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0 氣一氣林家人
阮文不止一次的提出去美國, 但又一再爽約。
如今都大腹便便卻要去美國,也難怪赫爾斯驚訝。
“不是去那里生孩子,紐約有個展覽會, 我想跟著去看看熱鬧。”
對于電子工業(yè), 赫爾斯的興趣不算是特別大。
不過他對阮文的訪美倒是頗為期待, “希望紐約不會讓你失望!
紐約很是繁華。
繁華的足以讓很多人迷了眼。
然而這里的繁華并不屬于普通人。
赫爾斯很想知道, 當阮文來到這種現(xiàn)代化的大都市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兩人又是聊了幾句,最終商定來簽約形式。
因為這又涉及到生產(chǎn)線的問題,所以大概率還是這些大的日化企業(yè)來這種古老的東方國度找阮文簽約。
“照你這么說, 我應該先把生產(chǎn)線的制造提上日程。”
赫爾斯笑聲格外的輕松, “顯然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計劃!
在梁曉回到齊齊哈爾一星期后, 一機廠廠長辦公室的電話在上午十點半響起。
這通電話來自阮文。
早前,在梁曉和省國資委的劉主任去找阮文后,秘書曾經(jīng)打電話給阮文“通風報信”。
他直覺應該打這通電話。
也正是這一通電話,讓阮文有了準備,面對劉主任的窺探才不至于露出馬腳。
只是盡管兩家關系緩和,再度成為合作伙伴, 短時間內(nèi)想要再有大的訂單也并不容易。
回到齊齊哈爾后,梁曉組織工人對那十條生產(chǎn)線做修復。
工程即將結束時,阮文的電話來了。
一筆非常大的訂單。
“我需要至少十條紙尿褲的生產(chǎn)線, 越快越好。”
對于資本家而言, 時間就是金錢。
達成一致意見后,怕是那些日化企業(yè)很快就會來華與阮文簽訂協(xié)議。
屆時,如果有現(xiàn)成的生產(chǎn)線,相信那幾家大公司不會拒絕。
畢竟即便是他們把圖紙拿回去也得花費時間來研發(fā),倒不如先買一條生產(chǎn)
線, 這邊生產(chǎn)紙尿褲那邊趕制生產(chǎn)線,兩不耽誤效益也能最大化。
阮文的這通電話讓這段時間士氣低沉的一機廠瞬時間宛如沸騰的水。
“咱們抓緊時間來趕工,爭取再過一個肥年!”
其他幾個副廠長怎么也沒想到,一機廠的轉機竟然來的這么快。
但仔細一想倒也不奇怪。
梁曉對阮文到底有救命之恩,如今用這回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我記得那十條生產(chǎn)線里就有兩條是紙尿褲的吧?要不先把那倆修好?”
“這是要出口的,還是用新的吧!
涉及到門面問題,幾個副廠長也沒再多說什么。
……
阮文接待這幾位外國客商已經(jīng)是七月中旬的事情了,彼時她結束了自己的大學生活,再度成為一名社會人。
因為身子重了的緣故,畢業(yè)的一些活動阮文沒怎么參與。
倒是同學們分別時,她去了趟學校。
班長同志就近安排回了老家,在市里的一個國營化工廠做技術員。
曹丹青則是回了首都,他的工作略有些奇怪,去博物館工作,似乎和文物修復有關。
宿舍里的幾個人也天南海北怕是短時間內(nèi)很難再見。
五湖四海皆兄弟,三載同學終有期。
散作繁星歸四海,他年相逢笑且泣。
班長同志的一首歪詩讓高分子化工的同學哭笑不得,背上行囊揮手作別。
而在車站送別同學的阮文,在列車離開時并沒有離開,又是等了好一會兒,她等到了王春香。
王春香的大四很是忙碌,她的出國深造申請通過,老教授的推薦讓她如愿以償能夠去美國讀研。
掙自己留學的錢,此外還要忙著提升自己的英語能力,充實自己的基礎知識。
這也就導致王春香很少再和同學們聚會,更不知道阮文懷孕的消息。
“天呢,你竟然要做媽媽了。”讀書的時候,王春香甚至有過舍友在宿舍里生孩子的經(jīng)歷,那真是讓她終身難忘。
但她實在沒
辦法想象,阮文竟然身懷六甲。
“這孩子將來一定繼承了她媽媽的美貌和聰明,繼承了她爸爸的勇毅果敢。”
這可是阮文的孩子,絕對不笨。
阮文笑了起來,開車帶她往家里去。
“本來還想著回家一趟,不過我爸媽又催我結婚,我想了想覺得自己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所以就沒回去!
