胖乎乎的,腿都邁不開,還是騎傀儡獸快。

  玄朱牽著繩子,帶他到熱鬧的集市選東西,闕玉好像很喜歡逛街,每到一個地方都要下來看看,挑自己喜歡的物件。

  從碗筷、到勺子、鍋盆都是他自己選的,第一次逛街時很放不開,一直吊在她身后昏昏欲睡,幾日相處,與她混熟后少了些不自在,自然的拿了東西等著她付錢。

  最讓她吃驚的是,闕玉居然還會還價,他眼光好,幾下看出材料和做工,一番挑刺,次次說中重點,叫掌柜的臉一陣青一陣紅,怕被旁人聽著,不買東西,不得已賣給他,只出了很低的價錢。

  闕玉是看她老被人坑,這里是哪?極寒之地,沒幾個好心腸的人,逮著她這種白衣飄飄的正道,還不往死里要錢。

  平時賣給他的小玩意兒十幾顆靈石而已,要她幾百個,傻丫頭像是百年沒出來買過東西,從小地方來的土包子一樣,不知道價格,也不會還價,店家要多少她就給多少,實在太可憐了,足足花了比旁人幾倍的錢才能買到一樣的東西。

  那些本來也是給他用的,他便大發(fā)慈悲幫一把,一條街逛下來,幫她省了不少錢。

  她還打算買點靈米、靈面、靈菜和種子,說是要在船上種點東西,好方便給他做飯。

  闕玉猶豫了片刻,沒有阻止,幫著她一路討價還價,又省了不少靈石。

  生活中會用到的都買完,便只剩下闕玉需要的鏡子、凝脂膏等等,玄朱一進鋪子,瞧見大大小小各種一模一樣的丸子便覺一陣頭疼,一個都認不出。

  正不知道該怎么選,想找個女子問問的時候,闕玉自己殺進了女子堆里,和剛剛似的,又是一番嫌?xùn)|嫌西,討價還價,比其他女孩子懂得還多。

  那丹一拿在手里,稍稍一聞,里頭什么材料他門清,一一道出,驚的掌柜目瞪口呆。

  非但沒求助別人,還反而幫了不少女孩子,玄朱站在不遠處,聽得大家夸贊他,說要不是他最少買到多少瑕疵品,被坑多少靈石云云。

  臨別時還有些女孩子認定他是什么高階煉丹師,非要和他互相留下玉簡。

  闕玉都沒要,但是別人給的回禮他收了,靈石也不拿,往她懷里一丟,趾高氣揚道:“夠今天的開銷了。”

  玄朱又還給了他,“男孩子要存點私房錢。”

  闕玉:“……”

  他認真思量了片刻,覺得自己用不上,還待堅持,玄朱又道:“我拘你自由,押你回太清宗,一路上的開支理應(yīng)由我承擔(dān)。”

  闕玉挑了挑眉,覺得她講得有道理,要沒有她,他現(xiàn)在早就不曉得在哪瀟灑呢,自己也有靈石和紫府空間,想怎么花怎么花,用不著使她的靈石。

  闕玉被說服了,猶豫片刻,沒再糾結(jié),將小儲物袋掛在自己腰上。

  這回是真正的將所有需要的東西都買完,一個不剩,正準(zhǔn)備回船上時,玄朱忽而拉著傀儡獸的拴繩,站在一家供修士吃喝的酒鋪門口不走。

  他不解的看著她,“怎么?你也想嘗嘗人間美味?”

  修士也有貪圖享樂的,喜歡吃各種靈草靈藥和靈獸肉或煮或蒸做出來的美食,有些人靠這些提升修為,亦有些單純是為了口腹之欲。

  有人愛,自然有鋪子。

  他和玄朱都是苦修之人,不喜也不需要靠吃靈獸肉增長修為,根本沒必要進這種店。

  “我突然想起來,你中午沒吃飯!

  她不說還好,一說闕玉立刻記起了些不太友好的東西,他因此已經(jīng)郁悶了一天,不過他很快想到,怕是最后一次了,就當(dāng)陪陪她吧。

  他一點頭,玄朱便拽著傀儡獸進樓,不想走太遠,直接在一樓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玄朱被喊去點菜,他就靠在桌前等著,酒樓里人還蠻多,他倆對于極寒之地來說有些怪異的打扮和組合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闕玉聽到有人小聲討論,“修真界的人?來極寒之地作甚?不怕死嗎?”

  還真不怕。

  闕玉瞧了瞧在遠處和小二交涉的人,一身的白衣,從始至終沒有換過,一看就是正道的人。

  一般這樣的有三種可能,第一,太過刻板不曉得變通。第二,實力強大,無需顧慮。還有一種,故意的,為了歷練。

  闕玉覺得她三種都占,既刻板老實,又實力強大,還卡在元嬰巔峰,差一點歷練突破化神。

  老家伙還真打得好算盤,一舉雙得,既成全了她,給她造了個適合歷練的地方和條件,又抓了他。

  他就是個陪跑的吧?被封修為不說,還給他戴上項圈,一看就不是親生的。

  “什么時候正道也開始養(yǎng)男寵了?”

  男寵?

  闕玉微微蹙眉。

  不會是說他吧?

  什么時候成了別人的男寵,他怎么不知道?

  “護的這么好,是見不得人?還是太漂亮了?”

