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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謠言四起


  出了縣衙,湛非魚拒絕了趙捕快的相送,跟著季大夫上了馬車,兩人決定去俞家村,到山上看看有沒有線索。
  坐在馬車上,季大夫看著凝眉思索的湛非魚道:“陳縣令若是個昏官,把這些人帶回縣衙,嚴(yán)刑拷打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夫子是秀才,師兄是秀才的兒子,王家是富商,能嚴(yán)刑拷打的只有董老伯父女和盧嬤嬤。”湛非魚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季大夫這辦法還真是簡單粗暴。
  不等季大夫開口,湛非魚再次道:“而且我聽重光叔說過,陳大人得罪了他的座師,正二品的大員,陳縣令七年都沒有升遷,若是再辦個冤假錯案,陳大人的官途就走到頭了。”
  這一下輪到季大夫吃驚了,瞅著湛非魚笑了起來,難怪七爺?shù)闷郀斂粗兀@丫頭若是男兒,朝堂之上必有一席之地!
  后山距離私塾很近,當(dāng)初林夫子把房子建在山腳下也是圖個安靜,避開了俞家村的喧鬧。
  “小魚,這位是?”看到馬車停在私塾門口,村正原以為是林夫子的朋友來祭拜,沒想到從馬車上下來的是湛非魚。
  而季大夫雖然左臂空空,但只看他腰間墜的玉飾便知道不是普通人。
  “村正,這位是樂山居的季大夫,前來祭拜師母。”湛非魚說了季大夫的身份。
  村正雖然詫異樂山居是茶樓怎么還有大夫,但也沒多問,將人帶去了靈堂。
  嗩吶鑼鼓的悲涼聲里,季大夫祭拜了,林修遠(yuǎn)也回了禮,而同樣跪在一旁哭的眼睛紅腫的王琳瑯,瞇著眼偷偷打量著季大夫。
  黑色緞面回紋靴,圓領(lǐng)窄袖直裰,腰間墜了一塊靈芝紋玉佩,王家富貴,王琳瑯對珠寶首飾也有幾分了解,端看這玉佩的光澤便知道不是凡品,沒有幾百兩銀子買不到。
  看著面色慘白,眼中無神的林修遠(yuǎn),湛非魚忍不住道:“季大夫,我?guī)熜煮w弱,你能幫忙開個方子嗎?”
  “小魚,我沒事,這兩日沒有睡好而已。”林修遠(yuǎn)聲音嘶啞的的回絕。
  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林修遠(yuǎn)不眠不休的守夜,強撐著喝幾口水吃兩口粥,不過是在用自虐來折磨自己,如此才能減輕幾分喪母之痛。
  王琳瑯站起身來,跪的太久身體踉蹌了一下。
  被林修遠(yuǎn)扶住后,王琳瑯蒼白著臉柔聲道謝;“修遠(yuǎn)哥,你的藥還在灶上溫著,我一會給你端過來,修遠(yuǎn)哥你再不好好吃藥,姑父和湛妹妹都會擔(dān)心的。”
  比起讓季大夫診脈開方子,不想添麻煩的林修遠(yuǎn)自然選擇喝現(xiàn)成的藥,“我一會就去廚房喝藥,小魚,不要勞煩季大夫。”
  湛非魚是真擔(dān)心林修遠(yuǎn)身體扛不住,他和林夫子之前染了風(fēng)寒,喝的藥只是俞家村的赤腳大夫開的。
  如今又操勞喪事,不管身體還是精神都承受不住,讓季大夫幫忙診脈開方子,也是為了調(diào)理林夫子和林修遠(yuǎn)的身體。
  王琳瑯故意往林修遠(yuǎn)身邊靠了靠,“湛妹妹,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修遠(yuǎn)哥的。”
  季大夫眉梢一挑,這小姑娘厲害啊,這是以林修遠(yuǎn)“妻子”的身份在說話?
  “師兄,你不知道你臉色多差!”湛非魚板著臉,聲音嚴(yán)厲,“而且村正說夫子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你們難道要讓師母走的不安心嗎?”
