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不良不知道的是，醫(yī)用呼吸機(jī)一般都是有備用電源的，這個備用電源雖然并不能在機(jī)器意外斷電時起到供電的作用，但是卻能夠在意外斷電時激發(fā)警報裝置，從而讓醫(yī)生迅速知曉突發(fā)狀況，以便及時對病人進(jìn)行救治。

　　張不良現(xiàn)在就是處在了這樣的尷尬境地當(dāng)中，他無意間拔掉電源的行為導(dǎo)致警報被激發(fā)，整個屋子里全都是刺耳的警報聲，而且他估計，這么大的聲音，屋子外邊的人肯定也能聽得見！

　　張不良一下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按著機(jī)器上的按鈕想要把它關(guān)掉，可是機(jī)器還是不知疲倦的叫著。

　　冷靜！要冷靜！張不良強(qiáng)迫自己不去聽那刺耳的聲音，再次仔細(xì)的查看起呼吸機(jī)，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在機(jī)器的背面，有一個紅色透明的小按鈕，這種按鈕很常見，以前的一些插線板上都有。張不良把它按了下去，頓時，警報聲戛然而止。

　　他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后背上一片冷汗，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小偷進(jìn)入到主人家去偷東西觸發(fā)了警報器，明知道主人出差了家里沒有人，可是還是會不自覺的害怕和慌亂。

　　剛有些冷靜下來，張不良就聽到外邊走廊由遠(yuǎn)及近傳開了一串腳步聲，他看了眼輸氣管，這會兒也來不及研究它到底是怎么安裝上去的，他先試著擰了擰，發(fā)現(xiàn)并不是靠螺紋擰緊的，于是乎他拽著管子使勁一拉，連接在供氧裝置端的管子就被它拽了下來，原來是通過卡扣固定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看來正是往護(hù)士站這個方向走來的，張不良把輸氣管草草的卷在一起，由于它太長了，衣服口袋里根本放不下，所以他只好塞到自己的襯衫里，然后把外套拽了拽擋住，并用手捂著防止它掉出來。

　　這個時候再想把呼吸機(jī)再放回原位已經(jīng)來不及了，張不良匆匆忙忙的用腳把呼吸機(jī)往電腦桌底下推了推，盡量的推到了深處，腳剛收回來，護(hù)士站的門就被打開了。

　　推門進(jìn)來的正是秦大大。秦大大也嚇了一跳，顯然她也沒想到屋里會有人，等看清是張不良，這才松了口氣。

　　她顯然還在因為上午的事情生氣，于是冷漠的說道：“你來干什么？”

　　張不良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會遇到秦大大，不過他反應(yīng)很快，立刻回答道：“那個，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大大，上午是我態(tài)度不好，你別生氣了。”

　　秦大大冷哼一聲，說道：“道歉？我看不必了吧，你的道歉你自己相信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好像不是第一次了吧！”

　　張不良顯然不打算再從這浪費(fèi)時間了，他干笑一聲，說道：“真的，下回我肯定不會這樣了，那什么，那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就朝門口走去。

　　秦大大也沒想攔著他，便任由他離開，不過，就在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秦大大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咦？”張不良瞬間心頭一緊，腳步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

　　只見秦大大徑直朝張不良剛剛所站的位置走去，走到電腦桌跟前，一彎腰，就從桌子底下把呼吸機(jī)拉了出來。

　　那一瞬間，張不良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他強(qiáng)忍住了奪門而逃的沖動，然后就聽秦大大似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個東西怎么會在這兒呢？”

　　張不良大聲在心里告訴自己：“別慌，穩(wěn)住！”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這是什么東西啊？”

　　秦大大看了他一眼，把呼吸機(jī)放回到原處，然后說道：“這是呼吸機(jī)，你那么關(guān)心那個老乞丐，他戴著的時候，你沒注意過？”

　　張不良表面上平靜地回答了一聲：“哦！”可是在他心里，卻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這是怎么回事？她竟然主動告訴我了？

　　似是確認(rèn)一般，張不良又試探的問了一次：“這么說，這個就是那個老乞丐戴的那臺嘍？”

　　秦大大沒說話，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

　　張不良此時已經(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他的大腦開始高速運(yùn)轉(zhuǎn)起來，他知道，如果接下來他的表現(xiàn)沒有破綻的話，很可能今天還能從秦大大那里得到很多他想知道的線索。

　　張不良微微一襯，便有了決定，他重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做出一副又不打算走了的樣子，然后盡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大大，上午你不是問我為什么那么關(guān)心老乞丐嗎，我現(xiàn)在來回答你，因為這個！”說著，他抬了抬受傷的胳膊。

