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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賢在京里認識的人還沒秦貞多。
與郭先生和田先生說了一聲, 便跟著小勇一道出去了。
雙方一碰面,宋賢更是一臉懵逼。
眼前的三個人,他一個都沒見過。
“請問你們是找我?”
老頭一聽這聲音,身子微微一顫, 穩(wěn)了穩(wěn)神才道:“正是您, 正是您!不知道宋大人現在方便嗎?咱們去旁邊的茶樓說話可成。”
宋賢沒動, 略一思索道:“您知道我是誰?”
老頭笑著點頭, “知道, 宛省余城青平縣宋家莊人,今年周歲二十一了對嗎?”
宋賢心頭一跳。
這位該不會是他爹吧?
可一看老頭的長相,與他也不像,身后兩個年輕男子長相更與他沒半點聯(lián)系。
宋賢那根我爹終于找到我的弦立馬就松了。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么。
“找我什么事?”
宋賢還是沒動, 緩緩道:“咱們應該頭一次見面吧。”
老頭點頭, “雖說頭一次見面, 不過有個東西,您見了肯定知道。”
“但是這里不方便, 咱們還是去旁邊的茶樓里說吧。”
宋賢點頭。
對小勇道:“您回去幫我請個假, 就說我可能一時半會回不去, 讓阿貞多做點事。”
小勇秒懂,應了一聲,又朝翰林院走了過去。
宋賢跟著老者進了茶樓的二樓。
這時候茶樓里的客人只有零星的三四個,就連說書先生都還沒來。
老者先讓小二給他們一間靠窗位置的房間,點了一壺碧螺春。
又點了幾樣小點心,讓小二直接送到房間去, 沒有吩咐請不要打擾。
到了此時,宋賢越發(fā)狐疑。
這老頭把他摸得清清楚楚,而他卻不知道對方半點消息, 居然就這么大著膽子跟來了。
宋賢有點后悔。
不過一想自己一把力氣的,倒是不用怕他們。
便邁開步子進了房間,待小二把茶水點心都送來了,老者還特意讓兩位年輕人在門口守著,拿著點心一個勁讓宋賢吃。
宋賢臉黑了黑,“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老者將點心放心,這才將要給宋賢看的東西拿了出來。
巴掌大的盒子上了兩層的鎖,一層層打開,里頭又用細軟的黃綢包裹著。
宋賢一看這塊布,呼吸一窒,連手都頓住了。
老者道:“大人打開瞧瞧,是不是挺眼熟。”
宋賢手伸了兩次,最后又縮了回來,把盒子扣上還給他道:“這東西怕不是我現在不能看的,您還是收起來吧。”
老者微微一悵。
宋賢起身道:“若沒旁的事,那我先走了。”
說著就轉身就要離開。
“大人請等一下,這東西您就算是現在不想看,有些話總得聽老奴說一聲吧。”
宋賢只覺得腦中一聲巨響,果然被他猜對了。
他自懂事起,就想知道他爹是誰。
想了二十來年了。
可到了如今,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他卻并不是那么想知道了,甚至希望這件事從未發(fā)生過,他爹一直是那些孩子嘴里,那個為了前程拋妻棄子的人渣。
老者扶著桌子走來,將他給拉了回來道:“老奴這話不長,老奴只想知道您,主子這些年來一直想著您們母子,只不過情況不允許,這才沒能及時來找你們。”
宋賢呵呵兩聲,“那現在又為什么允許了?”
