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周昌一揮手，讓行刑的人上前，將田雄給拉去行刑。田雄還在震驚剛才周昌的話，現在腦子根本就轉過來。昨晚和他說話的那個小白臉，就是大明的監國殿下，就是那個一手創建復明軍的朱由棟。直到行刑的人上來拉起田雄，田雄才反映過來。


　　頓時田雄大聲道：“我要見殿下，你們行行好，讓我去見殿下。我投降，我愿意效忠殿下，殿下會饒恕我的。”現在田雄很后悔，他后悔昨天沒有好好的表現。如果早知道昨天和自己說話的就是朱由棟，就是大明的監國殿下。怎么也不會松手，一定要求得朱由棟的原諒。


　　前來拉田雄去行刑的幾人，可不管田雄怎么后悔。直接拉著田雄上了刑臺，固定好他的雙手，輪錘就砸。行刑人手里的錘也不大，就是一般釘釘子用的小錘。兩人分別在田雄的左右手上，砸下一根手指頭。


　　都說十指連心，一下子被砸下兩根手指頭。田雄頓時在行刑臺上，痛苦的嚎叫起來。其凄厲的聲音，頓時直達心底。這時候就是朱由棟不交代，田雄估計也守不住要不斷懺悔了。何況有朱由棟的交代，田雄頓時喊道：“大人，饒命啊，我在不敢了。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我再不敢做漢奸了。”


　　但行刑的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然后又是兩錘下去。頓時，田雄更加高昂的嚎叫起來。田雄已經斷了四根手指頭，劇烈的疼痛感，幾乎讓田雄暈過去。如果能動，田雄恨不得立即自殺算了。


　　但就在這時，行刑的人，卻停住了手。臺下觀刑的人，頓時不知道什么意思，都議論紛紛。錢謙益一樣被允許來觀刑，一同來觀刑的，還有汪士榮和査繼佐。看著臺上不斷痛苦嚎叫的田雄，頓時皺起了眉頭。


　　錢謙益看著被行刑的田雄，心里也擔心起來。當初他可是伙同南京的那些公候，一起迎接多鐸進入南京的。算起來，他也是領頭投降的幾個人之一。現在復明軍如此處置了田雄，那他錢謙益又將會被怎樣對待？


　　而且自己還是身為文壇領袖，自己的投降對江南文壇的影響有多大，這是無可估量的。如果真要算起來，他錢謙益投降的危害，不起田雄要大的多。現在田雄被這樣處理，他的下場也就可想而知了。


　　想起這些，錢謙益不由的后背一陣涼意。突然這時候，錢謙益覺得一只溫軟的手，握住了自己冰涼的手掌。錢謙益轉頭一看，正是男扮女裝的妻子柳如是。柳如是向錢謙益溫柔一笑，道：“你為大明做了很多，大家都知道的。不管怎么樣，我們都一起面對。”


　　錢謙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暗道：“就現在復明軍的情況，面對什么啊。自己做的那些，始終逃不過投降滿清的污點。而且就算自己做了很多，整個大江南北，誰不笑話自己那一句‘水太涼’。”


　　錢謙益心里想著，沒有對柳如是說。默然的轉過頭，繼續看向行刑臺。臺上的復明軍，又去找了有些鹽來，撒在了田雄被砸破的指頭上。頓時田雄在臺上拼命的掙扎起來，嘴里不斷的嚎叫。


　　傷口上撒鹽，不是簡單一句話。現在田雄疼的直哆嗦，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的，將頭在地上磕的砰砰直響。沒幾下，田雄已經滿頭是血了。整個刑場上，沒有人在敢發


　　出聲音，每個人都憋著氣。


　　仿佛只要自己弄出一點聲音，自己就將被抓取行刑一般。詭異的刑場上，沒有以往的喝彩聲，更沒有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豪言。有的只是田雄痛苦的哀嚎，仿佛逼的人要斷氣一般。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田雄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生出無盡悔恨之意。拼命的向周圍的復明軍，哀求道：“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我不當漢奸了，我不會再投降滿清了了。”可是田雄的身體被死死的鎖住，根本就不能動彈。任由他怎么哭喊，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回應他。


　　在行刑前，復明軍就已經宣布了田雄的罪行。本來周圍的人，都是抱著看熱鬧來的，但是現在見道這樣的場面，頓時不少人都臉色煞白。誰也沒想到，復明軍居然在萬眾矚目之下施刑這樣的酷刑。


　　要是其他地方受刑，田雄還能繃著勁，忍一忍。但這是手指頭，想要抓住什么讓自己用力。但手指頭已經被敲碎，只要自己一動，那鉆心的痛又襲來。所以田雄嘴里嚎叫著，但手里卻絲毫不敢動。


　　田雄不敢動，不代表旁邊施刑的人就不動。手里提著鐵錘的復明軍，見田雄緩過來，頓時又上前去。不顧田雄哀求的眼神，接著敲碎了田雄的另兩根手指。這一次，復明軍的人，并沒有立即就撒上鹽。


　　而是等田雄感到，這股疼痛感過去后，才猛的撒上了鹽。這一次，田雄沒有嚎叫，田雄終于在劇烈的疼痛中，昏死過去。讓臺下觀刑的人，狠狠吸了一口氣，但是沒有聽到預料中的慘叫。


