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凄凄近尾聲
鄭絕飛眥目,身上血痕累累,染血的面色鐵青,話語寒冷,每字每句都咬得特別重:“想殺我,你們有那樣的能力嗎?最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可別高興得太早!”
看著眼前的情景,鄭絕飛并不是很擔心,雖然他們絕塵宮的人死傷過半,但白暮山莊亦是如此。況且這兩兄妹一同夾擊于他,都不能奈他如何,這樣的戰局到最后頂多就是弄得兩敗俱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他們逃了出去,以后有的是機會反擊。
“我們會做無把握的事嗎?哼哼,今日就要看看是誰高興得太早。”白郁霆笑得陰狠而得意,目光深邃,絲毫不給鄭絕飛留下喘息的機會,再次出手。
鄭絕飛激烈反擊,然而面色卻凝重了幾分,心中狐疑,隱隱不安,聽白郁霆那話的意思,難道白暮山莊還留有后手?
果然,兩人才過了幾招,鄭絕飛還在思忖對方所說的話時,四周竟響起了一片“嘶嘶”的聲音,它瞬間充斥了整個坑底,滲人無比,聽得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慘叫聲陸陸續續在林間響起,不斷有人倒下。
“啊!”
“蛇!好多蛇!”
奮力廝殺的人看著眼前的畫面,一個個色變,忍不住驚悚地大叫。地面上有成群結隊的蛇在游離著身子,而樹冠枝叢皆是如此,它們向著人所聚集,但卻是選擇性地專挑絕塵宮的人進行擊殺。這可不是一般的蛇,而是一種身含劇毒之蛇,異常兇殘機警,令人防不勝防,被它咬上一口,當即斃命。
鄭絕飛瞧著戰場上,自己的宮人在頃刻間便又倒下了近半,徹底急了。原本就已死傷過半,經歷如此一遭,活著的人已不足原本的五分之一。他手里亂劍揮舞,沖著白郁霆咆哮道:“你們好狠毒!卑鄙無恥!不僅與飛徹崖沆瀣一氣,竟還用如此陰狠的手段!”
“對付你這種人,何須講求道義!”白郁霆毫不手軟,見如今勝局已定,他心中底氣十足,出起手來收放自如,沒有任何顧慮。對于荀揚所留下的后手,他早已知曉,因此早有準備,事先便命所有手下在身上撒下了一種藥粉,毒蛇不敢靠近。
而在陸辭他們那里,前進的路已經被阻斷在了山洞門口,大群大群的毒蛇從各個方向朝他們襲擊而來,三角腦袋上蛇信鮮紅,眼中兇光湛湛。
一行人立馬擠在了一團,皆是滿臉駭然之色,一些不會武功的人很是驚恐到了極點,平日里他們哪見過這些,此時此刻,仿佛心都在顫抖一般。
陸辭將自己的父親護在身后,對著即將臨近的蛇群擊出了一掌。在內力的沖擊下,蛇群瞬間被打散而橫飛了出去。陸辭隨即揮動利劍,開始急促地斬向另一群襲擊而來的蛇群。其他人見狀,紛紛照做,以手中的利劍匆匆斬殺,不讓它們靠近。
然而蛇群太多,他們終是應付不過來,當中不斷有人遭毒手。其中也包括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普通人,很多都已在驚恐中斃命了。
中招的人當中甚至還包括了孟兮蘿的那個小師姑,為了救孟兮蘿的那個妹妹,被毒蛇一口咬在了手腕上。毒素迅速蔓延,當即身子一軟便倒了下去,大睜的眼中帶著不甘與愕然。
其他人無奈而痛恨,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亂了手腳,總有一些令他們護不住的人,見活生生的性命從他們眼前消失,他們也無能為力。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護住離自己最近的人,同時還要防衛自身的安危。
樹林中間,黑靈蟒巨尾一甩,解決掉了周圍最后幾個殺手,那些人橫飛而出,“嘭”地一聲,身子皆猛力撞在了一棵棵大樹上,最終摔落在地,口吐鮮血而亡。
這時,飛徹崖的小嘍啰已所剩無幾,失去了戰力,然而整片空間卻是毒蛇橫行,其他活著的人也顧不上剩下的一些小嘍啰了,為了自保,皆與蛇戰成了一片。
黑靈莽受到的創傷也不小,渾身有多處鱗片脫落,血跡濕淋。當然,有一多半的血跡并不屬于它。脫離險境的它無需人召喚,快速擺動著粗大的身子在地面上一路橫掃向前,兩旁毒蛇見狀無不退讓,顯然是對它自然散發出的威壓產生了某種恐懼。
它徑直游離到了陸辭他們身前,盤著身子一個扭頭張開了血盆大口,紅信狂吐,緊挨著地面掃過半圈。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速度極快,而周圍那遍地的毒蛇竟瞬間調轉了蛇身,倉皇逃竄,很快退出了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
見到這一幕,眾人驚愕,不過也因此都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松,就連心中的恐懼都褪去不小。此刻危險消失,他們不敢有絲毫的耽誤,將那些不會武功之人護在中間,作勢就要往山洞奔去。
“小師姑,嗚嗚,你醒醒啊,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孟兮蘿的妹妹孟淇兒此刻跪在地上淚如雨下,雙手不停搖晃著地上那抹早已沒了氣息的身影,看著那紫黑的唇,她哭得撕心裂肺。
所有人的腳步都頓住了,一個個神色復雜,沉默著。就是那么片刻功夫,被毒蛇擊中的何止這一人,當中有很多也都是他們的親人,誰心里不難過呢,然而如今已顧不得那么多,局勢根本不給他們傷心的時間,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當中有人看不下去,上前去安慰勸解了一番,然而孟淇兒此時卻聽不進去任何勸慰,哭得異常傷心。
陸辭身上多處負傷,看了看遠方,又看了看眾人,隨后果斷地上前兩步,彎下身子在孟淇兒身上點了兩下:“對不住了。”
孟淇兒的哭聲悄然而止,臉上帶著淚痕暈了過去,順勢落在了陸辭的懷里。陸辭將她扶起后,交給了易月宮的兩名女弟子。陸辭雖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卻是一個心細之人,畢竟男女有別,讓他這般摟著一個陌生女子,他覺得不妥。
陸辭回過頭,扶著陸伯的臂膀正欲向前走,耳邊卻突然響起孩童那稚嫩的吶喊聲:“父親,我要去救父親!”
