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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后天水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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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只酒碗,便是三種幻景,合在一起,又是一種循環(huán)往復(fù)的環(huán)境神通。

  林奕辰當(dāng)時看到的景象,是一種很虛的幻景,無數(shù)的無面人在涼亭外咒罵,但罵得是什么,他卻又聽不清楚。就好像他只是站在了真實和虛幻之間,兩邊都看得到,卻又兩邊都看不清。

  景象是如此,但他也知道這種景象并非是涼亭內(nèi)外,而是在他年幼之時的林家。

  咒罵之人有那些林家人,又或者是他斬殺林家一族之后,那些責(zé)罵他的天下人,總之對于他來說,這些無面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見到這種場景,林奕辰譏笑得格外大聲,但在涼亭之中,有一個婀娜的身姿緩緩浮現(xiàn),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她帶著面具,面具如面目,她的表情被一一顯露其上,與林奕辰的心情相連,她在笑,不是譏笑嘲諷的那種笑容,而是笑得很開心,其中帶著一絲的痛苦,沒有悔恨,就好似在這千萬人當(dāng)中,只有她一人能懂他的心思。

  他看向她,她似有所覺,然后看向他,然后輕輕發(fā)笑。

  這一刻,兩人同時嘲笑著四周千萬人,如同世界皆醉,唯獨他們清醒。

  無面人們受到了侮辱,咒罵得更加厲害,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劍光從遠(yuǎn)處飛來,斬斷了無數(shù)的頭顱。

  劍光劃弧,無聲無息收割人頭,直到將四周的無面人全部斬殺,這才倏然合一,成了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

  跟亭中的女子一般無二,面具上展露出他的心思,不甘不服,不平不屈,瘋狂中的憤怒,使得他如同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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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奕辰看向兩人,圖覺莫名其妙。

  憤怒的男子他能猜出是烈陽,但那個亭中的女子又是誰?龍族的太子?龍族的太子是個女人?

  不應(yīng)該是,也不可能是,他在心中定下答案,是記得當(dāng)年在林家、在千夫所指之下,有個小女孩不畏眾人,依舊和自己站在了一處,面對著所有的咒罵。

  他忽然嘆息一聲,歲月悠悠,自己怎么就將這事給忘記了。

  他定下心,回想著當(dāng)初情景,莫名的又有了一些笑意,小女孩嗎?她好像比自己還要高吧,不應(yīng)該是姐姐嗎?

  面具女子格格大笑,兩指間捏著一粒金光,忽然朝天跑去,一道雷鳴響起,天地倒轉(zhuǎn),場景頓時變換。

  東方天際魚肚白,一輪紅日緩緩升起,而涼亭外,有無數(shù)的學(xué)子盤膝而坐,正是晨起時的練氣。

  太陽漸漸升高,學(xué)子們紛紛站起身,他們呼朋喚友、成群結(jié)隊圍攏一團(tuán),唯有一個在人群中獨處,迷茫的像只尋不到路途的羔羊。

  林奕辰站在亭中,將各做各事的學(xué)子們一一看過,最后才看向那個呆在原地的年輕學(xué)子。學(xué)子昂著頭,眼神黯淡無光,像是在尋找某些回憶。

  他知道他,是他當(dāng)年剛剛進(jìn)入刺客一行,斬殺的第一個人之子。

  成了老師,也成了一名暗殺的刺客,他多了很多身份,這些身份的定義有好有壞,但在他自己的定義當(dāng)中,并沒有好壞之分。

  他斬殺的第一個人,是個結(jié)怨極多的兇狠之輩,就像當(dāng)初他的領(lǐng)路人所說,若是斬殺一人能拯救許多人,你殺還是不殺?殺了會不會有負(fù)擔(dān)?

