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317
過完了中秋節, 八月底的時候皇長子的喪事總算告一段落。
百姓之間的活動也可以照常進行了。
沈君月這幾日都忙著鋪子里開張的事,還特意寫了個好消息貼到門外, 讓大家知道鋪子開張的時候,會有什么活動。
她自認為字不好看,找秦貞寫的。
秦貞心想,我那字也不怎么樣塞!
不過加上爆炸貼等等重點符號,倒是讓鋪子門口的“好消息”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
這一日輪到秦貞值夜。
戰戰兢兢地來到偏殿,與他一起的依舊是先前在隆慶宮時照顧過他的小太監。
秦貞這次給他帶了點沈二從家里帶來的特產。
也給杜公公帶了兩壇子酒。
小太監連連道謝。
秦貞笑道:“別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了。”
在隆慶宮時,多虧了他和杜公公照顧。
現在還得讓兩人照顧他。
最近值夜回去的同僚都說, 自打回來之后, 皇帝的脾性就與以前不一樣了。
先前極少喊他們過去侍候,現在幾乎夜夜喚過去。
要么聊天, 要么問時政,要么就是與你下棋, 偶爾還會聊聊歷史。
秦貞都不好意思說, 自己在隆慶宮時, 被拽著踢了一禮拜的球。
不過現在確實與以前不一樣了。
小馬前兩天值過夜后, 悄悄與他和宋賢道:“圣上,這次回來鬢發都白了!
以前總是吊兒郎當、一幅玩事不恭的樣子, 可現在陰郁了不少。
就小馬當值的前一天,一個后妃來邀寵, 不知道說錯了什么話,直接被拉下去打入了冷宮,前幾日在朝堂上,有人勸皇帝充盈后妃開枝散葉一事,也被責罰了。
所以說, 皇帝最近心情不好,大家都特別的小心翼翼。
至于說遵陽夫人的后事如何處理,皇帝更是只字未提。
兩人正說著,杜公公已派人過來喊秦貞了。
秦貞穩了穩神跟了過去。
皇帝見今日過來的是秦貞,道:“不知道秦愛卿的棋學得如何了?”
秦貞心里咯噔一聲。
他能說根本沒學嗎?
秦貞憋了一會,小心翼翼道:“回圣上,跟著師兄學了幾日,可微臣愚鈍,進步甚微!
皇帝道:“那就陪朕說說話吧。”
秦貞:“……”
這還不如下棋呢,就他這雙商,分分鐘玩完。
秦貞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回著話。
皇帝與他聊了一會,突然道:“秦編修這是怕朕了?”
秦貞一梗。
想說沒有吧,可這么一停頓,立馬就露餡了,只得老實點頭。
皇帝好笑道:“有什么怕的,都不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嗎?”
秦貞想說,您那一張嘴要命啊,咱們這一張嘴頂多也就吃吃飯。
皇帝嘆了口氣,讓杜公公把棋盤給擺上了,拉了秦貞一道下棋,面對秦貞糟糕透頂的棋藝,皇帝還得邊下邊跟他解釋。
這么一盤棋磨了一個時辰,秦貞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倒是皇帝的心情比先前好了許多,看秦貞的目光更加慈愛了些。
待到第二盤時,倒是按先前的步驟走一遍,他順順當當的。
可你一變位置,他立馬就懵了。
皇帝震驚道:“秦編修這是將棋局給記住了?”
秦貞哭。
可不是咋的,這才使得別人一動子兒,他就跟不上節奏了。
皇帝道:“你這記憶力,可是有點嚇人!”
秦貞傻笑地咧咧嘴。
他也發現了,以前只道原主是記憶力比常人好,可到后來越讀書越發現,原主的記憶力何止是好,簡直是過目不忘,跟刻錄機似的。
皇帝是跟他徹底下不下去了。
又問了問秦貞還會干嘛。
秦貞默了一會道:“微臣沒旁的特長了!
“投壺呢?”
秦貞點頭,“玩過幾次。”
想了想道:“微臣,其實還有會玩一個,跳方格!
