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玄機很好
言禪衣白了一眼風允烈道,“紫煙看上去就一副心比天高的樣子很難搞吧?但這花滿樓的客人都是有錢有勢的,越是難搞的越能吊起他們的征服欲。既然我們要捧花魁出來,當然是要捧一個更能長期從男人身上賺到銀子的出來咯。”
“那為何還要給那個粉霧加賞?”風允烈覺得言禪衣說的好有道理,但依舊想不明白。
“也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想攀登一座有一座高山的,有些男人只喜歡被弱女子崇敬的感覺。那粉霧嬌俏,我們一號雅間明明給兩個人都加了賞,卻故意讓她矮紫煙一截,這般落敗,勢必會激起那些男人的保護欲。我們青樓總不能只有一棵搖錢樹吧。”
言禪衣分析的頭頭是道,風允烈聽的恍然大悟。
果然不多時,樓下便傳來了花媽媽的聲音,“今日花魁之夜,我們花滿樓的新花魁便是紫煙姑娘!”
臺下的觀眾并沒有多大反應,都在等著花媽媽宣布今晚可以和花魁共飲一杯的人是誰。
花媽媽頓了頓又開口道,“今晚紫煙姑娘和粉霧姑娘都要去一號雅間陪客人喝一杯酒水,紅云姑娘去六號雅間陪客。”
眾人聽完,有的憤怒,有的了然,但也沒有人就此離開,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著。
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陪不了自己了而已,沒有這個,那便換一個就是了。青樓里,還怕少了姑娘么?
很快龜奴便將紫煙和粉霧都送到了一號雅間,一進雅間,兩人便都主動取下了面紗。
“粉霧剛剛可有按我說的,暗自垂淚,梨花帶雨?”云玄機雖沒有看向兩位姑娘,但還是關心著這兩人有沒有按著自己安排好的做。
“當然有,奴還不小心將絲帕留給了賞銀六千兩的客人呢。”粉霧一臉的興奮,明明眼角還有著未曾干凈的淚痕。
“如何?”云玄機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邀功似的望向了言禪衣。
言禪衣卻是又望向了蘇若水和風允烈道,“你們覺得我這花滿樓的花魁如何?”
蘇若水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輕笑道,“不錯,教坊司的人都能被你們弄出來。”
安星辰立刻邀功道,“嘿嘿,有錢能使鬼推磨唄。”
兩個姑娘的臉上都有著堪比易容術的厚重妝容,蘇若水卻依舊認出了這兩人應該在的地方是教坊司。
言禪衣笑了笑,不以為意。教坊司里的姑娘本就是可以買賣的,只是個別重犯的家眷不被允許買賣罷了,但其實,安星辰說的很對,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言禪衣并不打算插手青樓的事,反正以后也都是歸云玄機和安星辰做主的。
坐著又喝了幾杯后,她便覺得有些沒意思了。蘇若水本就話少,兩個花魁同桌,蘇若水更是一個字也不多說了。風允烈對兩個姑娘也不太搭理,只沒話找話的和言禪衣聊著。
安星辰一直笑瞇瞇的,只和云玄機說著,云玄機便就一邊聽著,一邊喝著杯中酒。
言禪衣終于站起了身來,伸了個懶腰才道,“今日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一邊說著一邊又看了眼云玄機道,“云公子是不是也該早些回去?我記得明日云公子還有事要忙呢?”
云玄機神色淡淡的飲完了杯中酒,也站起身來道,“在下確實該回去了,還請諸位自便。”
風允烈有些意猶未盡,但其實早就有些酒勁上頭了,踉踉蹌蹌的站起身道,“禪衣,我送你回去。”
言禪衣看著風允烈那不勝酒力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對著蘇若水道,“還請堂舅舅幫忙送魏二皇子回驛站吧?”
