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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貞把東西放好, 到后院幫忙裝完車,蹭到廚房時,阮氏正和雙兒正做飯。
一個月不見, 雙兒好像又長大了不少。
小姑娘雙眼亮晶晶的, 與剛來時, 怯怯的把他叫老爺的模樣已經相去甚遠。
秦貞道:“出一趟遠門,感覺怎么樣?”
雙兒想了想道:“很棒!”
就是牛車有點太顛了,要是官道還好, 小道上能把人給顛暈了, 不過能出門, 是她這輩子從未想過的事情。
所以, 真是超級好的感覺。
沈君月說了,只她好好表現, 好好學,將來一定有更多的機會,能去更遠的地方。
看更好的風景!
秦貞笑道:“不錯,人生就該如此。”
雙兒微微一愣, 隨后甜甜笑道:“娘子也這么說,人生就該恣意快活, 什么一場想走就走的旅行!”
阮氏聽得怪羨慕的。
秦貞捏了塊胡蘿卜塞進嘴里, 順手摟住了阮氏的肩道:“娘, 等我將來有出息了, 咱們也能出門游玩!
阮氏笑道:“那娘等著!
嗨!
秦貞驚喜的發現,不管是雙兒還是他娘, 似乎都變了。
雙兒年紀小,改變的更明顯一些,阮氏年紀大, 又被王氏壓了那么多年,能往好的方向發展都是好的。
秦貞在廚房磨了一會,見排骨已經燉好了。
剩下的事情雙兒一個人就能搞定。
便拉了阮氏一下,撒嬌道:“娘,我明日要上府城,你幫我收拾收拾東西唄。”
阮氏還是頭一次被兒子這么依賴,頓時笑著凈了手,跟著秦貞去了書房。
為著秦貞去府城考試,沈君月還特意給他裁了兩身新衣裳,再加上過年裁的兩身,一共四身足夠了。
阮氏這段時間還給他做了一雙新鞋。
還有兩身新的內衣,知道他要走了,所以早早就收拾好了。
此刻正規規整整地擺在床頭,就等他回來試一下,有不合適的地方,晚上小修一下,也不耽擱時間。
衣裳上頭還放了一個小小的平安符。
是前兩日沈君月從外頭回來,和阮氏一起去隔壁縣的關帝廟求來的。
阮氏道:“你先試試這衣裳,有什么不合身的,我再幫你改。”
秦貞索性了在身上套了套,其實還行,只不過衣裳是二月份過了縣試的時候量的身,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
他在縣學這段時間,雖然忙著學習。
縣學的飯菜也好吃,不過因為學習量大,再加中午的時候,縣學會讓他們出來踢會球,或者射個箭運動運動。
秦貞雖然沒減多少肉,但是明顯結實了許多。
在縣學每天早上起來還得跑一刻鐘的操呢,這就更有利于減肥了。
所以,這衣裳饒是套在外頭,都有點兒空,不過他個頭高,倒不顯得不合身,反而有點內氣飄飄的味道。
阮氏看著他不由的笑了笑,“是比先前瘦了不少!
秦貞從秦家出來,一個月內掉了二三十斤,因為沈君月廚藝不行,秦貞自個兒也不怎么樣,兩人平時能對付就對付一口。
那時候見面,阮氏覺得兒子簡直跟受了大罪似的。
面黃肌瘦。
可如今看來,明明比先前更瘦了,但是卻又是一番感覺。
阮氏道:“那再試試鞋子!
秦貞哎了一聲,剛要脫鞋,又把腳給放了下來,不好意思道:“娘,您離遠些!
阮氏微微一愣,隨后笑道:“哪有做娘的嫌棄自己孩子的,你試便是了!
秦貞:“……”
阮氏做的鞋蠻合腳。
沈母給他做的襪子和鞋墊也很合適。
阮氏給他留了一套明天穿,將余下的都給包了起來。
秦貞見她嘴角含著笑,實在不忍心跟她說老秦的事。
可一想,早知道晚知道都得知道。
于是,便把沈大的話給撿重點突突了出來。
老秦沒事兒。
他以為阮氏會開心,不料阮氏卻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秦貞一愣,“娘,您又是高興哭了?”
