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府州
汪若海走進官廳,見王宵獵正在研究河?xùn)|路地圖。沉默了一會,道:“岳觀察已經(jīng)由李都統(tǒng)送走了。聽人說,由于后方的銀錢不知道什么時候送來,王德意見不少。”
王宵獵直起腰來,道:“這個劉光世,不肯拿自己的錢來買炮,朝廷又不撥給他,麻煩著呢。不要到最后,朝廷逼著我們賒給他就好。韓世忠和張俊的錢來了嗎?”
汪若海搖頭:“沒有。不過聽說已經(jīng)在路上了。而且這兩個人不像岳觀察,錢都是足額的。”
王宵獵道:“朝廷先要應(yīng)付張俊,才會給岳飛拔錢,等就是了。一下子拿出幾十萬貫,我們又不收會子,就是朝廷也要籌措一段時間。鑄炮場還是依然鑄炮,保證我們軍中所用。”
汪若海點了點頭。過了一會,道:“聽說最近朝廷封李成為防御使,要讓他領(lǐng)軍。只是朝中大臣反對,才只領(lǐng)虛銜而已。過些日子,想來還是要讓他帶兵的。”
王宵獵想了想,才道:“朝廷的兵,還是原先的樣子。官家想用李成,應(yīng)該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在中牟的時候李成敗得太窩囊,才等到現(xiàn)在。此事由他們?nèi)グ桑挥枚喙芰恕!?br />
軍事近代化的標(biāo)志之一,就是戰(zhàn)斗力由將領(lǐng)為主,轉(zhuǎn)變?yōu)榱艘允孔錇橹鳌S?xùn)練有素的士卒,配合專業(yè)化的參謀團隊,組成了一支軍隊?wèi)?zhàn)斗力的大部分。將領(lǐng)的作用,是做戰(zhàn)爭決策,不再是訓(xùn)練士卒。
不經(jīng)過重新培訓(xùn)和訓(xùn)練,俘虜?shù)膶㈩I(lǐng)再優(yōu)秀,王宵獵也不用。更何況是李成這樣的人,缺點和優(yōu)點明顯,王宵獵更加不用。趙構(gòu)的軍事思想是典型的晚唐五代時將領(lǐng)的思想,不去管他。
汪若海道:“聽說皇上最開始要封李成節(jié)度使,眾大臣反對,才封了防御使。如此做,只怕寒了將士的心啊。聽說最近來洛陽的幾大將,除了田師中外,其他人都極是不滿。”
王宵獵笑著搖了搖頭:“田師中這個人,作戰(zhàn)尚算勇猛,帶兵也有辦法,但諸將之中,不是十分出色的。他有一項長處,就是不要臉皮,就鮮有人能及了。張俊的兒子早早死了,田師中就娶了張俊的兒媳。自此之后,總是對張俊以阿爹相稱。田師中就這么叫,張俊就這么答應(yīng),也是一對活寶了。”
汪若海道:“人們都說田師中做張俊的中軍統(tǒng)制不應(yīng)該。以其能力,哪里做得到?”
王宵獵看著汪若海,語重心長地道:“參謀,切不可這樣認(rèn)為。張俊這樣的人,換一個人做他的中軍統(tǒng)制,也難做得來。他用田師中,不只是因為田師中善于阿諛奉承,還是因為田師中能打。這兩項才能兼于一身,才是田師中的看家本領(lǐng)。不要小瞧了他,真能夠身兼兩項長處,沒人比得過田師中了。”
汪若海道:“宣撫說的是。真的這兩項長處的人,還真沒人比得過田師中。”
王宵獵擺了擺手:“不管他們了。朝廷要火炮,得到之后必然有大動作。我們這里,向西進攻陜西,則陜西的金兵太弱。而向東進攻劉豫,會演變成對金朝的大決戰(zhàn)。算來算去,只有進攻河?xùn)|,奪取太原府,才是合適的。我這里正在研究河?xùn)|地拋,你來看看。”
汪若海看了一會地圖。道:“進攻河?xùn)|也沒有別的辦法。無非是從隆德府和晉州兩個方向夾擊太原,雙方?jīng)Q戰(zhàn)于太原城下。取了太原,忻州、代州就沒有那么難了。”
王宵獵點了點頭:“有道理。自古以來,這是進攻河?xùn)|的正著。不過,金兵騎兵多,我們即使攻下太原,大部金兵也可能逃走。而后進攻忻州、代州,越打敵人越強,總是不好。”
汪若海道:“有什么辦法?打北邊的敵人,這終歸是一處難處。”
王宵獵道:“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勝。我想,在進攻太原的時候,若能正確使用奇兵,當(dāng)有奇效。”
汪若海略一思索,就已了然。道:“宣撫的意思,是姜敏一軍?”
王宵獵點頭:“不錯。我給姜敏配備了最好的將領(lǐng),最好的士卒,他們應(yīng)當(dāng)發(fā)揮重要的作用。石州向北,有道路通到太原身后。如果戰(zhàn)時姜敏能堵死太原守軍的退路,就可以甕中捉鱉。到那個時候,就可以聚殲金軍于太原府了。”
汪若海道:“姜敏未經(jīng)大戰(zhàn),不知能不能做成這件事。”
王宵獵嘆了口氣:“是啊,我也是擔(dān)心此事。最擔(dān)心的,就是種下了龍種,收獲了跳蚤。不但我們不知道,這個時候,只怕是姜每的心里也沒有底啊。等到過了十月,我想再去河?xùn)|。總要親眼看看,才放心得下。”
汪若海想了一會。道:“宣撫認(rèn)為,今年金軍不會南犯?”
王宵獵道:“南犯什么?他們剛剛搶了火炮,總要一兩年才能鑄得出來,用得熟練。而我們呢,新的一個軍新組建起來,戰(zhàn)斗力總是讓人不放心。總要有一兩年的時間,讓他們磨合一下。”
汪若海道:“有道理。那么今年沒有大戰(zhàn),是不是冷清了點?”
王宵獵道:“大戰(zhàn)沒有,小的戰(zhàn)斗必然不會少。府州的折可求,必須盡快解決。姜敏要想從石州北上,不能被折可求抄了后路。是戰(zhàn)是和,今年該有個說法。”
汪若海道:“說起府州,那里還真是讓人頭痛。折家在那里經(jīng)營數(shù)百年,真是針扎不進,水潑不進。我派了幾次人去,總是沒有辦法在那里扎下根來。折可求是什么態(tài)度,讓人捉摸不透。”
王宵獵坐下來,不說話,想了一會。道:“靖康年間,折可求也算是抗金對底,最后沒有辦法投了金人。不過投金之后,進攻陜州,犯了下了許多罪孽。前兩年,還想著與劉豫爭立,格外賣力。現(xiàn)在金人選擇了劉豫,他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著實是難以捉摸。我想,沒有壓力,他很難做出選擇。姜敏已經(jīng)到了石州,可以想辦法與折家接觸了。”
汪若海道:“也只能如此了。不知道折可求的想法,終究難做決定。”
王宵獵點了點頭:“府州地位特殊。處于宋和西夏之間,又在黃河西岸,戰(zhàn)略地位重要。折家作為黨項人,是本朝對抗西夏的矛尖。不過,折家在府州數(shù)百年之久,考慮問題可能跟我們外人不同。這件事啊,說到底,還是要跟折家的人談。折彥質(zhì)本來是個合適人選,結(jié)果在黃州丟了火炮。”
汪若海道:“聽說朝廷對折彥質(zhì)也非常憤怒,重新又編管了。宣撫若是愿意,可以把他招來。”
(昨天欠的明天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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