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彩蝶飄飄,刺秦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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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海城外,墨家,秘密據(jù)點。
一眾墨家統(tǒng)領齊聚在一起。
此時,班大師正在仔細的撥動著黑龍卷軸,有了千機銅盤,黑龍卷軸之中的密語也終于被班大師給解了出來。
大鐵錘在屋中來回徘徊,高漸離問道:“班大師,結(jié)果如何?”
班大師將他從黑龍卷軸上解出來的文字寫在了竹簡上,給高漸離遞去。
“你們看看吧!
高漸離接過竹簡,看了一眼,臉上沒有出現(xiàn)多余的表情。
一旁的大鐵錘和盜跖忍不住開口問道:“小高,上面寫了什么?”
高漸離將竹簡遞給了坐在一旁的張良。
張良拿到竹簡,看著竹簡上的字,緩緩念道:“九月九日,桑海之濱,蜃樓啟程,帝尊駕臨!
“什么?”
“嬴政那個暴君又要東巡了?”
盜跖在一旁驚呼道。
高漸離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道:“這是一個機會。”
盜跖道:“小高,你想做什么?”
高漸離道:“刺秦!”
盜跖怪叫道:“小高,是你瘋了?還是我耳朵出毛病了?”
“我沒聽錯吧?”
“嬴政出巡,素來戒備森嚴,有著眾多高手保護,我們想要行刺成功,基本是沒有可能的!
高漸離悠悠說道:“那又如何?”
“自從巨子被押入咸陽之后,便杳無音訊!
“巨子對我們恩重如山!
“他入了咸陽城,生死不知,我們不能救他性命,是我們的無能!
“如今,嬴政那個暴君要在蜃樓啟航之日到桑海來。”
“這可是我們報仇的好機會!”
“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那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巨子的一片心意!
大鐵錘道:“小高說的對!
“我們要給巨子報仇!”
徐夫子在一旁說道:“巨子被帶走之時曾說過,不要為他報仇!
“但我們身為墨家弟子,豈能不報此仇?”
此時,張良道:“諸位,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高漸離道:“子房是否不同意我們動手?”
張良搖頭道:“不,我并非不同意諸位動手,而是在想如何動手!
“嬴政東巡,的確是我們動手行刺的好機會!
“但是,我們不能一味蠻干,必須要找準破綻才行!
“單單憑借我們的力量,尚且不足以完成這件大事!
“我們需要更多的人一起合作!
高漸離道:“可是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風險就越大。”
張良卻是說道:“只要謀劃得當,就不會走漏消息!
“離九月初九之期,尚且還有五個月的時間!
“而嬴政若是開始東巡,無論是選擇哪一條路線,從咸陽到桑海,最起碼也要一個月的路程!
“所以,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去尋找盟友!
“諸位,實不相瞞,我早已經(jīng)派人前去與農(nóng)家眾堂主聯(lián)系!
“我相信,我們很快便會有強力盟友的加入。”
班大師聞言,有些詫異,道:“農(nóng)家?”
“自從農(nóng)家俠魁田光失蹤之后,農(nóng)家就一直處于內(nèi)亂之中。”
“幾年前,神農(nóng)令現(xiàn)世,“黑劍士”勝七被李斯從噬牙獄放出用來掃蕩江湖!
“農(nóng)家因此更是亂的不可開交,農(nóng)家各堂主為了爭奪農(nóng)家俠魁之位,都已經(jīng)打了好幾回。”
“農(nóng)家的人,還能合作嗎?”
張良淡淡說道:“當年,農(nóng)家俠魁田光和當時還是燕太子的燕丹,可是聯(lián)系緊密的很。”
“據(jù)我所知,荊軻刺秦之所以能籌謀成功,與田光在其中穿針引線有很大的關系。”
“墨家和農(nóng)家早有合作關系,只要農(nóng)家選出了新任俠魁,農(nóng)墨再次合作也并非不可能!
