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王權凌駕神權(求收藏,求訂閱)
當“可”字傳下來的那一刻起,秦國就已經(jīng)沸騰起來。
以子立父,前所未有之聞。
莫說嬴子楚已經(jīng)成了天帝,就算是成了一捧黃土,也不可能有子立父這樣的事情出現(xiàn)。
就算這是個禮樂崩壞的時代,但最起碼的禮制綱常還是需要遵守。
畢竟,這是諸國立身之本,也是諸國貴族把持利益的一個借口。
天空并沒有陰雨雷霆,太陽依舊在天空照耀。
嬴政前面風又大了起來,一塊又一塊的古銅被吹上了天空,在那盤旋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
此時無天威,卻遠遠比剛剛陳軒探頭的那一刻有壓迫的多。
所有人都知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秦國,王權大于一切。
這是嬴子楚,或者陳軒借著嬴子楚的名頭與臉面,給嬴政奠定下來的。
就這一下,就把嬴政的權利抬到了最高。
經(jīng)此一事,嬴政便是真的無敵于世間。沒有人能用世間的倫理綱常去約束,去限制嬴政。
嬴政即是一切,即是秦國的一切。
此刻,嬴政做到了真正的口含天憲,吐出的一字一句皆是律法。
以凡人之軀,立仙人職位是以前各國傳統(tǒng),說是為了祭拜,其實也就是為了彰顯王權高于神權。
但,那是在仙人不存的情況下,在他們知道那些人都死了,都成了一捧黃土,被風吹散,被土掩埋的情況下。
現(xiàn)在嬴子楚貴為天帝,依舊向嬴政這個天子,這個秦王低頭,那便是真正的將神權置于王權之下。
沒有人能用宗法去壓,去限制嬴政,也沒有能用神鬼去號令嬴政。
在秦國,他才是那唯一的真神,是唯一的帝王,天子。
除卻他的命令,一切都是妄言。
“朕乃大秦天子,今于雍城,立雍城上畤,特供嬴子楚為黑帝,以全五帝德行。”
嬴政手中泰阿抽出,身旁玉璽浮現(xiàn),一個個金黃大字迎風而起,掛在天空,就在嬴子楚口諭旁。
“現(xiàn)特令天地,以朕眼前銅器澆灌黑帝像,王令已下,天地還不遵從?!”
似乎是在回應嬴政,在回應嬴政的命令,原先只是打著風的天空陡然就多了一抹云,一抹閃著雷霆的烏云。
那風中古銅似乎是尋到宣泄口一般,一圈一圈的飛入那雷霆之中,飛入那烏云之內(nèi)。
只聽到一陣霹靂聲起,那古銅猶如被烈火焚燒,化作一攤又一攤的銅水滑落在天空之上。
銅水并沒有直接滑落,被風托在了空中,又順著另一個軌跡慢慢的流進了另一朵白云之中。
那抹白云猶如一個人一般,就這么立在空中。
雖看不清五官,但給所有人一個感覺,一個這就是嬴子楚的感覺。
天上霹靂聲不斷,古銅也不斷的減少,化作一抹又一抹的銅水流入了一旁由云打造而成的容具之中。
所有人都看著天空中的一幕,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嬴政的威勢,與王權的恐怖。
自此以后,無嬴政威勢的人,將不敢稱天子。
天地為熔爐,雷霆為鍛錘,云朵為模具,就算是干將歐治子二人也沒有這樣的排面。
或許只有,也僅有嬴政一個人能有這么大的排面,獨屬于天子的排面。
天空中的工作并沒有因為底下人的驚嘆而停下,反而加快了些許腳步。
當最后一抹銅水流入模具之中,烏云雷霆都沒了蹤影,只剩這個白花花的模具。
“嗤——”
一道猶如通紅鐵具入水一般的聲音響起,與之一起的還有白茫茫的水汽。
看不見水,就這么憑空給那銅水做就冷卻,就只見那水汽慢慢的騰飛。
模具愈來愈小,白花花的云朵逐漸漏出金黃般的顏色。
那就是青銅本來的顏色,是這么奪目,亦是這么的亮眼。
雍城上下所有人,應該說是大秦上下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往雕像看過來,往天空望了去。
所有人心里都起了一絲敬畏,那是源自他們心里的敬畏,亦或者說是源自他們血液中的敬畏。
嬴政看著天空中的雕塑,看見了嬴子楚久違的面龐,雖是威嚴滿滿,卻讓他感覺有些許的慈愛。
“朕恭迎黑帝入雍城。”
嬴政只是微微頷首,拱手彎腰,以示尊重,但其他人都不能如此。
無論是帶甲的還是不帶甲的,無論是貴族亦或者是奴隸,都跪伏在地,深深叩首,齊聲贊諾道:
“恭迎黑帝入雍城!
