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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387 番外16


  不是不知道休克療法所帶來的毀滅性打擊。

  可……這里是莫斯科啊!

  怎么會這樣呢?

  那坐在臺階上的老人右手的袖管空蕩蕩的,  他一雙眼睛仿佛失去了光彩,茫然的不知道落在何處。

  不知道為什么,陶永安腦子里浮現了兩個詞——

  生活。

  生存。

  對于這位參加過大小戰爭的老人來說,  如今還稱得上是生活嗎?

  達利婭擅作主張的停下了車子,  “這就是莫斯科。”

  她曾經發誓效忠的莫斯科。

  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  沒了半點活力。

  甚至瀕臨崩潰。

  阮文打開車門。

  她緩緩走過去,  看著老人掛在胸前的勛章。

  紅旗勛章、紅星勛章、衛國戰爭勛章、涅夫斯基勛章、光榮勛章……

  阮文看著那雙渾濁的眼眸,回頭問陶永安,“我們還有什么吃的?”

  吃的?

  陶永安連忙跑了回去,抱著一堆吃的過來。

  兩個略有些縮水了的蘋果,  一堆壓縮餅干,  幾瓶牛肉罐頭,  當然少不了他帶來的86火腿。

  那老兵有些茫然的看著阮文,“我的勛章不值錢。”

  值錢。

  當老人說出這個詞時,阮文覺得自己的心頭像是浸泡在醋壇子里。

  那些用鮮血甚至性命換來的勛章,什么時候能用錢來衡量?

  她身旁是低聲的抽噎,扭頭看去才發現向來樂天派的陶永安捂著臉,別過頭不敢看這位老戰士。

  “我不要你的勛章。”

  阮文低聲說,  她的錢包里還有一些錢,零星不到五十美元。

  “就當是我在您這里買到的一堂課吧。”

  美艷的俄羅斯女特工倚在車門旁,似乎已經看慣了這人世間的慘劇與凄涼,  她的神色極為平靜,  甚至還開口說道:“那么多人,你都能救得過來嗎?”

  怎么救?

  國家沒了,工作沒了。

  甚至于拿到手中的錢也迅速地貶值,你如果在發了工資后不迅速地去面包店購買面包,那么這些盧布很快連一塊面包都買不到

  。

  這樣的莫斯科,  這樣的俄羅斯,誰能拯救呢?

  達利婭覺得可笑,曾經的她多么驕傲啊,如今卻是要用這激將法來請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拯救俄羅斯。

  這個女人,甚至都不是俄羅斯人。

  阮文默然的坐在副駕駛座上,良久之后才開口,“救不過來,但我說過,我會幫忙的。”

  沒有克格勃的幫助,阮文壓根沒辦法潛伏到那位死了的中情局二把手那里,得不到有用的情報,她又怎么可能羞辱美國?

  只怕被羞辱的會換作她。

  這份恩情,阮文記著呢。

  達利婭并不是很相信這話,中國人自顧不暇又怎么救他們?

  何況,阮文又憑什么救他們呢?

  她又不是俄羅斯人。

  ……

  陶永安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都顛覆了。

  他從外面回來后一言不發。

  馬路兩旁的小道,樓梯的臺階與樓道里,到處都有售賣勛章和食物的人,而他們的目標是如此的簡單,就是為了賣出一些錢,好維系明天的生活。

  這樣的情景,陶永安不是沒見過。

  黑市里的以物換物并不稀奇,當初下鄉甚至到了省城后的若干年內,陶永安都是黑市的常客。

  可這不一樣!

  國內黑市多是出售一些緊俏貨。

  而這里……

  出售的多是勛章和榮譽證書。

  這本不應該發生在這里。

  國際歌是怎么唱的?

  英特耐雄納爾就一定要實現。

  陶永安靜靜的看著坐在窗邊的阮文。

  這個酒店很好,能夠遠眺到紅場。

  “我前年去年在這里待了半年吧。”

  阮文看向遠處,“當時很多人都覺得,難道還會更糟糕嗎?”

  事實上,還會更糟糕。

  甚至這幾年會越來越糟糕。

  阮文低聲嘆了口氣,“人民并不愿意失去他們的國家,可是他們已經沒得選。”

  陶永安神色茫然,一雙眼睛幾乎不能聚焦,“那你打算怎么辦?”