  林奕辰微微一笑,心中默默,負(fù)擔(dān)什么的,他其實從來沒有過,哪怕見到了那個失去父親的孩子,他同樣沒有絲毫愧疚。

  因為在他想來,這樣的父親不如不要。于是乎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那個學(xué)子頭,算是一種特殊的安慰。

  涼亭內(nèi),站著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始終注視的他,他后知后覺,回眸看向她。

  兩人對視,女子眼中頗有些怨念,他勉強(qiáng)一笑,神色里出現(xiàn)了一絲愧疚。

  日過中天,學(xué)子們紛紛離去,涼亭內(nèi)外變得寂靜無聲,女子轉(zhuǎn)身坐在了石凳上,安安靜靜的,一言不發(fā)。

  李奕辰對她對坐,眼里只有她,再也沒有外物。

  嘈雜的聲音忽然響起,不知道什么時候,涼亭外出現(xiàn)了很多人,林奕辰和女子同時轉(zhuǎn)頭,看向了停外。

  他們?nèi)宄扇海髯耘收劊渲须x得涼亭最近的一組,是四個人組成的隊伍,其中就有林奕辰自己和他對面坐著的女子。

  兩人舉止親昵,神色愉悅,一看就是那種神仙眷侶。

  他們的旁邊,是個健壯的中年男子,看模樣應(yīng)該是蠻族,他一人獨高,低頭看著這對道侶,臉上掛著憨厚的笑。

  最后一人,是個眉眼細(xì)長的黃杉女人,她雖然也在笑看兩人,可瞇縫的眼中,正閃著莫名的光澤。

  涼亭中的林奕辰轉(zhuǎn)回視線,看向他對面的女子,心中吶吶,你看啊,當(dāng)初我們的多好,你怎么就會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女子笑容滿面,雙眼里盡是歡喜,而神色里盡是解脫,似乎在說過去的都過去了,這樣挺好。

  林奕辰神色暗淡,若是真的這么容易過去,那自己何必如此辛苦?

  天坑海,我就不該帶你去那里!

  他忽然再次轉(zhuǎn)頭看向了停外,黃杉女子的頭顱忽然掉落,是他斬殺的第二個人,而女子身邊的三人同時大驚失色,場景頓時變換。

  刀光劍影之中,林奕辰抱著一個無頭女子昂頭痛哭,一旁的頭顱卻面帶解脫的笑意。

  亭中的林奕辰擦了擦眼睛,看向桌對面,傾國女子的脖頸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條血痕,頭顱慢慢滑落,掉在桌面上。

  他捧起頭顱,重新安放在仍舊坐立的女子身上,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針線,將傷口慢慢縫合。

  她沒死,只是需要很多寶物為她吊命,所以他需要很多錢,來購買讓她復(fù)活的天材地寶。

  涼亭外,身穿黑衣的林奕辰帶著面皮,手中一把魔氣滾滾的長刀,正在大殺四方,一個又一個人倒下,最終都成為了他的戰(zhàn)績。

  暗殺榜的榜首,他就是這么一步一步殺出來的。

  倒下的最后一人,是個年紀(jì)不到十歲的孩子,他站在那具細(xì)小的身體前,呆呆看了很久很久。

  女子伸手摸著脖頸上的傷痕,忽然出聲詢問,“你殺了這么多人,有沒有后悔過?”

  林奕辰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女子似乎知道他的所想,笑了笑,又道:“若是殺一人可以拯救很多人,你應(yīng)該殺了我,就可以不殺那么多人了。”

  林奕辰搖了搖頭,他做不到。

  女子想了想,“我在哪里?”

  林奕辰仍舊搖頭,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也不知道。

  女子有些生氣,輕輕拍打著桌面,咚咚之聲響起,場景如水般變化,回到了原點。

  新鮮出爐的無骨雞被烈陽端上了桌,他坐了下來,三只酒碗依舊擺在面前,沒有一人將它拿起。

  烈陽看向“米五谷”,笑道:“這次沒毒,敞開了吃。”

  先前的幾只無骨雞,甄兮挑了兩只下手,按照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夠吃飽了,可對于修行之人,無所謂飽不飽。

  一種味道嘗過之后,或許以后就再也嘗不到這種滋味。

  甄兮提起筷子,夾住一塊嘗了一口,滑-嫩清香,與之前大為不同。

  “烈陽,連這收益都要藏私么?”甄兮問道。

  烈陽尷尬的笑了笑,倒也不是故意藏私,只是看到他來了,就想著再毒他一次而已。

  林奕辰說完剛剛的幻景見聞,烈陽倒也沒有藏私,也同了自己的經(jīng)歷,然后一同看著“米五谷”。

  甄兮動了動嘴角,“我沒看到什么幻景。”

