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武安君?秦昭襄王?!(求訂閱,求收藏)
滿目的昏暗。
嬴政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東西除了黑暗,便沒有旁的東西了。
“陳軒?”
嬴政的聲音在這片黑暗中傳遞,回蕩,然后消失殆盡。
這里除了黑暗似乎就只有黑暗。
嬴政不知道這里是甚么地方,只覺得這灰蒙蒙的好生煩人。
“陳軒?汝趕緊給朕出來!”
嬴政摸摸索索的站了起來,似乎一旁是一面墻之類的東西,讓嬴政微微有了些許心安。
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嬴政的聲音依舊在這里回蕩著,沒有人,或者說沒有任何東西在意他,他如同一個渺小的物什一樣,消失在這片黑暗之中。
嬴政摸索著向前面走了過去。
他不知道這里是甚么地方,只知道這是陳軒把他帶進(jìn)來的。
現(xiàn)在,他又有一些動搖,動搖著要不要相信陳軒。
不過終究是走一步看一步。
現(xiàn)在的他在陳軒面前,依舊是一個孩子一樣,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嬴政不希望這樣,這不可能這樣。
正如陳軒一直告訴他的那樣,他是天子,是統(tǒng)一整個神州的唯一人物,沒有任何東西能凌駕在他之上,陳軒自己也不行。
這片黑暗似乎很大,嬴政走了許久也沒碰到任何東西,只有在他一旁的墻壁。
這片黑暗似乎也很小,聲音只拘束在這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傳了出去。
這里好似是一個房間,亦或者是一個別樣的空間。
嬴政扶著墻,似乎就像在原地打轉(zhuǎn)一般,怎么都走不出去,也走不回來。
“當(dāng)……”
一道鐘聲似乎在遠(yuǎn)方響起,把嬴政的注意引了過去。
“當(dāng)……”
又是鐘聲,似乎還伴著其他別樣的聲音。
嬴政停下來腳步,立在原地,豎起耳朵仔細(xì)的聽著,依稀之間似乎聽到有兵戈響起,有軍陣威武,以及,以及一股悲壯不已的哀鳴。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赳赳老秦,復(fù)我河山。……天下紛擾,何得康寧!……誰與爭鋒……”
這種悲鳴嬴政似乎也聽過,那還是秦趙未曾交鋒的前夕,嬴子楚領(lǐng)他去咸陽城外聽過。
那是陳軒告訴他的刀,亦是現(xiàn)在最擁護(hù)他的人,沒有之一。
“當(dāng)……”
又是一聲鐘鳴襲來,只是哀鳴似乎不見,伴隨的卻是一股龍吟,一股虎嘯,讓嬴政聽了個真切。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這股龍吟虎嘯猶如嬴政在函谷外聽聞的一樣,喚醒著他內(nèi)心深處的血脈。
嬴政就這么站著,似乎在等著下一場的鐘鳴襲來,可是待了一會,也未有新的鐘鳴響起。
鐘鳴似乎不會再有了。
嬴政看著遠(yuǎn)處的黑暗,看著那鐘鳴襲來的地方,似乎是決定了甚么似的,緩緩的向黑暗中走了過去。
黑暗,依舊是黑暗。
不論嬴政走了多遠(yuǎn),亦或者走了多長時間,這里除了黑暗,便只有黑暗。
鐘鳴聲襲來的地方似乎又在不遠(yuǎn)處,可是嬴政卻始終走不到,觸碰不到,也看不到。
哪里出了問題?
嬴政環(huán)顧著四周,似乎想看出甚么旁的東西,可是看了許久,似乎除了黑暗真的沒有任何東西,甚至連近在咫尺的“墻”都不看見。
等等,墻?
嬴政伸出了雙手,又觸碰著旁邊的東西,似乎想確認(rèn)那東西就是“墻”。
觸感依舊是硬邦邦的,但與墻壁不同,太過于光滑了。
嬴政似乎是想到了甚么似的,緩緩的將雙手放下,往后退了幾步。
一股趔趄差點把嬴政帶倒,又似乎是一股混沌在包裹著嬴政,想將他吞噬下去。
所有的所有都在迫使著嬴政去扶,去依靠著那堵不是墻的“墻”。
嬴政沒有反抗。
既沒有前進(jìn),也沒有掙扎,就老老實實的站著,在這片混沌中站著。
“咚……咚……”
似乎是一股重物砸向土地再抬起的聲音在這片黑暗中回蕩著,將一切混沌全部驅(qū)散,將嬴政解救了出來。
一隊兵卒在嬴政的眼前浮現(xiàn)。
這些兵卒眼神潰散,如同沒有魂一般的站著,就這么看著嬴政,似乎是有什么話說一般。
這是秦國的服飾,是秦國的兵甲。
“汝等,是哪位將軍麾下的?”