“農(nóng)墨合力,再加上流沙,刺殺嬴政的計劃方才有可能實現(xiàn)。”
“當年,嬴政第二次出巡時,我便想在博浪沙刺殺他,可惜,最終因為某些原因,讓我不得不放棄了那一次計劃!
“而今,嬴政的皇位坐的越來越穩(wěn)!
“有太玄子相助,他們對墨家、農(nóng)家,甚至是儒家都會一網(wǎng)打盡!
“如果不臣服,便只有被他們一家一家的拖垮干掉,這和等死沒有區(qū)別,與其等死,不如盡力一搏!
“現(xiàn)在,擺在我們這些六國遺族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刺殺嬴政!
“只要嬴政一死,我們便有了喘息之機!
“嬴政不立太子,他若突然死去,他那二十多個兒子定然會陷入爭奪大位的爭斗當中,秦廷不穩(wěn)。”
“到時候,便是我們六國遺族的機會!
“天下苦秦久矣,建功立業(yè),血洗仇怨,理當從刺秦開始!
張良這番話說完,朝著墨家眾人看去。
眼下,墨家一眾頭領是群龍無首。
巨子燕丹生死不知,他們受張良的邀請來到桑海城共謀大事。
張良智計出眾,這一次盜跖能夠順利將千機銅盤從將軍府盜來,張良便是最大的幕后推手。
如果讓他們這些墨家統(tǒng)領去做這件事,定然拿不到將軍府的詳細信息。
他們都是反秦勢力,眼下,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的關口。
張良這番話,確實是說到了墨家眾多統(tǒng)領的心坎里。
只聽得大鐵錘道:“子房先生,我大鐵錘跟著你干了!”
“只要能刺殺了那秦狗嬴政,便是要我大鐵錘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盜跖環(huán)抱雙臂,道:“算我一個!
高漸離緩緩道:“子房說的對,的確是時候了!
“我們必須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將嬴政給殺掉!”
張良聞言,臉上泛起肅然之色,他站起身來,朝著眾人拱手道:“諸位,只要我們同心協(xié)力,大事定然可成!”
……
小圣賢莊,后山,竹林小院。
荀子和多年未見的弟子韓非說起了許多往事。
葉千秋坐在一旁,聽著他們師徒之間的過往,頗為感慨。
荀子知曉了韓非的身份,也不在意韓非現(xiàn)在是道家弟子。
師徒二人聊了許久之后。
荀子朝著葉千秋拱手道:“全靠太玄先生,韓非方才能重獲新生!
“老夫這一生,還沒佩服過誰。”
“但太玄先生行事,不拘泥于禮法之間,著實是令老夫佩服!
葉千秋笑著回道:“荀卿客氣了。”
葉千秋和韓非在荀子的小院里呆了沒多長時間,便悄然離去了。
荀子的小院雖然平時沒什么人來打擾。
但眼下,韓非的身份特殊,葉千秋也不想暴露太多。
所以,二人便暫且離開了小圣賢莊。
葉千秋帶韓非來見荀子,主要原因就是為了先安一安荀子的心。
荀子作為儒家僅存的一尊圣賢。
在天下間有著莫大的威望。
儒家若是出了事,荀子定然不會不管。
若是荀子一怒,帶頭反秦,那可是不小的麻煩。
……
葉千秋和韓非出了小圣賢莊,沒有回將軍府,而是在桑海城中閑逛起來,轉(zhuǎn)悠著轉(zhuǎn)悠著,突然到了墨家在桑海城的據(jù)點有間客棧的門前。
多年前,葉千秋曾經(jīng)來過有間客棧一次。
這么些年過去了,有間客棧似乎沒什么變化。
客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少。
韓非看到葉千秋在有間客棧門前駐足停步,有些好奇道:“掌門在看什么?”
葉千秋笑了笑,道:“沒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韓非一聽,也沒細問。
二人繼續(xù)朝著前方行去。
此時,街面上還是那般熱鬧,叫賣聲不絕于耳。
只聽得前方有一個大嗓門在不停的呼喊著。
“走過的,路過的,都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了……”
“客官……來這兒看看啊。”
“來來來,看一看!
