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東瀛劍豪
一道碎片一道斑,十道斑紋一道痕。
眼下十痕成字,意味著菊十郎手中村正已經擊敗九十九名參與者,通過天器爭道的第一輪試煉。
一字,哭。
當趙風看到刀刃上的哭字時,便已經確定菊十郎非是凡俗,也因此對這位異國劍客的劍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噌——!
嗚……
一環刀弧,半徑十米,刀顫如泣,哭聲不息!
趙風立在刀弧領域之外,仍可感受其中凌厲殺意,再進半寸,必定受害!
“好厲害的氣魄……這便是東瀛最強的劍道嗎?”
就在趙風驚嘆之際,道場正中的菊十郎回眸一瞥,盎然邀戰道:“趙先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這不堪的劍道,不知是否入得了閣下法眼?”
趙風自然聽得出菊十郎言語中請戰的意思,但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勝得過對方。
“恐怕要讓菊先生失望了,我尚未入劍道,手上劍技淺顯,至今也只會一招而已……”趙風搖頭苦笑,眼前菊十郎氣魄鼎盛,雖然他不懂劍道,但隱隱能感覺到那領域之內,已有圓滿之態!
“一招,足矣!”
菊十郎突然間轉過身來,劍鋒斜指,神情謙遜,頷首請戰道:
“請趙先生賜招!!”
令人動容的戰意氣魄,趙風縱然自知不敵,也的確被這股氣魄感染,心生應戰念想,稍加思索,右手繞至身后,取出云虎劍柄。
噌——!
寒意陡升,菊十郎雙眼瞳孔微縮,心中大喜:果然是同道中人!
“多謝成全!我定傾盡全力,不負趙先生這一劍!”
菊十郎此刻心境通透,猛催刀上劍境,刀弧領域內新增六道刀痕,縱橫相錯,構成六芒星圖形,領域之內,哭聲更盛。
“這是難得的機會,能否突現有的瓶頸,全看這一招了!”菊十郎心意極致,眼中、腦中不自覺地回顧這一生的劍道進程。
五歲練劍,師拜東瀛劍道名家·柳生門下。
十歲首戰,六招挫敗雙刀名家·宮本嫡子。
十二歲首敗,敗于宮本家兩人四刀。
當時宮本嫡子基于報復,欲殺他,反遭斷指,菊十郎一戰成名。
十七歲出師,游歷東瀛,破雙刀、克居合、滅無極,菊十郎之下,無人敢稱劍豪!
二十九歲回歸師門,與恩師一戰,歷時三天兩夜,直至道場瓦解,難分勝負。
終是老劍豪年老力衰,斷了勝負,此后更是一病不起。
老劍豪臨終之時,與菊十郎密談,言道:“我徒十郎,東瀛天下已無劍道可修。”
“為師二十歲憑劍道無敵于東瀛,遂渡海、入神州,止步華夏國門,敗于一人,從此閉關不出,在東瀛天下苦修八十六年,培養門徒、溫養心性,為的是培養出一個更強的劍客,來突破自我境界,直至與你一戰,為師才最終悟得真相!”
“你我所處之境界已是東瀛劍道的上限,此非人力可以突破,若想在劍道上有所精進,必須前往劍道本源,在我死后,你可解散道場,前往神州求道,若有所成,帶回東瀛天下,普惠東瀛劍道……”
“此外,切記一事:若在神州,遇見白發青年向你問路,不可冒犯,當以‘前輩’稱之!”
菊十郎將恩師遺言記錄在冊,隨身攜帶,只身遠渡重洋,往神州天下求道,直至昨日,村正刀顯現異常,隨后有諸多武者上門挑戰,挫敗九十九人后,成就妖刀,開啟刀弧領域!
那九十九人雖是武者,但其中并無精通劍道之人,菊十郎惋惜之際,心中畏懼妖刀殺性,遂將其封起,持竹刀應對之后可能上門挑戰的人,又不希望戰斗波及道場,才出門到處游走,直至遇見趙風……
此時此刻,看到趙風手持玄冰妖刃,寒氣透骨而來,菊十郎將其視作今生最強的對手,極致的戰意中,在刀弧領域內催生出六道刀痕,發揮出十二成的實力!
可即便如此,菊十郎仍未就此滿足——
“師父!這一劍將是我突破劍道限制的求道之招!”
“力求圓滿!不能有半分瑕疵!”
“這一招的機會,我不會錯過!”
“村正!助我一臂之力,破開這東瀛劍道之限!!”
劍者極意,劍上泣鳴如訴,傾泄滿心念想,直至劍與人,恍如交替、難分彼此——
“菊十郎!請趙先生賜招!”
十八成劍意,匯成九字,一眼神交,趙風倍感壓力,仍是咬牙邁出半步。
“這就是劍者的劍意嗎?我身上也有這樣的劍意嗎?”
