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0 法院傳票
阮文的以物換房計劃提出沒兩天, 她已經收到了十五個購房資格。
還有幾個正在談,主要是糾結到底換電熱水器還是換電冰箱。
陶永安負責押送電器來首都,看著阮文抽屜里的那一沓購房資格證書, 他傻眼了。
“你這是要干嘛?”
“買房子啊。”
他知道!
“你買這么多干嘛?你這打算一天住一套嗎?”
阮文瞥了他一眼, “誰說我打算住了?你這就沒研究政策了吧, 現在中央提出可以通過分期貸款來購買商品房, 這一套房子也才一萬出頭,貸款十年,三個點的利息,一個月還款也才不到一百塊。”
“是沒還多少, 可阮文你這十幾二十套加起來, 那就是一千多兩千多, 行吧,對你來說這也不算多。”陶永安不知道阮文的具體積蓄,但別說貸款買了,就算是全款買個十幾二十套,也沒啥問題。
“誰說我要還?”阮文嘿嘿一笑,“我這是打算送人的。”
阮文都想好了, 研發室那邊七個人一人一套,陶永晴也送一套,不過陶永晴這套她打算全款買下來送她, 當作送陶永晴的新婚禮物了。
鑒于劉經理和alice幫著在歐美推銷消毒柜十分辛苦, 阮文打算再送這兩人一人一套。
這么算下來,也才送出去十套而已。
汪萍和羅嘉鳴不知道什么時候結婚呢,阮文打算送一套。
羅嘉鳴的購房資格捏在手里,這幾天跟她一直左右打聽,看樣子是打算買一套了。
他準備自己買房當新房, 但不妨礙阮文送汪萍新婚禮物。
這也才十一套而已,阮文打算再存幾套,回頭問問涂所長,看看研究所的半導體研究進展如何,要是哪個研究員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她再送。
413所的研究員有好幾十口子呢,阮文想了又想打算多存幾套。
對,還不止413所呢。
杭州的薛梅,還有上海的石磊,她回頭挨個兒送。
雖說石磊和汪萍都是體制內的,但
阮文跟他們的關系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尋個緣由送出去也不難。
“還不止,邊疆那邊我打算再號召一些大學生去研究,回頭讓賈團長評估一下,要是真做出什么成就來,送套房子不挺好的嗎?”
去邊疆扎根三五年,回來之后首都一套房,多合算的買賣啊。
阮文覺得自己簡直是小機靈鬼,試問有誰比她更聰明!
陶永安看著越說越興奮的阮文,有那么一瞬間他有一種錯覺,并且將這種錯覺問出了口,“你是不是打算,把那個商品樓都給買下來?”
“你倒是提醒了我,要是能買下來那不挺好的?”
陶永安:“……”當他沒說成嗎?
阮文瘋了,簡直瘋魔了!
……
陶永安給謝薊生打電話,“你還有多少存款,你家?”
這問題問的沒頭沒腦,但謝薊生就是謝薊生,很快就意識到什么,“我手頭上還有幾萬塊,怎么了?”
“沒事了。”陶永安小聲嘀咕,“就這么點錢,阮文應該不會再買了,她手上的錢不多的……不對,她手上的錢不多,阮姑姑和周建明那里還有不少的錢呢!”
陶永安頓時哀嚎起來,“謝薊生,你拿出點男人的本事來成不,管管你老婆。”
之前還說要貸款幾個億,搞的陳主任睡不著頭發都白了。
現在不貸款去國外浪了,結果在首都搞起來了。
謝薊生聽到這話輕笑了聲,“她愿意折騰就折騰去,錢不夠了我想辦法。”
陶永安:“……我又不是阮文,你別在這里跟我說這個。”
他一點都不想聽,真的。
他是想要謝薊生來阻止瘋狂的阮文啊,而并非說“你放心干吧,我是你堅強的后盾”。
阮文瘋了,謝薊生瘋了。
這個世界也快瘋了。
……
阮文原本來首都是找祝福福算賬的,結果十月份都過完了,她還在那里折騰房子的事情,直到被汪萍提醒了之后,阮文這才收手。
“房子蓋了就是用來賣的嘛,這賣不出去不是浪費?我也才買了三十
二套。”
汪萍翻了個大白眼,“才三十二套,阮文你最近歐洲貴族史看多了是吧?”整天徜徉在白金漢宮和凡爾賽宮不想出來是吧?
