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用心良苦
“這倒也是,得罪了人家,以后可就寸步難行了。”許玉蓮情緒低沉下來。
王香草安慰道:“你也別急,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呢,完全可以緩和下來。”
“咋緩和?”
“不是有我嘛。”
“可……可我跟他翻了臉,還罵過他,又收了他的錢。”
“關鍵是直到現在他都記不起當時是個啥情況了,還在懷疑是壞人施了暗計,先害了你,再陷害他。”
“可我拿了證據呀,想賴也賴不掉。”
“傻妹妹,萬一是壞人事先動了手腳呢?”
“你的意思是有人早就躲到了他家里,偷偷把藥灑在酒里或者毛巾上了?”
“也有這個可能。”王香草朝著窗外掃了一眼,“咱們村里一直不安生,好像有個飛賊飄忽不定的。這不,昨天夜里丟了三十只羊呢,手法老道,不是一般的賊能做到的。”
“姐,你的意思還是害我的也是哈那個賊吧?”
“這事不好說,不過吧,憑我的觀察,不像是馬有成干的。別看他耀武揚威的,實際上也蠻有人情味的。就說你那事吧,雖然沒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也主動承擔了一定的責任,為了保全你的名聲,連案都不讓報。”
“那現在該咋辦呢?”
“我看眼前最要緊的是把準生證辦下來,其他的就丟到腦后吧。”
“村長之前都已經答應了的。”
“萬一他卯著不去辦呢?畢竟你把他逼到了刀刃上。”
“要不……要不我把錢退給他吧。”
王香草搖搖頭,說:“錢倒是用不著退,那樣的話就顯得你心虛了,再說了,那是他自愿給你的,用不著退。只是,只是……”
“有話你就盡管說,我都把你當成親姐了,用不著吞吞吐吐的。”許玉蓮直爽地說道。
“那好吧,玉蓮,我就直說了吧,你把東西還給他!”
“你說毛巾跟酒杯?”
“是啊,應該還給他。”
“不……不……”許玉蓮拼命搖著頭。
“玉蓮,你理智一點兒,看得長遠一些好不好?”
“姐,你咋就會這樣想呢?”
王香草冷靜地問許玉蓮:“我問你,你留著那東西有啥用?”
“當然有用了,如果再欺負我,我就拿那東西去告他,讓他去蹲大牢!”
王香草輕蔑一笑,說:“玉蓮啊,你可真傻,真是個傻妹妹!就憑那點東西就能讓他去坐大牢?你也太天真了,我問你,誰能證明那東西就是他的,現在那上面全是你的手紋了,他馬有成也許連摸都沒摸一把,警察破案是要講證據的啊!”
“是他親手遞給我的,上面一定有他的手紋。”
“就算有也沒用,萬一真的是那個賊干的呢?你不成誣告了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馬有成跟上頭的人熟著呢,誰會相信你的話呀!”王香草分析得頭頭是道。
許玉蓮臉上的快活勁兒一掃而光,沉郁起來。
王香草接著開導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那個破事兒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再想,也不要再提了。就當是做了一個夢,醒了就拉倒!你要知道,女人就是這樣,天生就是弱者,鬧老鬧去,受傷的肯定還是你自己。”
“可……可,姐,我就是覺得不甘心。”許玉蓮哭喪著臉,明顯有了矛盾的表情。
王香草見火候一到,接著開導她,說你最好不要感情用事,要是換成我,早就把東西還回去了,第一換個自身清凈。
第二,你把那條毛巾留在手中,馬有成會以為你想威脅他,不想法子折磨你才怪呢。
這第三嘛,你把那些臟東西留在家里,要是哪一天被韓大雙發現了,他會怎么想?你根本沒法解釋,只能引來更多的猜疑。
還有一點,醫生說了,那種藥放在家里不好,萬一氣味跑出來,會毒害身體的,要是將來生個怪胎,那可就麻煩了。
……
許玉蓮臉色越來越難看,幾乎都快成土黃色了。
“玉蓮妹子,姐說得也不一定完全對,我只是給你一點建議,你好好思量思量吧。”王香草說完,拿起掃把,滿屋子打掃起來。
許玉蓮坐在墻角的一張矮凳上,眼皮都不眨一下,像個活死人。
王香草不再說話,只管忙活。
“姐,我懂了,我聽你的。”
“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免得以后反悔。”
“沒啥好反悔的,你都分析得頭頭是道,留著才是后患呢。”許玉蓮說完,起身走進了里屋,拉開了櫥門。
王香草心里靈動著,表面上卻出奇地安靜,摸起一把韭菜,默默擇了起來。
許玉蓮把那個裝著馬有成“罪證”的袋子找出來,捏緊袋口,小心翼翼遞給了王香草,“姐,我沒法去面對他,你替我還給他吧。”
“應該的……應該的,誰讓我是你姐呢。”王香草接到手里,遠遠避著,唯恐沾染到身上似的,反問她一句,“你說姐該咋對他說呢?”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許玉蓮洗一把手,返身回來,跟一句,“姐,你可一定催一下準生證的事兒。”
“哦,忘不了,他不答應,我就不給他。”
“那你就去吧。”
王香草胸口突然發起悶來,五味俱全,難以言狀。
她提著袋子,轉身朝外走去。
一腳踏出了許玉蓮家的院門,淚水噴涌而出。
她躲到墻角里,默默地把該流的眼淚全流了出來,然后擦了擦眼睛,提著袋子去了馬有成家。
王香草邊走邊思忖著:自己咋就哭得那么傷心呢?