“無論如何,這一劍,必須出!”
趙風集精、氣、神,三者盈滿,合圓滿八脈,傾注妖刃,一時寒氣驟止。
無階無品,破十劍法。
本該是精氣神、靈罡元、魂魄意九九歸一,但趙風現如今的修為,僅能滿足精氣神的要求,他本想用自身其他力量填充所缺,但最終放棄了這個念想。
“劍之純粹,寧缺毋雜。”
“這一劍出去會如何,無從知曉,這究竟算不算劍法,也無法判斷。”
“這一劍,是我理解的劍,這一劍的純粹,是我理解的純粹。”
“若敗,在我。”
“若勝,在劍!”
趙風提劍刺出,鋒芒迫近刀弧領域,只半寸,可分曉——
“一劍破之!”
寒刃過境,泣鳴鼎盛,雙器未曾交鋒,雙肩交錯,勝負已分!
露天道場內,刀弧、刀痕如過眼云煙,頃刻消散,聽聞“叮”地一聲,刀上的“哭”字脫離桎梏,懸在兩名劍者之間。
“我敗了。”
菊十郎坦然笑道,認敗之時,他也感覺到一直壓在頭頂的某一層限制不見了。
一敗求道,得償所愿。
反觀趙風,直至菊十郎認敗,他才意識到勝負結果。
“我贏了?”
趙風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或者說他還沒來得及感覺到什么,就已經結束了。
就在此時,那道“哭”字受到牽引,沖向玄冰妖刃,趙風第一時間察覺到,趕忙撤回,隨手一揮,將那字抽飛,使之又回到村正刀內。
“趙先生劍術通神,菊十郎甘拜下風!”菊十郎倒也沒在意那個“哭”字,隨手將村正收回,這一次沒有再感應到妖刀殺性。
“我對劍道一知半解,遠沒有你所想的那么精通……這里面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好說明,總之,我真的是普通人,唉!算了!”趙風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最后只能匆匆道別,離開了道場……
望著趙風離去的背影,菊十郎懷著對劍道高手的敬意,喃喃道:“趙先生真是個奇怪的人……”
當晚八點十七分,菊十郎在走廊邊上秉燭書寫,一手拿著一副卷軸,一手攥著一根毛筆。
手中的這卷軸是菊十郎為自己寫的傳記,名為《十郎劍道錄》,在他的恩師過世后,他才著手起草,率先將恩師的遺言寫入其中,并打算將自己在中國尋訪劍道的過程記錄其中,待來日回東瀛,以作傳道之用。
此時,卻見菊十郎在卷軸上寫道:“今日首次與神州天下的劍客對招,我的運氣不錯,對手是神州天下的大劍豪,僅憑一劍就破了我三十年的劍道所悟!師父所說的果然沒錯,東瀛劍道的突破關鍵在神州!”
“那位大劍豪的一劍并沒有很快,但也絕對不慢,在我的觀感中,那一劍本身并沒有任何劍的凌厲,也許正是大劍豪將自身的劍意內斂到極致才促成的結果,說實話,我并沒有被擊敗的感覺,但毫無疑問是我敗了。”
“也許是我境界不夠,對那位大劍豪的一劍無法解析完全,如果真的要給那一劍定義的話,或許可以稱之為:無劍?無劍之劍道?我不是很懂,這完全違背了我過去一直以來堅信的劍道,看來,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菊十郎頓了頓,繼續寫道:“我來神州也已經有小半年了,但一直沒有遇到師父提到過的白發青年,不過,我相信只要我繼續在神州天下游歷,終究是會遇到那位前輩的!”
“哦!對了,在此也要給看到這些文字內容的后輩們一些警醒:如果在神州天下,遇到自稱為普通人的劍客,千萬不要相信他!這種劍客往往是劍術通神的大劍豪!神州境內有一句古話叫做大隱隱于市,如果有機會能與這種隱士大劍豪對招,一定要把握機會!只是傾盡全力是遠遠不夠的!至少要發揮十八成的實力,否則,這些大劍豪是不屑與你交手的!”
菊十郎神情凝重地頓了頓,確定內容沒有缺漏后,他放下筆和卷軸,拿起身旁的村正,就在他握住刀柄的一瞬,一股強烈的意識傳入腦海:天器爭道,三十字道韻,昆侖山脈的小道機緣!
菊十郎一瞬間明悟,清楚了刀刃上那個“哭”字所代表的含義,此時,三千小道碎片已經全部湊成三十字,意味著第一輪試煉已經圓滿結束。
“昆侖山脈……我的劍道才剛剛起步!”