她把一封信交給阮文,“等過些天我出國了,你幫我把這封信寄回家吧!
小王同學對父母的安排很是抵觸,但又做不到完全的割舍。
起碼留一封信跟他們說自己平安,不過是去外國求學而已。
原本阮文沒打算送王春香去首都。
不過阮姑姑忽的病了,讓她不得不改變自己的計劃,提前過去了一趟。
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工作有點忙,晚上的時候又貪涼就感冒了。
養(yǎng)在阮姑姑這里的甜甜很是貼心的給阮姑姑倒水拿毛巾,瞧到阮文的時候有一點點認生,但很快就又混熟了。
“這孩子倒是懂事,這兩天我病了,建明又是去開會,她就各種跑進跑出的!比罟霉们浦蛔约吼B(yǎng)的肉乎了點的小女孩,眼底露出幾分喜愛。
“你這身子重了就別四處亂跑了,我這病氣再過給你怎么辦?”她是不贊同阮文過來的,奈何攔不住。
“我沒事,順帶著送人過來!比钗亩紱]敢說,下個月自己還要去美國呢。
“而且我過兩天也要過來的,就提前過來一趟。”
“那正好,你去汪萍家一趟,之前她過來了幾趟,送了好些東西,沒少問你的情況。”
汪萍想知道她的情況,直接打電話就是了,哪用得著這么麻煩?
不過她那人性子別扭,雖然和謝薊生或者說和過去的自己達成和解,卻也很少主動聯(lián)系。
奈何汪老又十分關心,只能往阮姑姑這邊跑。
阮秀芝性子和善,是個十分好相處的,汪萍也樂意過來跟她聊兩句。
人與人
之間的交際,一來二往的也就熟絡起來。
這不,阮秀芝想著汪家那邊惦念,就讓阮文過去一趟。
“知道!比钗拇饝讼聛,正好她也要再去那邊了解下現(xiàn)在林家什么情況。
不過人也沒動彈,坐在那里跟阮姑姑說話,到底沒說什么時候去。
阮秀芝也沒催著,細細問了阮文的情況,“等回頭我去照顧你!
“哪用這么麻煩!
人能夠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業(yè)很不容易,尤其是阮姑姑這般歲數(shù)的人,再者說一把歲數(shù)的人了帶孩子多累?阮文不舍得勞累她。
“回頭小謝會請一個保姆來,到時候讓她幫忙照看就行了,您該工作的工作,到時候去看兩眼就行。”
阮秀芝聽到這安排有些不樂意,“那哪成!”
“怎么不行?”阮文都安排好了,“您辛苦了大半輩子,往后自己過得舒坦就行了,就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本來照顧甜甜就挺讓阮文過意不去的,她哪忍心再讓阮姑姑再帶一個剛出生的孩子?
阮秀芝一萬個不樂意,正說著周建明回來了。
他是贊成阮文的,“您這一撂挑子,季教授不還得再找人?再說了你要去照顧阮文,那甜甜怎么辦?”小姑娘出去和隔壁鄰居家的小孩子玩去了,剛才他回來還跑過來跟她說,阮文阿姨來了。
那語氣怯生生的又帶著幾分興奮,讓周建明心里頭有幾分復雜滋味。
阮秀芝被倆孩子一陣說,末了有些賭氣,“行行行,你們翅膀硬了開始嫌棄我了,那往后我不管了總成了吧?”
這話說的周建明頭皮一緊,連忙沖阮文使眼色。
哄人阮文向來有一套,“誰說的,我們翅膀軟著呢。你都不知道小謝同志最近忙得很,做飯都有些敷衍,不是放多了鹽就是忘了放,我又怕說了他往后再不給我做飯,就指望著來您這改善下伙食。”
對不起了小謝同志,回家后再給你賠禮道歉。
阮文這一波賣
慘很是有用,阮秀芝當即抓著她的手,“你不知道提醒他?怎么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打電話說他。”
一打電話可不就露餡了?