  “做交易吧。”

  阮文掐了掐手心,“別怪我趁火打劫,只不過就算是散盡家財

  我也救不了幾個人,如果能給他們就業機會的話,或許會好一些。”

  起碼能維持生活吧。

  “你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

  陶永安怕,他更怕這些發生在自己國家身上。

  “阮文,你說我們會……”

  “不會。”

  阮文看透了他的心思,“太陽跑了我們去追,淹死在海中我們想法子填海,大山擋在家門口我們選擇把山挪開,日子過不下去了我們揭竿而起。別忘了,兩千年前就有人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們不會重蹈覆轍,絕對不會。”

  前車之鑒歷歷在目,怎么會呢?

  多少仁人志士拋灑熱血的土地,怎么可以成為寡頭們的后花園?

  不會,也不許!

  陶永安看著這個自己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阮文,你知道我這輩子做的最值的一件事是什么嗎?”

  “什么?”

  “用我的一罐麥乳精借了你寫的《簡要》,累死累活的抄了兩天。”

  沒有這件事,他依舊會參加高考。

  可能還會昏厥在考場,可能還會被阮文謝薊生他們搭救。

  但不一定會有后來的交集。

  陶永安笑了起來,“那是我做的最值的一筆買賣。”

  阮文笑了起來,“你低血糖暈倒是因為麥乳精給了人?”

  “好漢不提當年勇,不說了不說了。”

  低血糖有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還是緊張啊。

  對現在這個見慣了大世面的陶永安來說,當時的高考就是很緊張。

  “對了,你打算怎么幫他們創造就業機會啊?”

  阮文看向窗外,夜色下的莫斯科有燈火點綴,別樣的熱鬧喧嘩。

  “不算幫,互利互惠而已。”

  ……

  阮文第二天一大早就見到了達利婭。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這是我的女兒莉莉婭。”

  小姑娘長得冰雪可愛,金色的發仿佛瀑布一般。

  只不過略瘦小了些,阮文想起了女兒差不多這個年齡的時候,她或許今天該跟家里打個電話才是。

  莉莉婭是個有些羞澀的小姑娘,在聽到那黑發黑

  眼睛的阿姨喊自己名字時,她有些驚訝,“你會說我們的話?”

  “會呀。”

  她的語言技能是點滿了的,何況家里還有位好老師。

  語言的暢通讓莉莉婭很快就接受了阮文這個朋友,她看著遠處正在打電話的母親,小聲地問阮文,“你也有孩子嗎?”

  阮文笑了起來,“嗯,比你還要大一些。”

  “那她學芭蕾嗎?”

  阮文搖了搖頭,“她跑步挺快的。”

  莉莉婭一臉的驚呆,“哇,那她是不是要成為一名戰斗英雄?媽媽說我的名字就是為了紀念一位戰斗英雄,她很厲害,開飛機很厲害。”

  莉莉婭·利特維亞克,蘇聯的戰斗女英雄,曾經被德軍誤會以為飛機兩側畫的是玫瑰花,被稱之為“斯大林格勒白玫瑰”。

  而這朵白玫瑰凋零在戰爭勝利前夕,永遠的停留在22歲那年。

  “我不知道。”阮文摸了摸莉莉婭那金色的頭發,“或許吧,她或許會成為一個英雄。”也許會再長大后泯滅于眾人。

  阮文不強求。

  她剛說完,達利婭回了來。

  “我們走吧。”

  她已經聯系好了。

  阮文在莫斯科的行程并不怎么忙碌。

  不過此行的第一目的是為向自己提供幫助的克格勃致謝。

  既然來到別人家門口,上門拜訪必不可少,至于要不要帶禮物,阮文倒是準備了些禮物。

  俄羅斯人的最愛。

  酒。

  阮文上火車的時候輕裝簡行,但是該帶的東西一樣不少。

  白酒是必不可少的。

  而辦公室設在了居民樓里的那位克格勃看到那一向白酒時,當即問道:“你的酒量好嗎?”

