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你都別想逃
到了宮宴這日,言禪衣已經(jīng)不敢再像往日宮宴那般,大清早便跑進(jìn)宮里找未有塵了。
雖然沒收到什么消息,但她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皇后定是鋪下了天羅地網(wǎng),等著將她捕獲的。
后宮不是她的地盤,她只能防備,不能主動出擊。
“今日宮宴,你們二人除了護(hù)著我之外,也要保護(hù)好自己聽見了嗎?”言禪衣帶著風(fēng)華風(fēng)月坐在馬車?yán)铮o張的吩咐道,“我的身份可以壓許多人一頭,但若是皇后親自來找我麻煩,你們也不可與之硬碰硬,只能隨機應(yīng)變。”
風(fēng)華和風(fēng)月都懵懂的點著頭,原本兩人都不緊張的,可被言禪衣念叨了一路,便也跟著緊張起來了。
今日宮宴,言王府只有言盡歡和言禪衣來了。言幽鴻帶著沈善睞前幾日就出了城,說是沈善睞想去靖遠(yuǎn)的送子觀音廟里拜拜,求個子什么的,并不在京中。
而蘇曼姝身子重,又孕吐的厲害,即便想來參加宮宴,也被言盡歡又按回了床榻里。
言盡歡還不知道國師預(yù)言“得禪衣者得天下”的事,言禪衣也還沒打算告知,所以言盡歡純粹是抱著,進(jìn)宮游玩的心態(tài),一臉輕松的坐在前面的馬車?yán)铩?br />
言禪衣忐忑了一路,卻在宮門口遇見了蘇若水。
蘇若水似是刻意等在這的,見言禪衣下了馬車,便上前了幾步。
“堂舅舅可是在等我?”言禪衣見蘇若水似是有話要對自己說,便主動開了口。
“禪衣可否借一步說話?”蘇若水見她身后兩個丫鬟防狼似的眼神,還有前面頻頻回頭打量自己的言王爺,只好小聲的說著。
言禪衣猶豫了一下,對著自家爹爹道,“父王,堂舅舅有些關(guān)于國子監(jiān)的事找我問話,您先去忘憂殿,我一會兒就來?”
言盡歡沒有絲毫的懷疑,畢竟蘇若水是整個大周最謙謙有禮的君子楷模。
言禪衣見爹爹走了,便跟著蘇若水來到一處涼亭,風(fēng)華和風(fēng)雨本想跟著進(jìn)去,卻被言禪衣吩咐著守在了涼亭外的小路口上。
“堂舅舅找我何事?”言禪衣與蘇若水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語氣也有些冷漠。
蘇若水怔了怔,才開口道,“今日沈國舅有所行動,旁人若是送來食物,你切記要讓你身邊那個懂醫(yī)術(shù)的丫鬟經(jīng)手之后再吃。”
“毒藥?”言禪衣沒想到沈左相的計劃如此敷衍,就是毒殺了自己而已。
“不……”蘇若水猶豫了一瞬,才繼續(xù)道,“他打算對大魏兩個皇子和你,同時下藥。”
“……”言禪衣聽到這,不用想也知道會是什么藥了。
心中頓時有些惡心,怎么這沈國舅的手段方式,和他那兩個死女兒的一樣膚淺呢?
“禪衣為何今日對我,如此疏離?”蘇若水見她蹙著眉,卻不開口,有些莫名的難受。
“堂舅舅不知么?”言禪衣定定的望著蘇若水的眼眸,他的眸子是一如往日的平靜,又好像多了些許繾綣。
前幾日明明還能坐在一起把酒言歡,今日她卻對他不想理會,這個中緣由,言禪衣也有些弄不明白。
“禪衣對我可是有什么誤會?”蘇若水?dāng)Q緊了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還在試探著。
“誤會?堂舅舅何以讓國師造謠?”言禪衣冷冰冰的開了口。
她派了護(hù)禪閣的人出去打探了幾日,才知道國師一直在閉關(guān),進(jìn)宮前只見過蘇若水一人。所以這莫名的預(yù)言,十有八九其實是出自蘇若水之手。
蘇若水聞言臉色白了白,猶豫著,還是開口道,“禪衣是想嫁給風(fēng)允宸嗎?”
言禪衣沒有回答,依舊用沉默應(yīng)對著蘇若水的反問。
“我不會讓你嫁給風(fēng)允宸的,言禪衣。”蘇若水的聲音也陡然間冷漠起來,只是他眸中的溫柔尚未褪去,便又開口道,“我心悅于你,自然不會容你嫁給旁人。”
言禪衣慘白著臉,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心悅于她?他怎么就又心悅于她了?
他一如上一輩子的霸道,他心悅于她,她便不能嫁于旁人。他為何不問問自己,是否同樣心悅于他?
