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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正好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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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場邂逅,兩場刺殺,三分人生。

  甄兮看得明白,也看得清楚,米五谷卻未必知曉。

  林奕辰接手這個任務,是為了自己那個半死不活的道侶,烈陽接手這個任務,便是為了那個久未見面的野狗師傅。

  兩個重要人,左右著兩個人的抉擇。

  甄兮透過幻景了解真想,這是李玲玲完全不能理解的神通,也是烈陽完全猜不到的神通,只有李奕辰,從那個斷掉頭顱的道侶說出我在那里之后,便立馬驚覺到事情的真想。

  所以此刻的林奕辰再也沒有隱瞞,是希望借助這個龍族太子的背景和力量,查出道侶的去向。

  林奕辰道:“她叫唐妶,是靈祖洲的人,性子溫順淡薄,沒什么特別的喜好,加之家里又沒有什么人,對于我來說,是做道侶的好人選……”

  甄兮靈光一閃,是一段記憶出現(xiàn)在識海里。

  靈祖洲北端的鉛華城,往西三百里就是天坑海,是離不夜城最近的靈祖洲大城,而在鉛華城里,就有一個很出名的唐家。

  之所以出名,是因為三件荒唐的事情。

  第一件,便是唐家祖?zhèn)鞯囊婚T叫“斷生死”的邪門刀法,據(jù)傳言說,這門刀法稀奇另類,不斬人的身體,專門斬人的氣運和福報,當然,同樣也有其他的傳言,就是說此刀法只斬人的血脈和機緣,只要得手,被斬之人的下半輩子就只能是個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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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說,這種邪門刀法的威力的確奇大,但荒唐的是,使用它的人,往往也會受到天地規(guī)矩的影響,斷送自己身邊人的性命。

  第二件便是跟修煉刀法有關的事情。

  四百年前,也不知道從哪里搬來鉛華城謀出路唐家出了一個天縱奇才,在十年的時間里將“斷生死”修煉至頂端。

  當時的唐家還是個小家小戶,在鉛華城那種強者遍地走的地方,實在是不值一提,所以不管是做生意還是謀出路,總會碰得頭破血流。

  唐家的老人們能忍,可年輕的天才卻不能忍,于是出手幾次,斷送了不少強人的未來,刀法獨特,無人敢惹,在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他結交了當時的許多大人物,其中就有甄家一個叫勞黎山的管事,兩人更是稱兄道弟,一時間使得年輕天才水漲船高,風頭無量,在鉛華城乃至周邊一帶,也是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自此后,唐家的商道一路通關無礙,家底也是越來越厚實。但同時間,使用刀法的后遺癥也立即顯露了出來,唐家的老人們相繼死去,整個唐家,成為了一幫年輕人的天下。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在有權勢的家族里更是如此,年輕人沒有了老人的管束,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除了年輕的天才,唐家的年輕人哪一個不是囂張跋扈。

  對于這種事情,年輕天才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因為老人們不在了,“斷生死”的傳承就只有他說了算,家里的年輕人囂張就囂張去,只要不傷害到唐家人,也就沒有必要管束。

  但是享受到甜頭的年輕人哪里會如他的愿?無不催促他趕緊拿出來分享。隨著一次一次的不能如愿,到了后來,家里的年輕人開始翻舊賬,以他害死了家里的老人來擠兌咒罵他,聲聲刺耳,句句傷人。

  這也使得年輕天才一氣之下,故意丟下半本“斷生死”離開了唐家。

  家庭一旦不合,所有的倒霉事情就都會找上門來,先是內部貪污錢財,諸多年輕人同流合污,使得家里財政大跌,緊接著外部諸多大家族聯(lián)合打壓唐家,頓時使得唐家一蹶不振,到了這等境況,唐家的年輕人仍舊不思悔改,天天風花雪月,時時刻刻都在消金窟里放蕩。