　　秦大大不明白張不良想要表達(dá)什么意思，她沒有接話，也坐了下來，靜靜地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

　　張不良感嘆道：“說起來我們跟老乞丐也算有緣分，為了他，你被踢了一腳，我也挨了一刀，可是不管怎么說，我們都算是幫過他，真的，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張不良的表情突然有些悲戚起來，他看著秦大大接著說道：“在我們付出了這么多之后，你跟我說老乞丐最終還是死了，那你告訴我，我們做的那些有什么意義？我挨這一刀又是為了什么啊！”

　　看著張不良那有些無助的樣子，秦大大還是心軟了，她再也做不出那種冷漠的表情，只能用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柔和的聲音說道：“生死有命，我們做的那些已經(jīng)足夠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控制的，你也不應(yīng)該多想，只會徒增煩惱。”

　　張不良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但我這個人，可能天生就是命賤，所以，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老乞丐到底是怎么死的？”說完，他抬起頭，目光灼灼，正好和秦大大對視在一起。

　　秦大大平靜的看著張不良，仿佛想要看透他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張不良現(xiàn)在其實也非常緊張，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如果秦大大還是不告訴他的話，那他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氣氛越來越壓抑，到最后張不良都忍不住打算放棄了，他正想起身找個理由離開，這時，秦大大開口了。

　　她依舊平靜的說道：“你既然這么想知道昨天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就告訴你，昨天，我一直都待在老乞丐的病房里，半夜的時候，我出去做了一件其他工作，等我回來的時候，其他醫(yī)生們都已經(jīng)趕過來了，我才知道就在我出去的那一小會兒時間里，老乞丐突然病情惡化，死了。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怎么樣，夠詳細(xì)嗎？”

　　張不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秦大大顯然也沒想從他那得到什么答案，只是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本來這件事，是要定為我的失職行為的，是白主任向院方替我求情，我才沒有受到更嚴(yán)重的處罰，可是，我知道，很多人都認(rèn)為我是故意沒有照看好他的，因為他是一個乞丐，又沒錢交醫(yī)藥費(fèi)，即便死了，也只不過是為自己甚至為醫(yī)院省去了一個麻煩。但是，她們從來沒想過我的感受，那是一個人啊！一分鐘前還好好活在我面前的人！我只是做了我分內(nèi)的工作，難道我想讓他死嗎？”說到最后，秦大大的聲音已經(jīng)顫抖了，她極力在壓制著自己的情緒。

　　半晌，她抬起頭看向張不良，幽幽的問道：“不良，你也認(rèn)為，是我害死了老乞丐對不對？”

　　張不良沒想到秦大大會這么問他，他有些慌張的支吾道：“怎么會，我……”

　　秦大大打斷了他，說道：“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你也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就當(dāng)誰也不認(rèn)識誰。”說完，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打開護(hù)士站的門，她頓了頓，看著張不良一直捂在胸前的手，說了一句有些沒頭沒尾的話：“有時候，肚子疼，是因為里面裝了太多沒用的東西！”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不良坐在那，看著秦大大的離去，有些發(fā)愣，他不知道她最后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事實上，張不良現(xiàn)在感覺整個人都是混亂的，本來他以為能夠從秦大大那里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可是先前秦大大的一番話，雖然告訴了他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可是卻讓他陷入了更大的困惑當(dāng)中，秦大大那聲淚俱下的陳述，讓人不得不相信她是無辜的，可是，事情是否真的是如她所說的那樣呢？

　　張不良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他現(xiàn)在只想回到家，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秦大大最后的話雖然有賭氣的成分，但張不良能感受的出來，她是真的生氣了，或者說是失望了，在那一刻，兩個人之間，仿佛產(chǎn)生了一道看不見的裂痕，他們再也回不到剛剛認(rèn)識的那個時候了。

　　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張不良坐在床上，看著被白靜雯收拾的整潔的書桌，上邊擺放的正是那根從呼吸機(jī)上取下來的輸氣管。事情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么了，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即使有了這些所謂的證據(jù)，他也沒有能力去做出什么舉措。

　　想了半天，張不良還是拿出了手機(jī)，調(diào)出通訊錄翻了一會兒，撥出了今天的第二通電話。

　　電話里響了幾聲呼叫音，很快，電話就接通了，一個略帶詫異的聲音傳了出來：“喂，你好！”

　　張不良深吸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你好，李警官，我是張不良。”是的，這個時候，張不良想到能咨詢的人，就是之前辦理宋嬌肇事案，后來又幫他們抓住街頭小混混的刑警支隊副隊長，李文宇。