皇帝:“……”
秦貞陪完了大半宿,來的時候還喝了一碗醒神湯,到了后半夜也有些扛不住了,可皇帝半點睡意也無。
秦貞差點就哭了。
您倒是去睡覺呀,再熬下去,黑眼圈就出來了。
且熬夜多了容易猝死。
皇帝見他玩到后來,都有點支撐不住了,朝秦貞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秦貞只得硬著頭皮回去了。
回到偏殿,小聲問小太監:“圣上每晚都這樣?”
小太監點頭。
自打出了事之后,幾乎每晚都熬到五更天,到了天亮才上床睡覺。
秦貞默然,這是嚴重失眠了吧。
兩人正說著,杜公公又差人來了,喊秦貞再過去一道。
秦貞只得又跟了過去。
皇帝朝他招了招手。
秦貞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不料對方嫌他站的太遠,讓他站到跟前來。
秦貞又往前挪了挪,兩人中間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了,皇帝才道:“陪朕說說話吧!
秦貞點頭,琢磨著說點啥,要不講個睡前故事,就聽皇帝道:“朕給你講個故事吧。”
秦貞立馬挺直了背。
皇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道:“朕以前養過一只貓!
又乖巧又聽話,若是他遇到什么危險,貓還會第一時間沖過來保護他。
如此一來,人人都夸貓護主,后來貓的膽子越來越大,有一天闖了大禍。
他只能忍痛將貓給打死了。
秦貞聽得悚然一驚,這該不會說得是他吧。
可一想又不對。
他頂多算只舔狗。
皇帝道:“你說朕要不要再養一只,畢竟宮里有時候會有老鼠!
秦貞咽了下口水。
還沒開口,皇帝就道:“你養過什么沒?”
秦貞點頭,“微臣養了一只鵝,原先一直想著待它長大了我就能吃鵝蛋了,可后來發現它是只公的!
確實挺能闖貨,不過他沒忍心蒸了它。
現在養養倒是越來越通人性了。
皇帝哦了一聲,問了一聲杜公公什么時辰了,杜公公道:“回圣上,已經三更天了!
“三更天該睡了!
皇帝一走,秦貞終于可以縮回去了。
再過一個時辰就可以出宮了,小太監看到他回來,也暗自松了口氣。
秦貞第二日出宮時,天空飄起了小雨。
九月的京都天氣漸漸轉涼。
秦貞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回去后喝了兩大碗姜湯,再次醒來時,雨越下越大。
沈君月和宋母他們正在廚房包餃子。
秦貞洗漱后也跟著一道幫忙。
沈君月見他包得還有模有樣的,索性把位置讓了出來,自己去搟餃子皮了。
宋母笑道:“阿貞,你上次給我畫的影壁,工匠昨日已經完工了,看起來效果非常不錯,明日你要不與小賢一道過去瞧瞧。”
秦貞笑道:“好的!
他想起答應送宋賢的中堂還沒畫呢,便起身回了屋。
沈君月進來時,他這邊剛打好底稿。
沈君月站在一旁看了一會,道:“宋師兄回來了,準備吃飯了。”
秦貞應了一聲,放下筆去凈了手。
一扭頭沈君月還站在書案前都沒走的意思,秦貞道:“你有事與我說?”
沈君月點頭。
秦貞又折了回來。
雙方瞪了會眼,沈君月才道:“你爹昨日來了。”
說是他家老大打算跑買賣,嘗了沈君月的酒覺得很不錯,想從她這兒提些貨。
這不沈二才進京半個來月。
除了帶商隊的酒之外,自家確實還留了幾車,其中有兩車是留給宋賢和小馬成親用的。
自然兩家也不白用,要給錢的。
是以,余下的沈君月打算放到鋪子里捎帶著賣。
或者有客戶過來要零散的也能賣。
不料老秦就找上門了。
沈君月昨天與他說的,等秦貞回來商量一下。
老秦倒是沒跟她拿長輩的譜。
但是瞧他那意思勢在必得。
秦貞道:“酒是你的,你想給他就給,不想給就不給!
沈君月好笑道:“那我不想給!