  一個修煉了半部“斷生死”的唐家的年輕人,好死不死地惹怒了勞黎山,于是給了唐家最后一錘子的,不是別人,也正是讓唐家崛起的甄家管事。

  唐家崛起的迅速,消失得也極快,年輕天才在唐家滅亡不久之后,帶著一個女子又回到了鉛華城。

  沒有報仇雪恨的故事,也沒有重振家族的光榮史,只是照樣跟甄家的管事勞黎山稱兄道弟,只是帶著自己的女人好好過日子。

  而更荒唐的是,他這個唐家的獨苗就因為啥也不爭,反而一切順風順水,又開啟了另一段的人生。

  唐家是從天才發(fā)跡,但富甲一方卻是認識甄兮管事勞黎山開始,之后的一切,說不定也是年輕的天才和勞黎山一手而為。其中的彎彎繞繞或許極多,但最后塵埃落定,誰又會去探究其中的隱情呢。

  第三件事情,或許就是一場天道輪回。

  早年的年輕天才隨著年歲正常,加上修為進入了瓶頸期,就成了一個不是什么天才的中年男人,與他的妻子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做唐川。

  在這個修行的世道,養(yǎng)兒防老這種話倒是成了一種過時的話語,因為在很多時候,兒女并沒有父母的命長。

  先天的能不能修行,后天的努力不努力,加上種種的因素,命長不長這種看得見的東西,其實在修行人眼中很有數(shù)。

  唐川的父親,就沒有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要如何就如何,不如一切隨緣。

  說是這樣說,但年幼的唐川不聽話的時候,也并沒有少挨打,其實想來也應該如此。

  男娃不聽話,父親的一頓打,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唐川修為穩(wěn)步提升,成年之后就獨自出去闖蕩了好些年,再次回家的時候,倒是跟他父親當年有得一拼,同樣帶回去了一個女子。

  不久之后,唐川和妻子就生了一個女娃,取名叫做唐嫣。

  一家人其樂融融,這一呆就是好些年。

  唐嫣成年那日,唐川的父親將一家人叫到了身邊,當著一家人的面將“斷生死”交到了唐川的手里,至于有沒有告誡什么話,外人倒是不清楚。

  此后唐川閉關二十多年,就在出關的前夕,唐川的父親忽然暴斃,讓鉛華城轟動一時。

  當時的所有人都認為是唐川使用了“斷生死”,然而實際情況。卻是偷學“斷生死”的唐嫣在外出期間使用了這種邪門禁術。

  唐嫣的修行天賦之高,比唐川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就是自家的天才爺爺,也根本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十年“斷生死”,在年輕的唐嫣眼中,不過是一本刀法和術法的結合體,至多加上幾種咒術,都不算上什么大神通,所以她修煉起來都沒有什么忌諱,也沒有去深刻參悟,以至于后來對敵之時,就會毫不在意其中的反噬,斬殺別人的同時,也傷害到了家人。

  鉛華城的閑言碎語,唐川倒是沒怎么在意,但是父親死亡帶來的后果,就是他的母親每日以淚洗面,漸漸憔悴,唐川的心里自然不會好過。

  當時的他,自然不知道唐嫣學習了“斷生死”,就只能以為是父親遭人陷害,于是一通暗查,還真給他查出來一些對唐家圖謀不軌之人。

  唐川將查到的事情告訴了母親,說要替父親報仇,但是又怕自己本事不夠,會害死了一家老小。

  唐川的母親也是個狠人,讓唐川去往新北洲加入暗閣,學習一身暗殺的本事之后,再回來報仇不遲。

  唐川一聽這話,立即趕往新北洲,一去又是十年。

  然而在他出去的這段期間,唐嫣私底下和一個不夜城的男子好上了,甚至最后領回了家,見過了母親和奶奶。

  當時唐家的老夫人和夫人一見到那位男子,頓時怒火攻心,差點沒有將唐嫣打死。

  其原因很簡單,唐川千辛萬苦學本事,就是對付唐家的敵人,而唐嫣倒好,直接領著敵人回了家。

  兩位夫人倒也沒有當場棒打鴛鴦,只是笑瞇瞇留下男子,在當天夜里,就將男子打殺在偏房里。

  唐嫣知道此事之后,整天哭哭啼啼閉門不出,不敢母親如何勸慰告知真相,她就是以淚洗面,不愿意相信,直到事情瞞不住,對方上門尋子,這才出了門。

  心愛之人身死,唐嫣本就郁郁寡歡,哪有心情爭辯道理,就直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承認了自家的不對,愿意以命賠命。

