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他是對的
“你是什么人？”科學家問。
“這不重要�！惫艜院玫俄斪∷暮韲担澳阒恍枰卮鹞覄偛诺膯栴}就可以了。”
“實驗項目么？”
“對�！�
“那你先把刀放下吧。”科學家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手里的長刀，“喉嚨被這東西頂著，我說不出來�！�
長刀往前伸了半厘米，扎進了科學家的肌膚里，殷紅的血液隨即流出，科學家吃痛，迅速往后撤了一步，可帶著血絲的長刀卻是不依不饒，也跟了上來，最后還是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你是把我當傻子嗎？”古曉寒質問他，“放下刀，你對外面喊一聲，怎么辦？”
“小兄弟�！笨茖W家的視線始終沒有從長刀上移開，他聲音有些顫抖，“你的這個推斷不合理。”
“哦？”
科學家吞了一口唾沫，解釋說：“即使你不放下刀，我也能喊，代價就是我死，和你放下刀我再喊，結果是一樣的，也就是說我要是準備喊的話，不會多此一舉讓你放下刀的，換句話說，我是準備合作的。”
嘶，他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古曉寒在心里感嘆道，這大概就是以理服人了吧……
慢慢的，長刀從科學家的脖子上移了開。
“呼�！笨茖W家出了一口氣，自顧自地摸起桌子上的一個水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水，完全不在乎自己已經這個黑衣少年的俘虜了。
看到他這怡然自得的樣子，古曉寒皺起眉頭說：“你要是不說，一樣還是會死的。”
“你對靈師怎么看？”科學家抹了抹嘴角的水漬問。
“我說你是不是在玩我？”古曉寒面色一沉，陰冷地說，“我是真的會殺你的。”
“不要總之這么激動�！笨茖W家面色平靜，“你殺我也沒用，殺了我就什么情報也拿不到，到頭來白忙活一場，在這里審訊也不成，我喊一聲就還是上面的情況，帶走審訊也不可以，還是喊一聲的問題，到時候，你帶著我一定走不快，這里很多靈師都有飛行靈種，到時候指定被追上�！�
他頓了一下，“所以，你現在的最優選擇就是想辦法在不殺掉我的情況下，讓我說出你的想到知道的事情。”
“擦�！惫艜院⒈艘痪浯挚�，搖頭說：“真是多謝閣下幫我想的如此周全�！�
科學家點頭笑道：“那當然，那當然，所以還是回答我的問題吧�！�
“哎。”古曉寒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自己怎么碰上了這么一個奇葩。
他回答了科學家的問題：“靈師，一群有特權的人，能活得很好的人，和不同人不一樣的人�！�
“那你覺得這個世界公平嗎？”
感覺自己仿佛成了這個家伙的俘虜，古曉寒心里生出一股無名火，但為了得到情報，他還是強壓住心里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不公平，不公平又能怎樣？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科學家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海星狀裝置，臉帶笑意地說：“這個裝置能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具體點�！笨吹竭@科學家沒有單純拿自己尋開心，古曉寒心里的怒火消退了不少。
“之所以有不公平是因為人們之間有不同，如果每個人都一樣了，那不公平就會少了，就如說人人都是靈師的時候，靈師的特權應該就沒有了吧？”
古曉寒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科學家，又看了看他背后的裝置。
每個人都是靈師？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但只要成功了，世界可能真的就會是另一幅樣子了，但他還是感覺事情不可能有這么簡單。
“應該沒有這么完美吧？”他看著科學家的眼睛問。
科學家很是直爽地點了點頭，“技術確實還不完美，比如說，創造一批新的靈師，就需要一個原生靈師的血液獻祭給裝置，也沒有集齊五個靈力晶石，造出來的靈師也有缺陷�！�
“你是怎么把殺人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古曉寒說，很明顯他對獻祭這個詞十分反感。
“因為我做的事情是正確，哪怕有一點犧牲也是在所難免的，等到技術成熟了，一個原生靈師的血液可也創造成百上千的新靈師，到最后甚至有可能不需要原生靈師，這么低的成本就可以從根本上治好這個世界的病，難道不劃算嗎？”
古曉寒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科學家的想法是正確的，這的確就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如果給自己機會的話，自己可能也是這么選擇的。
