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這出戲太冷酷
馬有成說他肯定猜到是我把鄭成亮給撈出來的,并且知道我上頭有人了,并且來頭還不小,是個翻云覆雨的人物,所以才屁顛屁顛地跑來了。
“你是說他想求你幫他的忙?”
馬有成搖搖頭,說不一定是求我?guī)兔Γ苍S是覺得我比他想象得還厲害,想緩解一下關(guān)系。
“那他還用得著破費那么多了?”
“你別忘了他現(xiàn)在的處境,可以說是一團糟,他是把我當(dāng)成救命稻草了,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王香草搖搖頭,說:“這個我搞不懂。”
“他那人心理太陰暗,一次次往死里整我,老子就算是拿了他的錢,也不解心頭之恨!”
“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不要太過分了。”
“我心里有數(shù),該幫照應(yīng)幫,但仇該報還是要報的。”
“這樣斗來斗去的有啥意思?”
“女人家懂啥?”
王香草問孫常果這會兒去哪兒了,馬有成詭異一笑,說他去哪兒了我先不告訴你,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王香草不想再說他們之間的破爛事兒,問還要不要去水庫。
馬有成說水庫暫時不去了,孫常果本來想著請你跟另外兩個人一起吃飯的,現(xiàn)在看來,不一定請得成了。
“為啥?”
馬有成露出一臉狡詐,說先不要問了,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一看他那樣,王香草就知道沒安好心,勸他不要再瞎搞了,人家已經(jīng)服軟了何必繼續(xù)不依不饒的。
馬有成陰陽怪氣地說是他自己挖了井往里跳,我又何必去拉他。
王香草被弄傻了,心里奇癢難受。
馬有成沏了茶,跟王香草面對面喝起來,邊喝邊說著一些不關(guān)痛癢的話。
喝著喝著,王香草犯起懶來,靠在沙發(fā)背上打起了盹。
馬有成說:“想睡就睡吧,等好戲開場了我再喊你。”
他這么一說,王香草反倒沒了睡意,直起腰,說你這個人,到底想干啥?悶死個人了。
馬有成抬頭望了望墻上的掛鐘,漫不經(jīng)心地說:“快了……快了,進展順利的話,大戲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演了。”
“你這個沒正型的老東西,再賣關(guān)子我就走了,回家睡覺去。”王香草說著,站了起來。
“別走啊,還要防汛值班呢。”馬有成往下壓了壓手,示意她坐下。
王香草說我都一連好幾夜沒睡好了,回去好好補個覺。
馬有成虎起臉,說你敢,你要是不值班,我立馬撤了你的職,別看我把你扶上馬,照應(yīng)也能把你扯下驢。
“哎喲……哎喲,救命啊!快救命啊!”外面突然響起了呼救聲。
馬有成冷笑一聲,說:“大戲開場了!”
他站起來,急匆匆走了出去。
王香草跟著出了門,這才看到竟然是孫常果站在那兒。
只見他雙手扶墻,一臉倉惶,渾身瑟瑟抖動,鮮紅的血跡順著褲腳往下滴著……
“常果……常果,你這是咋了?”馬有成大驚失色,快步走過去,站到孫常果面前。
盡管王香草知道這一切都在馬有成的掌控之中,但看到孫常果如此的慘狀,心里還是油然生出了一絲同情。
孫常果瞪大驚恐的雙眼,乞求道:“老馬……老馬,快……快,快找車把我送……送醫(yī)院……”
王香草走向前,彎下腰,驚詫地打量著已經(jīng)被血洇透了的褲腳跟鞋子,問道:“你這是咋的了?誰……誰把你打成這樣?”
孫常果搖搖頭,回應(yīng)道:“別提了……別提了,一言難盡呢,趕緊……趕緊找車過來。”
馬有成問他:“你的車呢?”
孫常果說:“我沒開車呀。”
馬有成接著問:“你為啥不直接打電話叫救護車?”
