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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婚禮進行時


婚期如約而至。
按照江城的風俗,男方需要去女方家,把新娘接回家,稱為接親。顏汐從小在顏公館長大,母親妹妹都在顏家,哪怕與顏家的關系不復從前,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
顏汐在婚禮的前三天回到顏公館,這三天時間里,男女雙方不能見面,兩人靠著打電話熬過時間。
顏汐與霍瑨深通完電話時,沈妝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小汐,你好久沒有吃我做的東西了,這幾天多吃點燕窩,皮膚養的好,結婚那天才漂亮。”
顏汐看了眼燕窩,再看向沈妝,抿了抿嘴唇。她上一次回來時,與沈妝不愉快的談話還歷歷在目,此時沈妝的溫柔,讓顏汐仿佛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的沈妝,在這個偌大的房子里與她相依為命,老爺子分下來好東西,她都省下來留給她。正是那時沈妝的維護,顏汐才下決心要讓她不用在這個家里低聲下氣,可以以她為榮。
她年少時的目標達成了,可她們的關系,也變了。不過不管怎么樣,在她出嫁時,沈妝還是回到了當初那個好媽媽,她此時感覺到幸福就好。
顏汐微微笑道:“謝謝媽。”
沈妝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目光溫和的盯著她,感嘆了一聲道:“想不到時間這么快,你要嫁人了……”
顏汐早就領了結婚證,可對大人來說,婚禮的儀式感才真正帶給她們女兒就要是別人家的那種感覺。
顏汐淡笑了下道:“是啊,我也沒想到,我這么快又進入了婚姻殿堂。”
顏汐與楚天浩訂婚還是上半年的事情,可下半年就與霍瑨深結婚,在外界不少人看來,顏汐是為了堵一口氣,為了報復楚天浩。
沈妝也從別人那里聽到了這風聲,試探著問顏汐道:“小汐,霍瑨深對你好嗎?”
顏汐笑笑道:“媽,你覺得我會為了報復誰,就喪失理智了嗎?”
沈妝點點頭:“哦……你覺得幸福就好。”
到底是嫁女兒,是與她一起相依為命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沈妝今晚很是感性,不舍時悄悄的抹了下眼睛,顏汐微彎了下嘴唇,低頭吃起了燕窩。
沈妝離開以后,顏蓓就跑進來了。她從后面抱住顏汐的肩膀搖晃她:“姐,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過了今晚,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顏汐戳了下她的額頭道:“我不在這個家了,以后就沒人當你的保鏢了,還不成熟穩重點?”
顏蓓道:“今晚你不是還在顏家,等過了明天我再成熟穩重。”
顏汐道:“我明天很早就要起床的,你又愛睡懶覺,不怕我吵你了?”
顏蓓笑嘻嘻的道:“明天我給姐夫開門,他包多少大紅包給我?”
顏汐把手機遞給她:“喏,你打電話去問一下,紅包少了不要給他開門。”
顏蓓做了個鬼臉,說道:“我姐夫真可憐,老婆都不幫他省錢。”
“我這是讓你攢點私房錢,以后等有了侄子侄女兒,不要兩手空空的來抱孩子。”
顏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怎么會以為你還愛我呢?你早就屬于別人了……”
姐妹倆鬧了一會兒,很晚才睡。一大早化妝師來家里,顏汐早早的起床化妝,佟倩妮與張格格、靈芝兩人也提早到來。
到了吉時,霍瑨深帶著伴郎團來接親。他們走的是中式婚禮,他坐在高頭大馬上,后面八人抬著一頂萬工花轎而來。
新郎來叫門時,佟倩妮最起勁,帶著另外兩個伴娘死守著不肯開門,要讓霍瑨深用十八種語言說“我愛你”。這期間,靈芝被霍瑨深威脅,張格格與顏蓓被大紅包吸引,她們伴娘團內部分化,把門給開了。
霍瑨深進門來,卻看到里面站著兩個頂著紅布的人,并排站著。
佟倩妮上來道:“兩個老婆帶走一個,隨便挑,帶走拜堂。”她一揮手,很是豪氣。
另外幾個姑娘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霍瑨深,一個個笑得露牙。
靈芝斗膽道:“霍總,可一定要挑準了呀,不然顏小姐可要發脾氣的。”
張格格也一個勁兒的點頭,說道:“我家汐總說,可能會打斷你的腿。”
這真假新娘的主意是佟倩妮想出來的,誰讓他們不顧這些單身姑娘的感受,一個勁兒的給她們吃狗糧。
佟倩妮為了準備這一出,照著顏汐的身材,千挑萬選找了個女孩來配合演出。
葉容臻是全程聽到這些姑娘們的謀劃的,一臉同情的看著霍瑨深,雖然他當時聽著覺得很爽。
這萬一要是選錯了,顏老三當場翻臉,那如何是好?
