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華陽手段(求訂閱,求收藏)
“蒙驁果真是這樣說的?”
華陽太后看著羋宸,剛才又是一陣天威浩蕩,給她唬了一跳,索性是沒跪拜下去。
以子立父本來就是前所未有之事,再出個以母跪子那秦國顏面將不存。
羋宸也是剛剛才入的宮,離宮還沒有多久,便趕回來告狀。
說是告狀其實也就是給華陽太后施壓,給華陽太后一個信息,一個解決不了蒙驁,他羋宸便不再出頭的信息。
華陽太后雖不一定能看出來,但也是知道羋宸是來告狀的,只要知道這一點便可以了。
“上將軍格外跋扈,恐怕是將我當成奪權的人物了。此事還得阿姊與上將軍商議,我終究是言辭低微,說不上幾句話。”
羋宸將姿態(tài)放的極低,現在他的起伏都是要靠華陽太后了。
他一個楚人,能混個封君也是依靠華陽太后的枕邊風。
也就是這股枕邊風讓羋宸打上了華陽太后的烙印,怎么都消除不了的那一種。
也因此讓羋宸失去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華陽太后聽不出羋宸話語里的意思,只當他是受了委屈,來這里告狀訴苦的。
不過她一個女人又有甚么辦法?
也不知道前些年是著了甚么迷,竟然就這么把手里的東西丟了一干二凈,還讓嬴子楚徹底的掌管了咸陽。
現在有想法也沒有那個能耐了。
“蒙驁那里自然有哀家去說,你要做的就是與底下群臣溝通妥當,旁的事情哀家自然會打理妥當。”
華陽太后皺了皺眉頭,伸出右手揉了揉眉心,這才盯著羋宸說道。
“你也不要想太多,哀家終究是天子的王祖母,一個相邦位置還是能拿過來的!”
羋宸知道這只不過就是華陽太后給他吃的定心丸,要是真的信了,那才是憨傻呢。
信不信是一回事,而明面上表現又是另一回事。
羋宸欣喜的叩了兩個頭,堆著笑看向華陽太后,諂媚的說道:“那就一切聽阿姊的安排?”
“一切都有哀家呢!你先下去罷。”華陽太后看著眼前笑成一朵花的羋宸,心中不知從哪里來的煩躁,揮了揮手給羋宸趕了出去。
羋宸也不多留,他要的結果都給了,自然不會在這里撒潑,現在他可是要去逐漸拜訪朝臣。
雖對這個相邦位置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華陽太后既然給了保證,那機會自然就大了一些。
機會大了,羋宸肯定是要再爭取一點,畢竟當年他可就是沖著相邦這個位置去的。
華陽太后看著這個不太著調的弟弟離去,嘆了一口氣,沖后面念叨了一句:“妹妹還不打算幫阿姊嗎?”
“姊姊說笑了。”后面屏障里走出一個人,細眼一看便是許久未有消息的夏太后。
此時夏太后一副富態(tài)模樣,看身段也不像被苛責,顯得過得比華陽太后還要滋潤一些。
“妹妹不過是一個沒有作為的,又如何幫的了姊姊呢?”
華陽太后看著眼前這位,嘴里的銀牙差點咬碎。
若不是這位借著成蟜的名頭,縱然她華陽太后落寞了,也不可能變成這般模樣。
在嬴政未曾歸來的時候,不少朝臣可是借著成蟜的名頭,給這位夏太后表忠心呢!
“妹妹可不要忘了,當今秦王可是政兒啊!”
華陽太后也沒漏出甚么尖酸模樣,只是陰沉沉的說了一句,便看到夏太后臉色瞬間白了起來。
“無論是誰當秦王,不都是姊姊的王孫嗎?既然都是要孝敬姊姊的,姊姊還在當心什么呢?”
夏太后臉色嚇的發(fā)白,前陣子一堆人的恭維讓她有些得意,現在華陽太后一句話,瞬間給她打回了原型。
是啊,當今秦王是嬴政而不是成蟜啊!
“哀家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妹妹可就可憐嘍!”
華陽太后知道眼前這女人有些蠢,不威脅兩句恐怕是遭不住。
這兩年看在嬴子楚和嬴政的面上她倒是對夏太后禮遇有加,但這并不是夏太后現在忤逆她的理由。
趙姬已經不在,就算趙姬在她華陽依舊是秦后宮最有權勢的女人,最有地位的女人,并且沒有之一。
“姊姊救我!”