阮氏吸了吸鼻子,好一會才道:“我是覺得我們家小姐這輩子不容易!
秦貞:“……”
所以,這是壓根兒都是老秦自作多情?
人家想的其實是王氏?
秦貞還是晚飯時才見到沈君月的。
她是與牛嬸一起去鎮子上的幾戶人家,問問那幾戶樂不樂意把地租給她,就算是不樂意租,也可以與她一起種葡萄。
到時候大家一起分錢。
秦貞知道她想釀葡萄酒,便問道:“談好了?”
沈君月點頭,“談好了,我還去了佟家,把咱們鎮子上原先佟家祖祠后面的一塊空地給租了下來,打算在那邊建個酒坊!
在自家院里是不大可能了。
六個爐子現在都擠得滿滿當當,再加上一些需要泡發的米糧之類的,完全放不下了。
那邊的地她丈量了一下,足足有六畝七分,就目前來說絕對足夠了。
秦貞還能說什么,只能給她豎個大拇指。
沈君月道:“今日大家都在,咱們吃完飯開個小會吧,我把這小半年來賺的錢,和投入的錢都給記了賬。”
秦貞上次聽她說了要說股份的事,便沒有任何異議。
沈二娘子道:“我們也去?”
沈君月點頭,“今日大家都來!
阮氏微微一愣,就聽坐在秦貞旁邊的沈好文睜大眼睛道:“姑姑,我也去嗎?”
“去呀!”
沈好文嘿嘿一笑,趕緊埋頭吃飯。
晚飯后,秦貞和沈二先去后院把水給換了。
這才一起去了書房。
沈君月已經給大家簡介說完了今日開小會的目的,就是要把酒坊的股份給公開一下。
沈君月在黑板上早就把賬單的支出與收益給劃拉清楚了。
前期的錢是秦貞的,等于沒有秦貞就沒法釀酒。
靠他們自己存錢,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速度肯定慢的多。
所以,秦貞是有一半的股份的。
沈二娘子剛想說,一家人還分得這么清楚,什么秦貞一半,明顯就是夫妻兩人一共的嘛。
誰知,沈君月接著就說了他們夫妻兩人。
沈二夫妻是自打釀酒就開始來幫忙了,所以,理應也給一些的,就像皇帝開國,打仗的那些元老都會封侯拜相一樣。
沈二夫妻占的比不多2%。
沈大一個人是1%,阮氏和沈家二老各0.5%。
阮氏嚇了一跳,“怎么還有我呀,我我……”
“我說過了,一家人都有份的!
沈君月微微一笑道:“余下的就是我的,所以,大家只要好好干,咱們到年底的時候肯定會按比例分紅的!
之所以,這個時候分好。
是因為酒坊馬上要搬到佟家那塊空地了。
這個時候契機顯然非常合適。
小會開完,大家便各自忙活去了。
沈二和沈大一起去后院忙酒。
沈二娘子帶著兩個孩子去洗漱。
沈君月倒是沒急著走,問秦貞,“你覺得我安排的怎么樣?”
“是不是給我的太多了!
“不多!”
“要是你將來真中了秀才、舉人,進士,當了大官兒,這樣的分成一點都不多!
秦貞若有所悟,“那這樣看起來確實不多。”
兩人這合作關系,也能因此更牢靠。
至于她給阮氏和沈家父母的,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她和秦貞都不是原裝貨,占了人家孩子的殼,總得干點寬心的事不是。
更何況不管是阮氏還有沈家父母,都是實在人。
她一直覺得這樣給兩邊的老人,算起來也是太少了。
他們一年賺一千兩,每人也只能分5兩。
不過就目前來說,單是韓家和李老板那兒,一年買走的酒,收益就超了一千兩,更別說李三,前幾天又帶走了一批。
還有沈大每個月要出門幾趟,給臨近的幾個府城送酒。
如今的酒已經賣到了四五個府城了,賣得相當不錯。
所以,待年紀大了,光是酒坊這邊0.5的收益就夠他們養老的了。
算是一種生活保障吧。
至于沈二他們,沈君月從開始釀酒,就是他們夫妻手把手一起做的,如今多少能摸出點門道來,所以,給點股份其實也不算過分,將來要是兩人想單干,也不是不可能。
可若是現在就把股份分給他們,讓他們把酒坊當成自己的,要是沒什么人挑唆,應該不會另起爐灶了。
秦貞笑道:“你給我一半,也是一種手段。”
“誤!”沈君月雙手撐在桌上,望著對面的秦貞道:“這是投資!
