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八章 感覺9
清洗......
到了現在,清洗正在進行,而被清洗的對象,自然而然的,就是那些在學生看來,悲傷的不夠賣力的人了。
秋天,還有冬天的一部分,很快就過去了。該離開鄂木斯克的森林了。蛀蟲的上流社會開始憤怒了,因為他們的批評對蛀蟲的影響居然如此之少。不到一星期,以完成此類任務取樂來減少平時之嚴肅的正人君子們便讓他起了最殘酷的疑心,然而他們使用的詞句卻最審慎不過。
這一切在她心里迅速變成了計劃和決定。 這是一種殘酷的,選擇受新侮辱的自我折磨,為的是忘記這時候還在火辣辣地疼痛的舊侮辱……她來到這里的時候,正好有這么個機會……這是個年輕人,很年輕,對這種事還完全不了解,毫無所知。 他應該就是第一個到她身邊來的男人……
在遭遇不幸時,上述過程的確是痛苦萬分的;但這個過程完成以后,痛苦也就減少許多了,到最后甚至感覺不到了,因為傷口已經愈合了。 反過來,如果交到好運,我們的期望的壓縮機就會把期望膨脹起來,我們在這過程中就感受到了快樂。 但是,這一歡樂并不會維持長久。
當整個過程全部完成以后,那擴大了的要求范圍已經被我們習以為常了;并且,與新的要求相比較,我們就會對目前的擁有不以為然了。
然而,你要警惕,不要把你的這種考察限制在未受訓練的人中間,因為我知道,在公眾的眼中沒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學說了;但另一方面,在那些有著天然稟賦的人看來,沒有比這更神奇、更有啟發性的學說了。 經過多年的反復努力之后,它終于像一塊已經脫去了雜質的黃金。 然而讓我告訴你一件更值得驚訝的事情。
有些人擁有理智和記憶,還擁有通過各種可能的方法考察某種學說的能力,這些人中間也有不少好人,他們現在已經是老人了,他們所受過的教育不少于三十年,但連他們也才剛剛達到這樣一個關節點,在他們看來從前被他們認為最不確定的東西現在成了最確定的,最明顯的。
我們開始討論了。 決定問題的不是班長,而是全班的人。 人們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去互相商量。 當時我們還處于不穩定狀態:雖然確實清除了幾名眼線,但還有幾個可疑的人,甚至可以肯定還有眼線。
“這幅景象,有許多眼睛——它們早已閉上進了墳墓羅——在最初進瑪夏爾席監獄的大門的時候,曾經相當輕松地對它看過:因為無論誰在遭受到第一個不幸的,異常嚴重的打擊后,往往不會一下子就絕望。
一個人對于沒有考驗過的朋友是信任的,他記得他的酒肉朋友們在他并不需要幫助的時候那么大方地表示要為他服務;他抱著希望——幸福的沒有經驗的人的希望——無論他怎么被最初的打擊所壓倒,這希望還會在他胸中出現,并且在那里暫時地生長著,直到在沮喪和輕蔑的傷害之下枯萎為止。
我們只想補充一點,那就是,在這種盲目的恐怖氣氛中,有一些人想要把他們那些老一套的、過了時的、站不住腳的做法完全保留下來,極力加以維護。 有些人匆匆忙忙地放棄他們輿論的力量;他們在控告了對他們的極嚴酷的奴役壓制之后,就趕忙去追求自由。 于是,進一步從當前的問題來看,有一些人譴責了信徒生活的原則,把它們看做是異端和狂熱。
另外的人甚至全心全意地接受這種看法。 正當這些人自己爭論不休,亂成一口的時候,他們卻讓別的很多人有空閑去觀察和評論這些問題。
還不止是這些,一直以來他還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和睦的人,在一樣的痛苦煎熬中和種種的摧殘下,也同樣受到阻礙,不易繼續了。 開始他還想著能在空余時間看看經典,但在烈格雷那莊園里,根本就沒有空余這個詞的存在。 在農活最繁忙的情況下,烈格雷會自然而然地把自己身邊的所有人手都派去,像臺機器地不停勞作,就連星期日也不放過。 他為什么這樣做呢?