菊十郎趁夜收拾行囊,直奔昆侖山脈……
……
與此同時,趙風回到家中,仍在思索與菊十郎交手的那一招。
“原因應該出自破十劍法,僅憑我粗淺的理解,以及玄冰妖刃,本是無法勝過菊十郎的,但我還是莫名其妙地勝了,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破十劍法!”
“也許等我真正悟透并掌握了破十劍法,就能看到自己的劍道……”
此時,手機來電,接通后,傳來白澤的聲音:
“阿風!天器爭道第一輪試煉結束,第二輪七天后在昆侖山脈進行,詳細地址發給你了,有不少散修都來了,混入其中,可以親眼目睹天底下最強的一批劍者對決,千萬別錯過!我和葉梟先過去了,你也早點過來吧!”
趙風放下手機,心中已經決定前往昆侖山脈觀戰,但時間充足,倒也不用急于一時。
這一晚,趙風撤掉第二根基,重修先天五靈訣……
次日,九月一號,開學期。
趙媛媛、趙子龍升小學二年級,趙雪進了南山一中初中部,而趙風則進了南山師范大學,雖然是一本,但因為校區的地理位置,名氣可能還遠不如一些二本大學。
趙風的高考成績是629,其實足以上一些中偏高的一本大學,但他并不想離南山太遠,再者,他本身也沒有打算在學業上有更多的突破,選擇上大學也算是為了滿足兩世為人的一份缺憾。
雖然班主任劉芳多次勸說過趙風,但最終仍沒能改變他的決定。
入學當天,趙風到學校報道,直接提出請假半個月,在捐贈五十萬月幣(合五百萬整)后,成功取得了校長親自的許可。
上午入學報道,中午請假,下午離開東南省,直奔昆侖山脈……
……
新疆·和田地區·和田機場。
九點十一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并肩而出,男方道士頭,身著道士服,鼻子粗大、棕色眼睛,一臉慵懶隨意,眼底卻又透著一絲淡淡的傲氣。
女方,亓仙兒。
“楊道長,有勞了。”亓仙兒向那道士頷首一笑,話中有意。
道士抬頭看了看有些陰郁的天色,道袍下的右手暗掐數道法印,而后望向東北,輕笑道:“仙子放心,昆侖湖現如今已成絕境,世俗視若煉獄,修者不敢輕易靠近,此前諸多散修聞訊趕至,大多命喪湖中,其兇名早在散修圈傳開了。”
“我也確實聽說過昆侖湖的兇險,只是傳聞說湖中機緣可比修者墓穴,若至今無人得手,其中寶藏料想豐盛,此行若無楊道長符箓開路,小女子必然是無緣的。”亓仙兒露出討好的笑容,眼前之人乃是二等修真圈·南島的新晉修仙者,是她新找的冤大頭。
“呵,仙子說笑了,我楊峰也只不過是略微精通符箓與陣法罷了,不足道也!”楊峰一笑帶過,雖然表面看著不在意,但亓仙兒的奉承,讓他心中薄有成就感。
兩人此行的目的為了散修圈內近期的一則傳聞,說是和田地區的昆侖湖有一場機緣,消息的來源據說是南宮家的前任家主。
而現如今的南宮家已經脫離修真圈,也褪下了名門光環,家主由南宮離恨擔任,顯然南宮家內部經歷了一場變動,這也讓消息的來源多了幾分可信度。
隨著消息在散修圈散布開來,不少散修結伴來到昆侖湖一探究竟,一些散修在昆侖湖斗法,引起一些異常,被當地人視作詭邪,致使當地人將昆侖湖劃為靈異禁地,輕易不敢靠近!
也因此,昆侖湖在短時間內成為了散修爭斗的戰場。
而這一切,其實不過是亓仙兒一年前在南宮族地就已經算計好的,包括讓南宮萬世活著離開南宮族地,以及之后發展的局面。
當然,此時的亓仙兒是以不知情的散修,與楊峰達成合作關系。
在楊峰的視角里,亓仙兒等同是來抱他大腿的散修,若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也不會輕易與散修合作。
另一方面,楊峰也只不過是三年前才南島修真圈的,當時的他通過木千歲的道影之局,突破符箓、陣法的感悟,因而成為了一名入門的陣法師,這才有機會進入二等修真圈。
“我在南島的地位尚不穩定,若是與圈內修仙者合作,說不定到頭來卻給其他修仙者打工,倒不如以修仙者的身份與圈外散修合作,反而安全得多了。”楊峰抱著這樣的想法,在散修圈內尋找合作對象,并最終“主動”聯系了亓仙兒。
當然,這個“主動”只是楊峰主觀的想法,事實上,其亓仙兒選中了他,看中的正是他入南島不久,還未徹底融入修真圈的尷尬身份!
