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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完璧1


鏡泊湖畔,夜風習習。

        “你在猶豫什么?”塵風望了一眼已至中天的圓月,有些焦急問,“堡帥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現在難道不是到了萬不得已?”

        明修閉目盤膝坐在冰封的鏡泊湖岸,面前虛浮著一個小檀木盒子,那是他離開護身符前夜堡帥托付他保管的。那不是巧合,應是堡帥當時預感到了阻止不了他離開。

        “塵風,你說洛子現在怎么樣了?”明修忽然想到那個久違的同伴。

        塵風望了眼遠天映照著洛子命格的星辰,嘆息:“烏云遮蔽,星芒詭異,但好在依舊強碩;畢竟是守護者,性命應當無憂。”

        明修睜開眼看著小木盒,意味深長:“曾經我一直認為這是堡帥留給我們的回家鑰匙,我也一直希翼能等帶著大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而現在看來,堡帥的思量也許未必那么簡單。”

        “我有些聽糊涂了?”塵風不解。

        明修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日離開護身符時堡帥對洛子的去向閃爍其詞,如果我沒猜錯:洛子大約是自己離開的。而雁初,我們一直擔心他的生死,而他卻歷經可怕的離棄后竟與光神相遇!還有我們,如果堡帥不想讓我們離開,斷然有足夠的能力阻止……。”

        “所以,你懷疑什么?難道堡帥是希望我們離開?”塵風驚然,“而這根本就不是帶我們回家的鑰匙!”

        明修不可置否:“他是命理天河的旁觀者,但命運的齒輪卻絕非五行之力所能撼動的。”

        塵風有些著急的搓起手來:“可是,如果不能回護身符,怎么救青遷?憑我們三人,根本做不到啊!”

        “所以,才會有這個‘萬不得已’的木盒。”明修伸手剛要拿起小木盒,眼前突然一道黑影瞬閃而至,同時伸手抓向木盒。

        明修近乎在電石交戈間,手勢陡轉隔擋住了來人的胳膊,驚呼:“雁初?!”

        來人從肩膀散落下的長發里回眸相望,目光堅定臉色卻蒼白至極:“那這個‘惡人’就我來做!”

        “惡人?!什么惡人?”塵風更加糊涂了。

        明修和雁初四目相對,目光卻倏的收緊,片刻才回道:“你想多了。”

        雁初強撐著剛復原身體:“剛剛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明白你的猶豫。南狷冰海,天之力柱給堡帥帶來的傷害,恐怕是你心有忌憚的緣故。所以,這個惡人讓我來做。”

        明修不容置疑的隔開雁初手,伸手輕輕拿起木盒:“堡帥既將此交予我手中,就知道唯有我的心性能做的了這惡人,你又何必和我搶。……何況,其實我們都明白:就算是堡帥自己也不會猶豫這么做的,不是嗎?”

        雁初咳嗽了數聲,身體一虛向后委頓坐地,望著冰封如雪的鏡泊湖,封印青遷的地方靈芒剔透,幽幽問道:“還有多久?”

        明修望眼中天明月,果斷道:“片刻不能再等!”說完對著明月舉起木盒,另一只手靈力催動,靈芒還未落到木盒上,身旁已有另一道靈芒先行一步到達!

        木盒飛離明修掌心,落到冰面上。雁初眉心顯出金行印記,雙手催動靈力,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不要忘了,你還有小雀兒。”

        盡管雁初重傷還未痊愈,但傾盡全力施加的金行之力,竟未將那木盒損壞絲毫。

        明修出手一掌擊在雁初身上,阻斷了他施法,向前一把抓住雁初的衣襟,怒火中燒:“你若有個長短,我又如何向青遷交待?聽著,只要有大家在,不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要給我學你師父!”

        雁初渾身一顫,一口血吐在了明修手背上。

        明修依然氣息難平,一把將雁初推開;霸道的伸手將冰面上的木盒收在掌心,再次對月舉起之時,手中的靈力已不容任何人染指的籠罩了小小木盒!

        空河王子的指尖至手腕處,纏滿了黑色禁術的咒符如同游蛇疾走;純粹的五行之力上纏繞著被禁錮之力,一波波涌向木盒,竭力將之打開。

        天空中的月色陡然變成了血色!

        木盒被打開一絲隙縫的剎那,一線翠色靈芒陡射而出時,明修同時驚呼:“不好!”

        可為時已晚,被開啟的魔盒已不受他掌控自行飛至半空,對著月色豁然開啟!洶涌而出的強大靈力暴擊,將三人掀飛至數十丈之遠!