恭迎黑帝入雍城!
恭迎黑帝入雍城!”
如此三遍,未有斷絕。
天地如同空谷一般,將這贊諾來回的傳播,整個秦國都回蕩著這股雄音。
雕塑已經(jīng)完全,就這么輕輕的從天空落下,在秦國上下所有人的贊頌下,落在了雍城王宮,宗祀之前。
嬴政看著眼前高聳著的雕塑,感覺古銅好似是找多了,讓眼前這個雕塑上多了些許無關緊要的東西。
不過卻不打緊,多的東西不僅不顯得累贅,還平添了幾分威嚴與莊重。
在這個雕塑立下之后,嬴子楚就真的坐實了“天帝”與“黑帝”兩個名號。
這兩個名號則會跟隨著秦國征戰(zhàn)的腳步灑向整個神州大地。
這對嬴政,對陳軒并沒有甚么影響,畢竟嬴子楚是真的死了,就算是被扔在了獸甲空間,但復活的幾率確實不大。
正如嬴子楚當年借著嬴政的名號坐穩(wěn)王位一般,現(xiàn)在嬴政也接著嬴子楚的臉面把王權坐實,讓他自己手中的權利與地位變的真正無懈可擊起來。
“蒙闕!”
原本跪伏在地上的蒙闕聽見嬴政喚他,趕忙起身行禮,恭聲道:“臣在,不知天子有甚么吩咐。”
此時蒙闕心中除卻敬畏以外,有的只是崇拜,就算這個帝王還在小,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是所有帝王都比不過的。
在這個簡樸而又布滿著陰謀詭計的時代,一個人歸心或是離德是格外的簡單與魔幻。
“準備車架,朕要回咸陽了。”
嬴政的聲音并沒有甚么起伏,好似剛剛威勢十足的人不是他一般,現(xiàn)在的嬴政顯得格外普通。
“尊天子令。”蒙闕恭聲行禮退去,沖著身后兵卒吩咐道:“傳天子號令,起駕,歸咸陽!”
“傳天子號令,起駕歸咸陽!”
“傳天子……”
如此三聲,才讓雍城王宮外的聽到,才讓那群人忙碌起來。
嬴政背著手走了出去,走出了這個剛剛大顯神威的地方。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一切,就待回去接管一切。
當他歸咸陽的那一刻起,將不會再有任何顧忌,接管咸陽的一切,接管秦國的一切。
在所有事情了解之后,他嬴政便是要實現(xiàn)當年與陳軒定下的諾言,將整個神州攪得天翻地覆。
統(tǒng)一之前都會有一場短暫的騷亂,就算這場騷亂已經(jīng)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但在嬴政眼里,在陳軒眼里,依舊是短暫的。
……
咸陽城內(nèi),蒙驁府上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蒙驁看著眼前帶著笑意的男子,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就這么板著臉面問道:“不知陽泉君來某這有何貴干啊?”
眼前男子就是陽泉君羋宸,剛從咸陽王宮出來的陽泉君羋宸。
羋宸似乎沒有看到蒙驁,依舊是笑著一張臉說道:“本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聽聞上將軍這似乎成了第二個朝堂,便想著我作為秦國封君,也該來拜見一下罷了。”
蒙驁臉色變了變,沉聲道:“陽泉君這個名號扣的可不得了,最起碼某是不敢認得。如若陽泉君只是因為那些不著調(diào)的謠言而找來的,那便可以回去了!”
蒙驁雖是有些生氣,卻又動不得怒,畢竟眼前這位是華陽太后的親弟弟,又是秦國封君,多少要給些臉面。
這臉面自然不是給羋宸的,也不是給華陽太后的,只不過就是看在嬴政的面子上,蒙驁才隱忍下去的。
他蒙驁作為三朝老臣,算是嬴政更是四朝老臣,官至上卿,又代領上將軍一職,說不準日后相邦也是他代任。
如此之下,他蒙驁自然沒有怕羋宸的道理,這也是羋宸笑著說話的原由。
跟羋宸相比,無論是忠心還是能力,蒙驁都是勝羋宸一籌的,無論怎么選,嬴政都只可能選擇蒙驁。
“我來還沒有多久,上將軍就要趕人了?”羋宸依舊是笑著的。
他雖是顧忌嬴政那邊,也顧忌著蒙驁的功勛,但也不是蒙驁隨意拿捏的起的。蒙驁直接送客的舉動多多少少讓他有些怒火。
“對了,上將軍府邸這么窮嗎?連茶水也請不起?”
