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火焰與河流|邂逅
本地學校,沒有頻繁的智測,倒是有考試。但是考的全是課本上有的東西。
這就沒什么意思了。再加上老師們特地為他準備了普通話的考卷,一道不會的題目都沒有。
日子因此很無聊。
其實課本上也有他不會的東西,比如歐洲史。
歐洲歷史,所有別的同學都要參加考試。只有他因為是個外國人,所以免了。
歐洲歷史上,北歐和島國的無神論社會主義國家,怎么懟南歐西部的綠教國家;綠教國家和中歐的藍教、白教國家又是怎么亂成一團;這段眼花繚亂的歷史蘭澤第一次聽說時,腦袋都大了。
三個宗教都是起源于地中海東岸的黎凡特。都是信奉唯一的神。經(jīng)書中的人類歷程都是從名叫adam的男一號故事開始。女人都要戴頭巾。
所以,三教之間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大概唯一的區(qū)別就在于:
a:真神喜歡我,指引我前進!(~自戀)
b:不對,明明真神喜歡的是我,真神才不喜歡你,你這個異教徒!(~狂喜自戀)
c:異教徒都閉嘴!真神喜歡的其實是我才對。(~自戀貌)
三大教下面還各有一堆派別和權力機關、教團、職務,每個派別的同類東西居然還都起了不同的名字。
奇怪的是,一百多年前,占據(jù)了黎凡特沿海的白教滅國時,遺民造成了核擴散,核彈夷平了波斯灣南岸的綠教大本營,那時候他們還都在亞洲。搞不清為什么現(xiàn)在都在歐洲南部混。
更無法理解的是,都是宗教國家好好相處不行嗎?為什么要繼續(xù)互杠?
就像宗教國家也無法理解共產(chǎn)主義國家和社會主義國家“聯(lián)合起來,征服星辰大海”的理想一樣。就讓我們互相不理解吧。
老師們對蘭澤的考試成績十分滿意。大概是因為全做對了吧。
同學們則繼續(xù)膜拜他。“不愧是來自東方啊人類怎么可以聰明到這個程度!”繼長相超級帥之后,蘭澤又成為了智慧深不可測的樣本。蘭澤心知:如果這也算聰明,那是你們沒見過李仙女和衛(wèi)妖精那樣的變態(tài)。
其實他比較得意的是運動。
可是,在運動場上,他能痛快地玩到一起的,是一撥黑大個兒。
那幫家伙高四了。馬上要升大學,牛逼哄哄的。不在乎學校里小孩子的眼光。
不管刮風下雨下雪,那幫黑壯的小子們,經(jīng)常在草地上踢球。蘭澤一看到他們玩就興奮了。何況可以混到一起踢著玩呢。那實在是開心得不行。
每次他從球場和黑哥哥們一起撒完瘋回來,淺色同學們和奧家兄弟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黑大個里面,也有學霸。有個家伙踢起球來相當?shù)淖孕牛苑Q叫阿勇,最愛瞎指揮。那家伙非常想去大陸東部留學,還沒想好申請哪所大學,所以沒事就問蘭澤國內(nèi)的大學情況。蘭澤當然也不知道。好在他有手環(huán)連線國內(nèi),想知道什么可以現(xiàn)場查詢。
期末考試之后,寒假很快到了。
寒假是個新鮮玩意。在國內(nèi)學校的時候,放假從來沒有超過7天的。即使放假,也僅僅是不上課而已。大部分人仍在學校。低年級有老師,高年級有學生會,組織集體活動。
本地高中的寒假是個小長假,足有大半個月。從圣誕節(jié)前的周末開始,放到新年結(jié)束以后的第二周。作為一大段離開校園,給人自由的時間,一時之間真是讓蘭澤不知做什么才好。
短短的假期里,蘭澤的語言突飛猛進。不僅是因為交到了高四的學霸朋友,更是因為,他交女朋友了。
成為蘭澤女朋友的,是個毫無存在感的女孩。
亞麻色頭發(fā),粉白色的皮膚,加上鼻子兩側(cè)標準配置的雀斑,掉進人堆里就找不出來。
個性并不積極主動,也不愛說話。
非要說外表有什么特點的話,大概就是精致的單麻花辮。毫無存在感的麻花辮和她的人一樣,躲藏在頭的后面,悄咪咪地緊貼著脖子。
除此之外,她身上沒味兒。
冬天的體育課在室內(nèi)館進行,大家都穿得輕薄。運動出汗之后洗澡換衣就是。
到了下課時分,在通往更衣室的路上,蘭澤身邊只要有人經(jīng)過,用鼻子都能聞到人來人往。
除了這個丫頭。
能聽見她的腳步,但聞不到人味。
如果硬說有什么味的話,大概就像青草,像雨天的空氣,像透明的泉水。
放寒假之前的最后一周,體育課下課之后,蘭澤猶猶豫豫地拖在最后,往更衣室走。
忽然聽到身邊有人經(jīng)過。蘭澤一回頭,于是看到她了。
他們不在同一年級。能同一個時間在體育館里上課,課后還偏偏都慢騰騰地拖在最后面,碰見純屬巧合。
蘭澤驚訝了一下,然后扯個大大的笑臉,直接用普通話打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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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哎,哦,你好……”那丫頭說話口音拐得很嚴重。
“你能教我說話嗎?”對這種不主動的女孩子,如果不想把人家嚇壞,還是套路一下吧。
“沃?哇?”兩個都是第二聲。“什馬?……我?”還是第二聲。
“可以教我嗎?我才來,和別人都不熟。”厚著臉皮和黑哥哥們混在一起踢球的,不是他是誰呀?“課本我完全都看不懂。”這倒有一大半是實話。
“啊啊啊-哦哦?”女孩子后退了一步,肩撞到了走廊墻上,“唔……”
好像撞疼了?
蘭澤靠過去,“are u ok?”
奧媽媽對他表示關切是這么問來著。
他還賤賤地順手把胳膊撐墻上,省得她想不開忽然跑掉。
“@##x%#@●☆%‰@x&%$@#%^~”
蘭澤蒙了,一個字都聽不懂。確切地說,所有的語音都糊成了一片。不知道她到底哼哼出了啥鳥語。
“聽不懂。”蘭澤老實地說。
“▲▲☆§◎■〓☆★◎◆◆▲▲※〓■△▲&※〓△☆◇◎○◇&◆□△■△¤?”
“聽不懂。”套路不對啊。
“為什么,你教說話?”女孩可憐兮兮磕磕巴巴地說。
前言不搭后語。
“你,受傷。我?guī)筒簧厦Α!碧m澤慢慢地說。
“謝謝……”
“啥?”
“謝謝……”
蘭澤把胳膊收了回來。看樣子這丫頭不會跑掉了。
“你叫什么?”他試著問。
“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麻花辮女孩開始背詩。
雖然溝通交流亂七八糟,然而蘭澤覺得氣氛十分友好和融洽。
倆人到達終點的學生更衣室,必須按性別分開的時候,已經(jīng)連吭嘰帶比劃地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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