東景的成帝兒子眾多。
宋賢他爹只是中間一個出身不顯,能力不顯,甚至還有點不受重視的小皇子。
可宋賢他爹天生神力。
東景又以武建國,雖說經濟不太好,但是軍事方面卻比西景強太多,他爹當年就在軍中歷練,本身就是皇子,說不上什么建功立業(yè),但能撈個什么王當當也是不錯的選擇。
因為他知道,皇帝那個位置沒他什么事兒。
豈知,就這么一個“清心寡欲”的皇子,最后在鷸蚌相爭中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他爹和他媽相識,還是那時候西疆與鄭王打起來的時候。
東景自然也有探子過來查探消息,他爹當時就來了。
青平縣與西疆相鄰,鄭王的軍隊就駐扎在此。
他爹自然也在這兒湊熱鬧,這些年來不止西景想回東都去,東景也是時刻想著把西景納入版圖。
他娘和他爹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為了更好的探聽消息,他爹還給自己捏了個身份。
說是自己是西京人,這次是外出來游學的,以備更好的參加會試。
是以,他娘這些年來一直心心念念讓他考中進士,再順便把爹給找到。
他爹當時走得匆忙。
原因是東景的大皇子聯(lián)合自家的舅舅一起逼宮了,而做為太子的三皇子自然沒落著好,最后他爹回去救駕了。
這一回去便沒能再回來。
他爹走的時候他娘才剛懷孕沒多久,一晃就過去了二十多年。
現在,他爹年紀大了,膝下又沒兒子,只有一位公主。
眾臣天天吵著讓他過繼子嗣,可他在青平縣就有一個兒子,憑什么過繼別人的。
這不就派人來接他們母子了,老者是打小跟著他爹的近侍,當年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自然也認得宋賢他娘,到了青平縣一打聽,兩母子來京都了。
宋賢是今年的新科進士,一打聽就打聽中了。
這幾日,老者日日派人跟著宋賢,一是想確定他是不是皇子,二就是想找個機會與他相識,剛巧昨日看到宋賢在那里搬東西。
這么大的力氣,再加上這樣的長相,那點兒疑惑頓時煙消云散了。
為了保障起見,今日早上又特意安排了一輛牛車,這一試可不就中了么。
不止是長相像,就連身形與聲音。
尤其是這天生神力簡直一脈相承。
老者雖說這故事不長,但是講完也過了一盞茶。
可一抬頭就見宋賢一臉淡漠。
也摸不準宋賢是什么意思。
宋賢其實沒什么意思,除了覺得荒唐之外,還有一絲慶幸。
這些年來他娘沒白等。
不過也確實如他與秦貞當時從葉大人那兒得到的結論一樣,他爹的身份不可說。
宋賢緩緩吐了口氣道:“那您現在找我做什么?”
想讓他回去繼承皇位?
老者道:“主子自然是想接您與娘娘回去,一家團聚了。”
宋賢呵呵兩聲,“你覺得,我現在這樣的身份能回去嗎?”
老者微微一愣,隨后笑道:“瞧老奴這腦子,小主子與主子一樣都是重情重義之人,您若現在走了連累的可都是您的朋友與親人,自然現在不能回去。”
宋賢道:“你明白就好,我回去了。”
“對了,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來找我。”
老者點頭,想把手里的盒子給他,可宋賢沒接,拉開門直接走了。
然而,老者一琢磨這話,突然就想哭,這道命令真是把人逼到了死胡同。
宋賢一出門,就見秦貞和小勇站在不遠處等他。
雙方一對眼,均松了口氣,秦貞晃了晃手里的點心,“師兄,聽說這家的點心不錯,買回去給大家嘗嘗。”
宋賢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好。”
三人直到進了翰林院,宋賢的表情才算松懈了下來,
小勇道:“時間不早了,小的今日回去怕是跟不上了,不如中午在酒樓買點吃食吧。”
秦貞點頭,自己報了個菜名,又問宋賢想吃什么。
宋賢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
聽他說要吃個豬蹄飯,便道:“也幫我?guī)б环莅伞!?
說著要找銀子給小勇,結果卻摸到了那塊一直被他放在身上的玉佩。
現在想來,剛才那老頭要給他看的與他身上這玉佩應該是一樣的。
待回過神時,小勇已經不見了。
秦貞道:“師兄,那幾個人?”
宋賢苦哈哈道:“下午回去與你說。”
秦貞哦了一聲,提著點心回到了辦公室。
宋賢自打知道了自己那不可說的父親是誰之后,接下來的時間總有些心神不寧,晚上吃完飯,拉著秦貞在書房終于把這事給吐了出來。
整個人到了此刻,才真正算松了口氣,苦哈哈道:“你說我這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居然有人喊他回去繼承皇位。
秦貞道:“那師兄想不想去?”