秦貞點頭,“那就不給唄,我爹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測,次次都能逢兇化吉。”
遵陽夫人這么一死,老秦雖說沒被扒拉出來,倒是秦家栽了個大跟頭,如此看來老秦背后的靠山還真不是遵陽夫人。
現在,老秦過來哭窮,想要他們的酒,秦貞是不樂意給的。
雙方達成一致,以后老秦再來,不管他說什么都別理會就是了。
剛要出去,宋賢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
喊他們出來吃飯。
今日的飯就是中午包的餃子。
宋母指著下了鍋就破掉的,笑道:“這些全是小月包的。”
秦貞道:“這幾個是我包的。”
他包的就比較隨意了,各種亂七八糟的造型。
沈君月白了他一眼,“得瑟什么,一個餃子而已!
話音未落,就聽沈好文和沈喜文道:“我們要吃姑父包的,這只餃子好像元寶,這只像兔子……”
沈君月:“……”
九月初六,錦瑟閣正式開業。
秦貞和宋賢還有小馬幾人下了衙還特意去湊了會熱鬧。
衛二也派人送了禮物過來。
晚上一起吃火鍋時,小馬突然道:“我今日得到一個消息,應該八九不離十。”
鄭王七月中旬到的西山。
解決了端王和瑞王之后,便馬不停蹄地去了邊城。
皇帝是七月二十入的京,如今已經回來快兩個月了。
端王和瑞王謀反一事,該判的也判了,京都的世家大族倒是沒怎么換,不過像秦家這樣中流的家族倒是倒了一大批。
可能誰都想往上爬,只是覺得自己卸少楔機,從龍之功可不就是這個機遇,可惜天不遂人意。
是以,各處的位置都有空出來的不少。
聽說葉大人與六部尚書商量,想在今年派官的時候,把翰林院的人給算上。
皇帝那邊都批準了。
秦貞道:“真的假的?”
翰林院一般都是三年的,他們這一批運氣未免太好了些。
小馬道:“都說了八九不離十,今年那些沒進翰林院的豈不是運氣更好。”
秦貞道:“要真是這樣,我能不能去侯個缺呀?”
也不是說在翰林院不好。
劉大人對他挺照顧的,現在的同事們除了李玉杭這個傻缺時不時的惡心人一把,其余的都挺和氣。
再加上端王這事李家的名聲一下子就臭了。
李玉杭現在是夾著尾巴做人呢,就算是蹦噠也蹦噠不到哪里去。
小馬道:“能,以你和葉大人的關系,怕是撈個正六品的!
秦貞懵,“能連跳兩級?”
“能呀,只要上頭愿意!
其實也不是這樣的,因為他現在是京官。
京官若是下放一般會提級的,運氣好連升兩級倒是沒問題。
更何況秦貞表現好,他聽他爹說,劉大人有意升他做從六品的修撰,這不因為農書已經定了么,大概年后能正式出版發行。
秦貞哦了一聲,仔細回記了一下六品都有哪些官職,這一想倒是有點退縮了。
正六品一般都是副職,等于到哪兒都得有個頂頭上司,還不如七品知縣來得痛快。
小馬呵呵他一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以為正常人從七品升到六品是那么容易的嗎?你倒好還嫌棄上了!
宋賢道:“那那些宅子呢?”
衛二笑道:“宅子怕是朝廷拍賣了,畢竟現在打仗,銀子耗得特別厲害!
尤其是現在雙方已經打了一個來月了。
準確的說是七月初就開始打了起來,鄭王這些援軍一去,一天用的錢可是數以萬計的,這一連打上幾個月,國庫就是再有錢也窮了。
是以現在朝廷是想著法的弄錢。
說實話東景那邊怕是也不好過,畢竟他們才與北卜打了一場,否則也不會迫不及待的要來啃西景這塊骨頭了。
端王這批人,朝廷還下了旨意,像那些情節不太嚴重的,可以拿錢贖人。
這事秦貞知道,上次李家不就這樣。
一條命十萬兩。
至于嚴重的都抄家了。
這些日子京里可別提多熱鬧了。
幾個人邊吃邊聊,雜七雜八,聊得秦貞暈頭轉向。
離開時,衛二拉住秦貞道:“阿貞啊,什么時候交稿呀!