眾人神情一滯,扭頭望去,一個七八歲的女孩掙脫她母親的懷抱,沖出了他們所護佑的范圍,向前方奔了過去。一瞬間而已,一個女子也快速沖了出去,追向那女孩。這一變故發生得太快,其他人來不及阻止,兩抹身影便已到了危險區域。
絕塵宮的人在毒蛇的圍攻下已死傷殆盡,鄭絕飛早已戰紅了眼,僅憑一己之力,兩兄妹身上多處已被他刺傷。突然,那道熟悉的吶喊聲傳進了他耳里,令他心頭一顫,當即奮力給了白郁霆一擊,披頭散發地扭頭看去,瞬間瞪大了眼,仿佛空氣都已凝結。
白暮山莊那幾個戰場邊緣的人聞聲早已向女孩奔了過去,在鄭絕飛那凝結的目光中無情出手,一劍生生刺向了那抹小巧稚嫩的身影。然而這一劍最終貫穿的卻是那女子的后背,那正是鄭絕飛的發妻。
陸辭趕到時,終是遲了一步。那人再次出手,狠絕無比。然而陸辭比他還快,抱起驚嚇過度的小身影,一腳向前踢去,順勢一個旋身退了數步遠,望著那道橫飛出去的人影面色鐵青。
陸辭不曾想到,白暮山莊的人竟這般狠辣,將事情做得如此決絕,連一個孩童都不愿放過,實在是令人失望。他低頭看了一眼那趴在血泊中的女子,有些痛惜,但人已沒了反應,是無法救治了。
對于兩個門派的紛爭,陸辭不想參與,也懶得去管,抱著那女孩回到了隊伍中,隨眾人進了山洞。
而陸伯對于陸辭的做法很滿意,剛剛他還真擔心自己的兒子為了給絕塵宮打抱不平而摻和進兩派的紛爭之中去,那樣很容易給陸府招來無謂地禍患。身為陸府的人,他不希望陸府與人結下無端的仇怨。
“白郁霆!你納命來!”看著自己發妻就這樣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鄭絕飛如野獸般一聲咆哮嘶吼,血紅的眼中目光冷厲,轉身猛地攻向了白郁霆。
兩派的戰斗還未完,如今并非二對一拼搏廝殺,而是白暮山莊所有活下來的人圍攻鄭絕飛一人,戰況無比激烈殘忍。
此刻遠去道長也被飛徹崖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人圍攻著,而其中更是不乏毒蛇偷襲。荀揚見那一群人已進入了山洞,徹底急了,極力想擺脫遠曲道長的糾纏,然而遠曲道長不給他這樣的機會,僅一柄拂塵便對抗著他們所有人。
當然,除了荀揚,其他那些小嘍啰的戰力相當的弱,在遠曲道長面前不堪一擊,很快便被悉數撂倒在地,性命無憂,卻是再也難以爬起進行反擊。
對于遠曲道長這種修道之人來說,不會輕易殺生。
而荀揚,最終還是力不能敵,被遠曲道長重傷,功力消退了大半,癱倒在地動彈不得,最后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人進入山洞內。
山洞內很寬敞,巖壁上燈影閃爍,靠里的位置放著一張石質案牘,案牘上竹簡筆墨一樣不缺,一壺清茶早已放涼。案牘側面是一扇用兩塊巨石所關閉的石門。陸辭他們進入后,再一次遭遇了伏擊,然而這一次人不是很多,很快便被解決了個干凈。如今逃出去的關鍵問題是那道石門,想要打開,絕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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