嬴政就這么站著,看著眼前的兵卒。
只要是秦國兵卒那就沒有任何事情,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就是嬴政的自信,也是身份給他帶來的自信。
他是秦王,是秦天子,是所有老秦人的天。
沒有人會對他不敬,也不會有人對他不滿。
“奉武安君令,特來迎天子。”
眼前的兵卒如同一個人一般,用同一個聲音說著一樣的話語,坐著一樣的動作,看著同一個人。
“武安君?王龁麾下的?”
嬴政雖然覺得這群兵卒有些不對,但是現(xiàn)在也想不了這么多,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出去,從這片混沌中出去。
“奉武安君令,特來迎天子。”
兵卒并沒有理會嬴政的話語,如同一個機(jī)器一般重復(fù)著之前的話語。
嬴政皺了皺眉頭,甩了甩衣袖,吩咐道:“帶路。”
縱然知道這些人物對他不敬,但嬴政現(xiàn)在不能發(fā)怒,也不可能發(fā)怒。
畢竟,沒有陳軒傍身的他,沒有泰阿傍身的他,暫且還打不過這一二十個秦卒。
畢竟,他還是個孩子,一個一十三歲的孩子,縱然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個帝王,是個天子。
兵卒不再重復(fù),只是轉(zhuǎn)過了身,猶如一個人一般向前走著,剛剛打碎那片混沌的聲音再次響起。
“咚……咚……”
那是兵卒行路的聲音。
軍中煞氣,可是連修羅鬼剎都要避開的東西啊。
嬴政就在后面跟著,跟在這對兵卒后面,然后看著眼前的混沌破散,后面的光明在他們離開之后,便再次被混沌吞噬。
這一切與嬴政都沒有干系。
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見到王龁,問問他為甚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出現(xiàn)在這個陳軒把拉進(jìn)來的世界里。
似乎走了許久,又似乎也沒走多久,如同眨眼而過,又如同一兩個時辰。
兵卒停止了步伐,嬴政也看清楚了這一片的世界。
眼前是一片軍營,一片被血色的煞氣鋪滿了的軍營。
這片軍營打了一整片的軍旗,清一色的黑,中間都寫著“秦”。
嬴政的臉色似乎并不怎么好看,這并不是王龁的營帳,也不是王龁打的旗幟。
只是,武安君除了王龁,還有旁人嗎?!
嬴政想到甚么似的,微微瞪大了雙眼,便看到眼前兵卒行禮:“參見武安君。”
在那群兵卒俯身行禮的時候,嬴政才看清楚眼前的來人。
那是個中年人物,一身玄色衣衫,身上并沒有攜帶兵甲,就如同在家中一般,穿的格外隨意。
嬴政心中已經(jīng)有了猜測,他在跟麃公學(xué)習(xí)的時候,就聽聞過眼前這位不少的故事。
在王龁面前,更是聽聞不少,甚至連他父王嬴子楚,與他王祖父秦孝文王也對眼前這樣推崇至極。
“汝,汝是……?!”
眼前的中年男子似乎剛看見嬴政一般,平靜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容,俯身行禮:“臣白起見過天子。”
嬴政只覺得心神不寧,甚至感覺有些心寒。
雖然眼前這位在秦國,特別是在秦軍之中被推崇至極,但是也改變不了眼前這位是怎么死的。
這位可是被他嬴政的王曾祖父,親自下令,賜劍,讓其自刎而亡的!
君王不仁,臣子何須盡心盡力?
“朕幼時多聽聞武安君的名號,原以為只能在夢中相見,不曾想倒是能見到真人。”
嬴政終究還是做不到平靜,畢竟眼前這位的名號和威勢太過于強(qiáng)大,而且這里是他的地盤。
就剛才這隊兵卒的表現(xiàn),恐怕這一個兵營內(nèi)的兵卒都不會對他嬴政有任何敬重。
畢竟是差了幾十年,三代人的人物,又怎么可能認(rèn)他一個后世小子的秦王?
“天子不必驚慌,這里是我大秦境內(nèi),當(dāng)今執(zhí)掌的便是天子曾祖。”
白起似乎是看出了嬴政的慌張,微微笑出了聲,但卻絲毫不在意的俯身行禮。
“大王有令,請?zhí)熳尤胂剃栆粩ⅰL熳樱垼 ?br />
事到如今,又有甚么辦法?
