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羅恩領著他走出禮堂,我和赫敏腳步匆匆地走在他們身邊。當我們出門時,人們紛紛向兩邊退讓,好像生怕沾惹上什么似的。哈利不解地看著我們,我們也不作任何解釋,只是一路拽著他走,一直來到空無一人的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然后,羅恩把哈利推進一張扶手椅,說道:“你是個蛇佬腔。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我是個什么?”哈利問
“蛇佬腔!”羅恩說,“你會跟蛇說話!”
“我知道了,”哈利說,“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第二次這么做了。有一次在動物園里,我無意中把一條大蟒放了出來,大蟒向我表哥達力撲去——這事情說來話長,當時那條大蟒告訴我,它從未去過哪,我就不知不覺把它放了出來,我不是有意的。那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是個巫師……”
“一條大蟒告訴你,它從未去過哪?”羅恩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怎么啦?”哈利說,“我敢打賭,這里的許多人都能做到這一點。”
“哦,他們可做不到”我說道“這不是一種稀松平常的本領。哈利,這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哈利問,開始覺得心頭生起怒火。“所有的人都出了什么毛病?聽著,如果不是我叫那條蛇不要襲擊賈斯廷——”
“哦,這就是你對他說的話?”
“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當時也在場……你聽見我說話的。”
“我聽見你用蛇佬腔說話,”羅恩說,“就是蛇的語言。你說什么都有可能。怪不得賈斯廷驚恐萬狀呢,聽你說話的聲音,就好像你在慫恿那條蛇似的。那是令人毛骨驚然的,你知道。”
哈利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我說的是另一種語言?可是——我沒有意識到——我怎么可能說另一種語言,自己卻不知道呢?”
“可能是因為你聽得懂吧,哈利這很嚴重”我皺著眉說道
羅恩搖了搖頭。他和赫敏都顯得心情沉重,就好像有人死了似的。
“你愿不愿告訴我,阻止一條丑陋的大蛇把賈斯廷的腦袋咬掉,這有什么不對呢?”他說,“只要賈斯廷沒有加入無頭鬼的行列,我是怎么做的又有什么關系呢?”
“關系重大,”赫敏終于壓低聲音說話了,“因為能跟蛇說話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著名本領。所以,斯萊特林學派的象征才是一條蛇啊。”
哈利張大了嘴巴。
“正是這樣,”羅恩說,“現在,全校的人都會認為你是他的曾曾曾曾孫什么的……”
“但我不是啊。”哈利說。他產生了一種他無法解釋得清的恐慌
“你會發現這一點很難證明”我說道
“他生活在大約一千多年以前;就我們了解的所有情況看,你很可能是他的傳人。”赫敏接著解釋道
“哦!糟糕透了”哈利坐在椅子上嘆息道
“不過——我們都相信你沒有慫恿那只蛇哈利”我在哈利的旁邊坐了下來安慰道“只要你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晚上我因為哈利的事焦慮地睡不著,將頭埋在枕頭里試圖讓自己清醒清醒——最后我從枕頭上起來懊惱地嘆了口氣
“赫敏…你睡了嗎”我小心翼翼地下床來到赫敏床邊“我實在是太擔心哈利了”
“哦……我也是”赫敏從床上起身小聲說道“現在全校都在議論紛紛我很擔心會對哈利產生一些影響”
我順勢坐到赫敏床上躺著和她討論了起來——最后我們倆齊齊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從夜里就開始下的雪變成了猛烈的暴風雪。這樣,本學期的最后一節草藥課便被取消了。斯普勞特教授要給曼德拉草穿襪子、戴圍巾,這是一項需要慎重對待的工作,她不放心交給別人去辦。現在,讓曼德拉草快快長大,救活洛麗絲夫人和科林·克里維的性命,是至關重要的。
哈利和我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爐火旁,而羅恩和赫敏趁著不上課的工夫,在玩巫師棋。
“看在老天的份上,哈利。”赫敏看到羅恩的一個主教把她的騎士從馬上摔下來,拖出了棋盤,便有些氣急敗壞,“如果你把這事看得這樣重要,就去找找賈斯廷。還有艾琳娜少吃甜品”
“等我把蛋糕吃完!我陪你去”我慌忙將最后一口塞進嘴里追上哈利