        在魔盒開啟的同時,星堡內,早已端坐在神臺上的九天神主同時霍的睜開了雙目,嘴角釋然一笑:“果然,不愧是青霓帝后的血脈,沒有果斷決絕的心性是斷然無法開啟的!”

        琉璃穹頂處懸浮的星尊杖突然抖動不安,如同分身乏術似的、疊影重重卻始終難舍難分,重影之間扯著千絲萬縷的靈芒。

        堡帥飛身而起,手中憑空凝聚了一柄青色靈刀,毫不猶疑的斬斷了重影之間的靈芒牽扯。星尊杖驟然分離成了兩柄相似的神杖:權杖和法杖!

        那是裂天戰后,兩杖自行合二為一后首次又被人為分離。回歸了最初原始形態的兩枚神杖,圍著堡帥飛繞轉圈,就像不肯離開舊主的寵物戀戀不舍。

        堡帥目光沉凝,心中早已定奪并指指向穹頂,琉璃彎頂再次開啟,命令道:“去吧,你們有更重要的任務!”

        兩柄神杖最后戀戀的轉了一圈,同時飛出了寶殿穹頂,然后相向飛離,分別向著護身符的南北兩極飛去!

        在懸閣處,權杖化成了逐天抵地的巨大光柱,支撐在護身符和浮土之間,撐起了南方的半邊天宇;而法杖則在北方的隱澤處幻化和權杖遙遙相對,一如曾經的九方柱撐起了一方天地!

        堡帥緩緩降落在神臺上,頹然跪地,摩擦著指間僅剩的五行神戒,喟嘆長吁:“創世神啊,你留給后人的力量,我已用到了極致!但愿命運轉輪一切如故,不負初衷!”

        他重新擺好衣角端坐在神袍旁,遠遠望了眼殿外那株斐然的桃樹,嘴角含著最溫柔的笑意,緩緩垂首:魂魄旋即脫離身體,化成一縷翠色靈芒自琉璃穹頂逐天飛起,飛出了護身符……

        當翠色靈芒瀑水似的自半空中小木盒內洶涌落下時,三名守護者驚訝的看到:印透著清透月色的靈芒瀑水里,一個高大身影漸漸清晰起來!

        當那人影自靈瀑中緩步而出后,翠色的瀑布連同半空的木盒驟然消失;三名守護者異口同聲的驚呼道:“堡帥!”

        堡帥一身舊色藍衫,及腰的銀色長發在清寒的夜風里颯然飛舞:他微微仰首,深深吸了一口清澈空氣,就像被禁錮了許久后久違的自由呼吸。

        塵風滿眼驚喜,而明修眼神卻倏的黯淡下去,一向孤冷清高的人垂下頭,沉重走到堡帥面前,撲通一聲,雙膝重重的跪地道:“對不起,堡帥!”

        緊跟身后的雁初也隨之無聲跪地,塵風不明所以的看了二人一眼,雖然不知端倪,但旋即便明白了事態嚴重性,便默默的站在一邊,不敢言語。

        堡帥單手負背,微微頷首看著眼前人,嘴角淡淡笑道:“怎么了,修?出來歷練了一番,反倒膽小了?這可不像果決的你啊。”

        “堡帥。”明修喉嚨里明顯帶著一絲哽咽顫音,仰頭看向神主,眼底已經濕潤,“修,兩度傷到了您。不,這次豈止又是重傷?不知是該悔該痛?但難辭其咎!”

        明修低頭看著自己雙手,狠狠的將指甲掐在肉里。突然,一只手按在他頭頂,輕輕摩挲著他頭發,就像小時候的感覺。

        堡帥柔聲道:“該說對不起的,難道不該是我?自小讓你生長在最尖銳和殘酷的磨練里,默認甚至親手教你連自己都不會修煉的‘離恨禁術’,將你殘忍的磨成了雙刃劍,這是我的私心也是我的卑鄙,其實你應該恨我!”

        此話出口,連慧明秋毫的雁初都不僅吃驚抬起頭。

        誰知,明修卻緩緩搖了搖頭,依然悔痛不已:“不,我何嘗不明白這是堡帥對修的另一種好,也是無人能夠理解的重托。修自小便深深明晰,從不曾懷有一絲怨恨!而要說起殘忍,堡帥對任何人都沒有對自己殘忍,不是嗎?否則又怎會在活著時,將自己生靈煉成舍利子!”