  烈陽看了看三只酒碗,抓起一壇子酒,問道:“這碗用不用?若是不用,還不如收起來的好。”

  甄兮咳嗽一聲,手中的筷子在三只酒碗上輕輕一敲。

  “叮”的三聲高低不同聲響,三只酒碗頓時光芒大作。

  烈陽神色有些驚慌,林奕辰卻是哈哈笑了起來。

  “太子果然厲害,不服不行。”

  粉塵般的白芒籠罩在涼亭內(nèi)外,天女們紛紛飛出酒碗,在白芒里翩翩起舞。

  烈陽數(shù)著天女?dāng)?shù)目,發(fā)現(xiàn)一共是二十八個,比自己看到的少了三個。

  甄兮揮揮手,天女們?nèi)绔@赦令,紛紛落地朝著涼亭走來。

  一位天女當(dāng)先走進(jìn)涼亭,林奕辰一伸手將她拉倒身邊,撩開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摸了一下,肌膚觸感滑膩冰涼,不像是活人身體,且按壓在上,肌膚明顯回復(fù)較慢,像是某種材料做出來的假人。

  烈陽將天女一個一個看過去,與記憶里的天女對比,“先前看到的,可都是真人,而且樣貌似乎不同。”

  甄兮笑道:“這么多天女,你能一一記得相貌?”

  烈陽還真就點點頭,“不說全記得,但大體上都不會忘記。”

  林奕辰瞎解釋道:“他女人緣不好,所以對于女人有特殊的記憶功能,這個不應(yīng)該不會錯。”

  甄兮呵呵一笑,烈陽瞪了他一眼。

  林奕辰道:“還得請?zhí)咏饣蟆!?br />
  甄兮再次一揮手,天女們頓時忙碌起來,有幾人喚出樂器,吹奏曲子,十多年御風(fēng)出了涼亭,開始跳舞,有人倒酒,有人捶背揉肩,倒是一番好享受。

  林奕辰倒是不拒絕這些美色,烈焰卻有點不自在。

  甄兮將三只酒碗擺在了身前的桌面上,手中的筷子上亮起一道白色的光芒,然后猛地敲擊在中間的那只酒碗上。

  力道很大,卻是無聲無息,酒碗碗底倏地沉入桌面,一個人影從酒碗中跌出,摔倒了地上。

  天女們視而不見,林奕辰和烈陽同時朝著那個人看去,柔弱的身軀,嬌嫩的面容,一雙不含感情的雙眼正看向“米五谷”。

  “李玲玲?”林奕辰和烈陽同時出聲。

  “怎么?還是熟人啊!”甄兮呵呵一笑,伸手捏住李玲玲的下巴,抬起她的腦袋,“長得普普通通,也就這份氣質(zhì)能騙一騙人,遇到我,算你倒霉。”

  林奕辰和烈陽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的苦笑。

  “你明明喝了酒水,又為什么沒有中招?你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李玲玲面無表情,語調(diào)堅硬,此刻倒像是她的主場,正在質(zhì)問“米五谷”。

  甄兮雙眼里五彩輪轉(zhuǎn),黑白變換不定,視線看透她的他頭顱,望向了她的氣海玄門。

  四座青色的圓環(huán)玄門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的排列,每一座玄門當(dāng)中,都是深藍(lán)色的海水。

  “天生水屬?”識海中,米五谷捏著下巴,皺眉問道。

  “什么天生水屬,她只是在機(jī)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一個水靈而已,稱為位后天水屬才對。”甄兮直接給人定了性。

  “就她這修為,不應(yīng)該啊,哪怕是有水靈幫助,她也絕對混不到酒碗里去,再說了,這酒碗可是我在新溫國獲得的,至今都沒有拿出來過。”米五谷道。

  甄兮懶得再理米五谷,手中用力,捏緊了李玲玲的下巴,輕輕抬手,將她拉到了眼前。

  李玲玲的下顎骨咯咯作響,劇烈的疼痛使得她悶哼了一聲,烈陽和林奕辰同時出聲道:“太子留手。”

