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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一只生下來就能吃能睡, 還不怎么愛哭的小胖子。
小鍋同學在生日的這一天,天還不亮,就被沈母和阮氏給扒拉起來了。
一層又一層地往身上套。
盡管睡得迷迷糊糊的, 可看到熟悉的人, 立馬就咧嘴露出了笑容。
而后又歪著大頭睡了過去。
沈母笑著在他的小腳上拍了一下,道:“這脾氣一看就隨了阿貞。”
溫柔、懂事,還知道心疼人。
就是有些心大, 能吃能睡的, 瞧這一身的肉,抱起來特別廢大人。
他們家閨女她知道, 早上睡不夠,那起床氣,能把屋頂給掀了。
就現在還在屋里沒動靜呢。
好在阮氏和秦貞脾氣都好。
阮氏笑了笑沒接話,把鞋子給孩子套上。
小鍋被兩人折騰著翻了幾圈,還是沒醒, 阮氏只得將孩子抱了起來去找秦貞。
沈母則去沈君月屋里叫人起床了。
秦貞這幾日都沒去衙里,除了家里的事,再幫王福禮他們幾個看看文章,今日要下場,昨天倒是離開的早。
不過他手上的事情還是挺多。
主要是小鍋今日生日祭祖的事。
忙完已經不早了, 今日又大早上被喊起來, 去后面的祠堂上香什么的。
這會兒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哈欠。
阮氏道:“觀主給咱們看的時間早,一會忙完了, 你再好好休息。”
秦貞笑道:“我沒事。”
說著把小鍋給接了過來,伸手在兒子的腦袋上擼了兩把。
阮氏拍開他的手,“輕點,時間還沒到, 還能再睡會。”
秦貞哎了一聲,把孩子放到床上,自己拿了本書看了起來。
阮氏去看抓周需要的東西和賓客名單什么的。
秦貞看了幾頁書,就見床上的小胖子翻了個身,而后爬起來四處張望,見是秦貞坐在床頭,用屁股挪過去,爬到他懷里。
秦貞將人攬在懷里,笑道:“餓不餓?”
“嗯嗯!”
秦貞抱著孩子去找沈君月。
就見沈母一邊收拾她的房間,一邊叨叨道:“都說了今日什么日子,你倒好,還不緊不慢的,你看看孩子都比你強。”
沈君月只管梳頭發,半句都不搭腔。
小鍋見到她,嗷嗷地叫了兩聲。
秦貞把他放到地上,笑道:“去,找你娘去。”
小鍋站在那里,好一會不敢撒開秦貞的手。
秦貞道:“沒事,我在這兒保護你,你慢慢走過去。”
沈君月快速將頭發挽好,放下梳子道:“小鍋過來,娘這邊有好吃的。”
小鍋看看秦貞,又看看沈君月手里的東西。
而后挪了挪不怎么聽使喚的小胖腿,最后抖啊抖的,突然就邁了出去,而后跟后面有人追似的,撲通撲通就撲進了沈君月懷里。
阮母聽到小鍋進門,就放下手里的活看了過來。
剛才見他抖得厲害,也不敢出聲,現在撲到沈君月懷里,沈母比小鍋還開心,拍手道:“哎呀,外婆的小乖乖,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呢。”
被她一夸,小鍋害羞地將頭埋在沈君月懷里。
秦貞笑著拍了拍手,“小鍋,到爸爸這兒來。”
有了剛才的經驗,小鍋這會兒磨了兩秒,邁著小短腿就跑了過來。
沈君月奇怪道:“這孩子為什么是腳尖走路?”