蒙驁看著笑的格外假的羋宸,也不發(fā)怒,只是沉著臉,道:“若是陽泉君無事便可以走了,某的茶水可是金貴著呢,還不想招待某些來頭不對的人物。”
話已至此,若是尋常人也就拂袖而走,甩桌而去。畢竟整個咸陽也不僅僅只有蒙驁有這個能耐。
既然有旁人,又為何要在一個人身上掛這么久?
羋宸自然是有自己的謀劃,縱然蔡澤王龁二人比起蒙驁也是不弱的,但王龁還在咸陽外沒有歸來。
而蔡澤只是個文臣,沒有半點兵權。
在這個年代,兵權就代表一切,軍中力量的大小決定著話語權的大小。
唯有蒙驁同意點頭,羋宸才能觸碰到那個相位,不然就算是華陽太后舉薦,他羋宸也不可能當?shù)纳纤^的相邦。
除非嬴政親自點頭,但聽聞華陽太后的意思,嬴政連華陽太后都不理會,又怎么可能理會他羋宸。
連呂不韋那樣的人物都被嬴政逼死,他羋宸自襯不弱,但終究是落呂不韋一籌。
對于嬴政來說,他要的是聽話的,且能為好的。
現(xiàn)在秦國朝堂之上,恐怕就羋宸一個能為能拿的出手,但忠心這一方面終究是個硬傷。
若是華陽太后與嬴政沒有鬧翻,自然一切無礙。
但是華陽太后現(xiàn)在與嬴政的關系沒了親密,那他羋宸這個被打上華陽派系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會讓嬴政有信任的感覺。
“上將軍既然不待見我,我也就先行告退了。”
不過蒙驁話已經(jīng)說的這么明白,就差把不待見打在臉上,寫在府邸大門之上。
就算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鍵時刻,現(xiàn)在他羋宸只能放棄。
嬴政歸來他依舊有機會,但惡了蒙驁,可就是代表把這個機會降了不止一截。
事情還能以后再說,但關系壞了,再改就難了。
“慢走不送。”
蒙驁就這么端坐著,看著羋宸出了房間,然后一下跪伏在地。
這時候蒙驁聽見了嬴政的話語:“朕恭迎黑帝入雍城。”
雖然不知道黑帝是誰,又是甚么來頭,但是心中卻有種敬畏與崇拜在迫使著蒙驁向雍城的方向跪拜,與羋宸一起口中贊頌道:
“恭迎黑帝入雍城!”
如此三遍,方才斷絕。
羋宸狼狽的站了起來,本身就是沒有防備,就被狠狠的按在了地上,身上華麗的衣裳也被塵土粘臟。
也沒了臉面多留,在這威勢消散之后,便急匆匆的出了蒙驁府邸。
蒙驁卻是不緊不慢的起了身,然后沖后面說道:“綱成君,你可能看明白羋宸是甚么意思?難不成真的是太后的旨意?”
蔡澤剛剛一直躲在后面,在門人通報羋宸來了之后,他就躲了起來。
這也是蒙驁剛剛板著臉的原因之一。
“上將軍多慮了,我看羋宸這次來,恐怕就是為了討個方便罷了。”
蔡澤也是剛剛起身,人還沒見影,就聽到了聲音傳了過來。
“方便?造反的方便不成?!”
蒙驁冷哼了一聲,現(xiàn)在來尋他,除了造反,除了借助他的手來脅迫嬴政從而把持朝政以外,他想不到還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
蔡澤苦笑一聲,道:“天子畢竟是華陽太后親孫,又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情?不過就是借上將軍個方便,好去爭一爭相邦的位子罷了。”
“那還不是想借助某來把持朝政?”蒙驁又是一陣冷哼,“天帝當日登天時說的話語,恐怕太后都忘了個干凈了罷!”
“太后忘了也就忘了,只要上將軍與我不忘不就行了?”
蔡澤笑了一聲,又招呼蒙驁坐下。
“且別氣了,我估摸著天子也該從雍城回來了,朝政也該整理整理了。”
蒙驁原本只是做個樣子與蔡澤看,現(xiàn)在蔡澤給了臺階也就順勢坐了下來。
府邸又恢復了寧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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