四月份開賣到現在,也有五個月了。
說實話騎鵝記賣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現在也實實在在的超過了修仙記。
喬掌柜現在也學他們,一出出兩冊。
他們這邊本來就比那邊晚了四期,現在雖說還差了兩期,不過數量平均下來倒是他們完勝了。
所以,衛二想著,今年過年能一次出三期。
秦貞無語道:“你就不能省著點出!
衛二道:“不能!
他不能被祁家比下去。
秦貞望天,“有一句話叫細水長流,你這樣火急火燎的,指不定最后打不過他們家了!
衛二若有所思。
出了酒樓的門,被風一吹,腦子立馬清醒了,拉住秦貞道:“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畫?”
秦貞還沒開口,宋賢噗的一聲笑了起來,“這話倒是不假!
衛二:“……”
秦貞被衛二逼著這個月中得交一冊,他好讓人趕緊制版。
宋賢倒是還有事要找秦貞幫忙。
他想給馬曉慧送一套頭面,但是瞧了幾家了,覺和花樣都不好看,于是想讓秦貞幫忙畫一幅。
小馬聽了之后,也得讓他畫。
怎么說趙姑娘都是秦貞的正經師姐。
秦貞只得老實交待,月中也交不了。
衛二吐血,“那就月底,不能再晚了!
秦貞道:“這就是你消耗庫存的后果!
衛二差點信了他的邪。
秦貞手上一有事,就感覺時間緊張了不少。
現在國子監那邊又開課了,只得與公孫大人說了一聲,他現在時間有些不夠用了,能不能少幾節課。
最后公孫大人一咬牙,給他少了兩節課。
秦貞:“……”
這一日秦貞剛翻出冊子畫了三頁,就見小勇推門而入。
小勇道:“大人,王爺那邊傳來消息,江元白、張公子和蘇公子三人立了大功!
東景軍事一向厲害,不過這次可能因為拉距的時間有些長,再加上東景內里出了問題,邊疆的將士多少有些人心渙散。
且他們后勤跟不上,鄭王這么一去,便將對方打得節節敗退。
江元白這三人一過去,鄭王便認出了人。
不過并沒有特殊對待。
這三人倒是沒辱沒了家里的名聲,什么事都沖在最前頭。
在叫陣的時候,江元白以一挑三。
算是在軍中一下子便打響了名頭,后來升百戶長,千戶長,現在聽說已經是位先鋒官了。
秦貞聽完念了聲阿彌陀佛,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
只要孩子安全到達,沒被壞人拐跑就成了。
說完了江元白,小勇又接著道:“東景的圣上已經危在旦夕!
秦貞以為小勇是想讓他告訴宋賢,你爹怕是不行了。
豈知,小勇道:“王爺給您的信!
秦貞拆開信一瞧,嚇得心心砰砰直跳。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么說來倒是與他猜得一樣,鄭王與宋爹先前是認識的。
兩人也的確是青平縣那里認識并相熟的,宋爹當時雖然身份敏感,可并沒有搞事情,反而與鄭王算是惺惺相惜。
甚至還幫著鄭王將西疆給打了下來。
后來宋爹回東景,兩人也是互相有聯系的。
宋爹后來當了皇帝,聯系雖少了些,不過也是一年一封信的頻率。
直到一年前雙方的通信,宋爹說他要來找兒子。
鄭王就猜測東景那邊怕是出事了。
何公公這次在西山遇害,更加確定了這一消息。
鄭王能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一是為了西景,二是為了自己的好朋友。
現在東景朝政已被國舅把持,宋爹其實已經被軟禁了起來,只要他交出玉璽,主動讓位便放他一條生路,宋爹畢竟當了這些年的皇帝。
手下還有不少信得過的人,便借機事著玉璽和手里的一部分兵權逃了出來,現在被人護送著到了西景,就想見宋賢與他娘最后一面。
也就是說東景現在已經換了皇帝。
宋爹現在就在西都。
小勇道:“大人,您沒事吧。”
秦貞哭,現在是沒事,可以后就不一定了。
他都攤上的什么事呀。
默了一會,秦貞把信拿給宋賢,待他看完,兩人一對眼。
秦貞小聲道:“你去不去!