陳斌與羅曉峰看了眼被紅布從頭兜到腳的女人,這能看出什么?于是兩人默默的側開身體,表示愛莫能助。
他們本來做好了做俯臥撐等一系列幫霍瑨深助攻的準備,誰能想到這些女孩子們這么能作?
佟倩妮看霍瑨深沒動靜,挑釁道:“霍哥哥,你怎么不選啊?可別耽誤了吉時。”
“霍總,很難選嗎?我們只是安排了一個而已。”張格格一副很為他著想的樣子,強調只是安排了一個假新娘,沒有安排兩個三個四個呢!
霍瑨深淡淡一笑,說道:“學唐伯虎點秋香?”
佟倩妮道:“霍哥哥,你這么聰明,對你來說不難的,哦?”
霍瑨深一勾唇,道:“對,不是很難。”
說著,他繞著兩個新娘慢慢的轉圈打量。
此時,顏汐也是緊張。紅布將她全身攏住,像是一件禮物一樣,她什么也看不到,不過也很好奇霍瑨深能不能認出她來。
他又是怎么認出她來的呢?
她的心跳隨著霍瑨深的腳步聲跳著,卻越來越快脫離了原來的頻率。她閉眼默默祈禱,千萬別選錯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嫁了。
這些女人們,一個個也太能折騰了。尤其是佟倩妮,看她將來結婚,她怎么回敬她!
佟倩妮一大早過來時,便興奮的對顏汐說,要幫她驗證霍瑨深對她是不是真愛。顏汐要立住面子,便答應了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顏汐緊張的想舔一下嘴唇,可抹了唇膏不好壞了妝容,只能暗暗的掐手心。
這時,她聽到霍瑨深的腳步停了下來,說道:“這個。”
顏汐看不到他說的是哪個,心提了起來。他選了哪個?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佟倩妮看著霍瑨深站的位置,心頭跳了下,故作輕松的道:“你是怎么認出來的?”
要知道,她都已經做好準備,允許霍瑨深提幾個問題,只要不直接問就可以。為了這個,她選的人還是個聲優,會模仿各種聲音。
霍瑨深道:“你沒聽說過心有靈犀一點通?”
佟倩妮張了張嘴唇,只覺胸口一股氣涌上來。到了這個時候還給他撒狗糧,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那句話,而是不相信真有這樣的事。
她盯緊了顏汐那邊看了看,確定不是她偷偷放水。顏汐可是答應過她,不會給霍瑨深任何提示的。
她道:“我才不相信,你是怎么辦到的?”
霍瑨深勾了下嘴唇,卻沒再搭理她,伸手將布一扯,隨著布落下,顏汐的臉出現在眼前。
“果真是!”葉容臻吃驚的睜大了眼,霍瑨深這也太妖孽了吧,他該不是長了透視眼?
事實上,霍瑨深剛才走動時,故意在真假新娘面前停留了一瞬,看起來是他在仔細辨別,其實是在暗暗觀察布局的人。佟倩妮沒有多少社會經驗,跟商場上那些老狐貍相比差了一大截,表情控制做的還不到位。
他有意的站在那個人前面,心里還不是很確定那就是顏汐,可見到佟倩妮有一瞬間的緊張吃驚,這才完全肯定這個人就是顏汐,才揭下了紅布。
霍瑨深對著紅妝的顏汐伸出手:“老婆,我猜的準不準?”
顏汐展唇一笑,把手放在他的手心:“準。”
……
顏彤與顏汐不合,自然不肯送上祝福。她們撕破了臉,不斗不休。顏汐結婚,顏彤也沒回顏公館裝裝樣子。
她就是要讓人知道,是這個拖油瓶逼得她在顏家住不下去,逼得她這個正牌的大小姐只能流落在外,她是受害人!
可這是盛世婚禮,這個時候誰會關注到她這個第一美人,此時,新娘才是最受矚目的,尤其還是這樣特別的出嫁方式。
在花轎抬著往空山新雨而去時,顏彤站在人群里,臉色陰沉的就要滴水。
她緊緊的掐著掌心,恨不得就此搗毀了這婚禮。
顏汐出嫁聲勢如此浩大,還是從顏公館出去的,這風頭無二,將來她結婚,要怎么勝過她?
顏彤咬著牙憤怒轉身,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秦暮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我就知道,你會來看看的。上車。”
顏彤拉長著臉上了車,一副意難平的臉。
秦暮開著車,遠離那婚禮行進隊伍,他看了她一眼說道:“這么不開心?她嫁出去了,不是正和你心意?”
顏汐不在顏家了,少了她作怪,顏家的空氣就清新了。
顏彤咬著牙道:“這能一樣嗎!”