為了許玉蓮的純真幼稚?
為了馬有成的后患被解除?
還是為了自己的“陰謀詭計”?
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么呢?
……
當王香草興沖沖來到馬有成家時,卻撲了個空。
她轉身去了村委會,果然見馬有成辦公室的門依然大敞著。
王香草把袋子藏在身后的衣襟下,走了進去。
屋里有個女人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時摸著眼淚。
進屋站定后,才看清是劉兆海的老婆丁雪梅。
而正在吞云吐霧的馬有成見王香草進了屋,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望了她一眼。
一間屋子里,孤男寡女兩個人,女人又在不停地抹著眼淚……
這個場景不得不叫人猜疑——難不成馬有成又干啥壞事了?
馬有成抬頭看見王香草滿臉官司朝屋里打量著,就知道她想啥了,歪著腦袋罵了起來:“媽個逼的!心眼又跑偏了吧?”
王香草翻了翻白眼,酸溜溜地說:“誰心眼跑偏了誰知道,蛆蟲就是蛆蟲,除了拱屎還能干啥?反正釀不出蜜來!”
“你這個賴娘們兒,破嘴真不饒人,也不問個青紅皂白,亂說一氣。”馬有成埋怨道。
“我就不信會冤枉你。”王香草說著,轉過身去問劉兆海老婆,“雪梅姐,咋了這是?誰欺負你了?”
丁雪梅哭得更兇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很傷心。
王香草又轉向馬有成,目光像刀子一般瞪著他。
“王香草你跟我瞪啥眼呀?放屁專找丑的怨是不是?”馬有成苦笑著說。
“你……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王香草,你個熊娘們兒真可惡,都把我馬有成看成啥人了?是不是在你眼里,老子豬狗不如了啊?”
“你沒欺負她能哭成這樣嗎?”
“你來的正好,有些事我還不便仔細問,你跟她嘮嘮吧。”馬有成說完,悶頭抽煙去了。
王香草把馬有成的“罪證”藏在了,坐到了丁雪梅的身邊,安慰道:“雪梅姐,用不著那么傷心,有話盡管跟我說。”
丁雪梅睜開淚眼望著王香草,哽咽著說:“王香草,昨夜里……我……我遭事了。”
“遭事了?遭啥事了?”
丁雪梅擤一把鼻涕,說:“家里進賊了,還……還把我給……”
“進賊了?丟啥東西了嗎?”
“東西倒是沒……沒丟,可……”
“沒丟東西你哭個啥呀?”
“東西是沒丟,可人丟盡了,丟大了……”說完淚如泉涌,順著寬大的臉盤嘩嘩直流。
王香草被說懵了,疑惑道:“雪梅姐,你這是咋了?被嚇傻了吧?咋就胡言亂語呢,你家誰丟了?劉兆海不是去外面打工嗎?你兒子不是去外地讀大學了嗎?還會有誰丟了?”
“我……我丟了,香草啊!”雪梅拖著長聲哭號起來。
“別哭了!有話說話,你也不看看這是那兒,就跟哭喪似的,煩不煩人啊!”馬有成抬起頭,板著臉呵斥道。
馬有成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瞬間就把丁雪梅的哭聲給斬斷了。
王香草在丁雪梅的后背上輕輕拍了一把,說:“你別怪村長發脾氣,這是村委會,你這個哭法算個啥事呀?讓外面的人聽見了,會說閑話的,一傳十、十傳百的,還能說得清嗎?”
“我實在是難受啊,人都被嚇瘋了。”丁雪梅手里拿一塊衛生紙,抹著眼淚說。
“你安靜一下,慢慢說給我聽,說出來會好受些。”
丁雪梅擦了幾把眼淚,抬頭望了一眼馬有成,慢吞吞說了起來——
丁雪梅說她前天就聽外村的一個親戚說,這一陣子有偷羊的賊,可厲害著呢,成群成群的偷,神不知鬼不覺的。
她被嚇得不輕,因為她家里養著五只羊,萬一被偷走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吃過晚飯后,她就拿一塊木板鋪到了羊圈一角,中間僅隔著一堆碎磚,另一端就是膘肥體壯的五只羊們。
她抱出一床被子,鋪在木板上面,躺了下來。
睡了一會兒,心里更怕了,干脆進屋拿來了一把菜刀,放在了身邊,這才踏踏實實閉上了眼睛。
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人在解她的衣裳。??
(https://www.dzxsw.cc/book/169956/6708055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