只見那前方街面上,有一大堆人圍在一起,不知在看什么熱鬧。
韓非笑道:“這是在做什么?”
“咱們也上去瞧瞧!
葉千秋負手道:“那就瞧瞧!
二人往前行去,走到了人堆前,韓非往里一擠。
只見前方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大木箱子,箱子上蓋著黑布。
箱子左右有兩個身著異族服飾的健碩男子。
周圍圍觀的人群之中發(fā)出了陣陣疑惑之聲。
“你們說這是哪兒人吶?”
“怎么穿的這么奇怪?”
“肯定不是中原的人,難道是來自西域?”
“也不太像,或許是來自北方?”
“北方蠻族,聽說他們那里的奇珍異寶可不少!
“不知道這個大箱子里裝的是什么!
“那誰知道呢?”
“你見過嗎?”
“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
韓非看著那兩個健碩男子的服飾,和葉千秋悄然說道:“這好像是蜀地才有的服飾。”
“是蜀地巫族!
葉千秋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早已經(jīng)看出了這些人來自何方。
這時,只見前方又有一個健壯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一樣身著那奇怪的裝束,一手持著鼓槌,一手持著銅鑼。
只見他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朝著眾人行禮,將那銅鑼放在了地上。
他右手高高舉起鼓槌來,讓圍觀群眾看了個清楚。
然后,鼓槌被他橫在胸前,只見他突然“哈”了一口氣。
那包裹著紅布的鼓槌,突然便燃起了火光。
烈焰熊熊燃燒,讓周圍的一眾百姓看的是驚呼不已。
韓非笑道:“原來是變戲法的!
韓非話音一落,只見那年輕人手中的鼓槌直接變成了兩個。
兩個鼓槌同時都燃著火焰。
有人驚呼道:“哎呀,變成兩個了!”
“剛剛明明是一個的!”
“哎呀,又變成三個了!”
“越來越快了!”
“又多了一個!”
“越來越多了!”
“好!好!好!”
“精彩!精彩!”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
只見那年輕人將手中的鼓槌左右拋來拋去,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那年輕人的雙手速度越來越快。
而那鼓槌也從兩個變到了十幾個。
火光繚繞之間,形成一個火圈。
周圍的吃瓜群眾,看的那叫一個高興,不停的大聲叫好。
在眾人的叫好聲中,那年輕人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十幾個鼓槌給恢復到了一個。
然后,只見那年輕人對著冒著火光的鼓槌張嘴一吸,那鼓槌又恢復了最初的模樣,火光就此熄滅。
甚至,連那鼓槌也在頃刻間,消失在了年輕人的手中。
這下,讓周圍的吃瓜群眾看的更是目瞪口呆。
就在這時,只見那年輕人的身上突然冒起了火光,整個人都燃燒起來。
頓時將四周的吃瓜群眾給嚇的夠嗆。
眾人臉上紛紛變色。
這時,只見那箱子兩側(cè)的男子將箱子上的黑布拿起,直接蓋在了那人的身上。
正在周圍的百姓還在擔心那人怎么樣時,只見那黑布直接掉在了地上。
本來在黑布下籠罩的年輕人,突然消失不見了!
“!沒了!”
“怎么沒了?人呢?”
眾人驚訝不已。
這時,只見那兩個年輕人朝著眾人單膝跪地,抬手按在胸前施禮,然后將那黑布給揭開。
令人驚嘆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一個個五彩斑斕的彩蝶從那黑布下面飛了出來。
一大片彩蝶五顏六色,瞬間彌漫在了四周。
百姓們紛紛驚呼個不停。
就在這時,只見那兩個年輕人又走到那木箱左右,將那木箱給緩緩打開。
只見木箱中有一個完全閉合的綠色荷葉,上面光暈流轉(zhuǎn)。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只見那荷葉在頃刻間綻放開來。
荷葉綻放開來的同時,那些在周圍天際之中飛舞的彩蝶盡數(shù)朝著那荷葉的中央飛去。
當所有的彩蝶都消失之后,兩個年輕人將木箱再度合上。
然后將木箱下面的兩個木凳給挪走。
只見那木箱直接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眾人見狀,驚嘆連連。
韓非看的津津有味。
葉千秋在一旁笑了起來,悄然說道:“這蜀地巫族的技藝的確精湛。”
韓非道:“聽聞西方蜀山,是一個非常奇特、古老、隱秘、強大的巫族,而且與陰陽家有著很深的淵源!