徐婉華跟魏奕玉的事被揭穿了,無法再回顏公館做顏太太了。
她跟秦暮結成聯盟的事也沒揭穿了,她還被趕出了儀顏堂。
顏汐是安排好了一切以后才嫁出去的,她這是嫁得安心的很啊!
秦暮扯唇冷笑了下道:“沒有翻不了身的仗,只看你還有沒有這個斗志。你換個角度想,她嫁給霍瑨深,遲早要回涼城去的。那時候,你的機會不就來了?”
顏彤道:“她去涼城?以她的那個野心,只怕她寧愿跟霍瑨深分居,都不可能丟下她的這片江山的。”
顏汐在儀顏堂大搞擴張,手握大權如日中天,她肯撒手?
她那么拼命,機關算盡,不就是為了這一天?
別說顏汐會把公司交給顏蓓,顏彤不再相信這句話了。誰能掌權后舍得放下的?
等到儀顏堂的大權系數掌握在顏汐的手里,她才不管顏蓓,自己當董事長兼任總裁都有可能。等到了那個時候,顏家的人都只能給她打工。
秦暮見她出神,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捏了捏道:“風水輪流轉,現在是顏汐的天下,誰曉得將來如何。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后招沒用呢。”
顏彤回神,低眸看到秦暮的手撫著她的手背,輕輕的,一下一下,手指離開時帶著繾綣曖昧。
秦暮是個花心的男人,顏彤抽回手,冷聲道:“秦暮,我們是合作者的關系。”
秦暮不在意她的冷淡,說道:“看到顏汐的婚禮,是不是很羨慕很嫉妒?”
不等顏彤回答,秦暮自顧自的說下去道:“秦霜吟遲早是要成為國際大公司的,到了那時候,我的身價不比霍瑨深低。我也可以給你那樣的盛世婚禮,甚至比那還要矚目,你要天上飛都可以。”
“而且,你不要忘了,你現在幫著我,是我的人。我們的目標一致,有著戰友的情誼。我不怕得罪霍瑨深,可你要是找別的男人,你確定那些人為了你,肯得罪了霍瑨深,還要霍家嗎?”
秦暮這些天,也是聽說了顏彤最近在上流社會活動頻繁,經常與人一起參加宴會,私下一起吃飯。融安花園的那些單身男人,大部分與她約會過了。
可顯然,那些人都不傻,沒有拜倒在顏彤的美色之下。
顏彤臉色微微扭曲,說到這個她就一肚子的火。
在那些富家公子哥的心里,她離開了儀顏堂,就成了他們眼里的破落戶,只是玩玩而已。
顏彤還年輕,還有著顏家大小姐的傲骨,還不至于為了扳倒顏汐犧牲自己,放低了身份去跟那些男人茍且。
她將來是要做人上人的,怎么可能自甘墮落,做男人的玩物。
顏彤意難平,垂下眼眸,她心有不甘可眼下改變不了事實。
秦暮吃準了她的困頓,伸手握住她的手,說道:“顏彤,你不妨考慮一下。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更適合你的男人了。你做秦太太,不會吃虧的。”
顏彤感覺到秦暮的手溫,他掌心的皮膚。她不喜歡秦暮,可此時,她沒有再抽出手……
……
婚禮在牧場舉辦。
山腳下有一間大酒店,是霍瑨深做牧場旅游建設的。
隊伍在酒店門前停下,一條紅毯從牧場的門口,一直鋪到酒店里面,將大廳一分為二,再沿著臺階,一直鋪到二樓的平臺。
在那里,是一處天然的山石平臺,用古樸的圍欄圍了起來,后面便是青山綠水的自然景觀。這時,圍欄上綁著花球,喜氣洋洋。
臺階上,伴娘跟伴郎身穿漢服,左側伴郎右側伴娘,手持吉祥物一對一對的站著,臺階下,賓客都已落座。
霍瑨深與顏汐手挽著手,在全場注視下,緩緩的從紅毯走過。
顏汐的大紅褂在地上逶迤,她抬頭挺胸,表情嚴肅,與霍瑨深的腳步一致,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眾人看過來的目光,她卻把更多的注意力落在頭上搖晃的珠玉中。
她頭上戴著的是鳳冠,每走一步,珠釵步搖輕晃。司儀說,人要走得穩,那步搖才不會亂晃。
顏汐覺得,這珠釵步搖,除了好看以外,更多的作用應該是提醒主人要端莊穩重。
領證的儀式是給自己,給國家看的,而婚禮是做給別人看的。
可雖然婚禮是做給別人看的,顏汐還是覺得,婚姻是神圣嚴肅的,然后才是喜悅。
結婚,不止意味著兩人的結合,還意味著責任與擔當。
到了平臺上,顏汐可以看見一樓所有的賓客,看見坐在最后的應樹。
上次與楚天浩訂婚,應樹沒有到來,這次的結婚儀式,顏汐還是要讓父親親眼看到她的婚禮,想讓他放心。
坐在角落的應樹不像那些富貴之人穿著華貴,彰顯身份。他的衣著簡單樸素,像是某個累了的工作人員往那一坐。
顏汐看著心疼,險些落淚。其實她更想從陽東鎮出嫁,讓父親接受她的跪拜之禮。可她要考慮到他的身份,只能忍了下來。
霍瑨深對著那遠處的人微點了下頭,示意那人放心,應樹也輕輕的點了下頭,表示放心。
這是男人之間的心神領會。
婚禮正式開始,響起的是編鐘的打擊樂曲,叮叮咚咚,空靈動聽。
司儀穿著媒人的喜服從一側走了出來,開始主持婚典。
他們沿襲古禮,拜天地拜高堂,正在夫妻對拜之時,一個女人忽然沖了出來,大聲道:“你們不要結婚!”