沈母生怕她說出什么不吉利的話,伸手抽了她一下,“小孩都這樣,你以前還不如孩子呢。”
沈君月黑線。
反正在她娘眼里,她脾氣不如秦貞,哪哪都配不上秦貞。
現在有了孩子,好家伙,哪哪都不如孩子,總之,秦貞和小鍋這對父子哪哪都強。
得虧這是親娘,不然非得打起來不可。
小鍋又來來回回在屋里走了四個來回,小家伙趴在沈君月懷里,不管秦貞和沈母怎么喚都不動了。
還是沈母道:“肯定是餓了。”
說著便抱著孩子去廚房覓食,讓沈君月把自己屋里收拾干凈。
秦貞也要走,沈君月把他給拉了回來,往他懷塞了二十來個紅包,“一會馬師兄他們過來大家肯定都帶孩子的,你給每個孩子一個紅包啊。”
秦貞點頭。
他今日請的小伙伴不多。
王福禮他們幾個下場考試去了。
不過孫氏她們倒是會帶孩子過來,趙琳和趙大公子也會過來,再加上衛大人和老徐、小馬他們,孩子少說也有十來個。
沈君月這里也備了一些。
到了辰時三刻,家里陸陸續續有客人趕來。
除了翰林院的同僚之外,還有一些平時與秦貞關系好的大人,都送了賀禮。
馬小帥現在跑得的已經很快了,跟著一群哥哥姐姐屁股后頭,吭哧吭哧地跑。
小鍋平時被小七追慣了。
現在見小朋友們一個追一個的跑,也拉著秦貞嗷嗷地要追過去。
秦貞拉著他跑了兩圈,感覺自己的腰都快廢了。
好在東哥兒領著西西和葉小胖進門。
秦貞忙招手讓他帶著孩子跑兩圈。
秦貞往旁邊一站,剛伸手在腰上敲了兩下,就聽小馬道:“怎么了?你這小小的年紀的就不行了?”
秦貞道:“可能晚上著涼了吧。”
小馬嘿嘿笑了兩聲。
恰在這時,靜恩領著兩個善堂的小姑娘前來賀喜。
秦貞立馬迎了上去,把人領到書房,沈君月讓他把小鍋先抱回來。
惠寧道長給小鍋送了一把長命鎖。
見小孩進屋,沈君月直接給他套上了。
平時特別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的小鍋,這次倒是沒抓起來就往嘴里塞,垂著臉看了又看,而后便嗷嗷地又要去院里追小朋友。
秦貞只得將孩子給帶了出去了。
今日看的吉時在巳時三刻。
秦貞領著孩子跑得滿頭大汗,剛才被小馬嘲笑了年紀輕輕就腰不行了。
秦貞一咬牙,道:“你行你來!”
拉個小不點,不止得彎著腰那么簡單。
而且他家小不點,還是屬于那種肉特別實的,小短腿跑得飛快的。
小馬被小鍋拉著跑了幾圈,差點沒摔個狗啃泥,秦貞道:“怎么樣?腰還行不行?”
小馬:“……”
你可真夠記仇的呀。
小馬自家孩子都沒這么帶過,今日帶小鍋,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在吉時一到,得舉行抓周禮了。
秦貞抱著孩子,又去祭了祖,這才把孩子放到早上準備的好桌子上。
桌上的東西擺得還挺集全,吃的、用的,還有各種工具,什么文房四寶、刀劍、墨斗,甚至還放了兩本書、幾幅畫、一只小木馬。
小鍋在秦貞懷里的時候就已經瞄好了。
待秦貞把他放到桌上,立馬手腳并用的爬了過去。
伸手一把抓住了一盒胭脂。
秦貞:“……”
這是個賈寶玉啊,然而,下一秒,小鍋咬了一口便將東西丟到一旁,伸手將上次江元白送他的小劍給握在手里,而后開心地嗷嗷叫。
沈君月撫額,這小子打小就被烏鴉附體,喜歡閃閃發光的東西。
大概隨她,喜歡錢。
>_<
秦貞暗自松了口氣。
只要不是個紈绔就成,然而,下一秒小鍋又轉身抓了一本書。
而后嗷嗷地沖著沈君月爬了過來。
沈君月伸手接過,揉了揉他的腦袋,“小鍋乖,謝謝小鍋。”
小鍋嗷嗷叫了兩聲,抱著他那價值連城的小劍,嗷嗷地要下來和小朋友玩。
小鍋小朋友的周歲生日過得還蠻好。
秦貞對于他兒子的選擇還是挺滿意的。
沈君月翻了翻手里的書道:“你家孩子,是嫌棄我沒文化吧。”
這特么給了她一本《三字經》。
秦貞道:“哪能呀,他肯定以為這是畫冊,誰叫你懷孕的時候就開始看我畫畫。”
“你兒子這是心疼你,知道你喜歡什么東西,特意給你拿的,多好的孩子。”
想想他好心酸。
居然沒給他,明明為了他累得黑眼圈都出來了,結果他只記得他娘。
秦貞有點兒受傷。
沈君月斜了他一眼,“行了,別矯情了。昨天就沒畫畫冊,今日你補不補?”
