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丑女”蔓可
祭司階級在古埃及是絕對的上等階級,祭司這個職業一直是世襲,極為看重出身,一個村婦的兒子能成為祭司,完成階級突破和跳躍,實在是難得可貴。〖愛閱讀〗
余蔓可失聲贊嘆,“他這么出色呀!”
卡爾納克大神廟的祭司?羅茜大娘的兒子,竟然和霍普特的職業一樣。
余蔓可記得,老余說過霍普特的母親也是個村婦,看來他和這家兒子的成長經歷相似,挺巧和。
看羅茜的長相,余蔓可大致能想象出她兒子的樣子,媽媽對顏值對男孩子影響很大,她兒子的樣貌不會很美,但端正是肯定有的,至于她兒子的體型,余蔓可先入為主,覺得他可能和羅茜一樣中等個頭膀大腰圓。
羅茜哀傷地嘆了口氣,“我那苦命的兒子,我曾經有個相中的姑娘,他們訂婚了,都快結婚了,結果那姑娘嫁給了一個大官,我兒子好不容易又看上一個,我也挺喜歡,結果那個姑娘又被另一個更大的官給收了妾,他快二十了,還沒成家......”
他的感情之路如此坎坷,余蔓可抱歉地問,“那他是不是很傷心......”
“當然傷心了。”羅茜又是一聲嘆氣。
余蔓可善解人意地寬慰到,“阿姨,他身邊的女孩子都這么優秀,證明他自己一定也是非常優秀的,您不要擔心,他一定會得到婚姻幸福的。”
哪個媽媽不喜歡聽別人夸獎祝福自己兒子,羅茜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余蔓可也覺得自己和羅茜很投緣,婆媳是肯定當不了的,說不定能成為忘年交呢。
說話的工夫,余蔓可就背著羅茜到了家。
羅茜家和阿布薩特村的其他民居差不多,有一個小院子,院子左手邊養了些鴨鵝牲畜,右手邊是廚房和雜物間,正對大門的是一棟三間房的平房,外部有樓梯通向屋頂,屋頂上架設著涼棚,炎熱的夏日,古埃及人常常搬了席子,晚上就睡在房頂。
平房一進門,中間是一個十幾平米的客廳,深處有一個小小的石質神龕,那是羅茜祭拜神靈的地方,左右兩邊是兩個臥室,分別是羅茜和她兒子的臥室。
羅茜家的地板原本是灰突突的裸露泥地,現在地板、天花板和四周墻壁都涂了明亮的白漆,上面彩繪的花鳥圖案明顯是新畫上去的,一看就是兒子發達了,老房子重新裝修了。
看來這家的孩子還挺孝順的。
余蔓可把羅茜扶到座椅上,搬了個小木凳給她放腳,然后蹲在地上,細致地幫她上藥。
涂好藥膏,余蔓可又用干凈的亞麻布,在她腳踝上小心翼翼地裹了兩圈。
羅茜看著這個乖巧的未來兒媳婦,越看越歡喜,“諾芙蕾,今晚你就別走了,就住阿姨家,睡我兒子那屋。”
男女有別,這不太方便吧,余蔓可婉拒,“阿姨,我在驛館定了房間,行李什么的都放在那邊。”
羅茜心里遺憾,但也沒有強留人家姑娘。
余蔓可說:“阿姨,我明早再來看你吧,幫你換藥。”
“好,好!”羅茜驚喜地連連答應。
翌日上午,余蔓可如約而至,拿著她從底比斯帶過來的干面包和餅干,給羅茜當午飯。
羅茜的腳基本消腫了,能正常走路了。
羅茜拉著她進了廚房,“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羅茜洗了幾個杏,“這是我兒子托人送過來的水果,你嘗嘗,可甜了。”
羅茜指著廚房里的各樣東西,幸福地炫耀著,“這是我兒子送的精品小麥粉,這是他送的蓬特香料......”
一個藍色的大陶罐靠墻放著,羅茜打開蓋子,里面是奶白的液體。
“這是我兒子昨天派人給我送的鮮牛乳,很好喝,就是天熱不耐放,喝不完,明天就要倒了。”
余蔓可望著那罐牛奶,說:“阿姨,我有辦法。”
余蔓可平生最愛吃灌湯包,最愛喝酸牛奶。
古埃及沒有酸奶,這可饞死她了,她想了個辦法,讓奶制品自然發酵,取出一部分曬干弄成粉,用亞麻布小袋子裝起來,這就是最原始的乳酸菌粉,每次釀酸奶時丟一點進去,她在爸爸那里試過好多次,都沒有翻車,這才敢在羅茜面前獻藝。
余蔓可把乳酸菌粉倒進奶罐里,用木棍子攪拌了攪拌。
羅茜驚奇地問,“這是什么?”