兩人并肩離開,準備先找地方休息,等摸清昆侖湖周遭的局勢,再做詳細計劃……
……
就在亓仙兒兩人離開后半個小時,趙風從和田機場走了出來。
“天色不是很好啊……該不會要下雨吧……”趙風抬頭看了看天空,喃喃自語道。
此時,身后一道人影撞在了趙風身上,一回身,卻見一名手持地圖的白發青年也正好轉過身來。
“呀!抱歉啊小伙子!我沒仔細看路,主要是第一次來這里,這地圖看不太明白,哈哈……”白發青年撓撓后腦勺,說完便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哦,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小兄弟,你這頭發……看著不像是染的啊。”趙風隨口應道,他看眼前這青年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卻有一頭雪白的短發,正常來說應該是染的,但在這個青年身上卻看不到絲毫染發后的違和感。
所以,趙風才會下意識地懷疑這頭發是不是天生的,尤其是看到青年同樣雪白的眉毛、睫毛,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小伙子眼神不錯啊,沒錯,這不是染的,但也不是天生的,純粹是因為老了,頭發也就白了。”青年點點頭,笑著應答道。
“小兄弟說笑了,看你樣子,估計沒到二十五,就算是少年白頭也沒有白得這么徹底的。”趙風笑道,只當對方是在開玩笑。
“哈哈哈!小伙子話不要說得太絕對了,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就像你,尋常人看了你的面相,會下意識認為你快三十了,但實際上怕是二十都沒有吧,既然如此,我這張看上去二十出頭的臉,怎么就不可以是百歲老翁?”青年大笑道,這下換趙風傻眼了。
趙風的面容顯老是第一印象的,在第一印象之后,才會意識到他實際年齡其實不大,但至今,趙風都沒遇到過一個第一眼就看出他實際年齡的人。
眼前的白發青年,是首例!
“哈!被我唬住了?玩笑罷了,這白發的確是染的,只不過染料比較昂貴,對了!我想向你詢問一下,從這里到昆侖山脈……應該怎么走啊?我這地圖有點看不太明白……”白發青年看趙風一臉呆愣,便將話題帶過,轉而向其問路。
“昆侖山脈?你……難道是為了天器爭道而來?”趙風一愣,脫口而出。
“啊?哦呦!知道天器爭道,看來小伙子你也不是普通人啊!正好正好!你我同道中人!這下不怕迷路了!來來來!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他鄉遇故知,你我有緣,怎么都得坐下來喝一杯!不然對不起這緣分啊!”
趙風半推半就,硬是被白發青年拉進了一家鵬遠飯店。
兩人點了一桌下酒菜和白酒,趙風沒有喝酒的習慣,便以茶水代替,反倒是白發青年沾了酒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也是在這過程中,趙風得知此人姓名。
“我蕭宗圣認識的人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了,還真沒見過幾個不沾酒的爺們兒,你這樣活著會很累的啊!都說難得糊涂,你的眼神太清醒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來!陪老哥喝一杯!”蕭宗圣說著,給趙風倒了一小杯白酒,而后起身舉杯道:
“喝一杯,包你不虧!”
盛情難卻,趙風苦笑一聲,只得端酒起身,兩人對飲而盡。
“好!爽快!”蕭宗圣沖著趙風豎了豎大拇指,語氣中很是滿意。
“感覺怎么樣?這該不是你第一次喝酒吧?”蕭宗圣又給倒了一小杯,隨口問道。
“微辣,有點嗆嗓子,不過能忍……倒也不是第一次喝,只不過,上一次喝的時候,比較特殊……”趙風放下酒杯,又端起一旁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怎么個特殊法?”蕭宗圣好奇地追問道。
“酒如清泉飛瀑,過喉無感,醇香繞鼻不散,似竹林自然之境,魂歸其中,流連忘返,等到回神之時,舌尖留有一絲甘甜,卻記不起繞鼻的那股醇香,似酒非酒,猶如大夢初醒,到頭成空……”
趙風描述著自己的記憶,事實上,這段記憶是他在十八號倉庫當管理員時,第一夜發生的事情,他當時被玄冰妖刃襲擊,醒來后通過監控,看到昏迷狀態中的自己突然起身,并掀開神秘竹筒的黑布,大口飲用竹筒中的神秘酒水。
當時透過監控,趙風甚至能隱隱嗅到那股酒香,但他也清楚:那一切都是錯覺。
這時候,蕭宗圣放下酒杯,咽了咽口水,張嘴問道:“你當時喝的是什么酒?說得我也想嘗一口了……”
趙風搖頭笑道:“那是夢里喝到的假酒,你怕是嘗不到了。”
就在趙風與蕭宗圣交談之際,三名非凡人走進飯店,在角落的位置坐下,第一時間引起了趙風的注意。
這三人分別帶著一只葫蘆、一副布囊以及一方匣子,年紀都在四十歲出頭。
三人前腳進店,后腳就來了一名化齋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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