　　臺上的人，見田雄暈了過去，復明軍的人當然不可能就此放過他。早準備好了一桶冷水，“嘩”的一聲，直接將田雄給潑醒過來。等田雄醒來，復明軍人又繼續著行刑。田雄的慘叫聲，一波高過一波的傳來，一直回蕩在整個校場。


　　本來見復明軍施刑如此酷刑，無數前來觀刑的百姓，頓時后悔了，紛紛都掉頭想要離開。但是進的時候，隨便進，現在想要出去，可就不行了。必須要等行刑完畢才能離開，否則就是一頓皮鞭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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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旁邊的幾萬復明軍，也沒有人敢鬧事。觀刑的百姓見狀，只好返回繼續看行刑。臺上的行刑依然在繼續，根本就沒有因為百姓想要離開，就有絲毫停頓。這也讓想要硬闖著離開的百姓，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復明軍派出了幾個嗓門大的將士，講述著清軍自從來了江南后，再江南犯下的一切罪行。屠城，玷污婦女，殘忍的將孕婦開腸破肚，挑出肚子里的孩子。將女人抓進軍營，凌辱致死。清軍所到之處，男人被殺光，糧食財物被清軍給搶光，房屋城池變成廢墟。樁樁件件說出來后，頓時在場的百姓都義憤填膺。


　　說完這些，喊話的復明軍向當場的百姓。問道：“鄉親們，這些都是誰造成的？就是如田雄一般的漢奸。他們不去抵抗滿清，反而帶著滿清韃子，再咱們漢人的地方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樣的漢奸，我們能不能放過他們？”


　　這時候，再沒有人同情田雄了。頓時無數人都憤怒的吼道：“不能放過他們，殺了他，殺了他。”田雄聽見臺下百姓的怒吼，不但不害怕。還有些激動的跟著道：“對，我罪不可赦，殺了


　　我，快殺了我吧。”


　　看著群情激奮的百姓，錢謙益臉上發白。同樣男扮女裝的錢孫蕊，有些不忍的對著柳如是道：“這也太殘忍了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如此折磨人，難道還有理了？”


　　還好錢孫蕊的聲音很小，周圍的百姓都沒有注意錢謙益等人。但跟著錢謙益一起來的，査繼佐和汪士榮卻聽見了。査繼佐知道這是錢謙益和柳如是的女兒，當即道：“這還是輕的，如果不是這些人投降滿清，那滿清能在我大明的土地上為所欲為？”


　　汪士榮道：“我看復明軍估計不會如此放過田雄，估計還會繼續折磨他。”査繼佐道：“不過能看到這些漢奸，遭到如此報應，正是大快人心啊。這也算是復明軍做了一件順應民心的事情，這朱由棟也是有為大明復仇的意思啊。”


　　錢謙益聽了兩人前面的話，更是心驚肉跳。但突然聽見査繼佐說朱由棟為大明復仇，頓時有些奇怪。但現在査繼佐和汪士榮都被復明軍給挑起了怒火，他也沒有再問。


　　就在錢謙益等人說話的這個時間，臺上的田雄又被敲掉了剩下的手指頭。本來大家都以為這就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直接砍田雄的頭了。畢竟田雄被敲稅了十根手指，該收的折磨也差不多了。何況田雄受刑的時間，已經接近一個時辰了，對于死刑來說，已經是時間長的了。


　　要是在有時間長的，就只剩下活剮了。誰知道臺上的復明軍，又換了兩個大一些的鐵錘來。順著田雄的雙臂，開始往一點一點的砸。田雄的嚎叫還在繼續，絲毫不必之前好過。


　　臺下的百姓，逐漸對田雄的慘叫開始習以為常。對臺上的刑罰，也不再過于害怕。反而不少人開始思考，思考的就是投降滿清做漢奸的代價。


　　到是不百姓有多高的覺悟，而是從最開始。田雄就一直在喊著，自己不要再做漢奸。中間更是不但的哀求，不斷的表示自己所受的刑罰，都是因為做漢奸的報應。不斷的提示所有人，他就是做漢奸的結局。


　　田雄的聲音已經嘶啞，最后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田雄現在雙臂也被完全砸碎了，肩膀之外已經北郵手臂。田雄在中途又暈過去了幾次，但都被復明軍的人給弄醒，然后繼續行刑。


　　等田雄雙臂完全消失后，時間差不多已經到午時三刻了。這正是殺人的最好時間，田雄兩眼無神的盯著面前。


　　這時周昌走了出來，大聲道：“田雄，投降異族，殘害同胞。更是陷主于敵手，然后又助紂為虐，幫助滿清殺害無辜百姓。在浙江等地，對大明的軍隊，多次圍堵，致使我大明將士，多死于滿清之手。”


　　周昌停頓下來，看了一下周圍。繼續道：“田雄之罪，罄竹難書，其惡更是，人神共憤。如今監國殿下，帶領復明軍將此梟活捉。今天，就在此代表全天下漢人，還有那些被他害死的無辜百姓。將其明正典刑，告慰被他害死的天下百姓的亡魂，祭奠被他背叛的弘光先帝的在天之靈。”


　　田雄聽見周昌的話，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半天對他來說，好像是比一生還要難熬。如今聽周昌終于要對他了解了，心里頓時無比激動，終于不用在接受那非人的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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