  “我……”林修遠(yuǎn)啞然,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卻不能不在乎林夫子的身體。
  “你和夫子若不好好保重身體,我明日起就住在私塾里!”湛非魚沒留下來,一來是她年紀(jì)小,喪事她幫不上忙。
  二來是湛非魚已經(jīng)八歲了,留宿在外對名聲不好。
  余光一掃,見王琳瑯面色有異,湛非魚疑惑了一下,其實師兄性子溫和,王琳瑯若是強勢一點,師兄還是會喝藥的。
  她難道有意為之,等師兄和夫子都病倒了,王琳瑯就可以趁機(jī)表現(xiàn)?而且?guī)熌高^世了,王琳瑯若真的使點手段,這婚事說不定能成。
  湛非魚斂下思緒,“師兄,夫子呢?”
  “爹在后院,勞煩季大夫了。”林修遠(yuǎn)再次拱手道謝,領(lǐng)著季大夫和湛非魚往后院走了去。
  王琳瑯眼底有慌亂快速閃過,之后又是怨恨,惱怒湛非魚的多管閑事。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王琳瑯又放下心跟了上去,這都過去三四天了,眼前這個斷了一條胳膊的大夫再厲害又能查出什么來。
  林夫子在后院和俞家村的村正、族長商量墓地的事。
  當(dāng)年林夫子的祖父母逃難到了這里,之后定居下來,林家三代單傳,他父母早逝,因此在俞家村,林夫子沒有宗族和長輩,林夫人的棺槨只能葬在村子后面的墳山上。
  “我們先告辭了,夫子說的老朽心里有數(shù)。”族老見季大夫來了,只當(dāng)是林夫子的朋友,和村正就先離開了。
  知道了季大夫的身份,林夫子同樣不愿意麻煩他,可湛非魚指著一旁面色慘白的林修遠(yuǎn)。
  林夫子還沒開口,季大夫冷眼看著神色悲痛、面容消瘦的父子倆,“無妨,等病倒了我再來一趟也行。”
  呃……林夫子和林修遠(yuǎn)一時不知能說什么,最后林夫子只能伸出手讓季大夫把脈。
  片刻后,季大夫開口道:“沒什么大礙,我開兩個補元氣的方子。”
  林修遠(yuǎn)也是差不多的癥狀,不過他體弱,方子略有不同,季大夫拿起筆開始寫方子。
  湛非魚看著神色松緩的王琳瑯,心頭疑惑更甚了幾分。
  “季大夫,那就麻煩海叔回縣里抓藥,我?guī)闳ズ笊阶咦撸群J寤貋砹苏媒幽恪!闭糠囚~這話說的隨意,看起來她和季大夫關(guān)系很親近,否則怎么好使喚他的隨從。
  季大夫擱下筆,斜著眼看向湛非魚,“你倒不把我當(dāng)外人。”
  湛非魚厚臉皮的迎接著季大夫?qū)徱暤哪抗猓灰也粚擂危瑢擂蔚木褪莿e人。
  “不能再麻煩季大夫了,我一會讓村里人幫忙去縣里抓藥。”林夫子趕忙開口,小魚這話說的失了分寸。
  “夫子,我和季大夫客氣那才是將他當(dāng)外人呢。”湛非魚又故意加重了后山兩個字,果真看到王琳瑯一閃而過的慌亂,縱然再有心思,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聽說后山有不少藥材,我和小魚去看看,不耽擱什么。”季大夫接了一句,看得出他真不在乎這些虛禮。
  半晌后,林夫子送湛非魚和季大夫出門,而海叔則帶著藥方趕著馬車回縣城抓藥去了。
  后山距離私塾不遠(yuǎn),順著小路就能過去。
  季大夫撩開橫生的樹枝,看向走在身后的湛非魚,“你懷疑姓王的姑娘?”