宋賢搖頭,他在西景生活了二十來年,不說去那邊人生地不熟,就單身現在的身份能去嗎?
若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甚至只是一個秀才或者舉人。
那么他現在帶著他娘去東景,肯定是沒人關注,可他現在不一樣了。
他是新科進士,前幾天才過了庶吉士的考試,入了翰林院。
這樣的身份,別說去東景了,就是出個京怕是都有些難。
他這身份若是沒捂好,讓有心人利用了,別說宋家一族的人,就是秦貞這種與他一起讀書學習的師兄弟們都得受牽聯(lián)。
這么算起來,他倒是情愿他那個爹根本想不起他來。
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爹這來得可真夠巧的。
如今的他學業(yè)有成,事業(yè)剛剛起步,還與自己喜歡的姑娘訂了親。
他娘也放下了過去的執(zhí)念。
一家人再買幢宅子,本該開啟幸福生活的。
然而,卻突然來了一顆炸彈。
宋賢一點都沒有被喊回家繼承皇位的愉快心情,反而愁得想哭。
秦貞道:“師兄別著急,也別灰心,雖說這身份敏感,可咱們總能想出辦法來的。”
更何況,東景的圣上能這個時候來找兒子,說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宋賢道:“怕是沒那么容易。”
要是真能敞開了說,葉大人當時就不會那個表情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宋母的聲音從外頭響起,“阿貞,小賢,你們在聊什么呢?有時間嗎?幫菜地松松土吧。”
宋賢這事千叮囑萬囑咐,不能告訴他娘。
好不容易折騰好了,萬一再受刺激,大家全得跟著陪葬,要是兩國關系友好,這一切好談,可就算是如此,秦貞這幫人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唉!
這此,特意把宋瑞給喊了過來,告訴他這幾日看好宋母,家里有陌生人來的話,直接給打發(fā)走,實在打發(fā)不走,讓他們去衙門找自己。
宋瑞膽子小,嚇得臉都白了,“哥,你得罪人了?”
宋賢一咬牙,這鍋他背了,“嗯,這事你千萬別告訴我娘,有陌生人來,你得把人給推到我這兒來。”
“放心吧,我這些日子多找找關系,爭取早日把這事給平了。”
宋瑞嚇得心頭砰砰直跳,宋賢讓他做什么便做什么。
這樣提心吊膽過了幾日,老者倒是沒找家里來。
宋賢那顆吊著的心也總算是歸位了。
一晃就到了端午節(jié)的前一天。
他們手上的資料也算是全部整理完成了,郭先生發(fā)話,大家忙了這么些天,今日提早回家,好好準備明日去城外看龍舟。
秦貞這才知道,端午這一日,所有衙門都放假一天。
秦貞回到家,去后院給沈君月的菜澆水、松土。
宋母過來喂雞時,感慨不已,“小月不在,這菜園子都沒人打理了,感覺沒以前長得好了。”
她一輩子糊涂,什么事都做不好,如今老了連個菜也不會種。
也就只能喂喂雞鴨。
秦貞道:“明日我與師兄過去看看她。”
宋母道:“我能去嗎?”
秦貞笑道:“自然能了,您做的花生糖那么好吃,小姑娘們可喜歡了。”
宋母道:“那我現在再去做一些,一會咱們去善堂給帶上。”
“對了豌豆黃也可以做一些,阿貞,要不你和宋賢過來幫我砸下核桃,我再炸些核桃糖給孩子們帶上。”
秦貞應了一聲,“我把菜園松完土就過去。”
剛把土松了一半,就見宋賢一臉寧重地走了過來,秦貞剛想說你家公公又來了,不料宋賢道:“你們家那位恩人來了。”
秦貞一時沒想起來。
宋賢苦哈哈道:“秦大人來了。”
他們兩人這是什么難兄難弟。
雖說秦貞沒說明與老秦的關系,可宋賢還是猜出來。
頗為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從他手上將鋤頭給接了下來。
秦貞望天,“師兄,我決定明日讓觀主給我畫個平安符。”
宋賢點頭,“我得畫兩個。”
怕一個效力不夠!