那一片一共建了三棟商品樓,五層高的樓房,每棟有兩個單元,每個單元有十戶。
一共六十戶房子,被阮文買去了二分之一,這還才三十二套。
“行了行了,我不買了還不行?”阮文輕咳了一聲,拿出一張房產證,“送你的,手續我簽好了,回頭你過戶到你名下就行了。”
她這幾天沒少往那邊跑,人家房管局這邊的工作人員天天吃她買的巧克力和水果,大概都盼著她過去呢。
可惜不能再去了,阮文覺得對不起房管局工作人員的殷切期待。
汪萍看著那房產證愣了下,“你這是干嘛,賄賂我呀?”
她連忙把房產證拿過去給自家老爺子看,“爸,我這收了的話,是不是會被人舉報?”
汪老看了女兒一眼,又看了眼阮文,“你給她這個做什么?”
“提前準備的結婚禮物,不想要就算了。”
“誰說的?羅嘉鳴那點錢都拿來吃吃喝喝了,指望他買房子我都要成老姑娘了,回頭我就去辦過戶,裝修房子去,阮文你有什么好建議沒?”
汪萍記得阮文在省城住的那個房子就挺好的,她很喜歡那個風格。
“有啊,我之前讓謝薊生畫了好多圖紙,可惜我倆都沒空,回頭我給你寄過來。”
阮文十分的大方,反正也用不著,送給汪萍完全沒問題。
正說著,汪成斌回了來。
他看到汪萍手里拿的東西愣了下,但也沒多問。
打了個招呼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阮文在汪家住了好些天,倒也習慣了他這態度。
趁著汪萍回屋里放東西,她跟汪老說悄悄話。
“汪萍沒說結婚的事情嗎?”
汪老也是愁云慘霧,“我一說就跟我犟嘴‘你急什么呀’,你說我能不急嗎?就她不讓人省心。”
知道內情的,都知道汪萍不著急結婚。
可不知道
的那真是滿嘴胡說八道,就這邊大院里都有各種流言蜚語,汪老沒少聽到,可又能怎么辦?
他總不能把汪萍捆起來直接丟到羅嘉鳴床上,生米煮成熟飯后催他們結婚吧?
何況,汪萍好幾次夜里都沒回來,這飯都熟透了,還煮什么煮!
阮文沒想到老父親這般憂心忡忡,她安撫了句,“你也別擔心,汪萍不是那種瞎胡鬧的人。”
“我能……”看著女兒出來,汪老笑了笑,“我能不想元元嗎?要不我這次跟你回去住幾天?元元都一歲多了,會說話了吧?”
提到這事阮文就郁悶,她家閨女,那可真是春雷一聲響,然后就萬籟俱寂了。
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汪老雖然三子一女再加上謝薊生這個養子,但是自己照看孩子的時間極少,也沒啥養孩子的經驗,聽到這話嘆了口氣,并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育兒經育兒經,生兒育女又有哪個是輕松的?
汪老正想要說話,客廳里的電話響了。
這電話是找阮文的。
陶永晴打電話過來,聲音中帶著幾分慌張,“阮文,我們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她的聲音很大,讓這邊辦公室的幾個會計都愣了下,能夠讓陶經理這么張皇失措的,這傳票是不是來頭不小?
也不知道阮文說了什么,這通電話很快就結束了,末了聽到陶經理說了句,“那行,你最好還是找找人,這種國際官司不太好打。”
陶永晴掛斷電話滿臉的憂色,坐在那里抓著頭發,恨不得把那茂密的頭發都給揪了去。
“陶經理,沒事吧?”
意識到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人,陶永晴連忙整理了下情緒,“沒什么事,就是一點小事,阮文能處理好的。”
她坐在那里發呆了幾分鐘,“我去找一下陳廠長,你們忙你們的。”
財務室里幾個會計都在那里忙碌著,而離開了這間辦公室的陶永晴,這會兒才是真的緊張起來。
阮文說要請君入甕,不知道這個人會上鉤嗎?