        “舍利子?”塵風終于忍不住出口,“那不是死后才會有的嗎?難道?”他不敢相信的打量著面前的九天神主,可是這個和真人無異的身體,看不出任何魂魄的樣子,是護身符里的絲毫無疑。

        雁初更是無比震驚:“我一直以為這是‘移魂動形’。”

        “這不是平日里的‘移魂’!”明修心痛無比的盯著堡帥,“其實,最初拿到這個木盒時,我一度認為是璇若前輩的舍利子,卻萬萬想不到是您自己的!就算剛剛,最壞我想也不過是如上次般禁術對您的反噬,甚至只是轉用了五行神戒之力!可當看到那靈芒時我才豁然明白。”

        明修艱難吞咽了下:“將七魂六魄煉成舍利子,一旦魂封被打開,您是知道后果的?為什么?!難道就是為了這‘不得已’?如果這個‘不得已’不是為了光神,如果這個‘不得已’是不經意被打開呢?您有沒有想過:護身符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堡帥,你這是‘飲鳩止渴’。”雁初也痛心道。

        堡帥仰首深深嘆息:“不會有‘不得已’,因為我相信明修理智,所以才將魂封托付給你。……你們覺得現在繼續和我理論這件事情重要,還是趕緊救光神更重要?”

        “那里!冰封之下。”塵風伸手指向湖中。

        堡帥只看了一眼鏡泊湖,便驚嘆道:“滄浪之水!果然,呵呵,金一啊,金一!”

        明修望著堡帥背影最后問:“封魂是在我出符前,你是不是早已預料到了今日一切?”

        堡帥背對著眾人凄涼一笑:“不,我只是預感到了不安,只是終于學會了質疑。”言罷,藍色舊衫飛展,沿著冰晶的湖面飛馳而去。

        冰封下,光之神靜若處子的安睡著,歲月安好,讓人不忍打擾。

        “青遷。”雁初也是醒來后初次再見,心緒波動忍不住咳嗽起來,一口血悄悄吐在掌心里。堡帥卻覺察到什么:“雁初,你受了這么重的傷,竟來不及治療拖到現在?”

        “他是暗力傷的,以我之力短時間不能痊愈他。”明修愧疚。

        雁初搖了搖頭:“堡帥,我能堅持住,先不要管我;請趕緊救青遷吧。”

        堡帥不容分說,手中一團靈芒壓入雁初身體:“你們身上輕重都帶著傷,再堅持會。”然后低頭俯視著冰下人,“青遷!彼岸之月,是此亦非此。金一果然是費盡心機啊!”

        “彼岸之月?!”雁初重復道,那種第一次知道這名字含義的不祥之感心中升起,“一郎既然就是金一前輩,那么彼岸之意到底是?又該怎么救遷兒?”

        “三元分離!”堡帥蹲下身,輕輕觸摸著冰冷湖面,切齒道。

        “三元分離!”三人異口同聲面面相覷,因為這是他們首次聽到這個怪異的術語。

        “簡單的說,就是‘魂、靈、體’被三分其下!”堡帥凝眉喟嘆,“如果不是看到此時的光之神,我都不敢相信會真的存在!”

        “您不會告訴我們,此時的青遷不是完整的光神吧?”雁初實在太過震驚,單膝重重跪在冰面上,忍不住隔冰撫摸著他的臉龐,“怎么可能?他可是‘亙古之神’!又有什么力量或人能做到此?!”

        明修聽罷卻忽然明白了什么:“這里冰封的看來是他的‘魂’。所以受傷后,他才會有魂飛魄散之狀,輕若無物?”

        堡帥點頭:“三元分離之術的淵源,以及金一算計隱藏一切,說來話長。事后,我會詳細交待你們。”

        他仰頭看了一眼將要西沉的月色:“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救他,否則,月西沉之際就是他魂飛魄散之時!”

        “怎么救?”雁初有些近乎失態的焦急。

        堡帥拍他的肩頭安撫道:“其實我救不了他,一切不過是靠他自己而已。”

        “我不明白。堡帥!你舍命至此,卻說救不了他?”雁初不相信。

        堡帥看一眼低頭沉思中明修:“修,你不是質問為什么我要生凝舍利子嗎?因為只有超越生死,才有斗轉時空之力!”

        明修猛地抬頭,豁然開朗:看來堡帥的確也未料到魂封有朝一日能幫到光之神,他當初這么做恐怕也只是為了帶大家回家而已。

        堡帥言罷,轉身飛起,率先重回鏡泊湖的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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