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耀：“姬臣，你不用嚇唬我，程秉就算是真的殺了人，也只是他自己償命，而我除了幫助季文昊控制曲蘭，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一點沒做。你想往我頭上按罪名，我不服。”
　　姬臣冷笑：“你不服？哼...等我抓了季文昊，你覺得他會不會把罪名往你的身上甩？比如竇啟良的死。”
　　姬臣并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程文耀和竇啟良的死有關系，只是剛才想要例行詢問一下，就發現程文耀的神色有些不對，這讓她心里有了數。
　　簡同方沒有離開，站在了姬臣的身后，等著看程文耀交代事情，他也很想知道竇啟良那個混蛋到底是怎么死的。
　　程文耀的眼神瞬間閃躲，“我沒做過，就算季文昊想要拉我出來墊背，我也不承認。反正我現在是看出來了，這件事不是你在查就是你爹在查，有你們在，我不怕被冤枉。”
　　姬臣這下是真的氣笑了，口中斥罵：“程文耀，你還真是個小人。”
　　程文耀自認為找到了平衡自己的法子，剛想要得意就被姬臣打了臉。
　　“實話告訴你，你不會見到我父親的，這件案子有我全權接手。我承認我爹光明磊落是個不擅自動刑的好官，可我不是，我是個瑕疵必報不擇手段的人，所以，我勸你還是想清楚的好。”
　　程文耀一下子想到了剛才那一根銀針的威力，眼神瑟縮，顯出恐懼來。
　　“我已經說了武親王的事情，若是我在告訴你竇啟良怎么死的，我有什么好處？”
　　姬臣視線下垂盯著地面，無聲的笑了：看，這就是為何有叛徒的原因？心理素質太差。
　　她抬頭，嘴角的笑消失了，只剩下了冰冷，淡淡的說道：“那就要看看你接下來說的證據有多大，還有你程家參與到什么樣子的案子里。”
　　程文耀見她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條件，暗罵一聲：小狐貍。
　　“我離開京城十幾年了，對于家族里決定的事情根本就不了解，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在曲蘭真的只替季文昊打理暗中的交易，傷害人命的事情一件都沒做。”
　　姬臣不耐煩他來回說這些，猛地站起身，厲喝一聲：“夠了，程文耀，我不想聽你來來回回說的這些廢話，你有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自己會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我問什么你答什么。”
　　程文耀縮了一下脖子，被姬臣的氣勢所壓，不敢在亂說話。
　　“竇啟良是不是季文昊的人殺的？”
　　程文耀答得痛快：“不是。”
　　姬臣皺眉，她一直以為竇啟良是李權佑一派所殺，“證據。”
　　程文耀沉吟片刻，“具體的證據我沒有，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目睹了全過程，就是竇啟良的平妻，也就是姚家逃跑的那個女人。”
　　姬臣：“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的？”
　　程文耀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太好，眼神閃躲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唯唯諾諾了半天才不清不楚的說了句：“我...我和那女人好過。”
　　姬臣盯著偏過臉的程文耀，譏諷的冷笑，卻不愿在這種事上面浪費時間：“是她親口和你說的竇啟良被害過程？“
　　程文耀：“是。竇啟良死的那夜，姚湘急急忙忙的來找我，一臉的驚恐，說親眼看到竇啟良被人殺了，而那個兇手的腰上掛著一塊木牌。”
　　程文耀說完，兩眼不眨的盯著姬臣的臉，想要看她的神色，然讓他想要罵娘的是，姬臣面色不變，絲毫沒有因為他一個接一個的密碼所驚。
　　“掛木牌？”
　　姬臣淡淡的念道，垂眸深思。
　　風眠這個時候稍稍靠前，壓低聲音的說道：“姑娘，只有監察司的人才會在腰間掛木牌。”
　　姬臣聞言一偏頭，皺眉看向風眠，“你覺得監察司的人去殺竇啟良，會那么傻的讓人瞧見？還記得我和我爹去曲蘭路上，所遇的那次刺殺嗎？”
　　風眠點頭，那件事怎么可能忘。
　　“太明顯了，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假，可有些人就打著這種混淆視聽的做法，讓人混亂。”
　　姬臣說話的語氣很低，也只有風眠能聽的見。
　　“簡同方，你速去問問璃將軍，問他監察司的統領可有跟他說過內查的怎么樣了？”
　　姬臣突然想起來，她剛來京城的時候，可是有將監察司有叛徒的事情告訴了清風，這都幾天了，不會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
　　若是這樣的話，那么清風也就不必做這個情報頭子了。
　　簡同方痛快的領命去了。
　　姬臣繼續審問程文耀。
　　“程文耀，既然你與姚湘做過露水夫妻，那你應該對她的去向有所了解吧？”
　　程文耀連忙否定：“我們那是各取所需，實際上真的沒有深交。”
　　姬臣嘲笑：“沒有深交她會第一時間跑你那里告訴你竇啟良被人殺了？”
　　程文耀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她一說竇啟良死了，我當時都懵了。竇啟良可是季文昊想盡辦法送到曲蘭的，他一死，我害怕季文昊怪我辦事不利，根本就沒在意姚湘的去向。”
　　他說的又快又急，眼底還有迫切的希翼，姬臣算是信了他的話。
　　“那你過后有沒有去查看竇啟良的死因？”
　　程文耀搖頭，“沒有，他死了，三家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而且鐵塊也到了曲蘭，我當時幾乎是一心三用，根本就顧不上一個死人。”
　　“等到我想要去查的時候，竇啟良的尸體不見了，正好京城也來了消息，讓我不要管竇啟良的死，只要將三家牢牢控制在手，就饒了我的失職。所以，竇啟良的死我知道的只有這些。”
　　程文耀覺得自己的內心都被姬臣給掏空了，他所有可以談條件的資格都沒了，眼下真的成了她手中的魚任她宰殺。
　　“程文耀，你已經說出了這么多，也就別藏著掖著了，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還有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說的這些都是口頭上的供詞，卻沒有實質性的物證，對于這一點，我可不是很相信你說的這些，所以來點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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