  哪知對方一聽這話,反而不再是咄咄逼人,只是心平氣和地挖苦唐家沒有男人,竟然需要女人的命來平息仇怨。

  陰陽怪氣地說完唐家的不是,又開始賴著不走,吃喝拉撒全在唐家,搞得唐家烏煙瘴氣,成了整個鉛華城的笑話。

  直到這個時候,唐嫣才相信了母親的話,唐川不在,家里唯一能打的就是她了,自認為責無旁貸的她,抽出一長刀就跟對方拼命,打到最后,更是使用了“斷生死”。

  這一打,贏也贏了,輸也輸了,母親和奶奶不久后暴斃,唐家徹底沒人了,呆在空蕩蕩的家里,唐嫣不知道何去何從,越發(fā)苦悶,從此一蹶不振,之后更是改名唐妶,發(fā)誓不再嫁人。

  直到一年后,她突然間聽到了父親的消息,這才出門去往新北洲,尋找唯一的親人。

  甄兮有瞬間的愣神,是覺得這個世界這么大,可人之相遇,又讓這個世界變得如此的小。

  林奕辰和唐妶的相遇,就是在新北洲,一個剛剛屠殺了一家,一個剛剛害死了一家,這么樣子的兩個人,要說不擦出火花,任誰都不會相信。

  事實上也是如此,林奕辰一眼就看中唐妶,讓唐妶,也是對他一件鐘情。在甄兮看來,這或許就是人性相吸的道理。

  林奕辰說得不快不慢,將他和她的往事一一說來。

  從兩人的惺惺相惜,到他打開的她的心結,她讓他重獲新生,到兩人去往天坑海尋找唐川,又去自由之都接手任務,到他成為刺客,最后害得她被人斬斷頭顱。

  林奕辰道:“她的修行天賦極好,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可偏偏我卻好好活著,她卻在死亡的邊緣掙扎,這一切,太折磨人了。”

  聽完這些,烈陽唏噓不已,“林兄,若是需要幫忙,只管說,做兄弟的絕不推辭。”

  林奕辰搖頭苦笑,“若是早些認識你,我一定不會客套,只是三年前她被人偷偷偷走,我就是想救她都不行了。”

  甄兮笑道:“既然是被人偷走,去搶回來不就行了,愁眉苦臉地做什么?”

  林奕辰從懷里拿出一封信件,緩緩推到“米五谷”的面前,“我來這里,就是因為她。”

  甄兮拆開信封,將信件看過,頓時就笑了起來,“這不是有線索了么?”

  林奕辰道:“我覺得買家不應該會做這種事情。”

  烈陽神色一動,也從懷里摸出一封信件,推到了“米五谷”的面前。

  甄兮拆開看過,眉頭卻挑了起來,“給你信的人你見過么?”

  烈陽點頭道:“見過,是一個少了半邊胸脯的女人,唇很白,不像是活人。”

  就在此時,李玲玲格格大笑起來,“你們這是要倒戈么?很好,很好。”

  林奕辰和烈陽同時看向她,反而是甄兮,理也不理她,只是拿出兩塊雪白的玉佩,上面有九尾狐的紋飾,九尾狐靈動可愛,栩栩如生,一眼看去,竟是能夠看到它的九尾正在慢慢浮動。

  甄兮道:“相逢即是緣,既然兩位又愿意相信我,這個忙我就幫了。”

  李玲玲哈哈大笑,“被撿來的龍族太子,搖身一變就成了真的,果然不要臉得很,這是準備顯擺一番,展示自己的勢力么?”