“就好比,讓你讀書考科舉,這是教育投資,給你酒坊的股份,自然也算是投資了!
秦貞:“……”
好吧,總比盲投強。
晚上熄了爐子,秦貞才知道,沈二夫妻已經去外頭租了個宅子。
沈大現在就住在沈二原先住的屋子里。
沈大想喊沈好文去他那里睡,不過小毛頭抱著枕頭就爬上了秦貞的床。
秦貞好笑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洗了沒,就往我床上爬!
沈好文點頭,“剛才洗過了。”
“那你先睡吧,我也去洗洗。”
秦貞第二日,天不亮就被阮氏給喊起來了。
因為要出門,阮氏還特意烙了些餅子,甜的、咸的,還有肉的和菜。
秦貞邊打哈吹邊往嘴里塞東西,吃得云里霧里的。
李青云幾個人過來時,天才剛蒙蒙亮。
沈大這次捎了兩車的酒,就沒辦法坐太多人了。
幸虧王福禮家自己有輛馬車。
坐過幾次牛車之后,秦貞才知道,這年頭的車有棚的其實不太多的。
別看電視上演的一出門就是馬車,還能遮風擋雨的,可他們這個小鎮上,還有小縣城里,除了特別有錢人,基本上大家坐的都是敞蓬車。
秦貞生平第三次坐馬車。
雖說沒有上次田先生的車子大,但比起敞蓬車可算是好多了。
尤其是旁人看不到里面的人,過鬧市時沒有那種被人盯著的壓迫感。
楊喜道:“老王,咱們認識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家有馬車。”
王福禮笑道:“也是今年才有的!
他姐夫最近兩年在省府站穩腳跟了,年末的時候剛好有退役下來的馬匹,這就弄了兩匹,給他們家父母一匹,給王家一匹。
這馬是真的好馬,年紀也不大,只不過在戰場上受了點傷。
腿有點兒不方便,便被淘汰了下來。
這不他這次去府城剛好用上。
朱玉山聽他說是戰馬,立馬掀開簾子又看了幾眼,果然這馬比起一般的馬匹要高大,毛色要純正。
就連走路的姿勢都特別的帥氣。
秦貞:“……”
你這是心理作用呀。
他掀開簾子一瞧,忍不住臥槽了一句,“這馬好。”
蒙古馬呀!
果然是退役下來的馬匹,不管是毛色還是身材,都是百里挑一那種。
在他們本地是極少見的。
王福禮道:“你還識馬?”
秦貞點頭,他上輩子還差點學馬術去呢。
所以,對此多少有些研究。
聽說他還有這方面的才能,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聊了起來。
他們到府城差不多得一天半到兩天。
再加上沈大還拉了一車的酒,趕路的速度就比平時慢一些。
待一群人趕到府城時,已經是第二天的酉時了。
秦貞頭一次坐這么長時間的馬車,饒是車里鋪了厚厚的被子,依舊把人顛得頭昏腦脹。
車一停下來,就趴在路邊吐了。
王福禮這幾個也沒比他好多少。
一向話最多的王福禮道:“咱們是不是中午吃的東西壞了?”
因為路上走得慢,沒趕上飯點,也沒找到正經的店,就在路邊一個很破舊的小店里隨便吃了點東西。
結果,幾個人沒一個好的。
尤其是秦貞看起來最嚴重。
朱玉山道:“說不準,我不行了,先進去了!”