言禪衣有些不知所措的望著蘇若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可仔細(xì)回味著他的話語,她又有些恐懼起來。
“你既宣揚說得我者得天下,又如何娶的了我?”言禪衣顫抖著問,但其實心中已經(jīng)有了讓她心驚的猜測。
“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蘇若水的聲音如同一塊沒有熱度的堅冰,他漆黑的眸底,透著不明的光亮。
他一步一步走近了言禪衣的身邊,認(rèn)真的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不管是上輩子,這輩子,還是下輩子,你都別想逃,也逃不了!”
言禪衣聽著這話便雙腿一軟,險些就要摔倒在地,卻被蘇若水一把扯進(jìn)了懷里。
她掙扎著想從他的懷里退出去,可即便連內(nèi)力都用上了,也撼動不了半分。
蘇若水就這樣緊緊的擁著她,絲毫不給她掙扎的機會。
所幸他也沒有再進(jìn)一步的動作,只是緊緊的抱著她。
“上輩子,下輩子,是什么意思?”言禪衣有些驚懼自己的猜測,只能問出口,求一個解答。
“你果然也記得,是不是?”蘇若水卻是笑了,手輕輕揉了揉胸口倚靠著的腦袋,柔聲道,“我們是三世情緣,不會被輕易拆散的。”
言禪衣此刻已經(jīng)慌到六神無主,他居然有了上輩子的記憶?還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三世的糾葛?她該怎么辦?
言禪衣還沒想明白,蘇若水卻是突然松開了她。
蘇若水看著不遠(yuǎn)處緩緩走近的宮女,對著言禪衣低聲說道,“我會處理好一切,你只需要在不歸山上等著,等我來娶你就好。”
說完蘇若水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涼亭,言禪衣也終于是脫力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風(fēng)華見蘇若水走了,便趕緊沖了過來。
看到言禪衣面色如紙,呆呆的坐在地上,又手忙腳亂的將人給扶了起來,很是著急的問道,“小姐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風(fēng)月也趕緊上前來拉住了言禪衣的手,急切的給她探了探脈。
“我沒事……”言禪衣在兩人的喧鬧下,總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她現(xiàn)在很想找人問一問,她和蘇若水的問題。可好像,沒有人能回答她,她也無人可問。
蘇若水是有了所有的記憶么?她所知道,只有上一世的記憶。傳說中的三世記憶,她是不是錯過了什么?
那時他對自己有著淡漠的溫柔,卻好像和對別的人,也沒什么差別。如若不是自己住進(jìn)了ICU里,她可能到死都不會知道,蘇若水對自己有著旁的感情。
現(xiàn)在他記起了一切,又為何會來逼迫自己?
他那般胸有成竹的讓她等著,他定是要往那個位置爬去的。
那個位置……她突然想起了她還是魂體的時候,漂浮在她自己的病床前時,蘇若水說過的話。
“你是不是要回去了?如果你再遇到我,記得告訴我,不要去坐那個不屬于自己的位置,死在你手上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們之間的記憶,是不是有哪里出了錯?抑或是,他們的三世,順序有了偏差?
是不是這輩子,她會親手殺了他?
言禪衣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殺掉蘇若水,她不愿也不想。
他只是心悅自己而已,自己何以會要殺掉他?越來越多的問題涌上心頭,讓言禪衣困惑無比。
她該怎么做?現(xiàn)在去告訴他,不要去坐那個不屬于他的位置,否則自己遲早會殺掉他,有用嗎?
言禪衣渾渾噩噩的被風(fēng)華和風(fēng)月拉著,朝忘憂殿走去。
已經(jīng)快到酉時,宮宴就快要開始,她不能再這般恍恍惚惚。
今日的宮宴于她而言,兇險萬分,她是該清醒些的。
言禪衣以為,自己會遇到的宮斗下藥,應(yīng)該是那種某人不小心將茶水之類的打翻在她身上,然后被宮女帶去某個人跡罕至的偏殿更衣,然后再被下藥之類的。
結(jié)果卻是在她還沒走進(jìn)忘憂殿,就被一個冒冒失失的宮女,直接給撞進(jìn)了忘憂殿側(cè)門邊的池塘里。
那速度明顯是個有功夫的宮女,畢竟連風(fēng)華和風(fēng)月兩人一起,都沒能擋的住。
言禪衣有一瞬間的懵圈,不是要下藥害她的么?現(xiàn)在臨時改變計劃了?變成想直接淹死她?還是想找個宮女來撞死她?
池塘的水并不深,只是池塘里種了不少的荷花,整個塘底都是淤泥。言禪衣掙扎了許久,阻止了風(fēng)華要跳下水來的沖動,靠著自己慢悠悠的從塘底爬到了岸上。
岸上有不少的人正在圍觀著,撞她的那個宮女也在池塘邊上跪著,哭得凄凄慘慘,一副柔弱的模樣,簡直讓人懷疑她剛剛怎么會有力氣將言禪衣給撞下池塘去。
言禪衣今日穿的是一條淺紫的云雁細(xì)錦衣,只是如今從淤泥里爬了上來,整條裙子除了污濁,便再也看不出其他了。
“怎么回事?”皇后似乎是踩著點過來的,她都不用開口,身邊的大宮女春梅已經(jīng)開始替她演起了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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