  “閉嘴!”甄兮頭也不回,手臂揮動間,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烈陽忙道:“太子手下留情。”

  甄兮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個好人。”

  烈陽尷尬一笑,“這倒是說不上,只是我覺得能接手刺殺太子的人,要么就是十惡不赦的狠人,要么就是有苦衷的無奈人。”

  甄兮呵呵一笑,“我沒有將她打殺已經(jīng)是對她不錯了,何敢胡言亂語?”

  烈陽連忙點頭稱是。

  林奕辰道:“天狐玉佩,太子可是要我們去找甄家人?”

  甄兮點頭道:“天下的消息,除了天衙情報局,就是甄家的消息最全,你們有了這兩個玉佩,都會被八洲坊特別招待,人在哪里丟的,就去哪里找,得到消息之后,咱們再一起去搶回來。”

  李玲玲忽然再次插話,“米五谷,我若是倒戈與你,我的仇,你會不會替我報?”

  甄兮回頭笑道:“我又不認識你,為什么要替你報仇,再說了,你是來刺殺我的,既然被我活捉,不是應該先顧好你自己么?”

  烈陽總覺得李玲玲不會太壞,聽到“米五谷”還有折磨她的意思,忙出聲道:“外頭的女人很多,太子沒必要拿她取樂。”

  甄兮一聽這話,頓時被氣笑了,“烈陽,你若不是野狗的徒弟,信不信我將你制作成大尸鬼。”

  烈陽忙道:“太子神通了得,我這修為還是算了吧。”

  甄兮站了起來,看向烈陽,“你既然有看女子不忘的神通,就先去找人將她的樣貌畫下來,到時候讓八洲坊查,一定不難。”

  烈陽同時起身,知道這是在趕人走了,也就不在耽擱,說了一聲好,又與林奕辰告別,便御風離去。

  甄兮看向林奕辰,是想多告訴他一點信息,便說道:“唐妶本名的叫唐嫣,是天坑海東邊鉛華城人氏,其父親叫唐川,是入境暗閣的二把手,唐妶的失蹤,后續(xù)就跟他有關。”

  聽到這話,林奕辰和李玲玲具是一愣。

  甄兮皺了皺眉,“怎么?認識?”

  林奕辰說道:“事到如今,也就不瞞著太子了,我們這一行人一共五人,其中一個,就是暗閣的二把手唐川。”

  甄兮笑道:“看來林兄用不到玉佩了。”

  林奕辰道:“太子如何肯定,唐妶的失蹤就跟唐川有關?”

  “這應該去問唐川,不應該問我。”甄兮重新坐下,解釋道:“做殺人買賣的暗閣,可不是什么大勢力,刺殺一些小人物還行,但刺殺龍族太子這種生意,怕是想都沒有想過吧。”

  他看向林奕辰,“你可是暗殺榜的榜首,可看到過暗殺大勢力的大能任務?”

  林奕辰搖頭道:“自然看不到,而且這跟暗殺組織的規(guī)矩有關,不說能不能襲殺大能,就是其背后的勢力和天衙的壓力,也是不會有這種任務的。”

  甄兮道:“為了制衡某些局面,暗殺組織是被承認的存在,但同樣的,天衙也不會任其擴張,更何況暗殺組織的規(guī)矩,本就是甄家定下來的,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甄家暗地里的另一種手段。”

  林奕辰有些震驚,一因為他一開始并不認同“米五谷”的話,像刺殺大能這種任務,并不是暗殺組織接不下,也不是因為暗殺組織的實力不夠,而是一筆買賣的價格太過離譜,的確沒有必要。

  就一筆生意,需要通關無數(shù),這種錢財?shù)暮馁M,還不如自己去請一個大能對抗大能,直接又劃算,哪里會需要暗殺組織出面。

  而此時,他第一次聽到暗殺組織中還有甄家的內幕,頓時就在他的印象里開始尋找那些大能前輩的身影,諸如以前排名靠前的各位暗殺榜首,就好像立刻加深了印象,與甄家某位大能的身影慢慢重合,變成了一個白日里溫文儒雅,溫暖和煦的人。