  “走,過去瞧瞧。”

  闕玉抬眸,瞧見角落那桌人站起來,剛要往這邊走,忽而齊齊驚恐地坐了回去,下一刻一把劍擱在他桌子上,玄朱回來了。

  她一言不發(fā),像往常一樣,盤起膝蓋穩(wěn)坐在他對面,周身強大威壓釋放,鎮(zhèn)的整個酒樓都安靜了不少。

  元嬰巔峰是化神之下最強的,化神期少見,元嬰巔峰也不多,她的實力一顯露,足夠其他人噤聲,完全不敢打擾,討論聲也在瞬息消失。

  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闕玉沒理,目光落在對面,無趣枯燥的女人平時死板低調(diào),從不以勢壓人,即便被坑也只是好言好語的與人家商量退錢的事,沒有半點脾氣,突然如此,是為了他。

  不想讓旁人討論他,于是用絕對的境界碾壓。

  還以為她就只會打坐呢。

  認識她幾天,從來沒見過她干別的,不是在打坐,就是在做打坐的準(zhǔn)備。

  其實最近已經(jīng)有了點變化,會給他鋪被子,還給他煮粥,不會真拿他當(dāng)男寵了吧?

  他很快否認,要是真的話,他這么主動,早就身子不保了。

  闕玉發(fā)現(xiàn)她閉著眼,視線更加肆無忌憚,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幾下,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不愧是那個古板的人教出來的徒弟,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被他帶毀了。

  闕玉單手撐著下巴,單手把玩筷子,正無聊的時候,菜終于姍姍來遲似的被人端上了桌,沒別的,就一盤靈菇,一碗靈米,和一碗湯。

  “你不吃?”那邊根本沒有添碗筷,飯菜也是一人份的,數(shù)量不多。

  “嗯。”

  闕玉揚了一側(cè)的秀眉,沒管她,自己端起碗嘗了嘗,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味道還行。

  說起這個,他想起了方才玄朱帶他買靈米靈菜時的財大氣粗,只要好的。

  靈米靈菜自然也是分等級的,用靈泉澆灌和埋了靈脈的地方等級會高一些,價格也貴。

  她買的都是極品,要不少靈石,她眼都沒眨一下付了,挺舍得花錢,以前果然是誤會她了。

  闕玉吃完喝完,騎著她牽來的傀儡獸,走過繁華的大街,一路出了城,順便看了場熱鬧。

  方才吃飯時那幾個人找來的幫手,一個元嬰巔峰,聽著似乎是他們門派的長老,結(jié)果幾下被玄朱打的落荒而逃。

  玄朱也不追,帶著他乘了船本分離開。

  闕玉回到熟悉的地方,將身上厚重的衣物脫下來幾件,整個人輕松后趴在床上,懶洋洋睡了一覺。

  深夜時分忽而捂著肚子起身,因為急,還撞到了床架。

  玄朱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怎么了?”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他是知曉的,“又鬧肚子了。”

  玄朱了然,將船停下,帶他去一處山林中解決,這次比較悠久,一刻鐘時間已過,他還沒有出來。

  玄朱禁不住喊了一聲,“闕玉?”

  沒人回應(yīng),山林中安安靜靜,只有蟲鳴鳥叫的動靜,很快那些蟲鳥便嚇得瑟瑟發(fā)抖,閉口不敢再作聲。

  山林深處一塊偏僻的地方,闕玉提著衣擺跑得飛快,心中微微有些興奮,馬上就能解脫了。

  雖然玄朱很好,會給他買東西煮食物,遇到人為難,還會幫他解圍,幾乎對他百依百順,處處關(guān)照,但還是自由更可貴。

  他也無需干什么,只要找個懸崖跳下去,五方圓鎖激發(fā),內(nèi)里枷鎖動蕩,他便能沖破束縛一舉脫困。

  懸崖下要是再有個風(fēng)眼、火眼的最好不過,風(fēng)眼火眼牽制住五方圓鎖,他跑出來的幾率更大。

  闕玉已經(jīng)到了一個懸崖邊,他尋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跳了下去,失重的感覺剛冒出來,便陡然消失,隨后是肚腹被勒得難受的觸覺。

  他低頭瞧了瞧,發(fā)現(xiàn)自己吊在半空中。

 ?

  心中已經(jīng)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抬眸一瞅,果然,他正被一個人從背后拽著腰帶,整個提了起來。

  “你在干什么?”玄朱疑惑問他。

  “我……”他承認,逃跑被抓,他心虛了,“剛剛有一只野獸追我,不是我要跑的!

  他只能這么說,心中難免開始擔(dān)憂,這么簡陋的借口,只怕瞬間便被看破,然后把他逮回去,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待遇,懲罰他敬酒不吃吃罰酒。

  從此不給他床睡,不給他飯吃,快餓死渴死的時候才勉強給他點吃喝。

  叫他餓不死渴不死便是,別的就沒有了。

  如果是他的話,他會這么做,絕大多數(shù)的人也是一樣的,要平息心中被欺騙、被背叛的憤怒。

  然而身后僅傳來一聲輕輕地‘嗯’,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很快他便覺得身子一輕,被她擱在不遠處停放的船上,和以往似的,輕拿輕放,沒有折磨他。

  ???

  是相信他的謊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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