  阮文的回答讓人微微失望,“一杯倒。”

  瓦季姆嘆了口氣,“那可真是遺憾。”

  他當即取出了一瓶白酒,酒精的灼熱感讓他的臉微紅,卻又是透著別樣的興奮,“比那些假酒好多了。”

  在俄羅斯,最賺錢的生意就是販酒。

  這里的人太愛酒了,酒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意義的生命之水。

  即便是在研究所、在部隊,亦是如此。

  把防凍液當酒喝,那是基操,才不是騷操作。

  當然,阮文來這里可不是為了帶著一箱酒當面道謝。

  “我想和你們談一筆生意。”

  瓦季姆聽到這話笑了下,緊接著就是往嘴里灌了口酒,空氣里都彌漫著酒精的味道,“女士,你應該看到了,我們現在的處境,和我們談生意?”

  這似乎有些可笑。

  他們是喪家之犬,哪還有昔日的半點威風赫赫?

  “我知道你們現在的確處境糟糕,不過不想讓自己的處境稍微改善下嗎?”

  阮文笑了笑,“別誤會,我無意參與你們的政治,我很感謝你們能出手幫忙,只不過給了錢又能做多少?幫助一兩個人去國外安家?這是你想要的嗎?”

  阮文直呼其名,“瓦季姆,如果你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答案,那我可以給你。”

  她有錢。

  美國政府賠償了她一億美元。

  而她的代理律師,拿走了其中的一百萬。

  留給了阮文絕對的大頭。

  這么一筆錢,如何處理?

  因為購買了保險的緣故,保險公司也賠付了大筆的費用。

  這筆錢足以覆蓋阮文的賠償額,多余的錢則是用來貼補船員們。

  近億美元的賠償費用踹在兜里,阮文自然也要給幫忙的克格勃支付費用。

  當然,這筆錢不用太多,兩三百萬就完全可以。

  但阮文還有更多的想法,這一切將會何去何從,如今倒是要看這位克格勃負責人的選擇。

  “瓦季姆,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么。”

  前蘇聯的情報工作人員捏著酒瓶,似乎再稍稍用力一些,這酒瓶就會碎成渣渣。

  灼熱的酒精仿佛失去了溫度,和那冷凍液沒什么兩樣。

  選擇?

  瓦季姆看著這個年輕的中國女人,“你告訴我,我還有得選嗎?”

  他們早已經沒了退路。

  新的總統將克格勃邊緣化,潛伏在海外的克格勃們因為慢了一步,被批捕。

  還有一些國際共`產`主`義戰士死在了叛徒的出賣下。

  他,他們還有得選嗎?

  兩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

  蘇聯將不復存在。

  瓦季姆肯定會打爆這個人的狗頭。

  而現在,再鐵血不過的真實。

  這位前克格勃高階管理人員,如今能做的是什么,不過是接過這個中國女人遞來的橄欖枝。

  “倘若是地獄,我也想去試試。”

  他笑了起來,渾身的酒氣似乎都散發著幾分異樣的光芒,“說吧,你要我做什么,女士。”

  ……

  阮文到底是去看了芭蕾舞劇。

  還是最負盛名的天鵝湖。

  劇院的包廂里,阮文看著那些盛裝出席的觀眾,又看了眼旁邊正在嗑著瓜子的陶永安——

  她實在是想不出陶永安到底帶了多少零食,怎么到現在還有瓜子能吃。

  “要我說,你可以跟這邊合作嘛。反正咱們跟俄羅斯也有貿易往來,他們國內的石油氣資源多便宜啊。”

  關鍵是還可以買點別的。

  陶永安忽的放低了聲音,“你跟我說句老實話,小謝同志是不是不在國內?”

  他總覺得這次阮文出門還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說是給謝薊生打掩護?

  這個猜測略有些不靠譜,可比起阮文的心思,他覺得已經靠譜多了。

  阮文笑了起來,“你可真會想,他不在國內能在哪里?”

  相較于阮文,謝薊生能去的地方更少,但好歹也是有的。

  陶永安聲音更低了,“烏克蘭呢?”

  如果謝薊生去的是烏克蘭呢。

  那里他總歸是能去的,對吧?

  阮文淡淡的掃了一眼,沒吭聲。

  陶永安興奮的很,他就知道自己肯定猜對了!

  謝薊生就是去了烏克蘭!

  作者有話要說:  勛章這一段我是看大劉的《全頻帶阻塞干擾》

  當時看的淚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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