阮文連忙攔住,“他就這陣子忙,等忙完也就好了,我想吃醬肘子,哥你去買倆肘子唄,讓姑做給咱們吃!
“行,要不再買個烤鴨回來?”
“那不行,鴨子性涼阮文現(xiàn)在不能多吃這個,你去買幾條魚回來,再買個老母雞,哦對了再去買兩塊牛肉,我給你鹵牛肉吃。”
阮文賴在阮姑姑身上,沖著周建明眨眼,“我就知道姑你知道我想吃什么,哥你快去。”
比哄人,周建明遠不是阮文的對手。
他也就能當個跑腿的,干點零碎活。
屋里又只剩下她們娘倆,阮秀芝想了又想,嘆了口氣,“你說你哥也老大不小了,還有小羅,怎么就對自己的事一點不上心呢?”
她擔心多了忍不住說一句,偏生倆人又都有借口,一個說自己忙顧不得家還是別耽誤人女同志了,一個說自己剛開始工作千頭萬緒忙得很,各處都盯著呢真沒精力來處對象。
阮秀芝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跟阮文訴訴苦。
這倆孩子也都是優(yōu)秀的,怎么在人生大事上就那么讓人操心呢?
阮文安慰她,“緣分這種事情也得看天時地利,這又不是在鄉(xiāng)下不著急的。我哥這不是馬上就要去教書了嗎?說不定回頭找個同事呢?”
“我倒不是擔心你哥,就是小羅那孩子,跟家里頭鬧別扭也沒人管他,不找個知冷知熱的人,我怕他往后日子不好過!
阮文:“……”到底誰才是您親兒子。
她來到后也沒看到羅嘉鳴,如今就順嘴安慰了一句,“他那性格,還是別禍害人女同志了!
阮姑姑不太樂意,“怎么說話呢,其實那孩子人也挺好,就是有點別扭。”
哪是有點別扭啊,簡直別扭的要死,何況還有個陰魂不散的祝福福。
您這是親
媽眼看誰都是好人。
……
阮文下午的時候去找了汪萍,直接去了她單位那邊。
“大熱天的來這里做什么?我家老爺子知道了還不得罵我?”汪萍折回去請了個假,帶著阮文回家去。
阮文抬頭看了看天,“今天陰天。”
汪萍:“……你來是特意跟我抬杠的對吧?”她目光落在阮文的肚子上,“謝薊生放心你讓出來?”
這可是首都,林家人是地頭蛇,阮文怎么敢一個人隨意在大街上晃悠,萬一隨便被人推一把,后果都讓人很難承受!
她覺得阮文太過于大膽,這性格真是難駕馭。
要是自己,怕不是要跟她吵起來。
“這有什么不放心的。”阮文笑了笑,“人不能諱疾忌醫(yī),要整日里草木皆兵那日子還用不用過了?”
雖說是這個道理,但有些事情也不能這么說。
汪萍拿不準阮文的心思,“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倒也不是,我前些天談了筆大單子,正好這兩天過來簽約,所以跟你說一聲!
這話讓汪萍覺得古怪,她瞧著阮文盯著那糖葫蘆看,就順手給買了一串,“你這還用跟我說?難不成這大訂單有什么問題?”
“能有什么問題,也就幾千萬罷了!
汪萍自個兒也買了串糖葫蘆咬著,她覺得這山楂也太酸了些,把她嗆得直咳嗽。
幾千萬罷了。
“你哪來的這么大的訂單?”
阮文愛死了這味道,酸中透著點甜,讓人回味無窮,她又折回去買了兩串,“就跟人談的唄,反正紙包不住火早晚都得知道,就先跟你說聲,省得回頭你們沒心理準備!
有了這筆大訂單,她能把銀行的貸款還了。
還了錢才能繼續(xù)借錢,到時候不管是開新工廠擴大生產(chǎn)規(guī)模,還是用這筆錢幫那些軍工廠轉型,她都有了更多的底氣。
汪萍看她在那里左一串右一串吃的正開心,心里頭跟有小蟲子在蠕動似的
,癢的要死,“具體,多大的訂單?”