“手機……手機丟了。”孫常果直了直腰板,接著說,“別……別叫救護車,千萬別叫救護車。”
“咱這邊又沒車,咋能不叫救護車咋呢?你不要命了啊!”馬有成擔(dān)憂地喊道。
“不能讓救護車進村,不能……不能,那樣不好,影響不好。”孫常果斷斷續(xù)續(xù)說著話,氣息越發(fā)急促起來。
“救護車啥影響?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倒是說啊!”馬有成大聲問道。
孫常果無力地?fù)u搖頭,說:“村長啊,你就別問了,趕緊給我找車,快……快……”
王香草弄不清孫常果究竟傷到了哪兒,只見鮮紅的血液一個勁地往下流,地上的血越積越多。
她抬頭望著馬有成,說:“村長,別愣著了,趕緊聯(lián)系車吧。”
馬有成讓王香草先把孫常果扶到屋里去。
王香草拿去孫常果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攙扶著他,一步步朝著辦公室走去。
進屋后,孫常果腦袋一耷拉,昏了過去。
“壞了……壞了,孫支書不行了……不行了!”王香草驚慌失措地大聲喊了起來。
馬有成打眼一看,臉色跟著冷峻起來,說:“先讓他坐到椅子上吧。”
王香草說:“他都人事不省了,咋能坐得住椅子啊?還是躺到沙發(fā)上面吧。”
“他身上那么多血,能到沙發(fā)上嗎?”馬有成說著,抓起一沓報紙,隨手扔到了地上,說,“先讓他坐那兒吧。”
王香草心頭一梗,只得小心翼翼把已經(jīng)軟成面團的孫常果放了下去。
馬有成拿起了手機,撥上120,大聲疾呼:“趕緊派救護車來桃林峪村委,這邊有一個人受了重傷,急需救治……”
見馬有成收起了手機,王香草說:“他不是不讓你叫救護車嗎?”
“不叫救護車咋辦?”
“你幫著找個便車就是了。”
“熊娘們兒,屁道理不懂!萬一路上出了問題呢?”
“還能出啥問題?”
“死在路上了咋辦?”
王香草沒了話說,低著頭,小聲喊著:“孫支書,你醒醒……醒醒……”
喊了一陣子,孫常果慢慢睜開了眼睛,短短幾秒鐘,又無力地闔上了。
馬有成對著孫常果喊:“常果,這到底是咋回事?要不要報案?”
“不要……不要,不要報案。”孫常果有氣無力地說。
馬有成問他:“都這樣了,不報案咋行?”
孫常果輕輕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馬有成說看來問題不大,頭腦還算清醒,接著問王香草:“你能聯(lián)系到他家里人嗎?”
王香草說沒有號碼。
稍加思索,說鄭成亮應(yīng)該知道。
“那好,你趕緊打鄭成亮電話,讓他孫常果家里人,趕緊去縣醫(yī)院急診室候著。”
王香草掏出手機,不等撥號,馬有成朝著門外指了指,使一個眼色,暗示她到外面去打。
她只得走出去,到了南墻邊,打通了鄭成亮的電話。
回到辦公室后,見孫常果已經(jīng)趴在了地上,完全處在了昏迷中。
大呼小叫喊了半天,也不見回應(yīng)。
正急得團團轉(zhuǎn),救護車哇哩哇啦開到了大門口。
轉(zhuǎn)身往外跑,剛到院子里,幾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就急匆匆奔了過來。
進屋后,醫(yī)生簡單問了一下起來,再察看一番傷情,見是腿根部位被利器刺傷,血糊糊的啥也看不清。
有個人醫(yī)生說,很可能是x丸破裂了,需要立即手術(shù)。
然后七手八腳把孫常果搬上了擔(dān)架,抬到了車上。
車子發(fā)動,鉆進車?yán)锏尼t(yī)生朝著外面喊道:“誰跟著一起去?趕緊上車,趕緊了!”
馬有成說他家里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等著了。
醫(yī)生說那也不行,萬一路上出問題了呢。
馬有成說我們倆都不是他的家人,再說了,這邊還防汛值班呢,全村人的性命總比一個人的性命重要吧。
醫(yī)生沒再說啥,砰一下關(guān)了車門。
急救車鳴笛遠處,駛出了村子。
一番驚嚇,王香草徹底蒙了,等慢慢回過神來,她問馬有成:“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好戲吧?”
馬有成回一聲是啊,這就是。
“你是咋知道的?”
“我神機妙算的唄。”
“都啥時候了,你還顧得上瞎忽悠?你說,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馬有成嘴角一抽,臉上浮出了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別問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你不說我咋知道!”
馬有成神神叨叨地說我估摸著主角快出場了。
王香草越發(fā)沒了邊際,滿臉都是問號。
馬有成卻嘻嘻啦啦地吹起了牛皮,說我是不是也成仙了,竟然有了能掐會算的特異功能。
“你咋這樣呢?不管咋說,都是一個村子的,人都半死了,你還顧得上說風(fēng)涼話,心咋就那么狠呢?”王香草氣哼哼指責(zé)起來。
馬有成臉一橫,說他這是自作自受!
王香草氣不打一處來,懶得再跟他胡攪蠻纏。
馬有成卻正經(jīng)起來,警告她說:“一會兒人來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把嘴巴閉緊了,裝成啞巴,一定不要跟著瞎摻和,今天這出戲,我親自來唱!”
王香草冷著臉說,我才懶得摻合呢,回去睡覺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走!”
“為什么?”
馬有成越發(fā)沒譜了,說:“我這戲不能白演,需要觀眾來看。再說了,你不是想知道是咋回事嘛,等看完后你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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