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如此喜歡玩的姜淵，古曉寒一時語塞。他抬頭看看了太陽，太陽已經斜在了山腰。又看了看姜淵認真的臉，他點頭道：“好吧。”

　　打鳥并沒有多難，古曉寒自從來了吳國之后就學會了做彈弓。吳國有一種名為橡膠原材料，聽說是從新地島運過來的。把橡膠和一些其他的材料放在一起加工就制成了皮筋，因為皮筋的彈性好用處多，很多吳國人都會隨身攜帶一些，古曉寒也不例外，他一般把皮筋綁在巨刀的刀柄上。

　　從刀柄上取下皮筋，古曉寒又從一株灌木上砍下了兩節節粗細合適的枝丫，然后他開始吧皮筋綁在枝丫上。

　　在一旁的姜淵瞪大了眼睛，盯著古曉寒不眨眼——他很好奇古曉寒手里的東西是什么，拉一下會變長，松開后又恢復了原狀。這是他之前在齊國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

　　沒多久古曉寒就做好了兩個彈弓，他遞給了姜淵一個。姜淵接過彈弓，卻只是一臉茫然的看著。

　　“這是彈弓，可以把石子射出去。”古曉寒說道，“打鳥最好了。”

　　“彈弓啊。”姜淵有些恍然大悟的樣子，“我以前看到的都是弓箭射泥丸的那種，這么小還開叉的還是第一見。”

　　迷失山脈畢竟是山脈，鳥自然是非常多的。沒半天的功夫，古曉寒和姜淵就打了十幾只。當然，其中多半都是古曉寒打的，姜淵因為第一次玩這樣的彈弓，打的不是很準，只打到了兩只。但他還是開心地不得了，非常享受用彈弓打鳥的樂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團篝火悄然升起。

　　篝火旁，古曉寒一邊翻動著用木棍穿好的鳥，一邊嘗試著修煉。而姜淵則明顯是被烤鳥肉香味吸引力，時不時咽著口水。

　　“你這么喜歡修煉嗎？”姜淵看著古曉寒一心二用的樣子，不禁問道。

　　“多修煉一會，進步就快一點。”古曉寒隨口應道。

　　姜淵沒有立即接話，他拿起了放在身旁的彈弓，放在手里來回拉扯，過了一會他說道：“可像我們這樣的靈師，再怎么修煉也比不上那些三環四環的。”

　　古曉寒將烤著的鳥撤了下來，看著正在和彈弓較勁姜淵，停止了修煉，“他們修煉的有多快？”這確實是古曉寒關心的一個問題，他現在對不同靈環靈師修煉速度的差異也沒什么概念。

　　姜淵抬頭想了想：“想我這樣的十五歲左右的三環靈師現在應該已經是靈尊等階了吧。”

　　一聽這話，古曉寒本來還算愉快的心情頓時有些糟糕了——這差距確實太大了。雖然古曉寒顧曉自己要是努力修煉，到十五歲的時候應該也能到靈尊，可是自己是十歲覺醒的，用了五年。那些十二歲覺醒的三環靈師只用了三年。而且古曉寒知道這個差距越到后來就越大。

　　“哎。”古曉寒嘆了一口氣，然后繼續開始修煉起來。

　　“你真是個怪人。”姜淵看著古曉寒固執的樣子，拉開彈弓，向著一個方向空瞄了一下，“不過，你怎么會修煉的這么快？看你的樣子應該小我一些吧。”

　　“我十三。”

　　“嗯？”姜淵聽到古曉寒的回答，一臉不相信，他向古曉寒的方向挪了挪，伸長了脖子盯著古曉寒，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古曉寒自然知道姜淵為什么驚訝（或者叫不相信），幾乎每個問過自己年齡和等階的靈師都是他這個反應，“我是十歲覺醒的，但我確實只有兩個靈環。”

　　姜淵摸著自己的腦門，想著古曉寒也沒有必要騙自己，也就沒再多說什么。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書上說得也不全對。