要是這樣的話他不僅僅是收更多的糧食,還能夠贏得和其他人打的賭,如果累死幾個斯拉夫人,他還可以買更年青力壯的勞動能手。
格雷格說話時用的是一般現在時態,或者說差不多用的都是現在時。 所有他談到的事情,似乎并不遙遠,就像是剛剛發生過的,用他的話說“也就是差不多一年前吧”,而且似乎那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這也就意味著,那些事說不定會再次發生)。
在正常人看來,這是一種典型的病態,在診室測試會說這就是典型的時空錯置,而此時此刻,面對向廣場瘋狂涌動著的人群,我們似乎又回到了40年代,又成了這個年代的一部分;而他身上表現出來的一切,看起來幾乎完全是自然和正常的。
不知為什么,學生整整一早上一直坐在家里。學生與這位先生建立了某種奇怪的、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相當自然的關系:幾乎從一住到這兒來的那天起,學生就瞧不起他,恨他,而且恨得簡直太過分了,可是同時又好像有點兒怕他。學生一來到城堡就住到他這里,并不單單是由于吝嗇,想省幾個錢,雖說這幾乎是主要原因,不過還有另外的原因。
還在外省的時候,他就聽說,這個由他撫養成人的學生,現在是最進步的青年之一,甚至是一個在某些他很感興趣的、神話般的小團體里起重要作用的人物。這使學生感到非常驚訝。這些十分強大、無所不知、蔑視和揭露一切人的小團體,早就使學生感到恐懼了,這是一種特殊的恐懼,不過,也完全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恐懼。當然,還在外省的時候,對這類事情他不可能形成哪怕是大致符合實際情況的概念。
他像大家一樣,聽說有這么一些進步分子,虛無主義者,揭發者,以及諸如此類的人,在x堡,這種人特別多,不過和許多人一樣,他也把這些名稱的涵義和性質夸大和歪曲到了荒謬的程度。已經有好幾年了,他最怕的就是揭發,這也就是使他經常感到過分惶恐不安的最主要的原因,特別是在他夢想把自己的活動轉移到x堡來的時候。在這方面,他是所謂受過驚嚇的,就像小孩子有時受了驚嚇一樣。
幾年前,他在外省剛剛開始創業的時候,就遇到過兩起無情揭發的事件,所揭發的都是省里相當有威望的大人物,而在他們被揭發以前,他一直依靠他們,把他們當作自己的靠山。一次揭發的結果,是被揭發者特別丟臉,另一次的結果,幾乎是引起很大的麻煩。這就是學生一到城堡,決定立刻摸清情況的原因,如有必要,他就要搶先一步,討好“我們的年輕一代”,以防萬一。
在這方面,他把希望寄托在學生的身上,而且,譬如說吧,他去探望學生的時候,就已經學會勉強重復那些眾所周知的、別人的意見了……
或許這樣子的邏輯在別人看來有些可笑,不過那又如何呢?