宋賢哭,“不去,心里難受,去了又能如何?”
一見面就是永別。
秦貞道:“那就去吧!”
總比到死都見不著一面的好。
這種歷史遺留問題,又不是一個人的錯。
宋爹冒著生命危險不就是想見兒子一面么,這會了再不過去,秦貞感覺要是他得后悔一輩子。
宋賢沖著他笑了笑,可比哭還難看。
秦貞目送著小勇和宋賢一道出門,回書后,畫都畫不下去了,索性去后院把小七給放了出來,“踢球吧!我最近又長胖了幾斤!
“嘎!”
秦貞等到二更天,宋賢和小勇才回來。
見書房燈還亮著,宋賢苦哈哈地走了進來。
他與他爹見面的地方是鄭王府在京效的別院。
大概是因為有了心理準備,這一面雙方都挺平靜的。
宋賢與他說了自己的成長,與旁的孩子一樣,除了沒爹之外,別的事情一樣不少。
朋友、親人,就連科舉都順風順水的。
有楊師兄這樣的發小,有秦貞這樣無話不談的好友,還有一個溫柔賢惠的未婚妻。
宋爹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宋賢默了一會道:“他是被人下了毒!
身體一日差過一日,看樣子是時日無多了。
秦貞陪他啃了一堆的雞爪,宋賢才屋去了。
第二日,宋賢讓秦貞幫他請了兩天假。
這一日,秦貞回到家,就見宋賢坐在書房等著他。
沉著一張臉道:“他走了!
秦貞剛要問誰走了,轉念一想,立馬知道他指的人是誰了。
宋賢道:“他說,待鄭王把東景打下來,讓鄭王替我謀個東都的職務,到時候帶著他一起回故土……”
“我也想瞧瞧,他生活的地方!
宋賢說完拉著秦貞的袖子哭了大半個時辰。
秦貞也跟著哭了一會。
沈君月聽到哭聲,進來時嚇了一大跳。
三人一對眼,宋賢連耳朵尖都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抹了把淚道:“阿貞,我先回去了,明日咱們一道去衙里。”
秦貞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師兄節哀!
聽兩人這對話,沈君月嚇了一大跳。
她都三天沒見著宋母了,急道:“宋嬸是出事了?”
不能吧,這年頭一沒車禍,二沒工作壓力……
且宋母上次見面時,人還紅光滿面的。
秦貞搖頭,“不是,今日是師兄外祖的生辰,咱們聊著聊著就想起了一些事情……”
沈君月:“……”
搞得她也想到她太爺爺和爺爺了。
宋賢回去,沈君月也回憶了一會自己家的老人。
多愁善感了一會,這才道:“阿貞,朝廷把那些抄了家的臣子的宅子在拍賣,價格比往常的便宜不少,咱們要不買一套吧!
雖說這宅子的前主人出事了,顯得不怎么吉利。
不過沈君月問過觀主了,觀主說到時候給她找個好的風水先生。
再幫家里做做法事,擺擺風水局什么的。
總之,咱們有人不怕這個。
更何況她和秦貞都是好人,有些風水也看人的。
秦貞一言難道:“可咱們現在沒錢!
沈君月道:“我買鋪子用了五千兩!
這一趟沈二又帶了一批的酒,賣了八百兩,前前后后手上的錢現在還有兩千兩。
她是想問問秦貞的稿酬有多少。
剛才還多愁善感,想父母的秦貞一下子就炸毛了。
“我就說嘛,你這幾天對我挺好。”
還給他煮水果粥。
昨天下午還做了麻辣燙。
敢情是打他稿酬的主意。
沈君月瞪他,“什么你的我的,咱們現在是一家人!
反正這輩子是沒法解綁了。
要不然她得虧死。
秦貞嘆息,好不容易存了點稿酬,估摸著待到完結后,一起拿出來,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結果——
這么快就被媳婦給征用了。
無奈道:“我明日去祁家問問吧,再問問衛家的。”
沈君月點頭,“那你快一些,我怕交得晚了,人家把好的宅子都搶光了。”
秦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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