蘇若水淡淡的點了點頭,雖他心中也想送言禪衣回去,但有風允烈這個麻煩在,他只能先去將風允烈安置好了才行。
言禪衣又去隔壁的雅間敲了敲門,想當面跟馬月離告個別,卻不曾想隔壁雅間連門都沒有開,只有李贏過來開了個門縫。
言禪衣見他臉色潮紅,笑的意味深長道,“我要回王府了,馬參將就交給李副將了,還請務必將馬參將安全送回去。”
李贏不自然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便又關上了門。
言禪衣對房內的情形十分好奇,但也不好推門進去。
只是想到這古代對女子名節的苛刻,又難免有些擔心馬月離吃虧。下樓梯的時候滿腦子都還在想這事,以至于一腳踩空了差點就滾下了樓去。
還好跟在她身后的云玄機眼疾手快,及時將她給拉回了臺階上。
“今晚喝的可是薔薇露,你不會也能喝醉吧?”云玄機見她神色正常,剛剛可能只是在走神,便打趣道。
言禪衣笑了笑,沒再說話。
安府在花月街的東邊,而言王府在花月街的西邊,方向完全相反。
加上安星辰自從接手了這青樓以后,周家就派了不少身手了得的暗衛給她,所以即便是這么晚了,安星辰也完全不需要旁人操心便能安全到家的。
三人在花滿樓門前隨意的告了別,便分頭上了馬車。
“明日手可摘星辰詩會你可會去?”云玄機望著馬車里忽明忽暗的言禪衣,突然開口道。
言禪衣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有安星辰這個鐵粉在,我就不去了。”
云玄機沒有說話,在言禪衣看不見的陰暗里,云玄機的眸子黯了黯。
“紫煙粉霧紅云,這三個姑娘的名字是你取的么?”言禪衣早就想問了,這名字聽起來頗有意境,比她這個取名廢想的名字可要好的多了。
“嗯。”云玄機在黑暗中點了點頭,想起她可能看不見,這才低聲應了應。
“你取名比我好多了,”言禪衣想起自己取云玄機這個名字的時候,簡直是燒死她不少腦細胞啊,隨即又打趣道,“若當時我讓你自己給你自己和你弟弟重新取名,你會取兩個什么名字啊?”
云玄機沉默了半晌,就在言禪衣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到他在那幽黑的暗處輕輕開口道,“玄機很好。”
言禪衣對他突然而至的溫柔怔了怔,轉頭望向云玄機所坐的那個黑暗角落,卻是什么也看不到。
“小爺我的白玉骨扇,你可寫好了?”云玄機適時的岔開了話題,想起剛剛自己說話時那溫柔的語氣,自己都有些暗恨自己不爭氣。
言禪衣也算不上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只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要寫些什么在那華麗的骨扇上,才撐的起那把三萬兩銀子的白玉骨扇。
“我一會兒回去就寫,明日保證玄機公子有新扇子可用,可好?”言禪衣有些不好意思,大約還有些內疚,便又開口道,“你可餓了?我今日去荒山那邊捕了稻花魚,你還沒嘗過吧?一會兒去我院里,我烤給你吃!”
云玄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的“嗯”了一聲。
他的臉上寫滿了期待,不止是那把扇子,還有她親自烤的魚。
這一路言禪衣都沒再說話,只靜靜的思考著,一會兒要給云玄機的扇子上題些什么才好呢?
言禪衣回到院中便吩咐道,“風華風月去把火弄好,把魚處理一下。”
說著便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她剛剛突然有了靈感,必須立刻馬上寫下來,不然吃飽了,她可能要忘。
云玄機就在身后,本想也一起進書房看看的,但又不想破壞了那一點點驚喜的感覺,便跑去小廚房那邊幫著風華搬柴火了。
言禪衣回到書房便急急磨墨,怕毀了扇子,還在宣紙上反復練習了好幾次,最后才終于在白玉骨扇上題下了剛剛心頭閃過的詩。
“在寫什么?”熟悉的聲音從耳畔傳來,言禪衣嚇的一哆嗦。
還好手中的狼毫早已經放下了,不然這三萬兩銀子一把的扇子,怕是要毀在自己手上了。
言禪衣這般想著便瞪了瞪身后的未有塵,嬌嗔道,“你是聞著味兒來蹭宵夜的吧?”
“我只是想你了,順便過來給你送禮物。”未有塵如今說起情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
“什么禮物?”言禪衣成功被勾起了興趣,轉身面對著未有塵。
上下打量了半天,見他雙手背在身后,便想沖上前去看看。
未有塵巧妙的避了避,言禪衣便就這般沖進了未有塵的懷里。
未有塵不帶絲毫猶豫的便環抱住了貼在自己身上的小丫頭,笑了笑道,“看樣子禪禪也想我了。”
言禪衣臉一紅,見他雙手空空,有種被捉弄了的感覺,抬眸問道,“禮物呢?”
“放在你廂房里了,一會兒吃了魚再去看。”未有塵笑的狡黠,又看向了言禪衣剛剛提完字的骨扇,有些吃醋的問道,“這是送給云玄機得?”
“嗯,”言禪衣聽出了他的醋意,有些好笑的解釋道,“他沒簽賣身契給我,卻一直在幫我做事。這幾個月賺的銀子更是全交到了言家軍里,他連俸祿都沒領過,便想送些東西給他做補償。”
未有塵微蹙了眉,卻沒再多說什么。
他看的出來云玄機對自家禪禪的感情,但自家禪禪卻是半點都沒有察覺到。只是這云玄機骨子里有著自卑,自認配不上他的禪禪,所以即便心悅,也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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