  “如果是私塾里的人下的毒,王琳瑯嫌疑最大,可我還是想不到她下毒殺人的動機(jī)。”湛非魚也不隱瞞,“她想嫁給師兄,師母肯定不會同意,可為此殺人的話有些牽強。”
  “別說十二歲的小姑娘,就算是五六歲的也可能殺人。”季大夫冷嗤一聲,似乎不屑湛非魚把人看的太善良,“林家父子性情溫厚,你師母若是個難纏的,她死了,姓王的要嫁給林修遠(yuǎn)就簡單多了。”
  很多男人都小看了后宅的女人,卻從不知道女人狠起來,那絲毫不必男人差,否則怎么都說最毒婦人心!
  見湛非魚皺著眉頭還在思考,季大夫繼續(xù)往山里面走,“都說男人有三大幸事……”
  “升官發(fā)財死老婆。”湛非魚的回答脫口而出。
  季大夫表情僵硬了幾分,這臉頰還胖嘟嘟的小姑娘只有八歲,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湛非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季大夫你是說王琳瑯毒死我?guī)熌福粊韼熜忠匦⑷辏屚趿宅樣袝r間圖謀日后,二來她若真嫁到林家沒有婆婆在上面壓著。”
  王琳瑯想嫁給林修遠(yuǎn),最大的障礙的確是林夫人,不說她認(rèn)定了湛非魚,就算要換個兒媳婦人選,也絕不可能是外室女的王琳瑯。
  林夫人一死,等三年后,林修遠(yuǎn)出孝,王琳瑯那時已經(jīng)十五歲,若是動點手段,還真的能定下親事。
  嫁進(jìn)來又沒有婆婆,丈夫和公公性子又和善,王琳瑯說是掉進(jìn)福窩也不為過。
  可湛非魚卻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的地方,這也算是合情合理的殺人動機(jī),可王琳瑯只有十二歲,她真的能做到這種程度?
  如果是的話,那剛剛自己兩次提到后山,王琳瑯就不會有表情變化,而且她之前幾次挑釁自己,雖然是白蓮花模樣,可段數(shù)還不夠高明。
  “你夫子和師兄并不是染了風(fēng)寒,他們也吃了蘑菇,只是食用量很少。”季大夫說出了石錘的證據(jù)。
  剛剛把脈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只不過村里的赤腳大夫醫(yī)術(shù)一般,把輕微的頭疼暈眩當(dāng)成風(fēng)寒開了藥。
  湛非魚眼睛倏地瞪圓了,尋了塊巖石坐了下來,“難怪剛剛說給夫子師兄把脈,王琳瑯神色不對,我只當(dāng)她不想師兄身體痊愈,這樣一來她就能照顧師兄,趁機(jī)博取好感。”
  “如果林家父子沒有喝治療風(fēng)寒的藥,他們身體里的毒性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散了。”季大夫向四周看了看,再往前面就是深山了,王琳瑯一個小姑娘估計也不敢冒險。
  俞家村赤腳大夫開的風(fēng)寒藥影響病人的食欲,林夫子和林修遠(yuǎn)一日三餐三大碗的苦澀藥汁灌下去,什么食欲都沒有了。
  吃的東西少了,身體也不怎么排泄,蘑菇的藥性就還停留在身體里。
  之后林夫人離世,父子倆更是悲痛難忍,水都沒喝兩口,更別說吃東西了,否則季大夫就算醫(yī)術(shù)再高明,這都三四天了,也不可能通過診脈知道父子倆也食用了毒蘑菇。
  “看那邊。”季大夫指著不遠(yuǎn)處背陰的地方,一截被雷電劈斷的枯木,樹下有些腐爛的枝葉。
  湛非魚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來仔細(xì)檢查,“這是被折斷的蘑菇柄……季大夫,是這個蘑菇嗎?”
  撥開了枯樹葉,湛非魚指著一朵顏色艷紅的蘑菇,蘑菇很小,估計是這兩天才長出來的。
  季大夫小心翼翼的折斷了蘑菇,仔細(xì)的聞了聞,指尖沾了點蘑菇滲出來的液體,放在舌尖舔了舔,“就是這種。”
  一刻鐘左右,湛非魚在四周找到了二十多朵被折斷的蘑菇柄,“王琳瑯每日都出來摘些野花回去插瓶,前些日子還來山里找過蘭花。”
  所以她真的為了嫁給師兄毒殺了師母?