老秦這次過來,倒是沒帶自家外甥女。
手里提了幾個粽子,一盒鹵味。
也不知道在哪兒打聽到的,秦貞喜歡啃雞爪、雞脖子這些。
特意買了不少,“阿貞啊,你這是頭一年來京都,還沒怎么在京都好好瞧過吧。”
秦貞嗯了一聲,道:“您怎么來了?”
老秦道:“咱們上次不是說讓你認祖歸宗的事嗎?明日端午節(jié),你祖父和兩位伯父,還有兄弟們都去城外看賽龍舟,我想讓你也去,到時候我在那邊等你,讓你與家里人見個面,好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
秦貞道:“可我還沒想好呢!”
老秦差點翻白眼,糊弄誰呢,要是真想也不至于這么久了沒去找他。
這擺明就是把這事給忘了。
不過嘴上卻道:“這有什么好想的呀,你瞧瞧你們翰林院那個燕恪,他這個人才學平平,可出身好,這不前段時間去參加戶部的考試沒被錄上,這次家里人出了一把力,走走關系,過了端午就要去戶部了,是從七品的主事。”
一起工作了那么些天,秦貞還是頭一次聽說燕大人的名字。
斂了斂神道:“可我還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搭別人的順風車算怎么回事?”
老秦:“怎么能是別人,這都是一家人。”
秦貞不想跟他爭,道:“時間不早了,您快些回去吧,我還得翻地呢。”
老秦:“……”
老秦哪能那么容易就讓他走的。
把東西塞到他手上,道:“你娘沒說什么時候進京嗎?”
秦貞瞪著死魚眼看了老秦一會兒,把老秦看得心里一咯噔,才見秦貞緩緩道:“我娘這幾年都不來京里,家里有生意她出不了門。”
老秦驚訝道:“你們在家做了什么生意?”
秦貞的耐心已經有點磨沒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您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讓他認祖歸宗門都沒有。
他都想好了,待他娘進京之后,如果老秦再繼續(xù)糾結,他就改成阮姓。
有鄭王在前頭頂著,他就不信老秦還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老秦無奈道:“阿貞啊,我是爹,我能有什么壞心眼?”
其實,老秦現在想讓秦貞認祖歸宗,關鍵點在于,他現在有三個兒子,就數秦貞最有出息了,老大和老三因為王氏的后,以后仕途是毀了。
如今一家人都守在秦家。
說實在的,雖說老太太心性比年輕時平穩(wěn)了許多。
可在秦家的日子,他們過得并不如意。
若是秦貞能回去,那就不一樣了。
現在秦家的兒孫雖多,可偏偏沒有一個像秦貞一樣有出息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老太太也同意讓秦貞認祖歸宗。
對于想搭上葉大人這條線的秦大老爺,更是希望秦貞能回去,他們其實瞧中的也就是秦貞與鄭王和葉大人交好這一點。
不過在這個世界上,不就是你利用別人,別人也利用你嗎?
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都是有利價值才能和諧共生的。
這些老秦可不敢跟秦貞突突,左不過一句,為了讓你在官場好走一些,右一句,有靠山比沒靠山要好的多,這就是家族的力量。
秦貞道:“那您想過我沒?”
“您處處為自己著想,想過我與我娘沒?”
“我自然想過了,待你認祖歸宗了,我便讓你娘當正室,到時候你就是正經的嫡出。”
秦貞呵呵兩聲,“可我現在也是正經的嫡出,身份清清白白。”
比起,秦家私生子的身份,再由母親轉正,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嫡出,他更喜歡現在的身份。
雖說沒什么后臺,但這煩心事少,就算是阮氏到了京都,也不用受人白眼,堂堂正正做人,比起到秦家做低伏小,這日子可太神仙了。
老秦道:“我現在先不與說你這些,你明日見過家里人咱們再說后面的事行不行。”
秦貞道:“明日我不去看龍舟。”
他得去求個平安符,見老秦擰了眉,秦貞接著道:“您以后別一直來了,萬一讓人知道了我覺得不太好。”
他這身份,事實上怕在一些人眼里根本藏不住,可大家不捅破,他就擺明了不知道。
若老秦時不時來秀一下,后面的事他不敢想。
你說你窮得揭不開鍋,找兒子要錢吧,他感覺能接受,畢竟是親生父親,可你生活過得好好的,為了自己的面子,搞這些烏七麻黑的,秦貞就不太樂意了。
老秦張了張嘴給閉上了。
臨走時道:“你快回去吧,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
秦貞:“……”
見老秦出了巷子,秦貞才轉身回了家,一推開門就見小勇站在那兒直勾勾地看著他。
“大人,您沒事吧!”