由于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飄舞,封住了每扇窗戶,城堡比平常白天要昏暗許多。我們走過正在上課的教室,斷斷續續地聽到了一些里面的情況。麥格教授正朝一個人大喊大叫,從聲音聽,那人把他的朋友變成了一只獾。我克制住想去看一眼的沖動——好吧還是去看了一眼,把他朋友變成獾的正是沃林頓……我黑著臉拉著哈利繼續往前走。
“賈斯廷也許利用這會兒不上課的時間在補習功課呢”哈利說道于是我們決定先到圖書館找找看。
真的,圖書館后排坐著一群赫奇帕奇的學生,他們本來也應該上草藥課的
“我總感覺他們不是在溫習功課”我們站在一長溜一長溜高高的書架之間,可以看到他們的腦袋湊在一起,似乎正在交談著一個有趣的話題。看不出賈斯廷是不是在他們中間。我們正要朝他們走去,突然,他們說的幾句話飄進了我們的耳朵。我們停住腳步,躲在隱形書區里,側耳傾聽。
“所以,不管怎么說,”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子說,“我叫賈斯廷躲在我們的宿舍里。我的意思是,如果波特認準了要把他干掉,他最好暫時隱蔽起來。當然啦,賈斯廷自從不小心對波特說漏了嘴,說他是個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賈斯廷居然還對波特說他曾經上過伊頓公學。對于斯萊特林的后裔,這種話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是吧?”
“胡說八道”我低吼道
“這么說,厄尼,你能肯定就是波特?”一個梳著金色馬尾辮的姑娘急切地問。
“漢娜,”大個子男孩嚴肅地說,“他是蛇佬腔。大家都知道,這是黑巫師的標志。你難道聽說過哪個正派巫師能跟蛇說話嗎?他們管斯萊特林本人就叫蛇語通。”
聽了這話,大家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開了。厄尼接著往下說:“還記得墻上寫的話嗎?‘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波特與費爾奇吵了一架,很快我們就得知,費爾奇的貓遇難了。那個一年級新生克里維,在魁地奇比賽中惹惱了波特,趁他躺在爛泥里的時候給他照相。我們接著便了解到,克里維也遇難了。”
“不過,他看上去總是那么友好。”漢娜猶豫不決地說,“還有,對了,當年是他使神秘人消失的。他不可能那么壞,對吧?”總算有一個不眼瞎的人了
厄尼神秘地壓低聲音,赫奇帕奇們湊得更緊了,哈利和我側著身子挪近一些,以便能聽清厄尼的話。
“誰也不知道,當年他遭到神秘人襲擊時,是怎么死里逃生的。我的意思是,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還是個嬰兒。他應該被炸成碎片才是啊。只有真正威力無窮的黑巫師才能逃脫那樣的咒語。”他的聲音更低了,簡直跟耳語差不多,他說:“大概正是因為這點,神秘人才想首先把他弄死,他不希望又出現一個‘魔頭’跟他較量。我不知道波特還有什么別的法術瞞著大家。”
哈利聽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拉著我從書架后面走了出來。眼前的景象十分滑稽:一看見他和我,每個赫奇帕奇都嚇得呆若木雞,厄尼的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你們好,”哈利說,“我在找賈斯廷·芬列里。”
赫奇帕奇學生們最擔心的事情顯然得到了證實。他們都驚恐地看著厄尼
“你找他做什么?”厄尼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我想告訴他,在決斗俱樂部里,那條蛇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利說。
厄尼咬了咬慘白的嘴唇,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氣,說:“當時我們都在場。我們看見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你們都看見哈利讓它咬賈斯廷了?怎么賈斯廷現在是殘了還是s了讓你們這么篤定”我冷笑地懟道,他們似乎臉色更蒼白了
“那么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我對蛇說話之后,他就退回去了?”哈利說。
“我只看見,”厄尼固執地說,盡管他全身不停地發抖,“你用蛇佬腔說話,催著蛇向賈斯廷進攻。”
“所以蛇咬到他了嗎?還是你們聽懂蛇佬腔了”
“我!”厄尼惱羞地想說出什么
“我沒有催蛇向他進攻!”哈利氣得聲音發抖,“蛇連碰都沒有碰到他!”