　　李文宇顯然也沒想到張不良會給他打電話，不過他還是禮貌的回道：“哦，不良啊，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有什么事嗎？”

　　張不良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去表示這件事，他有些忐忑的說道：“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想跟您匯報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有時間，咱們見個面？”

　　李文宇有些意外，他笑道：“怎么，這么神秘？電話里還不能說嗎？”

　　張不良不好意思道：“我怕在電話里說不清楚，說真的，我現(xiàn)在也有點亂！”

　　李文宇想了想，然后說道：“那好吧，晚上六點半，那個時候你也下班了吧，咱們見面談。”

　　張不良趕緊答應(yīng)，約定好見面地點，便掛斷了電話。

　　接下來的時間，為了待會兒能更好的講述，張不良又在心里總結(jié)了一下最近發(fā)生的事，然后找了個黑色的塑料袋把輸氣管裝好，這才在床上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中，張不良竟然睡著了，事實上，他從醫(yī)院回來也差不多快三點了，所以距離他跟李文宇約定的時間其實并沒有多久。

　　就是這么短短的一會兒，他就做了個夢，在夢里，他仿佛來到了老乞丐的病床前，一個人正拿著刀劃著呼吸機(jī)的輸氣管，老乞丐抓著氧氣面罩痛苦的掙扎著，這時，那個人突然扭過頭來，竟然是秦大大！秦大大看到張不良，突然面相變的無比兇惡，她拿著刀狠狠的朝張不良劃來，張不良大喊了一聲，雙手瘋狂地?fù)]動著，整個人猛然驚醒，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個夢！

　　張不良大口的喘息著，他發(fā)現(xiàn)，從經(jīng)歷了宋嬌的車禍開始，自己做噩夢的頻率越發(fā)頻繁了，他不知道這個現(xiàn)象是好是壞，也不清楚它是否預(yù)示著什么，他只知道，再這么下去，自己恐怕早晚會被逼瘋不可！

　　看了眼手機(jī)，已經(jīng)六點一刻了！張不良趕緊翻身下床，胡亂的抹了把臉，拿起裝有輸氣管的袋子就往外跑去。

　　他沒有開車，因為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肯定很堵，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jī)抄近路快點開，可是等他到了與李文宇約定的地方，還是晚了將近二十分鐘。

　　好在李文宇也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看他氣喘吁吁的模樣，反而先給他要了杯果汁讓他休息一下。

　　兩人約定的地方是一個簡易的快餐店，李文宇并沒有馬上問張不良找他的理由，而是先點了兩份蓋飯，張不良中午本來也沒吃好，下午又折騰了一下午，看到李文宇點了餐，他也不客氣，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李文宇簡單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他也沒催張不良，就那么靜靜地等他吃完。終于，將最后一口地三鮮蓋飯咽下肚，喝掉杯子里的最后一口果汁，張不良這才心滿意足的拿了張紙巾擦了擦嘴。

　　李文宇看著張不良，感覺有些好笑，他說道：“怎么樣，是不是沒吃飽？要不要再來點什么？”

　　張不良趕緊擺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本來中午想跟女朋友一起吃飯的，結(jié)果發(fā)生了點事情，搞得我都沒胃口了，現(xiàn)在才感覺到餓。”

　　李文宇一聽也有些好奇，他問道：“什么事比和女朋友約會還重要？你找我也是因為這個事？”

　　張不良點點頭，他把面前的空盤子推到一邊，然后把那個黑色塑料袋拿了上來。

　　李文宇當(dāng)然早就注意到了這個黑色的袋子，不過他沒有主動詢問，而是等著張不良為他解釋。

　　張不良解開袋子，露出了里面的輸氣管，以李文宇的見識，自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個東西是什么，不過他也更加的疑惑，不知道張不良拿出這么個東西是什么意思。

　　張不良想了想，便開始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向李文宇講述起來。他并沒有提到醫(yī)院后院的那具尸體，而是從老乞丐受傷入院開始講起，畢竟關(guān)于那具尸體的事，他自己到現(xiàn)在也沒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況，況且那件事也跟老乞丐的事沒什么關(guān)系。

　　張不良講的很詳細(xì)，包括他了解到的關(guān)于老乞丐的傷勢，治療和住院過程，以及最后他自己的發(fā)現(xiàn)和推測，他全部都告訴了李文宇，而李文宇也從一開始抱著玩味的態(tài)度慢慢的變得嚴(yán)肅起來。

　　很快，張不良就說完了，他端起杯子想要喝口水，卻發(fā)現(xiàn)杯子早已空了。

　　李文宇拿起水壺給他又倒了一杯水，然后又拿起那根輸氣管仔細(xì)看了看，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不良，你說的這個事，目前看來確實是有些疑點，但是這卻不足以證明這一定就是一起命案。”

