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安心了
丫鬟聽見杜揚嵐的話,順其自然地說道:“等王爺回來,您就能談給王爺聽了。”
杜揚嵐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了笑。
丫鬟賠了杜揚嵐一會兒,之后離開了,杜揚嵐就一個人在暗室里撫琴。
不一會兒,門又被推開了,杜揚嵐連忙看去,只見丫鬟去而復返:“杜小姐,晚飯你吃什么?”
杜揚嵐無精打采應付了一聲:“隨便吧。”
“那好,那我就按照平時的飯菜上了。”丫鬟說完,又退下了。
杜揚嵐撥動了一下琴弦,正個人又陷入沉思之中去了。
過了一會兒……
“吱呀……”門第三次被推開了,杜揚嵐抬起頭看去,只見丫鬟端著晚飯走了進來。
“杜小姐,吃飯了。”
“放下吧。”杜揚嵐心不在焉道。
“趁熱吃哦。”丫鬟說,“我一會兒來收拾碗筷。”
杜揚嵐點了點頭,看都沒看桌上的飯菜,繼續低頭撥弄琴弦,表情若有所思……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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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第四次被推開了。
杜揚嵐這一次懶得抬頭了,說道:“又怎么了?”
丫鬟這次沒有回道。
只聽見腳步聲朝著杜揚嵐靠近。
杜揚嵐輕輕一頓,忽的意識到了什么似得,猛地抬起頭來。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那個丫鬟,而是……
“你!”杜揚嵐猛地站起身來,“你真的來了?!”
季云軒朝杜揚嵐頷首,說道:“我來了。”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杜揚嵐喃喃自語一句。
“怎么會?”季云軒望著她,說道:“又是木劍,又是《紅豆曲》,“見”與“相思”,你都表達的都這么明顯了,我怎么會不來了呢?”
“你是怎么來的?”杜揚嵐說著,不由朝著蕭正則的身后看去,“沒人見到吧?”
“放心。”蕭正則說,“我很安全。”
“那就好……”杜揚嵐說,“我找你來,是因為有急事。”
“你說。”
杜揚嵐知道時間緊張,于是言簡意賅,直接說道:“你能想辦法帶我出去嗎?”
季云軒稍微頓了頓,輕輕搖頭:“揚嵐,你留在這里是最安全的。”
“什么意思?”杜揚嵐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能帶我走,但是,希望我留在這里?”
“揚嵐,外面的情形你不清楚。”季云軒說,“已經是你生我死的局面了,你先走出去,不僅對不會幫到任何人,還會讓……”
后面的話,季云軒稍微頓了頓,說道:“還會讓局面變得更加復雜。”
“到底怎么回事?”杜揚嵐按了按眉心,“你都把我說糊涂了。”
“揚嵐,這么跟你說吧。”季云軒深吸一口氣,說道,“外面姚燮跟皇上斗的正兇,你身世特殊……你現在若是出去了,只會被他們利用。”
杜揚嵐聽罷,倒是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會給相府帶來麻煩……
“那我爹跟顏嬤嬤呢?”杜揚嵐問,“她們沒受到牽連吧?”
季云軒搖搖頭,說道:“只要你好好在這里待著,他們就不會有事。”
“真的?”
“揚嵐,你相信我。”季云軒說,“現在,你在這里是最好的選擇,顏嬤嬤也知道你在這里,你想想,她都默認你在這里了,自然不會害你。”
“可是……”杜揚嵐說,“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這個,我說不準。”季云軒說,“要看皇上跟姚燮,都還有什么底牌。”
“我就不懂了。”杜揚嵐搖著頭,“姚燮只是一個謀士,他用什么跟皇上斗!”
“不要小看姚燮。”季云軒道,“他身后是那些對梅相爺忠誠的人,還有部分鶴唳衛。”
杜揚嵐一愣:“部分鶴唳衛?”
季云軒頷首:“鶴唳衛其實是梅相爺一手創建的,里面不乏對梅相爺忠心耿耿的,還有朝堂在會上……皇上的年紀確實很大了,新皇登基是早晚的事情,安王瑞王的事情之后,朝中大臣表面看著中立,其實,人心早就散了……”
說道這里,季云軒稍微頓了頓,繼續說道;“姚燮就是看中這點,加上幾十年的布局,現在跟皇上抖得不相上下……甚至說,棋高一著。”
杜揚嵐聽著季云軒說完,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輕輕吞咽了一下,說道:“你很了解,現在的局面?”