“文山種植園是你們捕殺原生靈師的地方吧？”他問。
“你怎么知道？”
古曉寒隆了隆肩，“因為我差點就被你們抓住了。”
“額。”科學家搓了搓雙手，“那現在的氣氛多少呀有些尷尬。”
這個科學家還真是一點都不怕自己，古曉寒在心里無奈地想，他總是即使這個科學家的實驗很能解決問題，但手段還是有些讓人不能接受——那寫被“獻祭”的靈師可能和這件事一點關系都沒有，卻白白送掉了性命。
“還有九歌漁場的事情……”
“我想大概是實驗的廢水順著河流到海里去了，里面可能有些物質能讓靈種發狂吧�！笨茖W家自如回應。
外面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鳥鳴，屋子里的機械時鐘滴答作響。
“抽煙嗎？”科學家從胸前口袋里拿出一包軟殼煙問古曉寒，“新地島本島的煙草味道很正。”
“你好像忘了，你是我的俘虜，不應該這么愜意的才對。”古曉寒拒絕說。
科學家自顧自地抽出一根香煙，打著火柴，點燃了后說：“我認為你不會殺我，因為你也覺得這個實驗是對的，甚至你有加入我們的可能。”
“你想多了。”古曉寒把長刀收進儲物戒指，然后走到窗邊，“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窗戶是半開著的。
科學家吐出了一個逐漸放大的煙圈，“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應該有判斷，我應該沒有表現得像一個騙子，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成為一個誠實的人�！�
“李先生……”門忽然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黑色罩袍的靈師推門而入。
古曉寒和李先生都一臉茫然地望著那靈師，那靈師也望著古曉寒和李先生，一時無語，大家都很懵逼。
“他是入侵者！”幾秒后，李先生大聲對那個靈師喊道。
于此同時，古曉寒翻窗而出，兩人之間似乎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仿佛早已商量好了。
窗外升起了一陣白霧……
站在門口的那個靈師也是回過味兒來，趕緊對著外面大喊道：“有入侵者，向南邊逃了，快追！”
于是，很多飛行靈種紛紛升空，追擊著南邊那個正在遠遁的身影。
競速的雙方騎著的都是飛行靈種，速度不可謂不快。坐在小白背上的古曉寒皺著眉頭望著后面那四五個靈師和他們身下的靈種。
都是怪物靈種，明明實力不是很強，飛的速度竟然比小白還要快上一點，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被追上。
果然玉組織的事情果然還沒有完結，這操控怪物靈種的手段可真是能給人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萬千雷網�！彼鹩沂�，三個靈環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烈，一個紫電小球出現在他的掌心，下一瞬，小球飛出，在空中瞬間展開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雷網，鋪天蓋地。
雷網是向后飛去的，加上那些追擊的靈師又是在向前趕，兩者相向，不到幾個呼吸，雷網竟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這么快的速度，那些靈師哪里反應的過來，紛紛慌亂把自己的攻擊性靈技都扔了出去。
好在他們人多，一時五顏六色的靈技轟炸后，雷網被抵消掉了。
然而就是這么一段停頓，古曉寒已經徹底飛遠了，他們在也不可能追的上。
幾只鳥在天空中盤旋一陣后，便開始無奈折返了。
擺脫掉了黏在身后的尾巴，古曉寒心情好了不少，小白飛行的速度也降了下來，他開始回想著那個叫李先生的科學家說的事情。
將所有的人都變成靈師，如果真的有一天，這世界上都是靈師，普通人和靈師之間的矛盾真的會從根本上得到解決，而且這個計劃的成本也比玉組織的低了不知道多少。
實話是說，他是真的希望這一天能早點到來，為什么這種想法如此強烈呢？
可能和那個在小鎮里扇自己耳光的靈師有關吧？他永遠忘記臉上那貨火辣辣的痛感，那靈師對自己赤裸裸的鄙視，還有自己的無力感。
如果還能遇到那個家伙，我一定會殺了他，古曉寒眼中戾氣一閃。
在飛了半個多小時后，他讓小白改向西邊飛，大概又飛了連個小時，他看到了蔚藍的海水——到海岸了。
這潔白的長條沙灘在藍色的邊緣曲曲折折延伸著，在沙灘和青色草地的交界地帶，零零星星有一些小屋，屋子全都由柱子支撐離開了地面，像是長著腳的小怪獸一樣，能看到很多人在其間活動。
這里可能是一個小漁村，他駕著小白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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