兩千萬是幾千萬,九千萬也是幾千萬。
這其中,可差著事呢。
阮文已經(jīng)把一串糖葫蘆吃完,這會兒正吃第二串。
汪萍忍不住說,“酸兒辣女,你這懷的是個小子?”
“前幾天謝薊生還給我做了香辣兔丁,照你這么說我這得懷了個龍鳳胎?”
汪萍:“……瞧著不像!边@肚子小了些,要真是龍鳳胎,孩子才多大點兒,估摸著都養(yǎng)不活。
“男女都一樣!比钗拿嗣亲樱拔颐ε率穷櫜簧,想著生個兒子也挺好,不用費那么多心思!
“那謝薊生怎么說?”
汪萍還記得那會兒謝薊生說不要孩子,結果這么一轉眼就快生了。
“他沒說過!比钗南肓讼耄x薊生從來沒說過男女,不過她覺得謝薊生也想要個兒子,就這么覺得的。
很古怪的直覺。
“男女都好,你要實在沒空養(yǎng),那就丟過來讓我家老頭給你們養(yǎng)著,他惦記的要死!
比自家孫子出生前還關心。
謝薊生當初鬧了那么大個笑話,后來又去補了手術,這孩子注定沒了兄弟姐妹。
不管男女都是謝家唯一的后代,不像是他們家,那么多孩子最不缺沒姓汪的人。
“吵著汪叔叔就不好了!比钗某酝赀@顆山楂,“我那筆訂單六千萬美元,你想法子幫我宣傳宣傳!
汪萍又被糖葫蘆給嗆著了。
她看向阮文的臉色都變了,“六千萬?”
沒跟她開玩笑。
阮文點了點頭,“嗯,后續(xù)還有些小單子,不過那都不是什么大價錢,也賺不了幾個錢!
生產(chǎn)線其實并不是很值錢,值錢的永遠是技術。
那些生產(chǎn)線能賣出去一兩百萬就算不錯了。
她這說法讓汪萍覺得很難受,就那種酸在胸腔但又知道自己太小心眼了的別扭。
“你想要什么效果?”
她是搞宣傳的,向來會察言觀色,可這次
卻看不透阮文的心思。
宣傳出去,宣傳給林家人聽嗎?
“就氣一下林三的老婆,氣一氣林家人唄!
阮文說的理所應當,以至于汪萍都覺得這跟開玩笑似的。
“阮文,你跟祝福福到底多大的仇?”
兩個人非要對方死,她很是不解。
“有的人一見鐘情,有的人日久生情,還有的人恨意綿綿,永遠不可消解!比钗挠殖酝炅艘淮呛J,她覺得不能再吃了,不然晚上可能睡不著,“我和祝福福就是最后這種!
汪萍不明白,兩個年輕姑娘怎么就鬧成了這地步。
但她到底姓汪,和林三的媳婦沒什么交集,也不需要考慮這會不會傷害那個小媳婦。
“行,我知道了!
她把人送到了北池子大街這邊,“那等你簽完合同我再說?”
省得被搞了破壞。
阮文拉住了汪萍的手,“不,先說。”
汪萍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阮文的用意,“你就不怕?”
“六千萬的訂單不算特別大,但也不小,她壞不了我的事,但要是真有這個心,林家就完了!
阮文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但是林家在暗處一直盯著,她仿佛被時時刻刻的窺視。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她想自己得做點什么,引蛇出洞把這家人給解決了。
如今是個不錯的機會,就不知道這魚餌拋出去,會不會有小魚兒上鉤。
汪萍深呼吸了一口氣,“行,我知道怎么辦了。你明天來家里吃頓飯吧,老爺子惦記的很,知道你來了不過去,怕是得傷心!
“嗯,我明天去看汪叔叔!彼Φ敏尤,“我跟小謝沒啥文學造詣,還想著讓他幫忙給孩子起個名呢。”
那一瞬間,汪萍看著阮文心情復雜。
您覺得我家老爺子有這個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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