還有那鼻子怎么會落到烤好的面包里呢? 伊凡雅可夫列維奇自己又怎么? 不,我怎么也鬧不明白,簡直就不懂! 然而,最令人奇怪,最莫名其妙的是作者們怎么弄來這些情節的。 老實說,真的不可思議,實在是不,不,一點也弄不明白。 其一,對祖國毫無益處可言;其二其二呢,也還是毫無益處。
我簡直就不知道這是不過,話又說回來,盡管如此,當然可以列出第一、第二、第三,甚至還可以再說,什么地方又沒有荒誕離奇的事情呢? 不過,只要仔細想想,又覺得這里面確實有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看來我真應當進一步說明一下。 我想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您完全理解反了。 小狐貍的行為,或許在邏輯上是正確的。 可是您卻說它傻。 我第一次讀的時候也這么覺得。 不,豈止是我們,就連這本書的作者,一定也是這么想的。 為什么邏輯上正確的行為,卻讓人覺得傻呢? 因為人類不是光憑邏輯生活的動物啊。 ”新章房子轉頭看著瑞穗。
“護理成了這樣的女兒,想必也會被人議論。 但最重要的是您自己問心無愧。 人類就算不按邏輯生活也很好啊。
鄧肯想了一會兒。 “我看是這樣,沒有真正接觸過。 嗅,我不知道,你對父母的事情知道些什么呢? 你總會認為他們生活在某種極其單純的狀態之中。 不過在我的印象里,特雷弗相信某種中世紀的貞潔觀,喏,也就是斯賓塞的那套東西。 費什呢,嗯,我估計他在理論上認為沒問題,他老是談這事,我還沒告訴你他的論文主題呢,那是研究兩性關系的。
不過他總是堅持不能亂來,有了合適的對象,到時候就會像觸電一樣。 我想他這是從‘某個令人銷魂的夜晚’或是D.勞倫斯的作品這類東西里看來的。
“為這,我們時不時要虧點錢呢。”歐默先生說,“可是款式和人類相像呀,沒人知道它們什么時候、為什么或怎樣來的,也沒人知道它們什么時候、為什么或怎樣走掉的。在我看來,一切都像人生,如果你從那個觀點看的話。”
在他們兩人之間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關系——充其量也不過是人們或許不會再承認他是她的尊貴的情人罷了,——在這種情況下,在他們兩人之間也還算不上有什么關系,要是說有那么一種關系,那么,像我這樣一個人,你說得很對,在克拉姆的眼里是個一錢不值的人,我怎么改變得了他們的關系呢?
一個人在驚慌失措之余,一時可能會有這種猜測,可是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一定能糾正自己的偏見。 不管怎樣,讓咱們聽聽弗麗達自己是怎么想的吧。
“為這,我們時不時要虧點錢呢。”歐默先生說,“可是款式和人類相像呀,沒人知道它們什么時候、為什么或怎樣來的,也沒人知道它們什么時候、為什么或怎樣走掉的。在我看來,一切都象人生,如果你從那個觀點看的話。”
這是多么愚蠢的行為啊!他這種脆弱的感情多么可笑啊!他怎么可能產生這種感情呢?還要再問自己一句:他是個實際的商人呢,還是個柔弱的夢幻者?
“這難道是真的嗎?”我在琢磨,“至于這樣嗎?怎么!只是瞬間的事呀!啊,上帝!難道我將要愛的就是這個嗎?不過,不管怎么說,”我仍舊在想,“那是我的感官在作怪,我的心卻根本不是這樣的。”
你一定會覺得奇怪吧。 那我怎么還會有喜歡小姐的余地呢? 怎么還能有工夫愉悅地欣賞她那拙劣的插花呢? 同樣的,怎么還會有心傾聽她那單調的琴聲呢? 你這樣質問時,我只能說這兩方面都是事實。 因此,除了把事實告訴你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你是個有頭腦的人,你可以作任何解釋。 我在這里只想補充一句話:總之,在金錢上我懷疑人類,但是在愛情方面,卻不懷疑。 所以,盡管旁人看來奇怪,自己也覺得解釋不通,然而卻在我胸中平靜地并存著。
“我愿意做上等人。可是……”他躊躇了一會兒,心里還在盤算是否真有那么一回事,周泉看出他的心事來了,就說:“怎么,這件事兒太不平凡了吧?你不相信么?好孩子,你該知道咱們所處的時代是一個偉大的、又令人驚奇、又令人痛苦的黑暗時代,不可想象的事情,往往就在你的身邊發生。你以為是做夢,想不到卻是真的!”一個蛀蟲仍然半信半疑地說:
他們的想法對于學生來說毫無意義,而他也一定會將那些在他看來有嫌疑的家伙,統統殺光!