“這叫酸奶。”
余蔓可用布把罐頂封上,麻繩纏緊,“等三天就可以喝了,做好了阿姨你嘗嘗。”
接下來幾天,余蔓可在阿布薩特周邊的村莊徒步旅行,品嘗古代美食,感受風土人情。
有錢就是好啊,不需為生計奔波,她從未有過這樣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日子。
第三天,余蔓可按照約定,返回到阿布薩特村,下午,見到羅茜,羅茜滿臉喜色,拉過她的手,興奮地告訴她,“諾芙蕾,我兒子要回來了,你們見一面!”
余蔓可想著,見了也不可能發展成男女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不見了吧。”
“見見吧,他馬上就回來了,”羅茜索性把房門鎖了,“不見不準走。”
余蔓可見推脫不掉,只能答應,羞澀抿唇,“好吧,阿姨,我還沒化妝。”
“那是他的房間,箱子里有他的化妝品,你盡管用。”羅茜指著右邊那扇門,笑著說,小姑娘注意自己的外表,看來有戲。
余蔓可說了句謝謝,進了他的臥室,進去是一張低矮的木桌,地上幾個蒲草墊子,里面有一張石床,上面鋪著蘆葦編織成的席子,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雖然很久都沒有住過人,但羅茜經常來屋里打掃收拾,還熏了清雅的熏香。
木桌上放著半盞蠟燭,旁邊有一個布書包,里面有幾卷紙莎草和一盒墨水,原來這家的孩子就是在這里日夜苦讀,成了一名博學的祭司。
望著他用過的桌子,他睡過的床,余蔓可突然產生了一種沖動,想了解這個男孩子的故事。
窗口透過的陽光,灑在一只簡樸的木箱上,打開箱子,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面而來,里面有幾件衣服幾盒化妝品。
余蔓可拿出一小圓罐,擰開蓋子。
應該是許久沒有用過,黑色的膏體已經有些干涸,上面剜出來半個指紋印,有條件的人家會用化妝勺,他們顯然沒這么講究。
看著那半個清晰的指紋,鬼使神差般,余蔓可將自己的指頭放了進去,按在上面,印著他的指紋,他的指紋比她大了一圈,余蔓可登時心臟狂跳,竟然渾身發熱,有了一種心動的感覺,就好像是拉住了這個男孩子的手。
余蔓可低聲自嘲,“我去,果然是單身太久......”
看著那些化妝品,余蔓可嘴角勾起,笑容逐漸變態。
霍普特這次回來,算是衣錦還鄉。
村長親自在河邊迎接他,霍普特一下船,就被熱情的村民團團圍住噓寒問暖,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一個小時。
霍普特歸心似箭,謝絕了麥魯留他吃飯的好意,一路小跑回家。
霍普特推開門,看到半年沒見的母親,激動地喊,“姆特!”
羅茜把他摟進懷里,“兒子!想死姆特了,讓姆特好好看看。”
自從霍普特知道自己不是羅茜的親生兒子,就不太敢看羅茜的眼睛。
羅茜揉著他的俊臉,“霍普特,還好你不像我,要是你長得像我,就丑了。”
霍普特身上隱隱發涼,“姆特,別說這些......”
羅茜開口道:“家里有客人,你見見吧。”
“誰呀?”霍普特問。
“諾芙蕾!”羅茜朝屋里喊。
“來了!”
余蔓可響亮地應了一聲,撩開門簾,走出來,擺出一個笑容,抬頭看向羅茜身旁的男孩子,瞬間就被定在了原地,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她怎么看見了霍普特的臉!
母子倆也同時望著余蔓可,羅茜大張著嘴巴,表情像是見了鬼,霍普特沒有表現出很驚訝,但眼睛也明顯睜大了一些。
余蔓可想捂住自己的臉,但已經來不及了。
她故意扮丑,給自己搞出一個爆炸頭,頭發在空中亂七八糟地飄著。她還用黑色的眼線膏給自己畫了一對熊貓眼,眼袋大得像是熬了一年的夜,藍色青色的粉末抹在眼皮上,似乎是被人打腫了,兩頰的腮紅,又厚又濃,透著庸俗的土氣,如果不看她精致的五官,活脫脫就是個丑女人。
“哎,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哪去了?”羅茜疑惑地沖進臥室找人。
余蔓可聲音低不可聞,“阿姨,我在這兒......”
余蔓可一開口,就猛地捂住嘴巴,她差點忘記了,門牙還被她涂黑了一顆。
余蔓可像具僵硬的化石,偷偷瞄霍普特,霍普特沒什么異常的反應,只是不想讓她太難堪。
余蔓可徹底凌亂了,羅茜阿姨的兒子竟然就是霍普特!
羅茜的兒子怎么會是霍普特呢。
羅茜的五官臉型她無論怎么拆了組合也組合不出來霍普特那張臉啊。
她還把自己化成這個妖魔鬼怪的樣子,完了完了,她一直以來在霍普特面前保持的美麗淑女形象,全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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