“就差一點兒點兒。”厄尼說,“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他急匆匆地說,“我不妨告訴你,你可以追溯到我們家九代的巫師,我的血統和任何人一樣純正,所以——”
“赫奇帕奇也說純血論?首先哈利沒有指示他其次如果你說血統的話,我可不認為單是純血有什么可驕傲的——畢竟布萊克可比你的姓高貴”我忍著怒氣說道“而且如果哈利只是想攻擊麻瓜出身的人,那么他為什么要和赫敏·格蘭杰交好?”
“可是你和波特交好!一個黑暗家族后裔和救世主——”他看見我將魔杖掏了出來便立刻住口
“我才不關心你有什么樣的血統呢!”哈利狂怒地說,“我為什么要去襲擊麻瓜?”
“我聽說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厄尼迅速說道。
“和德思禮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們是不可能的。”哈利說,“我倒希望你去試試看。”
他猛地轉身,怒氣沖沖地走出圖書館,平斯夫人正在擦一本大咒語書的鍍金封面,抬頭不滿地瞪視著他。
“去試試吧,隨波逐流的小獾們”我隨即跑出去追上了哈利
哈利跌跌撞撞地沖進走廊,根本沒注意往哪里走,他實在是氣糊涂了。結果,他一頭撞上了一件東西,那東西又高大又壯實,把他頂得向后跌倒在地。
“哦,你好,海格。”哈利說著,抬起頭來
“hi海格”
海格的臉被一頂沾滿雪花的羊毛盔式帽遮得嚴嚴實實,但除了他,不可能是別人,因為那穿著鼴鼠皮上衣的身軀,幾乎把走廊完全填滿了。他的一只戴著手套的大手里拎著一只死公雞
“好嗎?哈利艾琳娜”他說,一邊把盔式帽往上拉了拉,以便說話,“你們怎么沒有上課?”
“取消了。”哈利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海格舉起那只軟綿綿的公雞。
“看起來很糟糕”我捂住鼻子說道
“是這學期被弄死的第二只了,”他解釋說,“要么是狐貍,要么是一個吸血的妖怪,我需要校長允許我在雞棚周圍施個咒語。”
他用沾著雪花的濃眉下面的眼睛更仔細地看了看哈利。
“你們真的沒事嗎?你們看上去很生氣,很不開心。”
“沒事海格”
我想哈利并不想把厄尼和其他赫奇帕奇的學生剛才議論他的話再說一遍。
“沒什么。”他說,“我們得走了,海格,下一節是變形課,我們得去拿書。”
我們走開了,看樣子他還想著厄尼議論他的話。
“賈斯廷自從不小心對波特說漏了嘴,說他是個天生的麻瓜之后,就一直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哈利別聽他胡說,你可是最重情重義的人我相信你”我擔憂地看著他
我們重重地踏上樓梯,轉向另一道走廊。這里光線特別昏暗,一塊窗戶玻璃松動了,一股凜冽的狂風吹進來,把火炬撲滅了。哈利走到一半,突然被躺在地板上的什么東西絆倒了。
我轉過身,瞇起眼睛,看看是什么絆倒了他,頓時,我感覺我真的要吐了
賈斯廷·芬列里躺在地板上,渾身冰冷、僵硬,一種驚恐萬狀的神情凝固在他臉上,他的眼睛呆滯地盯著天花板。這還不算完,他旁邊還有一個人物,我從未見過這樣離奇怪異的景象。
那是差點沒頭的尼克,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了,而變得渾身烏黑,煙霧繚繞,一動不動地平躺著懸浮在離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的腦袋掉了一半,臉上帶著與賈斯廷一模一樣的驚恐表情。
哈利趕緊站到我旁邊,我們現在無一不呼吸急促,心臟狂跳,像一面小鼓在胸腔里敲擊。迷亂地在空蕩蕩的走廊里四下張望,只見一行蜘蛛急匆匆地拼命逃走了。我聽不見別的聲音,只有走廊另一頭教室里隱約傳來老師的說話聲。