縱然這里是死后的世界,縱然這里不是秦昭襄王執(zhí)政,他嬴政又有甚么辦法?
只能跟著白起往前走著,似乎就是一陣恍惚,便來到了一個大殿,一個空蕩蕩的大殿。
這大殿與咸陽宮極為相似,甚至就是咸陽宮的復(fù)刻,只是唯一不一樣的就是王位上坐著的人物。
“大王,天子已經(jīng)帶了過來。”
白起依舊和聲說道,對王座上的人沒有任何不滿,對這個殺了他的人沒有任何所謂的不滿。
嬴政現(xiàn)在懷疑,懷疑著這是否只是個幻境,只是陳軒編織出來的一個幻境。
畢竟,沒有任何人,能對著殺死自己的人和聲和氣,甚至恭恭敬敬。
“武安君,汝且退下,寡人有些事情與寡人這小孫兒說上兩句。”
秦昭襄王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普通,但是在這個殿堂中卻能激起回聲,顯得格外威嚴(yán)。
白起似乎并沒有甚么不滿,只是微微俯身告罪,便緩緩的退了出去。
嬴政甚至看到這位“人屠”沖他笑了一下,才退出咸陽宮。
現(xiàn)在,這個咸陽宮里似乎只有他與王座上那位所謂的秦昭襄王了。
“政兒,可知道寡人是誰啊?”
秦昭襄王聲音中似乎帶了些許笑意,但其中的威嚴(yán)似乎依舊沒有卸下,伴著回聲砸向了嬴政。
嬴政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猶如昨日面對他的那群大臣一樣,充滿了無助。
“聽聞武安君的話語,大王似乎是朕的王曾祖父,昭先襄王。”
只是就算是這樣,嬴政也得迎著這股威勢去回答。
這回答也有服軟的意思,也有認(rèn)親的說法。
畢竟這片地方是秦昭襄王的地盤,在陳軒不在情況下,嬴政并沒有多大的把握去翻盤,在這個地方呼風(fēng)喚雨,威勢無雙。
秦昭襄王似乎笑的更歡了,在陰影中向嬴政招了招手,道:“政兒,且上來,讓寡人好生看上一看,看看寡人這孫兒是如何的了不得!”
好似有一股力量在推著嬴政,迫使著嬴政向王座走去。
略過了大殿中央,走上了階梯,然后來到了秦昭襄王的眼前。
嬴政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物,登時就是一股親切感襲來。
那是一張藏在冠冕之下的臉,縱然是看不真切,卻依舊給著嬴政一股安全感。
這種安全感就如同他第一次見到秦孝文王時的那種感覺,是一樣的。
嬴政現(xiàn)在可以肯定,眼前這個人物就是秦昭襄王,就是他王曾祖父。
秦昭襄王似乎也在打量著嬴政,藏在冠冕之下的臉龐爬滿了笑容。
“不愧是我大秦子孫,天生便是一張帝王臉龐,哈哈哈……”
嬴政不知道甚么叫帝王臉龐,也不知道這種臉與他又有多像,只是當(dāng)做是秦昭襄王在夸他。
“曾孫兒嬴政見過王曾祖父。”
既然確定了,那嬴政也就沒了所謂的顧忌,緩緩的跪了下去,叩頭行禮。
這是給長輩行的禮,是給天地間的神靈行的禮,而非給旁的帝王行的禮。
秦昭襄王似乎也是開心了起來,笑著摸了摸嬴政的小腦袋。
“政兒,汝可知道,寡人為何把汝叫過了嗎?”
“孫兒不知。”
嬴政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做了一個晚輩,畢竟,只能當(dāng)做一個晚輩。
在另一個帝王面前顯擺自己的威風(fēng),無疑是一件愚蠢不已的事情。
特別是這位帝王還是個胸懷大志,甚至差點一統(tǒng)九州的人物。
在諸國并存的情況下,在諸國合縱的情況下,眼前這個帝王敢打出帝號,便是任何旁的人能做到的。
最起碼,換做沒有陳軒的嬴政是不會做的。
“異人去天上做天帝了?”
秦昭襄王見嬴政說了不知,也不再問,也不回答,反而問了個不大相關(guān)的問題。
“父王昨日架龍歸天,說的確實是上天為帝。”
嬴政心底似乎浮現(xiàn)出了一股希望,一股嬴子楚確實上天為帝的希望。
而對于陳軒的戒備似乎也松上了一分。
“倒是好運,寡人還沒稱帝號,異人就成了天帝。也好,這樣也好。”
秦昭襄王又笑了一聲,才低頭看著嬴政,正色問道:“政兒,汝可真的想統(tǒng)一神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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