季云軒微微頷首:“是的。”
“這么說……”杜揚嵐定定看著季云軒,一字一頓,“你也下場了?”
季云軒輕輕一怔,微微頷首:“現在就算我說我沒下場,你也不信吧?”
“你在里面,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杜揚嵐問道。
季云軒道:“這個……揚嵐,說起來話長,我以后會跟你解釋,你知道知道,我會保護你,也要相信,我會保護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瞞著我。”杜揚嵐深吸一口氣,望著季云軒,“你的身份,你來相府的目的,包括你現在做的事情,我幾乎一無所知。”
“抱歉,揚嵐。”季云軒微微低頭。
“雖然這樣,可我還是喜歡你……”杜揚嵐道,聲音有些無奈,有些嘆息,“季云軒,我只說一件事,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你不能騙我……我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季云軒望著杜揚嵐,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杜揚嵐舔了舔嘴唇,緩緩說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傷害我,更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季云軒聞言,看著杜揚嵐的目光有些濕潤,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頭,表情鄭重其事。
“這么說,你答應了?”
“恩。”季云軒咬著牙關,繼續點頭。
“那就好……”杜揚嵐說,“那,我就放心了。”
“揚嵐……”季云軒的聲音微微輕顫,“謝謝你。”
杜揚嵐笑了笑,眼梢也帶著濕潤:“謝我什么?”
“謝謝你愿意,相信我。”
杜揚嵐吸了吸鼻子,走到季云軒面前,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所以,不能讓我失望,知道嗎?”
“不會,不會的。”季云軒說著,輕輕抱住了杜揚嵐。
杜揚嵐伸手,回抱住季云軒的腰,將腦袋埋在對方的肩膀上。
“對了……還有一件事。”兩人就這擁抱的姿態,杜揚嵐問道,“你送我的這個戒指,有什么用?”
“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季云軒解釋說,“不管是姚燮還是皇上,他們只要見到這個戒指,就絕對不會對你不利。”
“這么厲害的嗎?”杜揚嵐眨眨眼。
“是的。”季云軒說,“所以,你要好好藏著,知道嗎?”
杜揚嵐乖巧地點點頭,蹭了蹭季云軒的肩膀,說:“知道了……”
“我知道這里很無聊,很悶。”季云軒又說,“但是,揚嵐,你先忍一忍,我一定會帶你出去。”
杜揚嵐點了點頭。
“至于蕭正則……”季云軒輕輕嘆口氣,說道,“你做的很好,不去激怒他,他絕對不會對你做出出格地事情來。”
“我知道。”杜揚嵐說,“我知道怎么對正則。”
“恩……”季云軒抬手,輕輕撫摸杜揚嵐的頭。
兩個相互依偎了一會兒,杜揚嵐算著時間,知道丫鬟差不多該來了,于是從忍痛割舍似的從季云軒懷抱中抬離開。
“你走吧。”杜揚嵐說,“之后,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季云軒依依不舍看看這她。
“揚嵐,等我。”
“恩。”杜揚嵐揮揮手,“你快走吧。”
季云軒一步三回頭,最后離開了暗室。
等季云軒離開之后,不一會兒丫鬟進來了。
“杜小姐?”丫鬟從杜揚嵐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是對,只是看了看滿桌子飯菜有些疑惑,“您怎么一點都沒吃?”
“沒胃口。”杜揚嵐說道。
“啊?”丫鬟說,“您中午吃的就不多。”
“一個人吃飯無聊。”杜揚嵐說著,忽然問道,“蕭正則什么時候能來?”
“王爺今晚有應酬,估計沒辦法陪您吃飯的。”丫鬟說道。
“那……”杜揚嵐心情看起來不錯,對著丫鬟招招手,“你來陪我吃飯吧。”
“我?”丫鬟詫異,指著自己的鼻尖。
“對啊。”杜揚嵐笑著問道,“可以嗎?”