如果那些人的目的只是單純的搶劫,也許他們會將主屋洗劫一空,破壞之后再揚長而去。或許,奴隸--這個地方最有價值的財產--才是他們的目標,他們可能會把人擄走。不過這兩樣都不太可能,他們既然問到若維,不管他如何否認,他一定是他們出現在此的原因。
他們全都像我說的那樣,用各種技藝作掩護來躲避怨恨。 然而,我的想法和他們不一樣。 我不相信他們這樣做能達到目的,盡管他多方面是非常們認為采用了這些偽裝就不會引起民眾的注意,民眾當然只會附和統治者的話語,但是他們不可能逃脫在城邦里掌權的統治者的注意。
想要逃跑,但在逃跑時又被發現而遭逮捕,這樣做是極其愚蠢的,并且不可能不引起人們更大的憤怒,因為人們除了用各種理由反對逃跑者以外,還把這樣的人看成惡棍。
但是為什么會有一些人樂意花費大量的時間與我作伴呢? 先生們,原因你們已經聽到了,我已經相當坦率地告訴過你們了。 這是因為他們喜歡聽我盤問那些認為自己聰明而實際上并不聰明的人,這種事情有取樂的一面。 我說過,為了服從神的命令,我接受了這種義務,神的命令以神諭、托夢以及其他各種神圣天命的形式出現。
先生們,這個說法是真實的,很容易證明。 如果說我正在腐蝕某些青年,并且已經使一些青年腐化,如果這些腐化的青年現在年紀已經大了,他們發現我在他們年輕時給他們提過不好的建議,如果這些都是事實,那么他們現在一定會出來斥責我,懲罰我。
“強人兄弟會”的重點,一開始只是想以不讓柏利參加來取樂。 不久喬治吉赫丹尼索就想到,要他加入才會有樂趣。 他們可以設法讓他加入時答應某些條件,而憑這些條件,他們可以慢慢的讓他做出什么嚇人的事來。
從這一刻開始,吉赫丹尼索的腦筋完全被這個念頭占據了,而往往就像所有的事情一樣,他想的主要不是那目標,而是如何使它發生,這似乎無關緊要,但許許多多的罪惡或許就是這樣發生的。 從這方面來講,吉赫丹尼索是殘忍的,但他認為隱藏他的殘忍是上策,至少要向菲菲隱藏。
“他們會來的,尤其是他們沒有說出一個表示威脅的字,這就更肯定了。他們的做法很聰明,如果他們當時就報復的話,只能報復拉特勒一個人;但他們針對的是我們所有的人,他是我們中的一員,他們把我們看作來搶他們土地的敵人。所以他們很理智地走掉了,連指頭也沒對我們動一動。
但他們肯定會回來抓我們,如果他們得手,那我們就做好惡戰的思想準備吧,克雷基·佩特拉在他們那兒享有的聲望,他們會為他雙倍乃至三倍報仇的。”
更有甚者,當你們有些人還是兒童或青少年的時候,在你們這個最易受影響的年齡他們接近你們,他們確實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打贏了這場官司,因為根本無人替我辯護。 最離奇的事情是我甚至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名字,當然也無法把他們的名字告訴你們,只知道他們中有個人是一名劇作家。
由于妒忌和喜歡造謠中傷,這些人想要煽動你們來反對我,有些人只是在傳播從別人那里聽來的話,而所有這些都很難對付。 要把他們帶到這里來接受盤問是不可能的,我只好對著一個看不見的對手進行申辯,因為,沒有人會進行回答。
還有,我設想,要是他懷疑有人想要自由,不愿服從他的統治,那么他下一步的目標就是找借口把他們除掉,把他們送到敵人手里,借刀殺人,是嗎由于種種動機,僭主一定會挑起戰爭,他不得不這樣做。
對,他一定會這樣做。 他這樣的行徑難道不會引起公民們的反對嗎? 當然會。 有些人過去幫他取得權力,而現在與他一道掌權,他們中有的人會反對這樣做,公開向他表示反對意見,也在相互之間議論此事,這些人可以算是最勇敢的,是嗎是的,他們好像是最勇敢的。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頂點小說手機版閱讀網址:
(https://www.dzxsw.cc/book/164717/8998037.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