……
林二
姐回到家里時,正看到祝福福在那里逗弄孩子。
林家的小孫女取名為林安萍,有平安之意。
據說這是大師指點后的名字,有這么個名字,能夠保佑林家逢兇化吉。
林二姐并不喜歡這個小女嬰,原因倒也簡單的很,丑。
不知道是林三還是祝福福孕期沒照顧好自己的原因,林安萍生下來就很黑,到現在都黑,完全不像其他人家的小孩子那么白嫩可愛。
小女孩自然還是白白嫩嫩的好看才好。
何況那鼻子眼睛怎么看都不順眼,更讓林二姐不舒服的,是因為那個宋大師的一番話,家里老爺子竟然真的把這個孫女當成了寶貝。
反倒是她家夢君都得往后數,憑什么?
就祝福福這女人生的閨女,她也配?
“萍萍倒是喜歡這些小玩意兒。”林二姐看了眼那些粉嫩的玩偶,特意從海外帶回來的,據說還都是珍藏版。
不過再好看的玩偶,在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小女孩手里,也都變得面目可憎。
“萍萍本來就喜歡爺爺送的禮物。”祝福福把女兒交給了保姆,“二姐最近在忙些什么?”
“也沒什么,對了聽說阮文買了不少的房子,你覺得她想干什么?”
祝福福嘴角微微扯動,“她這人就有買房子的愛好,不過樹大招風,買那么多房子可不是好事,萬一再回到幾年前,她這可就是資本家,被斗的很慘的那種。”
有那么一瞬間,祝福福還真想夢回十年前,讓阮文體會那痛不欲生的生活。
林二姐輕呵了一聲,“那你打算怎么辦?”
跟上?
就像阮文之前做衛生巾,她們也跟著做衛生巾,阮文搞生產線,她們也跟機床廠合作,阮文做月子公司,她們也開了這么家公司一樣。
且不說阮文人怎么樣,但投資眼光一直很不錯,尤其是在掙錢的事情上,倒不用懷疑她什么。
“這次我不打算跟了。”祝福福看了眼電話,“我剛才接到一通電話,說阮文倒霉了。”
這話讓林二姐一下子興奮
起來,“什么意思,她買房子太多被敲打了?”
還是房子。
祝福福強忍下心中的不耐煩,“不是,是她的衛生巾在國外出了事,被人告了。”
林二姐細細琢磨了一番,“那是不是要打官司,這種事情牽扯到兩國邦交,打官司的概率不會太大。”
“當然,給國家丟人,她怎么敢?”祝福福翹起了腿,眼底帶著幾分涼薄如水般的笑,“她會盡可能的想辦法用錢解決這個問題,不過我們可不能讓她用錢了結這事。”
“你的意思是,讓她打官司,惹惱了中……”
她指了指上面,意思不言而明。
“二姐覺得能成嗎?”
林二姐稍有些遲疑,“可能有些麻煩,這國際官司在哪里開庭都不好說,要是歐洲那邊的還好說,我有些認識的人,美國那邊認識的人沒幾個,不太好處理。”
“不需要你認識美國人,你只需要說動,讓咱們的人堅持打官司就行了。畢竟在美國,這種事情并不稀奇,接到法院的傳票不是什么大事。”
林二姐當即明白了祝福福的意思。
去美國活動關系那多難啊,隔著太平洋也不好辦事。
可是在國內,那就不一樣了。
既然是涉及到兩國公民的官司,國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律師也好法官也罷,都會有牽扯進來。
說服法官或許不容易,但是說服律師不難。
阮文又不是學法的人,只要她的律師堅持打官司,那到時候阮文自然而然會被說動。
林二姐覺得這個計劃的確不錯,“不過你確定阮文會被說動嗎?”
這個問題的關鍵在于阮文的態度,任憑律師舌燦如蓮,如果阮文不為所動那就沒辦法。
而想要讓阮文聽她們的話,按照她們所希望的那樣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當然,因為這個美國人索要了巨額賠償,一筆阮文絕對不會拿出來的巨額賠償。”
這話讓林二姐皺了眉頭,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她,“多少?”
“一千萬美元。”
“他怎么不去打劫?”
一千萬美元,那么多!
