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朱由棟要見我們
在周昌的一聲令下,田雄終于被砍下了腦袋,結束了他罪惡的漢奸生涯。隨著田雄的人頭被砍下,對臺下百姓來說,同樣是煎熬的行刑過程,終于結束了。
等周圍的百姓散去后,王興等人簡單的對軍隊說了幾句后。便讓軍隊立即做飯,準備下午出征的事宜。
汪士榮和査繼佐關完了行刑,兩人并沒有什么,畢竟他們都沒有,投降滿清事跡。于是兩人結伴,神色如常的離開了校場?墒怯羞^投降經歷的錢謙益就不同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校場。整個人都感覺沒有力氣,就好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經脈一樣。
最后還是在柳如是和錢孫蕊的攙扶下,才慢慢的走出了校場。一路上也不說話,茫然的由兩人擺布。哪里還有往日的風采,也沒有了來南京時的興奮了。
錢謙益回到住處以后,剛進屋,就猛的吐了一口鮮血,然后就一病不起。柳如是知道,錢謙益的病是嚇出來的。按理來說,就這樣一場刑罰,還不足以嚇到錢謙益。當年大明的錦衣衛,是何等的嚇人,錢謙益都能處之泰然。
何況現在區區一場刑罰,錢謙益當然不怕一般的刑罰。但是如田雄一般,直接公布他的投降滿清的事。這就不一樣了,這是直接搞臭一個人啊。復明軍不光是要公布投降做漢奸的事,還要讓受刑的人,在刑場上親口懺悔直接的罪行。
如果讓錢謙益被如此對待,那就是將錢謙益釘在了恥辱柱上,永世不能翻身了。本來江南文人,就對錢謙益投降滿清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錢謙益也因此,被無數人指責。就連同是江南文人,復社成員的顧炎武,寧死也不愿拜于錢謙益門下求活。
大明的文人也求財,但明面上更求名。所以對于名聲的看重,有時候甚至超過了愛財。如果只是讓錢謙益散盡家財,或者讓他去死,可能錢謙益都不會太過悲傷。但是讓錢謙益,背負著漢奸的名聲死去,還要生生世世被后人唾棄。那可比殺了他還殘忍,他錢謙益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可是現在由不得他錢謙益了,想將他怎樣,那是人家復明軍說了算。所以錢謙益被嚇著了,他害怕他也如田雄一般。當這天下人的面,直接讓他體面的死,還要永遠的背負著漢奸的罵名。
接下來連續幾天,錢謙益都一直高燒不退,甚至開始說胡話了。嘴里不斷的念叨著:“我對不起大明,我不該投降滿清,我有罪啊。先帝爺,臣對不起你啊。你們走開,我不是叛臣。不要過來,我不要做漢奸,我該死!
錢謙益如今的狀況,柳如是和錢孫蕊急得六神無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汪士榮和査繼佐來看了錢謙益幾次,也都毫無辦法。眼看著錢謙益越發的虛弱了,就快要撐不下去,已經不能進食了。
剛好這時,冒襄聽說南京光復了,前來南京查看情況。在得知錢謙益的病情后,前來探望。一番探視后,對柳如是道:“河東君,虞山先生這是心結所致,如果不解開他的心結,恐怕是藥石無解啊。”
河東君乃是柳如是的號,以前與文人相交,柳如是便自取名號為河東君。而江南文人佩服柳如是的才氣,故而都稱號而不呼其名。
柳如是聽冒襄的
話,也道:“我自然明白老爺是心病所致,但是這該到何處去求取心藥呢?”冒襄道:“剛才聽了河東君說,虞山先生是去觀刑之后,才發病的。這份藥恐怕還得是,與那場刑罰有關啊!
柳如是剛要說話,外面就有人進來傳話,道:“夫人,外面有軍士求見。說是讓老爺,去見一個重要的人。”柳如是遲疑道:“老爺病成這樣,哪里還能去見什么人?他們有沒有說要見的是誰?”
柳如是剛說完,門外汪士榮和査繼佐就進來。査繼佐忙道:“哎呀,快快收拾一番,那朱由棟要見我們。虞山先生的病情怎么樣了,能不能去?”柳如是一聽是朱由棟要見,當即就為難起來。但冒襄可不知道誰是朱由棟,便問道:“這朱由棟是什么人?見虞山先生,居然不來親自拜見?”
柳如是忙制止道:“使不得,這朱由棟,就是現在南京城里的監國殿下。”冒襄頓時一驚,然后大喜道:“好啊,剛還說不知道怎么去為虞山先生找心藥,現在可就送上門來了。見,馬上就去見!
柳如是道:“朱由棟是什么藥?再說了,現在老爺的情況,也沒辦法去啊。真要是去折騰一回,恐怕人還在半路上,老爺就直接去了!泵跋宓溃骸安慌,實在不行,我去見這位監國殿下,為虞山先生求藥。”然后冒襄又道:“我看,還是河東君去最好,我去畢竟是隔了一層!
這時錢孫蕊跑出來,道:“我也去,我就要去看看那個心狠手辣的監國殿下,他怎么能如此殘忍。居然將人的雙臂全部都敲碎了。要不是他弄的這一出,父親也不會一病不起!