突兀的聲音引起了全場的注目,霍瑨深與顏汐也轉頭看了過去,就見袁笙站在紅毯上,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卻只見她蒼白的臉色,瑩然淚光閃爍。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住,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住,后排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站起來看向前面。
袁笙模糊了淚眼,又說了一遍:“你們不要結婚……”
這一遍的聲音沒有那么響亮,可四周安靜,半數的人都聽到了。
從霍祝平摔死了那只兔子開始,她就一直頭疼,像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她的腦子里沖出來。
她覺得她病了,可她沒有對任何人說。她跟霍祝平依然冷戰,情況更加嚴重,而霍祝平也不斷的折磨她,像是要求證她不會離開他。
作為霍家的長媳,袁笙卻從未帶出重大場合示人,霍瑨深結婚,霍祝平拒絕了馮素的建議,堅持帶著她過來。
袁笙渾渾噩噩,像個木偶一樣的被霍祝平帶到酒店,靜靜的觀禮,腦子里想的一直是那些模糊的片段。
這段時間,她不斷的在想,直到此刻,看到霍瑨深與顏汐行禮對拜,像是沖破了封印,許許多多的畫面涌了出來,她才知道,沖出她大腦的,是那些失去的記憶。
我是溫阮!
我是溫阮!
我是溫阮!
聲音一遍一遍的在她的腦中吶喊,袁笙猛然驚醒,再轉頭一看四周,這才發現她在婚禮上,而她的身側是霍祝平,這個害了她的魔鬼!
袁笙驚恐之下,卻發現上面拜堂行禮的是霍瑨深,那一刻,她惶恐極了,想都沒多想就沖了出來。
她腦中唯一想的就是,她不能讓這婚禮進行下去!
佟倩妮皺眉看著這個沖出來的女人,心道哪里跑出來的瘋女人,人家結婚呢。霍瑨深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安保做得這么差。
眼見著四周所有人還在震驚之中,還沒有人把這個瘋女人拉出去,佟倩妮正準備叫人過來,就聽那女人大喊道:“我是溫阮!你不是在找我嗎?”
“我是溫阮,溫阮呀,哥……我是溫阮……”袁笙淚如雨下,仿佛昏睡了許多年,醒來……已經物是人非。
“哥……哥……”袁笙哀哀的叫著,哭得渾身顫抖。
佟倩妮皺眉,一臉無措的轉頭看向霍瑨深,溫阮是誰?
只見霍瑨深緊緊的皺著眉頭,看著下方的女人,而顏汐也是驚愕,一時忘記這還是在婚禮上。
四周的議論聲響起,越來越大。過了幾秒鐘,顏汐才回過神來,她看向霍瑨深,用目光問他,這婚禮還繼續嗎?
那是溫阮,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八年的妹妹,為了她,霍瑨深甚至自我封閉不愿結婚談感情。
而現在,她出現了,第一句話卻是不讓他們結婚。
顏汐應該高興溫阮終于出現圓了霍瑨深的心愿,可此時,她沒辦法高興起來。
噩夢重現,她仿佛陷入了一種魔咒,每到結婚就會被破壞。誰都希望獲得幸福,她不愿接受這種折磨。
婚禮若是中斷,她想,她可能再也不愿結婚了,她開始悲觀的想,霍瑨深不肯繼續婚禮,她就離婚,她忍不下這種委屈。
霍淮寅震驚的看著這一幕,轉頭看向霍祝平,這個女人是溫阮?
可她臉上哪有溫阮的影子?
但此時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怒喝道:“你還不把她帶下去!”
霍祝平跟袁笙相處了八年,不,從她是溫阮開始起,他就留意著她。袁笙的變化,她的冷漠,對他的抗拒,都在指向一個他最不愿意接受的現實——她的記憶復蘇了!
盡管有這樣的認知,霍祝平卻做了最殘忍的事,他要讓袁笙親眼看到霍瑨深結婚,斷了她記憶醒來后的念想。
不管她的記憶是不是回來了,霍瑨深與她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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