  甄兮挑了下眉頭,看著李玲玲說道:“你的這種本命神通很不錯,居然能夠躲避我的視線和心神,但你錯就錯在不該故弄玄虛,直接下手更為妥帖。”

  不管是天生水屬還是后天水屬,至少在隱藏氣息這一塊,的確有些天生優(yōu)勢。

  自打米五谷將三只酒碗放在了桌子上,跟著他一路上山的李玲玲就察覺到了其中強(qiáng)大的水屬靈炁,于是以水屬功法化解身軀,悄悄藏在了酒碗之中。

  這種神通的確能隱藏氣息,做到無聲無息的靠近人,但要是按照甄兮所說,藏匿之后直接對她下手,卻是萬萬不可能。

  要知道想要隱藏氣息,就必須消散自己所有修行,化解身軀之后,使得自己與這方天地的水屬同化,這才能偷偷進(jìn)入酒碗當(dāng)中。

  化解難,重塑同樣艱難,進(jìn)入酒碗的李玲玲花了不少的時間凝聚身軀,本想在“米五谷”喝酒之際來一個突然襲殺,卻又陰差陽錯的被林奕辰拿起了酒碗,更是莫名其妙的激活了酒碗當(dāng)中的幻景。

  中招的哪里只有林奕辰和烈陽,還有一個遭受了無妄之災(zāi)的李玲玲。

  但好在她修煉的本就是幻術(shù),只是一個剎那間,她便當(dāng)先解開了酒碗中的幻術(shù),更是以自身配合酒碗,制造出一場以假亂真的幻景。

  其中那個面無表情的天女,正是她的本人。

  天女手里的酒水,是吸引天地靈炁自行煉化而成的酒水,是絕對的好酒,她發(fā)現(xiàn)了酒碗中的奧秘,便順其自然在酒水里加了一點點她特制的“迷魂散”,這種藥物不是劇毒之物,只會使得人迷失心神,進(jìn)入一場又一場的幻景當(dāng)中,配合酒碗的神通招待“米五谷”,便是最好不過。

  甄兮喝了酒水之后,的確是進(jìn)入了一場場的幻景當(dāng)中,可她哪里想得到,甄兮可是將三生石隨意觀看的存在,這些個虛假的幻景,在她的面前,實屬一年級的小兒科。

  只是一個瞬間,甄兮便從幻景里脫離了出來。

  甄兮放松手中的力道,盯著李玲玲問道:“雙生洲的人?”

  李玲玲根本就沒有打算回答他,只是斜過眼睛,看向林奕辰和烈陽,譏笑道:“兩個廢物。”

  烈陽咬了咬牙,神色復(fù)雜,倒是林奕辰哈哈笑道:“你倒是硬氣,那你繼續(xù)扛著吧,太子人很好的。”

  甄兮呵呵一笑,捏住她下巴的手掌光芒一閃,頓時將她的下顎骨捏碎。

  烈陽現(xiàn)出不忍之色,“太子留下。”

  林奕辰反而覺得很是解氣,他盯著李玲玲說道:“同樣是偷襲,咱們好歹偷襲了兩次之后才服軟,你這鬼婆娘不幫忙就算了,居然就這么看了一路,現(xiàn)在好了,半分作用沒起到,還被人家給抓了,鬼婆娘哪里來的囂張氣焰,敢說我們是廢物。”他一轉(zhuǎn)頭,看向“米五谷”,顯得很是生氣,“太子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就這么一個丑陋鬼婆娘,實屬沒用。”

  烈陽又轉(zhuǎn)頭看向林奕辰,“兄弟嘴下留情。”

  李玲玲被捏碎了下顎骨,這個下巴擠在了一起,可“米五谷”仍舊不松手,反而將指頭掐進(jìn)了肉里,這種劇痛讓她神色痛苦,確仍是含糊不清地說道:“要殺就殺。”

  林奕辰挑了下眉頭。

  甄兮卻笑道:“看來是個有仇必報的鬼族,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恩也必還。”

  林奕辰尷尬的笑了笑,烈陽卻是一愣,這才明白林奕辰是為了救李玲玲,這才故意如此說的。

  鬼族,水屬,化軀,隱匿,這些聯(lián)系在一起,頓時讓甄兮和米五谷同時想起了王一縷。

  米五谷道:“美娘們,不如直接問她使用的是不是‘移傷換體’,若真是這門神通,咱們還真就不能動她,說不定跟二哥有關(guān)。”

  甄兮又哪里不知道,但此時問話就跟放屁一樣,完全是沒有用的,“人家是鬼族,若跟二貨還有關(guān)系,你可見過二貨服軟?”