  確定這一點,便可以肯定能夠找到唐妶,林奕辰頓時又有些很高興,他站起身,將玉佩放在桌面上,正打算告辭,卻被“米五谷”再次叫住。

  甄兮將玉佩推回,“玉佩你先拿著,正所謂消息越多越好,手段越全越穩(wěn),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唐妶真的不再唐川的手里,玉佩就正好用得上。”

  林奕辰將玉佩捏在手心,神色微微有些激動,欲言又止,好像不說些什么客套話,就對不起對方似的。

  甄兮笑道:“你殺我,我?guī)湍悖闱肺业倪@種天大人情,將來是一定要還的,可千萬不能僥幸。”

  林奕辰笑了笑,沒說什么,轉身出了涼亭,御風而去。

  到了此時,涼亭里就剩下“米五谷”和李玲玲。

  “你是什么人?”甄兮揮手將繩索收入袋囊,李玲玲應聲掉落。

  “你覺得我會說嗎?”李玲玲合不攏嘴,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那就耗著,等你愿意說了為止。”很顯然,再怎么模糊不清,甄兮也聽得懂。

  李玲玲慢慢站了起來,見“米五谷”根本沒有理自己的意思,只是頭也不回喝著酒,吃著還剩下很多的無骨雞。

  香味飄來,李玲玲頓時皺了皺眉,因為太香了,好像不嘗一口,就要損失幾百萬似的。

  “烈陽的手藝不錯。”李玲玲走到桌前,看著桌面上的無骨雞說道。

  “你下巴碎了,吃不東西,若是想嘗嘗也不是不可以,我?guī)湍憬由希慊卮鹞业膯栴}。”

  “哼!”李玲玲冷笑一聲,伸手探了探風向,這才一轉身,坐在了涼亭的東邊臺階上,正好東風。

  甄兮呵呵一笑,手中酒碗快速加熱,靈酒頓時化作一團濃郁的霧氣,手中筷子點在無骨雞上,頓時熱氣直冒,香氣襲人。

  他輕輕跺了跺腳,大山忽得一震,東風變西風,酒香菜香頓時朝著李玲玲撲去。

  修為被限制,此時的李玲玲就是一個普通人,加之好幾天都沒有吃東西,哪里受得了這般誘惑。

  又疼又餓的李玲玲回過頭,無情的雙眼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極致的憤怒,“你好卑鄙。”

  “啊?”甄兮一臉茫然,“女人不講理就算了,什么時候連德行都不講了?”

  “你跟他還真還是一對好兄弟!”李玲玲瞪著雙眼,可想其憤怒,只是下巴不好用,把原本咬牙切齒的話語,變成了傻瓜似的大舌頭。

  “喲!我好心勸你修復下巴,再同你一起吃點東西,你怎么就怪到我頭上了來了?”

  “你真是無恥。”

  “比不上你,偷偷溜進我的酒碗,難道不是覬覦我的美色嗎?”

  “哈!哈!”

  “干笑也沒用,咱們就耗著吧,看誰先熬不住。”

  李玲玲站起身,朝著涼亭外走去,甄兮看也不看她,屈指一彈,頓時打斷了她的左腿骨。

  李玲玲也是硬氣,一聲不吭地緩緩爬起來,右腳跳著繼續(xù)往外走。

  識海里,米五谷瞧得有些心疼,“要不算了吧,這家伙嘴這么硬,跟咱二哥是一個路數(shù),美娘們你不也說了嘛,要她現(xiàn)在開口不太可能。”

  甄兮怒道:“二貨在我的面前嘴硬一個試試?”

  “是是!你說得都對!”

  甄兮再次屈指一彈,又將李玲玲的右腿骨打斷。

  李玲玲仍舊一聲不吭,雙手朝著前方慢慢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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