我們可以逃走,沒有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這里。但哈利不可能讓他們躺在這兒,自己一走了之……必須找人幫忙。真是真的會有人相信他和我與這件事無關嗎?一個第二個小天狼星一個公認的斯萊特林傳人,我們站在那里,驚慌失措。就在這時,哈利旁邊的一扇門砰地被撞開,專愛惡作劇的皮皮鬼一頭沖了出來。
“啊,原來是小不點兒波特和黑小姐!”皮皮鬼咯咯地笑著,連蹦帶跳地從哈利身邊走過,把哈利的眼鏡撞歪了。“波特和布萊克在做什么?波特和布萊克為什么鬼鬼祟祟——”
皮皮鬼一個空心跟斗翻了一半,突然停住不動了。他頭朝下看到了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他趕緊麻利地站直身子,深深吸了口氣,沒等我們來得及攔住他,他就直著嗓子尖叫起來:“動手啦!動手啦!又動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動——手啦!”
哐啷——哐啷——哐啷——:走廊里的門一扇接一扇地被推開,人們蜂擁而出。在那難熬的幾分鐘里,場面極其混亂,賈斯廷有被人擠扁的危險,不停地有人站到了差點沒頭的尼克的身體當中。我和哈利發現自己被擠到了墻邊。
“今年真是糟糕透了”我評價道
這時,老師們大聲喊叫著,維持秩序。麥格教授一路跑來,后面跟著她班上的學生,其中一個的頭發還是黑一道白一道的。麥格教授用魔杖敲出一聲巨響,大家頓時安靜下來,她命令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人們剛剛散得差不多了,赫奇帕奇的厄尼就氣喘吁吁地趕到了現場。
“當場抓住了!”厄尼臉色煞白,戲劇性地用手指著哈利和我,大聲喊道。
“當場抓到什么?你說啊!”我對著他大喊道“你怎么不說了?!顛倒黑白!你應該去斯萊特林!”
“你和他把——”
“夠了,厄尼!”麥格教授嚴厲地說。
皮皮鬼在頭頂上飄來飄去,俯視著整個場面,這時候咧開嘴巴,露出一臉壞笑;皮皮鬼一向惟恐天下不亂。當老師們彎腰查看賈斯廷和差點沒頭的尼克時,皮皮鬼突然唱了起來:
〖哦,波特,你這個討厭鬼,看你做的好事,你把學生弄死了,自己覺得怪有趣——〗
“別鬧了,皮皮鬼!”麥格教授吼道,皮皮鬼沖哈利吐著舌頭,急促地后退著逃走了。
賈斯廷被弗立維教授和天文學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醫院病房去了,但是,似乎誰也不知道該拿差點沒頭的尼克怎么辦。最后,麥格教授憑空變出一把大扇子,遞給厄尼,吩咐他把差點沒頭的尼克扇上樓梯。厄尼照辦了,扇著尼克朝前走,像一艘沒有聲音的黑色氣墊船。走廊里只留下我,哈利和麥格教授三個人
“跟我來,波特,布萊克”她說。
“教授,”哈利趕緊說,“我發誓我們沒有——”
“這事兒我可管不了,波特。”麥格教授簡短地回答。
我們默默地拐了個彎,教授在一個奇丑無比的巨大的石頭怪獸面前停住腳步。
“冰鎮檸檬汁!”她說。這顯然是一句口令,只見怪獸突然活了起來,跳到一旁,它身后的墻壁裂成了兩半。哈利忍不住暗暗稱奇。墻后面是道旋轉樓梯,正在緩緩地向上移動,就像自動扶梯一樣。哈利我和麥格教授一踏上去,就聽見后面轟隆一聲,墻又合上了。我們旋轉著越升越高,越升越高,最后看見前面有一道閃閃發亮的棟木門,上面是一個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黃銅門環。
這應該是鄧布利多住的地方
到了頂上,我們邁出石梯,麥格教授在一扇門上敲了敲。門悄沒聲兒地開了,我們走了進去。麥格教授叫哈利和我等著,便離開了,把我們單獨留在那里。
我和哈利環顧四周“在我這一年拜訪過的所有老師辦公室中,鄧布利多教授的辦公室絕對是最最有趣的。如果我不是因為擔心我們會被趕出學校而嚇得六神無主,我會覺得非常高興有機會到這里來看看。”
“確實很有趣,還有好多往年校長的畫像”我仰著頭一幅一幅地看著