“我是丫鬟奴才,怎么能跟您一起吃飯呢?”丫鬟搖著頭,腦袋跟撥浪鼓似得。
杜揚嵐說:“我以前在家里,都是跟大家一起吃飯,一個人吃飯實在不習慣,你就跟我一起吃吧。”
說著,杜揚嵐筷子遞給了那個丫鬟。
“可是……”
“沒可是,一起吃。”杜揚嵐說,“你去再那一副碗筷來,我們一起。”
“好,好吧。”丫鬟終究是拗不過杜揚嵐的意思,只好去取來碗筷,跟杜揚嵐面對面坐下了。
杜揚嵐面帶微笑,跟丫鬟一起吃了一頓飯。
期間,她不經意地問起了蕭正則這幾日都在忙什么,丫鬟的回答可謂是滴水不漏。
杜揚嵐嘴角噙著笑,忽然又問:“你會功夫嗎?”
丫鬟一愣:“什么?”
“我問,你會功夫嗎?”杜揚嵐又道。
丫鬟抓了抓后腦勺說:“只會一點點皮毛?”
“我也會一些,我們切磋一下?”
“現在嗎?”
“對啊。”杜揚嵐說,“反正吃了飯,舞劍運動一下,挺好的。”
“我的功夫不好,就不見笑了……”丫鬟搪塞說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杜揚嵐說著,忽然朝著丫鬟喊道,“接招!”
話音未落,杜揚嵐雙手握拳,已經朝著丫鬟攻了過去。
那丫鬟只頓了片刻,幾乎是本能的還擊!
杜揚嵐跟對方赤手空拳,過起招來。
那丫鬟一邊接招,一邊后退,但是杜揚嵐看得分明,對方雖然在后退,但是招式上確不輸她。
杜揚嵐不知道這個丫鬟跟自己交手用了幾成功夫,但是,她已經拼盡全力了,還是打不到這個丫鬟,由此可見,對方的功夫不低……
“杜小姐,好了吧?”丫鬟見杜揚嵐纏斗不止,用了一個巧勁兒,杜揚嵐制止住了。
杜揚嵐大笑一聲:“我認輸,認輸!”
丫鬟放開杜揚嵐,有些不好意思道:“杜小姐,得罪了。”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本來就是切磋。”杜揚嵐說著,上下打量那丫鬟,“你功夫不錯。丫鬟帶著功夫,當真不多見。”
丫鬟被杜揚嵐說得更不好意思:“杜小耳見笑了。”
杜揚嵐眉梢微微一揚。
說眼前的丫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還是說對方心思縝密呢,這么長的時間了,她竟然從她口中什么都沒套出來。
“好了。”杜揚嵐說,“你收拾碗筷吧,我也休息一下。”
“是。”丫鬟低頭去收拾了。
杜揚嵐坐下,笑盈盈看著對方。
丫鬟將剩下的飯菜端出去了,杜揚嵐看著對方的背影若是有所思……
連伺候她的丫鬟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而且功夫還不低,這足以說明蕭正則對這個暗室的布防極其嚴密,云軒是怎么在這么嚴密的布防下,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
就好像是之前在皇宮……
云軒也是這般,來得悄無聲息。世上真的有這么厲害的潛伏之術嗎?杜揚嵐反正沒聽顏嬤嬤說起過。
想到這里,杜揚嵐按著眉心,輕輕嘆了口氣。
眼下的謎團更多了。
雖然知道外面皇上跟姚燮在斗法,沒有波及她爹爹……杜揚嵐在放心的基礎之上,又多了不少疑惑。
在這件事里,云軒扮演什么角色,蕭正則跟姚燮做了什么的交易?
不過,這些跟她倒是沒有多大的關系了。
反正,季云軒跟她保證了不會傷害她身邊的人,也跟她說了,以后都會告訴她,杜揚嵐雖然心中疑惑很多,但是那種焦慮卻已經淡下去了。
就想季云軒說的,她身世特殊……
“唉,與其出去‘添亂’……”杜揚嵐喃喃自語一句,“還不如在這里好好待著。”
反正,總有出去的一天,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只要相府沒事,嬤嬤他們平安,她在哪里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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