祝福福看著失態了的姑姐,心底里帶著幾分鄙視。
即便是出身高干家庭又如何,不一樣沉不住氣,不過一千萬美元就這么慌張失措。
虧得這事是落在阮文頭上,如果落到她們頭上,只怕是自己就要永遠失去這位姑姐了。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這個美國人要求的賠償越多越好。”
一個極為巨額的數字,阮文絕對不會支付的數額。
這讓打官司成為必然,而阮文敗訴也是必然的。
到時候……
曾經的時代先鋒會被國家雪藏,而那些產業也會陸續被人接手。
站得越高,越是不能做錯事,因為身處高位容錯率低的可憐。
那么多人像是豺狼虎豹一樣盯著,眼睛一眨不眨,一旦你犯錯,多少人都會撲上來,恨不得將你生吞活剝。
當然,祝福福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她不再那么的自以為是,如今跟在阮文身后走。
由她去當那個出頭鳥,自己則是躲在后面坐收漁翁之利。
她依舊是喜歡錢的,這年頭錢能夠讓磨推鬼。
只不過賺錢的手段總是要靈活些才是。
祝福福站起身來,“二姐最近很忙嗎,看樣子有些憔悴。”
林二姐結婚早,又一直苦心算計,早已經不復當年青春好年華。
被祝福福這么一說,她臉上神色有幾分不太好看。
素來都高人一頭的,哪里容得一個丫頭片子這么說自己?
“我上了歲數就這樣,不過福福你也注意些才是,我瞧著你眼圈怎么有點發黑,是萍萍最近鬧你了嗎?要我說你剛做媽不會帶孩子,可是被蹉跎了不少,瞧瞧這臉都松弛了許多。”
她親昵的捏了捏弟媳婦的臉蛋,“還是要注意些才是。”
雖然兩人有著共同的敵人,但并非所有的時候都能統一戰線,就比如此時此刻。
祝福福皮笑肉不笑,“我知道了。”
她扭身走去,眼底滿是冰霜。
阮文接到法院傳票這事
很快就在首都傳了出去,似乎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安心衛生巾這下再也不能讓人安心了。
別說首都,就連報紙上都有這類新聞。
南方某城市的機關辦公中心,江雪梅看到這新聞時連忙將報紙壓下,生怕被同事看到似的。
然而這已經晚了。
“雪梅,這個安心是你那個兄弟媳婦的牌子吧,我記得你前段時間還帶回來不少。”
江雪梅不啃聲,假裝正在整理東西沒聽見。
但辦公室里一向腥風血雨,誰還不知道誰?
“可不是嘛,對了之前雪梅不是還說要去那邊出差嘛,我記得你可從來都不喜歡出差,怕沒人照顧你家明明,這次特意去那邊,是想著找你弟媳婦拿進貨?”
“什么弟媳婦,我兒子姓汪,她家女兒姓謝,壓根不是一家人!”
同事笑了起來,“□□你這話就不講道理了,人家謝教授可是你公公最疼愛的孩子,雖說不是老汪家的人,但我可是聽說了的,當初他跟阮文結婚,你公公請了好多老戰友和機關的人去參加婚禮,辦的那叫一個熱鬧。”
江雪梅聽到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她嫁到汪家的時候,哪有這待遇?
就是請了她男人單位里的幾個人,吃了點喜糖瓜子花生和餅干就完事了。
說什么干部家庭不能這么鋪張浪費。
現在不覺得鋪張浪費了?
那人姓謝,可不姓汪!
同事瞧到江雪梅漲紅了一張面皮忍不住偷笑。
“不過我看這次你弟媳婦把事情鬧得這么大,可不好收場呢。”
“可不是嘛,這可涉及到國家臉面的問題,咱們還沒有這種被人告到家里頭的事情吧?你說這人怎么能干這黑心事呢,出口的東西也敢以次充好,真是掉到錢眼里去了。□□,不是我危言聳聽,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你那弟媳婦來往太多,萬一影響你家的前程怎么辦?”
“可不是?”
同事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江雪梅心里頭有些慌亂,她想了又想,最后做出了決定。
……
家里頭收拾好
的行李一樣樣的物歸原主,這讓汪成文看的有些奇怪,“你不是要出差嗎?”
而且還特意買了土儀,說是要帶給謝薊生他們。
怎么這土儀就上了自家的飯桌?
“單位里考慮了下,換了個人去。”江雪梅給兒子夾了塊肉,“明明,你可得走正道。”
汪成文聽到這話反應過來,“當著孩子的面胡說什么?”
“我胡說什么了,被人家美國人告的反正不是我,我告訴你汪成文,你要是還想好好過日子,就別跟家里頭聯系,別指望謝薊生能幫你什么,他能幫你什么?”
汪成文聽到這話半晌不作聲,放下筷子時才來了一句,“三天兩頭往家里打電話的可不是我。”
江雪梅:“……”這日子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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