夏太后終究是怕了,她宮里可是有不少群臣送的東西,其中最大的便是呂不韋送過來的。
她甚至還讓成蟜與呂不韋在私底下偷偷見了兩面,還成了所謂的師徒。
現在呂不韋自刎而亡,而嬴政也不在咸陽,夏太后也就放松了起來,也就沒把那些東西放在心上。
現在華陽太后又翻出來說了一通,明里暗里都在提醒著甚么。
夏太后雖然蠢,但是這種東西還是聽的出來的。
既然明白了,那自然就沒有高傲下去的理由。
夏太后趕忙跪伏在華陽太后身旁,給華陽太后捏著腿,諂媚的說道:“姊姊還得救一救妹妹啊。”
“哼!”華陽太后冷哼一聲,也沒說甚么難聽的話語,只是吩咐道:“妹妹若是想活命。要是想接著過這樣的日子,就把當初那些人送給妹妹的東西交出來。”
“那是應當的,那是應當的。”
華陽太后看著眼前連忙點頭的夏太后,就知道她沒明白這里的意思,也就笑了一聲,給夏太后扶了起來。
“妹妹還是趕緊去,這里面時間緊湊,若是慢了一步,可能就會出大問題。”
夏太后現在已經慌的手忙腳亂,趕忙跑了出去,連禮數也沒行周全,便走的沒了蹤影。
華陽太后也不在意,畢竟眼前這位傻女人交出來的東西越多,她將羋宸推上相邦位子的幾率就越大。
沒有人知道華陽太后現在已經生了旁的心思,就算是蒙驁蔡澤二人也不過是猜疑罷了。
在其他朝臣眼里,華陽太后依舊是那個永遠向著嬴政的,身上早就已經打上了嬴政的烙印。
對于他們來說,華陽太后掌控的東西,就如同嬴政掌握的是一樣的。
無論在甚么時候,在王位繼承人已經確立的情況下,臣子依舊向別的公子示好,這都是件犯忌諱的行為。
若是成了自然是從龍之功,若是敗了自然少不了清算。
朝臣自己留下來的痕跡自然已經消除的一干二凈,唯一的把柄也不過就是夏太后那邊收到的東西罷了。
若不是華陽太后掌控著整個后宮的動向,她也不會想到夏太后竟然會憨傻到這個地步,會做出把一切東西都留下來的愚蠢行為。
也就是這一舉動,讓華陽太后找到了一絲破局的希望。
直到現在,華陽太后也不清楚為甚么要去為難嬴政,好似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她耳邊,在她腦海里響起:
“讓嬴政看看你的能為……”
“……嬴政覺得你沒用了,把你扔了……”
“……你成了廢人,嬴政不再會管你了……”
這類聲音一直一直在華陽太后的心里,在華陽太后的耳邊回蕩著。
……
“君上,還有四十里到咸陽,可要人去通報一聲?”
說話的是一個兵卒,此時他正單膝跪地,向王龁匯報著甚么。
“哦?快到了嗎?”王龁頂著陽光向遠處眺望,依稀之前似乎能看到咸陽那雄偉的城墻。
“且派人去通報一聲,別又出了旁的事情。路上都耽擱這么長時間,也不能再耽擱了。”
王龁揮了揮手,讓眼前的兵卒退下,一個人又坐回了車架。
自打嬴政自己走后,王龁便自己給自己打了個車架。
人老了,老坐戰(zhàn)車終究是不行的,還是車架坐的舒坦。
王龁領著這隊兵馬已經在路上走了大半個月,才終于快走到了咸陽。
若不是為了看護這些金子,不然王龁才不可能在路上這么慢騰。
雖然一直是在路上,但是前陣子咸陽鬧出來的動靜他王龁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嬴子楚架龍歸天的動靜太大了,大到整個秦國都知道嬴子楚上天上做“天帝”去了。
好似自打嬴政歸了咸陽之后,各種神跡都發(fā)生了。
若是只有嬴政一個,還能用上天眷顧解釋,但又出了個天帝,可就解釋不得了。
上天再眷顧秦國,也不可能給自己找個帝王。
雖然感覺里面有些許不尋常,可是王龁不會去問,也不會去說,畢竟秦國變得強大,他王龁才能跟著變強大。
無論是嬴子楚成了天帝,還是嬴政成了天子,只要對秦國有益,那就相當于變相的對王龁有益。
既得利益者在某種意義上上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特別是他這種依附在第一階位的既得利益者更是如此。
除非嬴政大刀闊斧的來一次媲美商鞅的改革,不然無論如何都是對王龁是有益的。
“君上!君上,您快看,那是甚么東西!”
