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邯鄲亂解,嬴政至雍城(求收藏,求訂閱)
邯鄲的慘烈是說不出來的。
遍地的猩紅將這片王宮渲染的格外恐怖。無盡的喊殺聲伴隨著慘叫聲,讓人如同在地獄中一般。
樂間看著這般煉獄景象,不由得笑出了聲。
并不是他冷血,也不是他變態,只是因為這是他麾下的人,屠戮著反抗他的人。
那一夜趙悼襄王召他入宮,要不是他留了個心眼,賣了個慘,恐怕當天就得死在這王宮之中。
要不是他背后牽扯著無數人的利益,恐怕那一日,他與樂乘都要死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方。
秦國勢大,但也知道不斬來使的規矩,縱然嬴政這個秦天子多有不合規矩的舉動,但是也不可能斬了樂乘。
再說,都斬了臂膀,哪里還有再殺的道理。
“報!”
樂間看著眼前這個身上濺滿鮮血的兵卒,在他的臉上沒有享受,也沒有麻木,有的只有驚悚,與恐懼。
“怎么了?”樂間皺了皺眉頭,這里的兵卒都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哪里會怕這種景象,“若說不出個好歹,某定問你的罪!”
“君上,王宮里有……有死人!”那兵卒眼眸都要瞪出來似的,心中的恐懼被牢牢的困在了他的臉上,“死人!好多死人!”
“死人有甚么可怕的!”樂間心中不由得起了一抹心怵,一抹恐懼,他并不知道里面有甚么后手。
原以為這么推的容易,以為里面沒了所謂的兵卒,也沒有所謂的李牧親信,于是就放松了些許。
現在這兵卒驚恐到這種地步,甚至驚懼到要靠喊來壯膽,不由得讓他也慌了起來。
說到底這是造反,一個不小心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誅九族的買賣。
當然,成了也是格外豐厚的利潤。
樂間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當初他與樂乘一并從燕國逃過來的時候,就一直背在樂乘后面,始終是暗地里的人物。
要不是樂乘起了心思,把控了邯鄲,他大抵也是在暗地里藏到死。
現在要不是李牧曲正二人不給他樂間留活路,連軟禁起來的念頭都沒有過。
既然這樣的話,他樂間再不反,再不趁著這段強盛的時候反了,恐怕就沒了機會了。
“死人又活了!又活了!”那兵卒說完就聽到一聲呼嘯,樂間只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再回過神,就看到眼前的兵卒已經成了肉糜。
一團被弩箭釘在地上的肉糜。
樂間顫顫巍巍的抬起了頭,看向了前方。
前方煙塵起伏,看不清楚,只能看個大致的輪廓。
那是一匹馬,上面似乎坐著一個人。
“胡服騎射,乃我國立國之本,切不可丟!
似乎一個人在他耳邊輕語,煙塵也就散了些許。
眼前也是看的真切了一些。
那是一個骷髏,應該說是一堆骷髏拼湊起來的趙騎射手。
“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
樂間慌了,或者是怕了。
他知道大勢已去,無論他有多少兵卒,或者多少底牌,現在的他,在這種超凡的力量底下,就只是個螻蟻,隨手拍死的螻蟻。
……
趙悼襄王做了一個夢,這個夢并不真切,甚至還有些假,一瞬間就讓他明白這是一個夢。
眼前的一切如同鏡花水月一般,虛假無比,但又真實的可怕。
或者是說,就是因為真實的可怕,顯得格外的虛假。
這夢里的地方依舊是趙國邯鄲,依舊是這片王宮。
只是坐在床榻上的并不是他,而是一個面色威嚴的人物,細看起來,顯得格外熟悉。
“你是誰?”趙悼襄王就這么問了出來,心中的親近感讓他緊繃的思想放松了一會兒。
到底只是個夢,又有甚么可怕的?
再糟能糟過外面的景象不成?
趙悼襄王不是傻子,也不是稚童,他是被趙孝成王當太子培養的,是學過幾年帝王術的。
當初若不是趙孝成王老糊涂了,竟然在迷離之際將軍政大權全部交給了樂乘,他也不可能落得這般狼狽。
現在的一切不過就是藏拙,無論是在樂乘掌控時的驚恐與害怕,還是對李牧曲正二人的信任,不過都是藏拙。
一個憨傻的,膽小的,總會比英明神武的要好掌控一些,唯有藏拙,他趙悼襄王才不會隨時暴斃。
“寡人是誰?”眼前男子出言便是威勢滿滿,一句寡人就把趙悼襄王壓了下去。
明明趙悼襄王才是帝王,但依舊被這句寡人壓的不敢說話,也不能說話。
“趙家宗祀難不成不祭祀寡人了不成?”