　　過了一會，鳥已經烤好了。古曉寒遞給了姜淵一只。姜淵早就迫不及待了，一把接過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啃上了一口。

　　“嗯，真好吃。”姜淵一邊滿足得嚼著嘴里的鳥肉，一邊，滿嘴流油地贊嘆道。

　　聽到姜淵的話，古曉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后腦勺，說實話，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動手烤鳥肉——以前都是看韓維精烤。可能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學了一點吧。

　　自己也啃上了一口，古曉寒也還滿意得點了點頭，雖然說和韓惟精的比不知道差了多少，但是確實有別有一股野味的醇香。

　　“我們還是聊聊紫眼蝮蛇的事情吧。”姜淵一邊吃著鳥肉一邊對著古曉寒說道。姜淵吃東西的樣子還比較文明，除了第一口之外基本都是用手撕著吃的。

　　古曉寒點了點頭，示意姜淵繼續說下去。

　　“我之前在家里的一本書上看到過紫眼蝮蛇的詳細介紹。”姜淵咽下了一口鳥肉，“說是他們一般在礫石地出沒，哪里植物少，就去哪里找，其他的你應該都知道。”

　　古曉寒笑了笑。雖然說陪著姜淵玩了大半天，但姜淵確實提供給了他一條重要的情報。這情報為自己節省的時間可遠遠不止一天。

　　“那我們明天就去找礫石吧。”古曉寒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姜淵已經吃完了手上的鳥肉，他從衣服內側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塊藍色的手帕。用著手帕擦了擦嘴上的油，“好吧。”

　　古曉寒看著那手帕，那是一塊用金線繡著蛟龍圖案的手帕，金龍做工極為精細，看上去仿佛隨時會越出手帕一般——這絕對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有的東西。

　　似乎是發覺了古曉寒正盯著自己手上的手帕，姜淵把手帕收了起來，“你應該知道，紫眼蝮蛇是群居的，就我們兩個，你確定能獵殺的到？”

　　“車到山前必有路。”

　　————

　　到底有沒有路呢？現在看來，不像是有路。

　　古曉寒和姜淵正趴在山脊的礫石地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幾百米開外的紫眼蝮蛇群。

　　古曉寒很幸運，只花了不到半天就找到了礫石地。而更幸運的是，這片礫石地恰好就有一群紫眼蝮蛇。可問題在于，它們一直待在一起（無論是捕食還是休息），這讓古曉寒有點機會都找不到。

　　姜淵此時正拿著古曉寒的望遠鏡，這對他來說是個很新奇的玩意兒。只是一個筒子，卻能讓遠處的東西近在眼前。

　　看了半天，姜淵翻了個身，躺在地上，有些喪氣地說道：“怎么樣？沒有路吧。”說完他就把望遠鏡遞給了古曉寒，“我先睡會。”

　　古曉寒也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著，這群家伙難道真的不會分開嗎？他雖然也有些失望，但還是繼續等待著。要是他們真的就這樣一直待在一起，自己可能要去山外面雇一些幫手了。

　　就這樣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后，古曉寒突然推了推一旁的姜淵：“有機會了。”他的聲音明顯透出一股激動。

　　正睡得香甜的姜淵突然被古曉寒推醒，有些不快，但聽到是獵殺的有了機會，他也沒有多說什么，接過古曉寒遞來的望遠鏡望了起來。

　　望著望著，他的嘴角漸漸浮現出了笑容。

　　“沒想到，蛇也這樣。”古曉寒對著姜淵說道。

　　“那是，性面前眾生平等。”姜淵放下望遠鏡有些怪里怪氣地說道。

　　原來，他們發現，紫眼蝮蛇在交.配的時候會兩兩一組離開蛇群。無疑，這就給了古曉寒和姜淵以可乘之機。等兩條蛇正相互纏綿，恩愛不已的時候，他倆再一沖而上，棒打鴛鴦，豈不美哉？

　　想到這里，古曉寒很是高興地點了點頭。他看又了看姜淵，只見他也壞壞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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