秦貞擺擺手,“送外賣的,送了些鹵味一起過來吃吧。”
小勇:“……”
秦貞這話說得時間有點長,宋賢已經把菜地給翻好了,還順帶著澆了水。
見秦貞回來手里提著吃的,道:“秦大人送的?”
秦貞點頭,順嘴喊了一聲宋瑞一起啃雞爪了。
“聞起來不錯,看起來也不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平時咱們吃的……”
他話沒說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綻放,秦貞心里一梗,“他買的就是咱們常去的那家。”
老秦這是在他身上裝了GPS還是咋的?
嘴里的鹵味瞬間不香了。
秦貞決定以后換一家,不對他明日教廚娘做檸檬雞爪,他以后在家里啃。
宋賢見他臉色不好,岔開話題,“祁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一會過來,我得給他們講題,你幫我給宋瑞講講。”
說起學習的事,秦貞又來了精神。
“宋瑞今年十三了吧?”
“差不多,打算過兩年下場。”
宋先生是希望他能像宋賢一樣,一次性把童試、院試這三場給過了。
到時候,再努力個兩三年再下場考秋闈……
秦貞給宋瑞的講了大概一個時辰,眼看著時間不早了。
宋賢給祁家兩孩子也講得差不多了。
宋賢道:“明日,我與你們秦師叔要去觀里,你們也好好休息一日。”
想了想又把自己新得的一份試卷拿給了兩人,“初六下午帶過來我檢查。”
正說著,就見衛(wèi)二春風滿面的上門了,將粽子遞給小勇,大踏步進了書房,笑道:“阿貞,猜猜我今日來做什么?”
秦貞道:“總不會是專程來送粽子的。”
衛(wèi)二樂哈哈道:“說實話,痛快!”
幾個人一起聚餐還是宋賢和小馬過了庶吉士的考試。
那時候,他與秦貞說騎鵝記賣了六百多本了,這也只是京都的數據。
今日傳來了就近幾個府城的消息,因為開售的日子定的都是四月十六。
到了目前,能將消息送到京都的雖說只有五家,可這五家加起來已經一千二了,也就是說短短半個月時間內,光知道的就賣了一千□□。
秦貞也是被驚著了。
這差距著實有些大。
他記得當時在硯城時,好幾個月也不過才這個數。
衛(wèi)二道:“好好寫,我來催稿了。”
秦貞轉身給他去拿稿子,衛(wèi)二見他如此老實,忍不住樂了,“你還真信呀!”
秦貞:“……”
衛(wèi)二怕他又把稿子給拿回去,順手給搶了過來,抱在懷里,拿出兩張銀票,“你寄存在畫鋪的畫賣出去了。”
秦貞一算時間,這都一個來月了吧。
他都把這事給忘了。
衛(wèi)二道:“京里人多,畫師也多,競爭壓力比別的地方都大,更別說你們原先那個小縣城了,所以畫寄存?zhèn)好幾年都是有的。”
秦貞這畫能以這么短的時間全部賣出去,已經很難得了。
關鍵是京都大家都認準畫派的,像秦貞這種無名無派的,就算畫得再好,人家有時候也不樂意掛。
秦貞看了一眼銀票,還有點小驚喜。
一共五十兩。
衛(wèi)二道:“你若有時間,倒是可以給吳派投投畫稿,我記得葉大人與吳派的關系好,對了,他們派每年這個時候就開始選畫參加明年的鹿山詩會了……”
秦貞:“……”
你怕是不知道我拒絕了吳派吧!
>_<
作者有話要說: 宋緊:難兄難弟~~
秦貞:沒什么事雞爪解決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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