  看著繃著臉的湛非魚,季大夫安慰道:“這些都不算是證據(jù),拿到公堂上也判不了她的罪,不過她是不可能嫁給林修遠(yuǎn)了,而且傳出去之后,這輩子也別指望嫁個好人家。”
  這就是對王琳瑯最大的懲罰,她機(jī)關(guān)算盡,可惜卻葬送了自己的婚事。
  沉默許久后,湛非魚開口道:“等師母的喪事過后,我會和夫子說。”
  但這些都是湛非魚的推測,林夫子會不會報官,還是會用其他辦法報仇,湛非魚都不會插手。
  ……
  停靈七天便是出殯日,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湛非魚身著孝服跟在林修遠(yuǎn)身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林夫人也算是她的至親長輩,披麻戴孝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季大夫設(shè)了路祭,等湛非魚從墳山下來后,這才低聲道:“上泗縣有傳聞,林夫人是被林夫子毒殺的。”
  “什么?”嘶啞的聲音響起。湛非魚眼睛哭的紅腫,她以為自己對師母感情不夠深厚,可看著林夫子和林修遠(yuǎn)悲慟的模樣,湛非魚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會我讓人送藥膏過來,你這是要把眼睛哭瞎嗎?”季大夫皺著眉頭看著她就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小姑娘皮膚白,就顯得眼睛又紅又腫的。
  “不是,季大夫,你說外面?zhèn)餮苑蜃邮莾词郑俊闭糠囚~趕忙問道。
  林夫人雖然是被毒殺的,可衙門隱瞞了消息,外人只當(dāng)林夫人是得了急病而去的,前來吊唁的人也只是感嘆林夫人命薄,怎么就傳出毒殺的流言,關(guān)鍵兇手還是林夫子。
  不等季大夫開口,湛非魚快速的思考起來,“費捕頭來村里告知我?guī)熌杆烙崟r,就村正和我娘知道,村正連五奶奶都瞞著,之后費捕頭他們來了私塾,董老伯不可能對外人提,王琳瑯和盧嬤嬤也不可能說。”
  至于濟(jì)世堂那邊,徐大夫不是第一次和官府合作,自然不會泄露風(fēng)聲。
  那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師母被毒殺的,難道是衙門的捕快走漏了消息,可為什么謠傳夫子是殺人兇手!
  季大夫拍了拍湛非魚的頭,“畢竟有十多個人知道林夫人是被毒殺的,傳出去也不奇怪,張秀才和你夫子是宿敵,很有可能就是他在借機(jī)生事。”
  半個時辰后,私塾書房。
  湛非魚沒有說王琳瑯是毒殺林夫人的兇手,而是把謠言的事告知了身心俱疲的林夫子。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林夫子并沒有動怒,或許是依舊沉浸在妻子離世的痛苦里,“小魚,為師要替你師母守喪,等過幾日你便去縣學(xué)讀書,老師不能再教導(dǎo)你了。”
  湛非魚抬頭看著眼中充斥著血絲,神情悲慟的林夫子,一時之間淚水又落了下來,“夫子,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不要我拜師,難道看不上我這個女弟子嗎?”
  林夫子看著耍賴的湛非魚,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不可拿自己的前途胡鬧,不拜師我也是你的啟蒙夫子,難道日后金榜題名就不認(rèn)我這個蒙師嗎?”
  湛非魚知道林夫子是鐵了心不準(zhǔn)她拜師,扁扁嘴,壓下哽咽開口道:“我知道了,夫子,去了縣學(xué)我也會好好讀書。”
  平復(fù)了心緒后,湛非魚這才試探的問道:“夫子,王姑娘什時候離開?”
  林夫子要守喪,私塾也要停了,林家除了董小丫之外,都是男子,王琳瑯雖然還沒有及笄,可住在私塾也不合規(guī)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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