秦貞:“……”
過完了生日。
秦貞明顯感覺,小鍋好像走得更穩,更長了。
雖說還得人時刻盯著,多少能從周歲那天的一米遠,走到現在的三米了。
且一天一個樣。
王福禮他們會試結束時,小鍋小朋友,明顯能獨自在屋里轉一圈了,可惜一到院里就嚇得腿軟,一屁股蹲到地上半點不挪窩。
王福禮他們幾個把自己整理好的文章拿來給秦貞瞧。
他仔細想過了。
大概是因為朝廷缺口很大的原因。
去年的恩科,以及今年的會試,題目相對來說要簡單許多。
再有他還聽說了一個消息,會試過后,若是年齡超過四十五的舉人,還沒中的,可以直接去侯官,與去年的情況差不多。
秦貞把三人的文章仔細看了兩遍,道:“我覺得沒什么問題。”
不出意外的話,三人應該都能中。
名次方面他說不好,畢竟東景與西景人數加起來相當可觀了。
他前頭與小馬跟著沈大買的那邊的宅子,去年后半年早早就租出去了。
而且一個宅子里,租住的人數都有三十四。
可見今年競爭的激烈,不過聽說今年錄取的人數比起去年快翻倍了,參考的人數也是直線上升。
王福禮念了句阿彌陀佛。
“要是真這樣,阿貞以后你在翰林院可得罩著我。”
秦貞笑道:“沒問題。”
這可想得也太遠了。
不過他又仔細看了一遍,覺得,三人當中許中義的文風比較犀利,王福禮則是比較理想化,柳三是三人中觀點最客觀的。
這倒與沈君月與他說的不謀而合了。
這幾個月三人經常拿著文章給他瞧,尤其是在他休息時,三人幾乎一整天都泡在他家書房。
沈君月多少能聽一些。
上次偶爾與秦貞說起,便道:“我覺得許中義這個人有點敏感。”
他與佟二的關系,明顯和王福禮與孫氏,小馬和陳氏他們不大一樣。
且自尊心有些過于強大了。
秦貞看不了人,只能憑直覺,“是不是有點憤青的感覺?”
沈君月撇撇嘴,差不多吧。
更準確的是鳳凰男。
不過她仔細一想,佟家與許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他倒是不算鳳凰男了,要說鳳凰男,秦貞他們這些個其實都算的。
只不過,此鳳凰男非鳳凰男。
后來秦貞仔細看過他的文章,多少能感覺到一些。
確實有些想法有點激進了,倒是柳三的文章讓他刮目相看。
以前在私塾時,與柳三打交道最少,最多的就是柳成俊從中轉述的事,后來柳三能跟著他娘在酒坊干活。
秦貞就對他的印象改觀不少。
如今他又娶了家境并不太好的表妹,放棄那些可以讓他生活無憂,爬得更快的成親對象,秦貞就覺得這個人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強大。
如今看來,倒還真是這樣。
所以,他感覺,三個人當中,若是排名的話,柳三的成績應該是最好的。
王福禮一向運氣好,他倒是不擔心他。
還真與秦貞判斷的差不多。
柳三會試成績在一百五十名左右,王福禮接近二百,許中義在三百左右。
由于今年尋取人數比較多,三人這成績都算相當好的了。
洛省今年中的人也挺多,去年沒中的今年也過了幾個。
會館辦宴時,秦貞也被王福禮拉著過去了。
秦貞道:“我不能喝酒。”
想了想道:“你也別喝。”
秦貞怕他一直問,就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王福禮不可置信道:“京都的姑娘都這么野嗎?”
秦貞抽抽嘴角,“你這關注點能不能正常一點,喝酒誤事,懂不懂?”
萬一真中了招,你都沒地方哭去。
他上次若不是在馬家,在別處估計以后就成了旁人嘴里的談資了。
王福禮點頭,“都聽你的。”
話雖如此,他還是被人勸著喝了兩杯。
好在酒量還行,兩杯喝完,也沒說什么糊話。
秦貞這邊也比較幸運點,周良辰今日也來了,他與柳三都替秦貞擋了酒,所以,秦貞這一趟出來,也就抿了小半杯。
回去在路上晃了一路,酒差不多就醒了。
沈君月領著孩子在屋里玩。
見他回來,身上有酒味,道:“你喝酒了?”