  米五谷呵呵干笑兩聲,還真是,能讓二貨服軟的都得是關(guān)系戶,其他的,誰也不別想,而且就他那個性子,絕對是有仇報仇,絕不手軟的類型,就如同那個陶超,還只是惹了孫二娘,就被他一直惦記,最后格殺當(dāng)場。

  甄兮忽然問道:“你會不會‘移傷換體’?”

  米五谷想也沒想就很堅定地說道:“不會,一點都不會。”

  甄兮道:“你在那北武洞天到底鬼混些什么?送上門的婆娘你都不弄?”

  “哎!你這話說得就過分了,我當(dāng)時可是在出生入死,哪里有心情勾搭女人,再說了,當(dāng)時的我就是想要偷師也是不成的,我跟那個折衣,屬性不合。”

  “折衣么?”

  “……”

  “挺好的。”

  “……”

  米五谷不再說話,是怕自己越說越錯,惹得美娘們鬧脾氣,干脆關(guān)閉感覺,悶頭修行。

  李玲玲不再看甄兮,轉(zhuǎn)而又看向了烈陽,眼中憤怒之色彰顯,“廢物,若不是你,他已經(jīng)被我殺了。”

  烈陽苦笑一下,終于知道她為這么這么說了。

  李玲玲再次看向林奕辰,露出嘲笑,“廢物,若不是你,我本可以早早離開。”

  她看著林奕辰,林奕辰也看著她。

  “看來你根本沒有搞清楚情況。”林奕辰忽然覺得索然無味,就這么一個鬼婆娘,居然看不到人家的本事,直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能夠得手成功。

  烈陽用劍陣護(hù)了米五谷一次,林奕辰同樣在幻景中護(hù)了身邊的女子一次,此時想來,哪里是什么酒碗幻景,明明就是米五谷使用出來的神通。

  識海里,米五谷百無聊賴地說道:“美娘們,你干脆將她收入洞天,讓我來開導(dǎo)開導(dǎo),說不定我一說她就歸順了呢。”

  甄兮懶得聽他的話,將手中的李玲玲一拋,一條繩索同時飛出,將她纏繞捆綁在亭柱之上。

  他猛地一拍桌子,“該吃吃,該喝喝,我就不信了,我這么個英俊瀟灑的龍族太子,還收服不了一個鬼婆娘。”

  烈陽唬得一哆嗦,他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出“米五谷”是用的什么手段將李玲玲制服的。

  林奕辰道:“鬼族很龐大,并不會給龍族面子。”

  甄兮呵呵一笑,“我二哥就是鬼族之人,到時候交給他,保管我身后這個鬼婆娘什么都要交代出來。”

  聽到這話,李玲玲赫赫鬼笑。

  林奕辰道:“是不是那個王一縷?”

  甄兮笑道:“你們查得還真是仔細(xì)。”

  烈陽皺了下眉,“哪個王一縷?”

  林奕辰笑道:“如今名聲不顯,但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甄兮“哦”了一聲,“你怎么知道他的來頭不小?”

  林奕辰道:“這事說來話長,但真要提,絕對值得一說。”

  烈陽笑道:“那就說說。”

  林奕辰看向“米五谷”,見他還真有希冀神色,便問道:“你當(dāng)真不知道他的背景么?”

  甄兮道:“我若是知道,何必隱瞞。”

  然而就在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李玲玲的眼中閃著復(fù)雜光,神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識海中,米五谷的身前漂浮著一面鏡子,鏡子里,正是李玲玲的面容。

  凄苦,不甘,憤怒,怨念,在李玲玲的臉上一一閃過,米五谷立即做出了判斷,這個李玲玲絕對認(rèn)識二哥。

  甄兮頭也不回,聲音清淡冷冽,“李玲玲,咱們好話好說,若是要說歹話,我不介意將其送去‘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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