外面?zhèn)鱽肀浼贝俚穆曇簦弦淮温牭竭是嬴子楚架龍歸天的時候。
王龁撥開了帷幕,探出上半身看了看天空,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皺了皺眉頭問道:“怎的?又出事了不成?”
對于王龁這種沙場悍將,特別是經歷了數場屠殺坑殺的他來說,對于神神鬼鬼的敬畏是最低的。
若不是對于王權的敬畏,旁的在王龁面前裝神弄鬼的大部分都被砍了死死的。
當然,其中也有嬴政與嬴子楚造出來的神跡確實是無法人為捏造的原因在里面。
“君上,是看那邊,那邊!”
王龁順著兵卒的手指看了過去,正好看到天邊的那抹虛影,此時的虛影正表現著雍城上空出現的一切。
也就是在此時,一股威勢壓遍了整個秦國。
王龁“啪”的一聲就從車架上落了下來,還不得兵卒去扶,所有人都“啪”的一聲跪伏了下來。
似乎內心上有甚么東西在催促著,王龁喉嚨里不自覺的吐露出了三句話,應該是所有人嘴里都吐露出了:
“恭迎黑帝入雍城!”
“恭迎黑帝入雍城!”
“恭迎黑帝入雍城!”
三句喊完,遠處虛影消散,壓在他們身上的威勢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王龁一臉驚懼的看著遠方,他雖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剛剛被壓下車架的時候看清了虛影的模樣。
那是嬴子楚的面龐。
再加上剛才的贊諾,王龁似乎是猜想到了甚么似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傳將令,卸甲,極速進軍,歸咸陽!”
“傳武安君令,卸甲,極速進軍,歸咸陽!”
雖然不大清楚王龁是甚么意思,但軍令如山,在他們沒回到咸陽之前,都是王龁的部下,王龁的命令就等于天。
所有人都動了起來,連身上剛粘上的灰塵也不在意,就這么扔了盔甲,極速行軍。
王龁坐在車架上,感受周圍的顛簸。
他知道,咸陽城以及雍城,這兩個秦國最重要的地方恐怕是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
一切事情的根源,嬴政卻顯得格外悠閑。
與來雍城的時候不同,來的時候僅是百二十騎,打出來的天子仗勢,現在卻是雍城數萬百姓跪地相送。
這等威勢可是嬴政在來的時候未曾享受到的,除卻他在咸陽登基的那一天,他還沒享受過這么多人發(fā)自內心的跪拜。
此時的嬴政就真的如同一個神祇一般,活在雍城每個百姓的心里。
對于先秦底層人民來說,他們并不知道嬴子楚是誰,與嬴政又有甚么關系,他們只知道天佑大秦,又降臨一座神祇來庇護大秦,來庇護雍城。
而這位神祇便是嬴政帶過來的,與之而來的還有風調雨順的承諾。
對于他們來說,一切都是單純的,一切都是個格外的好相信的。
不過這一切也是有代價的。
若是承諾并沒有完成,他們會將一切的罪歸咎于嬴政身上,現在有多崇拜。到那個時候就有多么瘋狂。
“陳軒,汝今日替朕的父王答應,不怕回去被朕的父王定罪?”
嬴政知道今日一切都沒有用嬴子楚的意思,一切都是陳軒自導自演,只是心里還是抱有些許希望,期望著嬴子楚還活著。
“到時候再說。”陳軒倒是不在意,嬴子楚可是他看著斷氣的,就算日后活了,也得感激他,讓嬴子楚多個“黑帝”的名號。
“政小子,你倒是想沒想好如何處置咸陽里面的人物。不要告訴我,你要給他們全殺了。”
“自然不會。”嬴政瞇了瞇眼睛,“既然有了旁的想法,朕自然不會再用一分一毫。”
“如此甚好。”
陳軒并不在意那群廢物的死活,無論嬴政如何做,只要不是放過他們,陳軒都不會干涉半分。
“確實甚好!”
嬴政學了一句,便低頭繼續(xù)琢磨手中的玉簡。
比起陳軒,似乎手中玉簡的神秘性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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