趙悼襄王聽到這句話,雖說沒猜出來眼前是誰,但是服軟攀關系還是會的,當即就跪伏在地,叩首哭訴:“后世不肖子孫趙偃見過趙家先王!
“哭哭啼啼的,是個甚么模樣!蹦悄腥税欀碱^斥責了一聲,“外面的事情,寡人都知曉了,此事罪不在你,寡人自然不會遷怒!
趙悼襄王聞言就知道有戲,甚至已經確定這是先祖托夢,讓他振興趙國來的了。
并不是他迷信,只是秦天子嬴政的傳說多了,就讓這種超凡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不肖子孫愧對先王,愧對先祖!币膊活櫦缮趺疵孀樱w悼襄王當即就哭了出來,好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再哭哭啼啼,莫怪寡人不管你們!毖矍澳凶佑沂州p揮,也不見其他動作,趙悼襄王便覺得自己嘴被堵嚴實了一般,說不上來話,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且聽好了!蹦腥硕俗砩贤⻊蒌佁焐w地,“若是沒記錯,你們這群小子給寡人的稱呼是武靈王!
趙悼襄王眼眸瞪大,這位趙武靈王雖說后面被活生生餓死,但一句胡服騎射,瞬間讓趙國國力攀升,成為能與其他六國扳手腕的底氣。
“若是沒看錯,外面大抵快到這兒了!壁w武靈王厭惡的看了一眼這個哭哭啼啼的后人,“寡人借趙騎射手于你,你最好利用好了,讓趙國一統,不得出錯。不然待你下來,有你受的!
趙悼襄王知道這個下來是甚么意思,但是光憑一個胡服騎射又怎么可能與有著“天子”之稱的嬴政抗衡?
但已經沒有反駁的機會了,趙悼襄王只覺得天昏地轉,再睜眼依舊是王宮模樣,只是不復夢中寧靜,到處都是喊殺聲。
恍如隔世,之前的任何東西似乎真的只是個夢一般。
“大王,可是驚著了?”身旁的婢女忍著恐懼,緩緩的開口,生怕嚇到趙悼襄王。
趙悼襄王并沒有理會,他腦海里有著一篇文章,或者說是功法。
開篇第一句話就是:“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
“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趙悼襄王緩緩的念出了聲,一陣喊殺聲伴隨而來。
似乎是先人輕語,又死兵卒呼喚,一道道聲音在這片土地上回蕩:“胡服騎射,乃我國立國之本,切不可丟!
一個又一個身影浮現,這身影格外魁梧,格外壯實,除卻沒有血肉,其他的裝飾與趙國兵卒無二。
“胡服騎射震北疆,英武不過武靈王!”
這次是由這群兵卒喊出來的,聲音洪亮,又顯得格外滲人。
它們并沒有看向趙悼襄王,只是一步一步的越過已經愣神的婢女侍衛,走出了寢宮。
不多時,外面的喊殺聲消散了,有的只有求救,有的只有悲鳴。
趙悼襄王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似乎之前那些兵卒是靠著他的心神出來的一般。
現在的他,覺得格外的疲憊。
微微合上了眼眸,現在的他并不驚慌了,甚至有些寧靜。
趙悼襄王知道,這次的邯鄲之亂,叛逆之首樂間,馬上就要授首了。
外面的騷亂已經影響不到他了,他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將腦海中的功法修行出來,讓自己,讓趙國擁有與秦國爭鋒的底氣!
來吧,就這么來吧!看是秦天子厲害,還是我趙國先祖厲害!
……
李牧看著周圍兵卒閃過,只覺得一股冷氣襲來。
再細看一眼,果然看出了不一般。
也是精神恍惚了,不然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群兵卒的不一樣。
趙國王宮,或者說整個邯鄲可是沒有趙騎射手的存在啊!更不用說這群人還是由白骨組成的。
“上將軍,這,這是甚么!”曲正壓低了嗓子,湊到李牧身旁,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被那群骷髏聽見,“這,這是你的底牌不成?”