這是一個寬敞、美麗的圓形房間,充滿了各種滑稽的小聲音。細長腿的桌子上,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銀器,旋轉著,噴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煙霧。墻上掛滿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長們的肖像,他們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輕輕地打著呼嚕。
“艾琳娜·布萊克”其中一位畫像開口說道——哦該//死是我的高高祖父“你為什么會來這兒!你又闖禍了?!”很明顯他的話將其他畫像吵醒了
“是啊,高高祖父我馬上就能為布萊克家爭光了你開心嗎”我笑著看著他
“我馬上就去找你爸爸和媽媽!果然在格蘭芬多就不會有好事!”他叫嚷著離開了
“你們家居然還有當校長的人嗎……”哈利驚訝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副空了的畫像
“只是個討人厭的老家伙”我看著空了的畫像嘀咕道
房間里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桌腳是爪子形的。在桌子后面的一塊擱板上,放著一頂破破爛爛的、皺皺巴巴的巫師帽——分院帽。
哈利在猶豫。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墻上那些再次熟睡的男女巫師。如果他把帽子拿下來,再戴在頭上試試,肯定不會有什么妨礙吧?他只想看看……只想確定一下它把自己放在了合適的學院里。
“哈利想拿就拿吧等帶完給我也帶上”
他悄悄繞過桌子,拿起擱板上的帽子,慢慢把它扣在頭上。帽子太大了,滑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就像他第一次戴它時那樣。
哈利突然抓住帽頂,把它摘了下來。帽子軟塌塌地懸在他手里,臟兮兮的,已經褪了色。“你錯了。”他大聲對靜靜地待著的分院帽說道“我給你戴上艾琳娜”
“哦……第二個小天狼星,有什么事嗎”分院帽用枯燥的嗓門說道“讓我猜猜……你估計也是想問分院究竟正不正確吧,波特的我不能確定但你的我一定能確定——盡管你以黑暗為名但你屬于格蘭芬多,你的勇氣可遠比野心,你不屬于野心勃勃的斯萊特林而屬于勇氣之上的格蘭芬多,成為年少時的小天狼星”
成為西里斯叔叔嗎……我真的能有這么勇敢嗎?西里斯叔叔一定不會在受欺負時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說吧……“謝謝你我知道了”我將帽子摘下來擠出來一句道謝
房間里根本不止我們兩個人。在門后一根高高的鍍金棲枝上,站著一只老態龍鐘的鳥,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毛的火雞。哈利盯著它,那鳥也用愁苦的目光望著他,同時又發出那種室息般的聲音。
“它看上去病得很重。”我將帽子放回隔板上說道,它的眼睛毫無神采,而且就在我們望著它的這會兒工夫,又有幾片羽毛從它尾巴上掉了下來。
“如果鄧布利多的鳥死了,而辦公室里只有我們和鳥單獨待著,單是這一件事就夠我們受的了。”就在他這么說的時候,鳥全身突然著起火來。哈利驚恐地叫喊,后退著撞到桌上。他焦急地環顧四周,指望能有一杯水什么的,可是沒有看見。與此同時,那只鳥已經變成了一只火球;它慘叫一聲,接著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還沒有完全熄滅的灰燼。
“別著急哈利!這……這好像是鳳凰!”我慌忙安慰道雖然自己也很慌張
辦公室的門開了,鄧布利多走了進來,神情十分凝重。
“教授,”哈利喘著氣說,“你的鳥——我們沒有辦法——它突然著了火——”
令哈利感到大為吃驚的是,鄧布利多居然露出了微笑。
“差不多是時候了,”他說,“它模樣可怕已經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點行動。”