秦貞是上吐,他是下瀉。
虧得早來了幾天,要是掐著時間過來,還進不進得了考場了。
吐完,秦貞險些一屁股坐地上去,還是送他們過來的車夫老胡扶了他一把,秦貞緩了一會,才與王福禮兩人互相搭著往里走。
只覺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高一腳低一腳。
病情最輕的楊喜拿著號牌遞給小二,確認身份后,幾個人著小二上樓。
恰在這時,早在十天前就到達府城的柳成俊找上門來。
王福禮正拉著秦貞往樓上走,就聽到樓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問掌柜,從青平縣來的秦貞幾人到了沒。
掌柜笑道:“剛來,這不才上樓去!”
掌柜一扭頭,就見秦貞幾人還站在樓梯上,笑道:“您看,那不是!
柳成俊立馬笑著迎了上來道:“王師弟、秦師弟,你們可算來了。”
秦貞一臉菜色,沒精打采地看著他。
王福禮道:“師兄,有事嗎?”
說完扭頭拉著秦貞繼續上樓。
“還真有個事,咱們上去再說!绷煽≌f完,這才注意到秦身的身上,“秦師弟這是怎么了?哪里受傷了?”
“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你們還真別說,我剛來的時候,有個師兄也是,一到府城就上吐下泄,說是水土不服,大夫拿了藥還沒煎好,他人就沒支撐住去了……”
“秦師弟,看你平時人高馬大的,怎么這點兒苦都吃不得,這可怎么參加考試呀……”
柳成俊婆婆媽媽嘴巴就沒停,一句好話也蹦不出來。
反正秦貞現在不舒服,他就有點兒開心。
若是考試時,秦貞考不好,他就更開心了……
一開心就有點口無遮攔。
平時能克制的今日就克制不住了,什么話都突突地往外跑。
秦貞難受的要死,再聽他這么逼逼,只覺得腦袋嗡嗡響得更厲害,一時沒好氣道:“閉嘴,一個大男人,從哪里學來的這種五迷三道的亂七八糟,一句正經話都不會說了嗎?讀得什么圣賢書?”
看他這樣安不安慰無所謂,做為同窗有必要這么落井下石,各種詛咒嗎?
拉著秦貞地王福禮,扭頭看了一眼柳成俊,回頭小聲跟秦貞道:“好樣的!
此刻正是晚飯時間。
樓道里人來人往的。
一聽秦貞跟訓斥孫子似的訓柳成俊,立馬都停下看了過來。
柳成俊臉上一陣青紅皂白。
顫著唇想反駁,可秦貞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柳成俊一咬牙,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還是捏著拳頭走了進去。
李青云他們幾個剛把東西放下,一見柳成俊和秦貞之間的氣氛不對,心頭突的了一下。
這是跑到府城來吵架了?
楊喜啥也沒管,讓小二提一壺熱水來。
他疑心是中午吃的蘑菇有什么問題。
里面就數他和李青云吃得少。
李青云是不喜歡吃蘑菇,而他是覺得蘑菇不太多,便沒下筷子。
秦貞原以為柳成俊討了個沒趣也該離開了,不料,他自我消化了一會道:“秦師弟你今日這些話我不與你一般見識,我知道你身子不舒服,心情肯定也不太好,我這次過來,就是要告訴你,有人聽說你畫的畫特別好,正找你呢,想與你后日在福升樓一較高下!
秦貞擰眉,很不爽地看向柳成俊瘦削、蒼白,甚至還有些憤憤不平的臉。
在說完時,忍不住痛快又殘忍地了勾了下唇,那模樣,看得讓人起一層雞皮疙瘩。
秦貞好笑道:“說我畫得好,這事怕是師兄傳出去的吧?”
見了鬼了。
明明都是一個私塾來的,在外頭不維護自家人就算了。
偏偏還捅自家人刀子。
說話間小二已經把熱壺送了上來,楊喜接過給大家都倒了熱茶。
順便遞到大家手上。
一壺六杯,還有一個空杯子,他就沒用,直接把茶壺放到了桌上,柳成俊臉黑了黑,冷哼道:“你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一個縣試二十多名,無權無勢的說得話誰能信?”
“人家是在什么鹿山詩會上看到了你的畫。”
“當時我剛好在場,便順嘴說了一句,那位七葉草我認識,是我的一位師弟,今年的縣試第三名……”
秦貞呵呵兩聲,“多謝師兄,師兄辛苦了!