“某哪里有這種東西。”李牧擺了擺手,這種超凡可不是他能做到的,“若是某沒猜錯,這應該是大王的手筆!
“大王的底牌?!”
李牧知道曲正在驚呼著甚么。按理說這種東西趙悼襄王不可能擁有,不然他一定會聽說的。
并不是說他李牧的耳目有多少,只是這種軍中殺器一直存在于趙國邯鄲的話,當初匈奴來犯,也不會如此縱容他李牧擺弄。
但現在的局勢,不由得他們不信。
這對兵卒是從寢宮的方向走出來的,只有可能是趙悼襄王的手段。
雖說不知道趙悼襄王為甚么有這種手段,但造化這一件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曲相且入內朝見大王,外面便由某接手了。”李牧看著前方的屠殺,手中長戈握緊便沖了出去。
剛剛之所以不上只是因為要留一條命護衛趙悼襄王,現在既然局勢扭轉,自然不會再在這里窩著。
好男兒,當征戰于沙場!
……
逃!
逃!!
逃。。
樂間的心里只有這一個字,其他甚么想法都不見了。
甚么把持朝政,甚么威嚇趙悼襄王,或者侵占王朝后宮之類的想法,全沒了。
現在的他,除了逃字,便想不出其他東西了。
明明都是亡命之徒了,但在這副骷髏底下,絲毫拼命的心思都沒有。
胡服騎射的威風樂間是見過的,只是見過的是那種真正活著的,是那種并不正宗的存在。
就算并不正宗,當年也是讓他與樂乘跌了一個跟頭。
眼前這個煞氣濃郁的都要溢出來了,身上沒有絲毫的人氣。
骷髏眼眶里燃燒著的鬼火,除了陰冷,便沒有其他的感情。
周圍的喊殺聲愈來愈小,逐漸變的只有慘叫聲,只有求饒的聲音,還有屠刀揮舞,鐵騎踏地的聲音。
樂間現在腿已經軟了,或者說并不是腿軟了,只是被這個東西盯住,沒有辦法動彈了。
沒有喊殺,沒有警告,甚至沒有等樂間求饒聲響起,就見到一柄弩箭飛舞。
只聽得“噗”的一聲,就又有一朵肉糜之花綻放,除卻身上盔甲玉佩,便再也沒有人認得這攤肉糜是哪位了。
至此,樂間之亂徹底解除。
……
“上將軍,你恐怕走不了了。”兵卒呆愣的看著蒙驁。
蒙驁車馬已經備好,就準備歸咸陽請罪,卻被這群白起麾下的兵卒攔了下來,甚至虎符都沒有了用處。
“你們,要造反不成?!”蒙驁壓抑著心中的驚恐與憤怒,“連虎符令都不聽了?!”
“殺神與我等下令,言天子即刻就至雍城,親自解決這里的一切問題,還請上將軍不要為難!
兵卒平淡的聲音響起,就這么攔著蒙驁,不讓他出去,死死的堵在了門口。
蒙驁心中一陣驚懼,雖說知道白起能直接在咸陽給他們下令,但真的見到了,總是以為他們是假的。
只是現在這種模樣,恐怕是真的了。
畢竟這群兵卒,是死了之后又活過來的存在,不可能用凡世的常識去套用。
更別提現在蒙驁也是半步腳踏進了超凡,知道里面的恐怖。
只是這種事情,嬴政親至總是不好的。
最起碼,對他蒙驁是格外不好的。
一是顯現他無能,二是問罪的里面極有可能是有蒙武的。
雖說已經有了蒙恬蒙毅兩個嫡孫子,甚至旁孫蒙闕做的都比蒙武省心。
但舔犢之情誰都是有的,蒙驁還是看不得蒙武死在自己眼前,或者被流放數千里,死了都不能歸根。
“知道了!泵沈堃膊辉賵猿郑蕾䜩碛撼桥率前迳厢斸數氖虑榱,“天子還有何時駕到?”
“即刻!北湟娒沈埐辉賵猿郑簿突謴土斯Ь。
“即刻?!”蒙驁知道這群人是不會再騙他,也就不再磨蹭,“傳令,出城五里,恭候天子!”
此時嬴政已經快到雍城。
鋪天蓋地的威勢就這么壓向了雍城。
一場腥風血雨怕是跑不掉了。
……
。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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