我和哈利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艾琳娜說的沒錯福克斯是一只鳳凰,哈利。鳳凰到了將死的時候,就會自焚,然后從灰燼里再生。你看著它……”
我們一低頭,正好看見一只小小的、全身皺巴巴的小雛鳥從灰燼中探出腦袋。它的相貌和老鳥一般丑陋。
“真遺憾,你們不得不在涅槃日見到他,”鄧布利多說著,在桌子后面坐了下來,“它大部分時間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稱奇的紅色和金色羽毛。鳳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們能攜帶極為沉重的東西,它們的眼淚具有療傷的作用,而且它們還是特別忠誠的寵物。”
我們在福克斯自焚引起的驚恐中,暫時忘記了到這里來的原因。可是此刻,當鄧布利多在桌后的高背椅上坐下,用他淺藍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盯住我們的時候,一切都想起來了。
然而,沒等鄧布利多再開口說話,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巨響,被人猛地推開。海格一頭沖了進來,眼里噴著怒火,盔式帽戴在他黑乎乎、亂蓬蓬的頭頂上,那只死公雞還在他手里晃來晃去。
“不是哈利和艾琳娜,鄧布利多教授!”海格急切地說,“就在那兩個孩子被發現的幾秒鐘前,我還跟他們說話來著。他們決沒有時間,先生……”
鄧布利多想說什么,但海格只顧大吼大叫,并且焦躁地揮舞著手里的公雞,把雞毛撒得哪兒都是。
“……不可能是他們,如果需要,我可以當著魔法部的面起誓……”海格驚慌的為我們辯解道
“海格,我——”
“……你抓錯人了,先生,我知道哈利和艾琳娜絕沒有——”
“海格!”鄧布利多提高嗓門說,“我并不認為是哈利和艾琳娜襲擊了那些人。”
“噢,”海格說,公雞軟綿綿地垂落在他身側,“好吧,我在外面等候吩咐,校長。”
他重重地跺腳走了出去,神情顯得很尷尬。
“你認為不是我們嗎,教授?”哈利滿懷希望地問,看著鄧布利多拂去桌上的雞毛
“真的嗎?教授”我不安地抱著希望看向他
“對,哈利艾琳娜,我認為不是。”鄧布利多說,不過他臉上的神色又凝重起來。“但是我仍然想跟你們談談。”
這時鄧布利多端詳著哈利,十個修長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我必須問問你們,哈利艾琳娜,你們有沒有事情愿意告訴我,”他溫和地說,“任何事情。”
任何事——他到底是指馬爾福的叫喊:“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泥巴種!”還是復方湯劑還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慢慢熬著。哈利聽見的聲音,或者大家議論哈利的話,以及哈利的越來越強烈的憂慮,生怕他自己與薩拉查·斯萊特林存在什么關系……還是……我自己那次偷聽從父母到的石化
“沒有,”哈利說,“什么也沒有,先生。”
“那艾琳娜呢”他聽見哈利不說也不惱慈祥地看著我
“……我之前聽父母說這樣的石化不是普通的石化這是真的嗎教授?”我將看起來最無關緊要的線索說道
“羅絲和雷古勒斯嗎?如果他們說不是那就不是普通的石化,不過霍格沃茨是可以救起來石化的人的,或者羅絲愿意來幫忙嗎”他凌磨兩可地回答道然后將橄欖枝刨向我
“……我想母親一定會很高興回母校的教授”我尷尬地說道
“要來點檸檬雪寶嗎,看樣子你們兩個很緊張”鄧布利多不再追問將兩個檸檬雪寶遞給了我們
“謝謝教授”在我旁邊沉默許久的哈利終于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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