秦貞一邊換衣裳,一邊道:“只喝了一點,好在柳師兄和周大人替我擋了酒。”
他身上這味,大部分是在那邊沾的。
許中義倒是喝得不少,回屋時還是王福禮和柳三扶回去的。
沈君月道:“既然沒喝酒,你帶會孩子,我去洗個澡。”
秦貞最近帶孩子,就是跟孩子說話。
可偏偏他家孩子嘴笨,除了會學動物叫,頂多會喊一句“娘”,還是那種聽起來像“涼”的音。
倒是嗷嗷,啊啊天天這樣喊。
秦貞一遍又一遍地教他說話,到了后來索性讀詩給他聽。
小家伙也不知道聽不聽得懂,秦貞讀完一句說:“你來讀一遍。”
小家伙嗯嗯啊啊地就開始了,秦貞感覺自己可能是心理作用,聽著那音調還是對的。
沈君月回來時,秦貞正在教《望天門山》。
剛開始前兩遍,孩子還跟著一起讀,到了第三遍,孩子就不理他了,于是他又換了首詩。
沈君月聽得滿頭黑線,“你還不如給他彈首曲子呢。”
連話都不會說,還讓背詩怎么就那么搞笑。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秦貞一想也對,把自打孩子出生就沒怎么用過的二胡給拿了出來。
沈君月點了一首曲子,秦貞就這么拉了起來。
結果,拉著拉著把孩子給拉睡著了。
秦貞:“……”
沈君月驚喜地發現一個點。
只要秦貞一拉二胡,她家孩子準睡覺。
比搖籃曲還管用。
于是,秦貞又多了一項新工作,每天晚上孩子不好哄睡的時候,他就得拉兩首曲子。
這一天,拉完曲子發現母子兩人歪在一起都睡著了。
秦貞只得先把小的抱回到乳母那邊,再回來抱沈君月。
這一上手,突然感覺輕了不少。
仔細一想,可不是,上次抱時還是進產房時,那時候臉是圓的,白白嫩嫩跟個白糖包子似的,還挺萌的。
現在已經瘦得跟剛成親那會差不多了。
于是,他又仔細看了一兩眼,感覺還是吃胖點好看。
顯年輕!
他想得挺多的,結果,仔細一看,沈君月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秦貞嚇了一跳,差點把人給拋出去。
沈君月手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掛住。
“想什么呢?”
沈君月頗為無語,這一驚一乍的,得虧她反應快,不然就得摔了。
秦貞臉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我以為你睡著了。”
沈君月瞪他,“睡著了怎么了?你想干嘛?”
秦貞語凝,“沒沒干嘛,真沒干嘛,我就是覺得你最近有點瘦了……”
大概是經常往外頭跑,最近又是春耕的季節,每天都不著家的,好像還黑了一些。
眉毛這里還長了一顆痘。
說著他看得更仔細了一些。
突然道:“唉,這個不是痘啊,居然是顆痣。”
“這顆痣長得還蠻大的,顏色有點發藍……”
沈君月被他看得心里發毛,“你胳膊酸不酸?”
秦貞:“……”
捂臉,他居然抱著個人還聊了這么久。
>_<
秦貞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君月被他摔得不輕,躺在床上畫了兩個圈圈。
秦貞連房間都沒回,直接去了凈房,出來時小鍋已經醒了,嗷嗷直叫,要看他爹畫畫兒。
乳娘抱著孩子到了書房,站在桌前看秦貞畫畫。
秦貞習慣性地畫完一張道:“等干了,再讓你娘念給你聽,你別上手啊!”