這時,只聽得周圍的百姓又突然驚呼起來。
原來是那兩個巫族的年輕人將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木箱又給打開了。
隨著木箱的打開,無數(shù)粉紅色的花瓣直接涌現(xiàn)在了半空之中,將周圍都給籠罩。
花瓣飛舞之中,一個頭戴銀飾,身著紫色衣衫的妙齡少女從木箱之中顯露出身形來。
少女絕色,長發(fā)飄飄。
讓周圍的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葉千秋看到這個少女的瞬間,突然間覺得這個少女的容貌好像和他曾經(jīng)見過的一個女人有七八成相似。
那個女人姓琴名清,來自蜀地,而且是昔日陰陽家大賢鄒衍的高徒。
當年,他是在呂不韋的書房之中和那個女人有過一面之緣,自從呂不韋死后,已經(jīng)十幾年了,他好像再也沒有聽到有關于這個女人的消息。
葉千秋自然知道這個箱子之中的少女就是蜀山的虞淵護衛(wèi)之一,化名為石蘭的小虞。
看著這個少女,葉千秋若有所思。
這時,只聽得后邊突然響起一聲鑼響。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剛剛從黑布之下消失的那個巫族年輕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眾人身后。
他朝著眾人躬身施禮。
眾人不停的叫好,鼓掌。
只見那年輕人從人群之中穿過,走到了那少女的前邊,將那少女迎了下來。
少女落地,朝著眾人致謝。
巫族的年輕人拿著銅鑼來和眾人收取錢財。
看的過癮的百姓,紛紛掏出了錢幣。
待年輕人拿著銅鑼到了韓非面前,韓非嘿嘿一笑,朝著葉千秋努嘴,雙手一攤,道:“掌門,我可是窮光蛋一個,沒錢。”
葉千秋無奈的一笑,掏了幾枚錢幣出來,放在了銅鑼上。
此時,那后邊的兩個巫族年輕男子抬起手來,將那巫族少女給送回了木箱之中。
少女彈跳力驚人,輕輕一躍,在半空之中翻了個跟頭,便落入了木箱之中。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木箱被閉合,當木箱再度被打開時,里面已經(jīng)是空空如也。
眾人鼓掌歡呼道:“太好了!太精彩了!”
韓非也跟著一眾吃瓜群眾歡呼不已。
葉千秋不禁搖頭失笑。
這時,只見那一眾巫族男子悄然離去。
葉千秋看著幾個巫族男子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只見葉千秋突然心頭一動,朝著不遠處的一座酒樓上看去。
葉千秋的目光猶如利劍一般,穿越了空間的阻隔,他看到了兩個人。
……
不遠處的酒樓之上。
陰陽家的左護法星魂、金部長老云中君正在一邊喝茶,一邊觀望著那街面上的動靜。
星魂淡淡說道:“這些把戲,也就是能欺騙一下那些無知的民眾了!
“蜀山的人也到了桑海。”
“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吶!
云中君笑道:“蜀山的巫術對于星魂大人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算不得什么!
“蜀山的人來到桑海,無非是為了蜃樓而已,只可惜,他們還完全不了解蜃樓!
“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可能是他們想象不到的!
……
韓非看到葉千秋突然一動不動,輕輕碰了碰葉千秋的胳膊,道:“掌門,怎么了?”
葉千秋的目光收了回來,道:“跟我來!
韓非一聽,眼睛一亮。
他從葉千秋的話音里,聽出一些別樣的味道。
話音落下,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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