明明想看他笑話,還搞得這個冠冕堂皇。
秦貞喝完手里的茶,覺得好多了。
楊喜給大家倒滿,提著空壺下去了。
柳成俊見他們這般互相幫助,更是氣得直磨牙:“客氣什么,有你這么一位師弟,我是高興還來不及呢!
秦貞道:“那就麻煩師兄,回去告訴那位公子,考期將至,不方便去福升樓,畫畫也只是平時一種消遣,若是那位公子真想與我切磋畫技,談論山水,不如待考完之后再約個時間吧。畢竟咱們來是考試的,可別本末倒置了,你說對不對師兄?”
柳成俊哪里聽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咬牙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了,師弟身子這般,也不知道幾時能好起來,可別耽擱了考試,那可真是本末倒置了。”
柳成俊這次說完,直接甩門而出。
王福禮呵呵兩聲,一口氣把水給悶了,“說真的,柳師兄以前不是這種人,怎么最近跟換了個似的?”
李青云坐到桌前,抿了口茶道:“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經常一道玩嗎?”
上山打豬草,夏天下河摸魚?
后來一起上私塾。
再后來,李青云去了甲班,柳成俊和王福禮在乙班,慢慢的便疏遠了開來。
直到李青云前兩年過了縣試,柳成俊都極少與他說話了。
去年秦貞來私塾,柳成俊與秦貞的關系還不差,可后來到了甲班,關系極速下降,到了此刻甚至有些水火不容。
朱玉山道:“這事誰也不怪!
想要保持永遠的友誼,兩人起碼得在同一水平不是。
王福禮撇撇嘴,“咱們不都是過了縣試嗎?這水平怎么就不在同一線上了。”
朱玉山望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不行了,我還得去茅廁!
朱玉山這話秦貞倒是聽明白了。
他和柳成俊關系半差,是從許中義借他書開始。
柳成俊大概覺得,許中義怎么著也是他們的師兄,最后卻把那么難得的書借給秦貞這個外來的。
再后來,兩人關系再度惡化是縣試成績出來之后。
他后來去了縣學,關系直接僵成了渣渣。
秦貞來的時候,可能處處都不行,所以才會給柳成俊造成,一種你就是不如我的錯覺。
然而,事實上……
朱玉山從廁所出來,楊喜已經把大夫請來了。
現在身體不舒服可是大事。
大夫給各自打了脈之后,道:“吃壞了東西,不過不礙事,休息兩天就能好,這幾日注意些飲食!
許多人看著身體挺好,事實上都有些水土不服的情況。
秦貞和朱玉山這兩人之所以比大家嚴重,一是吃壞了肚子。
二是有些水土不服。
還有就是秦貞有些受了風寒,大夫給開了兩幅調理脾胃的藥,再讓他沒事多喝點姜湯水驅驅寒。
楊喜剛要跟著去抓藥,就見沈大領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進門了。
見他們這里也有大夫,沈大道:“怎么樣?沒什么事吧?”
秦貞道:“沒事,休息會好多了!
沈大這才放下心來,把兩位大夫都給送了出去,又折了回來。
秦貞道:“大哥,酒卸好了?”
“應該快了。”
進城他們就分開了。
沈大把酒送過去,讓車夫盯著卸貨,自己便去醫館請了個大夫過來。
這不還沒趕上。
聽說大家都沒事,也算放下心來。
沈大見秦貞他們沒什么事,便先離開了。
秦貞頭一天來,再加上身體不舒服,洗漱之后倒頭就睡,迷迷糊糊的被楊喜拍醒,灌了一碗湯藥,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秦貞一股腦從床上爬起來,聽到響動楊喜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王福禮一只腳搭在床沿上,另一只腿曲著,頭歪在邊上口水橫流。
秦貞好笑道:“王師兄這名字果然取的好!”
他們在路上時,頭天晚上沒趕上好客棧,房間也不多,直接睡的是通鋪,結果他倒好二話不說倒頭就睡。
現在也是……
楊喜艱難地爬起來:“說什么來著,能睡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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