說完提筆畫了兩下,突然發現,今晚沈君月沒來。
秦貞只得道:“蘇娘子,麻煩你一會念給小鍋聽。”
蘇娘子不好意思道:“大人,奴婢不認字。”
秦貞哦了一聲,低頭繼續畫畫,畫完一張抬頭看一會,屋子外頭安安靜靜的,沈君月是一直沒來。
秦貞磨磨牙,抱著小鍋道:“走,咱們看看你娘在干嘛,今天怎么磨磨嘰嘰的。”
沈君月正在背《千字文》呢。
自打抓周那天,小鍋塞給她一本書之后,沈君月就覺得是兒子嫌棄她沒文化了。
為了不讓兒子瞧不起,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背幾頁,磕磕拌拌將《三字經》給背完了,這幾日又從書房摸了本《千字文》,也才背了兩三頁。
說實話,她一直覺得讀書不難。
可直到此刻自己背起來,才感覺是要了老命。
秦貞帶孩子進來時,她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忙將書塞到了枕頭底下。
秦貞還以為她在看什么小黃書,假裝沒瞧見,笑道:“孩子想讓你給他讀故事,等不到你,急得嗷嗷叫。”
說著,就把小鍋塞到了她懷里。
“我先過去畫了,你們快點兒。”
沈君月應了一聲,抱著孩子邊走邊背剛才記住的幾句,結果其中一句怎么也想不起來了,氣得差點罵人。
都怪秦貞,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進來都不敲門了。
沈君月想不起來,心里就有點難受,索性抱著孩子又回去了。
把孩子放到床上,自己拿著書又背了起來。
她這一句一句的讀,就聽見小鍋嗷嗷地跟著叫,她停了,小鍋也停了,仰著大腦袋巴巴地看著她,又嗷嗷了兩聲。
沈君月道:“等會,馬上就背過了。”
沈君月背了半盞茶的時間,小鍋剛開始還嗷嗷幾聲,后來索性不出聲了。
小胖手摳沈君月被子上的花朵。
秦貞是左等右等,畫完了兩張,人還沒過來。
正想著要不要過來看下,就見沈君月抱著孩子邁過了門檻。
小鍋一看秦貞,嗷嗷了一會。
沈君月伸手給了他一下,“你急什么嘛,小小年紀的就這么呱噪。”
本來她能背得快些,結果他一直在旁邊嗷嗷的。
害得她現在腦子還有些亂。
秦貞見兩人過來了,莫名就松了口氣。
提起筆畫起來倒比先前順利了許多。
沈君月將小鍋放在榻上,自己拿著畫讀了起來。
小鍋也象征性地嗷了兩聲,表示故事很好看很精彩。
秦貞最近都沒什么事,手上就這么一個畫冊,每天盡量多畫幾張。
待他停筆時,才發現今天并沒有比平時多多少,反而是時間多了兩刻鐘。
沈君月還得回去背書。
把孩子給了乳母,便自己回去了。
秦貞收拾好東西,陪著小鍋玩了一會,也拿了書回屋去了。
做為一個努力生活,又特別喜歡讀書的人。
秦貞第二天,下衙回來時,見沈君月和沈母、阮氏三人站成一個三角形,拍手喊孩子到自己身邊去,鍛煉小鍋走路。
搖搖晃晃走不了多遠的小鍋,一聽見秦貞喊他,立馬回頭咯咯笑了起來。
而后,不等秦貞拍手,便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秦貞怕他走不遠,正準備上前,就見沈君月朝他擺了擺手。
秦貞只得站在原地等。
果然,看到小鍋走了十來步,停下來緩了緩,而后邁開小短腿又走了過來。
最后一頭扎進秦貞懷里。
秦貞驚喜道:“他居然可以走這么遠了?”
沈君月得意道:“那是自然,今天突然敢在外面走了。”
前段時間,頂多在屋里轉個圈。
姜嬤嬤留給她的育兒書上說,小鍋這個年紀的走路算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孩子還不會說話。
前面還會喊娘,喊爸爸,現在好了,只會嗷嗷嗷。
沈君月小聲道:“你說他不會是個結巴吧?”
秦貞驚,“怎么說?”
“你看他,每次都是嗷嗷嗷,嗯嗯嗯,中間還各種停頓,萬一真是結巴這可怎么辦?”
難道以后只能三個字三個字的說?
秦貞被她說得心頭直突突,剛要說讓她別擔心,改天找個太醫瞧瞧。
沈母就從后頭抽了沈君月一下,“你才結巴呢,孩子好好的結巴什么,貴人語遲,你不懂呀?真是被你氣死了。”
沈君月無語凝咽。
她娘每次只會說她,好氣。
想到此,狠狠瞪了秦貞一眼。
秦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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