柳如是一聽,頓時喝道:“不許去,這是你該問的事情?好好在家呆著,照顧好你父親。老爺的病是自己的心病,與人家監國殿下又有什么干系?”
錢孫蕊還要說,但是柳如是就是不許。見兩人就要爭吵起來,汪士榮卻眼珠一轉,看了錢孫蕊一眼,道:“我看讓錢姑娘去也可以,畢竟女兒為父求藥治病,這也是一片孝心。說不定虞山先生的藥,還就要落在錢姑娘身上。”
見有人幫自己說話,當即錢孫蕊道:“就是,我是去為父親求藥的,這是為人子女的孝心。娘,你不能不讓我去!绷缡菬o奈,只好同意。隨后兩人去換了衣衫,扮成兩個男子。
等眾人出來后,前來領他們去見朱由棟的復明軍,頓時道:“殿下點名只要見三人,這怎么成了五人了?”汪士榮忙道:“殿下要見的三人里,虞山先生病重去不了。”
那復明軍當即道:“去不了了?既然有一人去不了,那也應該是兩人。你們這是當我不識數嗎?你們明明是多出來三人?”然后揮手道:“不行,除了點名要去的人,他的人都不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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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繼佐見這復明軍不斷盤問,而且一口咬定只能被指定的人去。當即不耐煩道:“虞山先生病重,只好讓他的家人河東君代他去。這有什么不行的?我看你就是多事,憑這虞山先生和河東君的名號,什么地方去不得?”
然后又指了一下冒襄,道:“這位是冒辟疆,稱為巢民先生。在江南也是大有名望,他去見朱由棟又什么不可以?熳岄_,耽誤了我們的事,你擔當不起。”
那復明軍見査繼佐直呼朱由棟的名字,而且一副瞧不起自己的神態。頓時臉色一邊道:“什么巢民,虞山的,老子不懂。你直接說名字就好了,哪有那么麻煩。就算你說的這冒辟疆可以去,河東君是那個叫虞山的家人可以去。這里不是還多一人嗎?”說著就看向柳如是和錢孫蕊。
這一看之下,頓時發現不對了,這兩人胭脂氣太重。雖然這復明軍將士,也沒有發現兩人的真實身份,但是兩人依然不是很自在。既然發現了不對,就不免多看幾眼。柳如是和錢孫蕊頓時臉頰微紅,頓覺的這人很是無禮。
但她們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穿的男裝,還以為這復明軍是窺視自己的容貌。所以兩人都眉頭一皺,面上露出不悅。復明軍將士這一看,更加不對了。當即道:“你們兩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闭f著就要拔刀。
其實這復明軍也是嚇唬嚇唬兩人,畢竟帶著身份不明的人去見朱由棟,肯定是不行的。如今朱由棟的身份不一樣了,關于他的安保問題也就不能不重視了。
復明軍將士的動作,在他看來并無不妥。但是在査繼佐等人看來,這就是官兵欺壓百姓的典型戲碼。當即査繼佐就怒道:“你這是做什么?你們就是這樣欺壓百姓的嗎?你們如此胡作非為,和哪些在漢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清軍,又有什么區別?”
汪士榮一見,要出事,當即道:“將軍,誤會這是一個誤會?這二人都是虞山先生的家眷,她們出行不便,這才扮做男裝的!币娺@復明軍將士不懂,當即又道:“虞山先生就是錢謙益老先生!
那復明軍將士一聽,這才將刀給收起來,然后又看了柳如是和錢孫蕊一眼。確實又多看出了兩分嫵媚,也就放心了。道:“既然是誤會,早說清楚就好了。整的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了不起?想我們殿下迎娶的妃子,個個都是英雄豪杰,統兵打仗也不是不行。就你們事多,出個門還有這么多顧忌!
說完對其他復明軍將士大手一揮,道:“好了,人都齊了,我們走!彪S后便帶著人就在前面帶路。反而是査繼佐等人,留在原地有些莫名其妙。猛然見復明軍都已經走遠,才跟著走了過去。
復明軍沒有帶査繼佐人去城內的衙門,反而是帶著幾人,又來到了校場。校場里的軍隊正在進行訓練,無數的號令在一遍一遍的呼喊。軍營里整齊的號子,震的幾人耳朵嗡嗡響。
幾人心里都不明白,怎么帶著自己來到了校場。隨后幾人就被帶到中軍大帳,帶路的復明軍讓幾人在外面等候,他們自己先進去通報。也沒有等很久,很快幾人就被批準進入了。
幾人進來后,朱由棟并沒有立即接待他們。而是繼續對周大柱道:“現在其他軍隊,都已經離開南京了。把你的軍隊單獨留下,就是要作為標本軍來訓練的。楊明遇發回來的軍情,說的很明白。浙江的清軍多用火器,和他們那樣的軍隊作戰,我們的將士傷亡很大!
周大柱道:“是啊,誰都沒有想到,火器的威力會有這么大。我們以前有些大意了,都沒有重視火器。不過殿下想要全軍全部裝備火器,這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如果我們的軍隊和清軍近軍肉搏的話,豈不是很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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