　　張不良剛喝了口水，聽到李文宇的話，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什么？”

　　李文宇解釋道：“首先，我們無法判斷這根輸氣管是否就是那個護(hù)士，哦，也就是秦大大人為進(jìn)行破壞的；第二，如果按你的推測，真的是她蓄意殺人，那么她的動機(jī)是什么？她又為什么選擇在昨天晚上那個時間動手？第三，如果是她割壞了輸氣管，那么她是如何做到的，我剛剛仔細(xì)看了一下這個裂口，裂口處平滑整齊，而且十分纖細(xì)，這也是為什么在正常狀態(tài)下你感受不到它漏氣的原因，我想，除非是用手掰著裂口的兩端，讓裂口張開，否則，它可能完全不會對正常使用產(chǎn)生什么影響，而要形成這樣的創(chuàng)口，我們家里乃至市面上的普通刀具是不可能做到的，一般的刀具進(jìn)行平面割裂形成的都是破壞性創(chuàng)傷，也就是說，割裂和割斷是沒什么區(qū)別的，絕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一個小護(hù)士，怎么會有這么奇特的刀具呢？第四，就算以上這些都是事實，但是，警察斷案需要講究實際證據(jù)，我們不可能僅憑這一根管子和這些所謂的推測就去抓人。”

　　李文宇的一番話，聽的張不良有些目瞪口呆，他原以為自己調(diào)查的就算不夠詳盡，但也足以還原事情的真相了，可沒想到，李文宇只是提出這么簡單的幾點，就把他之前的推測全部壓了下去，這讓他有種使了個大勁卻一拳捶到了棉花上的感覺。

　　張不良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死心，他指著輸氣管問道：“那通過查這個上邊的指紋呢？能作為證據(jù)嗎？”

　　李文宇笑了，他反問道：“先不說這個上面有沒有秦大大的指紋，就算是有，一個醫(yī)用呼吸機(jī)上出現(xiàn)了一個護(hù)士的指紋，你覺得奇怪嗎？況且，這臺機(jī)器不一定被多少人碰過，就好比你，你拿這根管子的時候，也在上邊留下了指紋，難道你就是兇手？”

　　聽了李文宇的話，張不良整個人就如同撒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沒了氣勢，一下午的調(diào)查仿佛一個笑話，這樣的結(jié)果讓張不良無論如何都有些無法接受。

　　李文宇安慰他道：“查案子需要考慮的東西很多，你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樣，這根輸氣管我?guī)Щ厝ィ�讓鑒定部門檢測一下，看能不能判斷出形成創(chuàng)口的工具是什么，其實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可能也是唯一的突破口。”

　　張不良點點頭，腦海里還回想著剛剛李文宇說的那幾個疑點，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對李文宇問道：“李警官，你剛才說，如果找到了形成這個裂口的工具，就能對這個案子有幫助？”

　　李文宇笑道：“現(xiàn)在還不能稱它為案子，但是，沒錯，找到工具確實更有利于我們對于這件事情的性質(zhì)做出判斷。”

　　張不良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他有些興奮的說道：“那如果說找到了那個工具，而那個工具上又有秦大大的指紋，是不是就可以斷定她就是兇手了呢？”

　　李文宇有些詫異的看著張不良，說道：“你好像很肯定就是秦大大殺了那個老乞丐。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什么確切的證據(jù)或是知道其他什么事啊？”

　　張不良有些心虛的搖搖頭，他當(dāng)然不能說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也懷疑是秦大大干的，且不說是不是真的，那具尸體現(xiàn)在都不知所蹤了，如果李文宇真的調(diào)查起來，最后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這回事，那恐怕還得以為張不良從頭到尾都是在跟他開玩笑，搞不好最后還得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把他給抓起來，真要是那樣，張不良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李文宇看張不良眼神閃躲的樣子，知道他還有什么話沒說，但是他也沒有逼問張不良，而是對他的上一個問題回答道：“你說的那種可能性，也需要根據(jù)實際情況來判斷，如果那個工具是一個大眾接觸度比較高的物品，那么就算上面有指紋恐怕也做不了有實際價值的證據(jù)。”

　　張不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文宇又接著說道：“況且，如果真的有這個東西，換成我是兇手的話也早就把它清理干凈了，肯定不會留著被人找到。”

　　張不良聽完，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站起身來就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掏手機(jī)，同時，對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的李文宇喊道：“李警官，我會再跟你聯(lián)系的，下次我請你吃飯！”話音還未落，人早已跑出了快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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