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霍瑨深頓時頭疼,這女人的坑很深
溫阮的主動讓顏汐一愣,隨即笑著答應道:“好啊,正好天冷了,買幾件冬衣。”
顏汐雖然答應了溫阮,但沒有具體說什么時間,周末的時候也去公司加班,直到進入十二月才抽了一天時間出來赴了溫阮的約。
倒不是她怕了溫阮,或是有意與她避開私下獨處,而是她不愿意讓溫阮覺得,她可以被她支配。
早晨吃過早點以后,兩人出門,因為休息天的緣故,顏汐沒叫上司機,自己駕車去商場。
溫阮坐在副駕座上扣上安全帶,顏汐看了她一眼,問道:“溫阮,你會開車嗎?”
溫阮不知她何意,搖頭道:“我沒有駕照。”
顏汐“哦”了一聲,不知是霍祝平怕她出事故,還是怕她跑了,連車子都沒讓她學。她找著話題,說道:“你一直悶在家里,有沒有想過去學個駕照,想去哪兒就自在了。”
溫阮笑笑:“我比較膽小,還是算了。”
顏汐眼角的余光掃了她一眼,說道:“有沒有想過以后做什么工作?我記得你之前有出去工作的想法,不過那時候在霍家,也就斷了這個念頭。”
溫阮一直在避開與霍祝平的那段過往,這些日子里,霍瑨深也從不提到霍祝平,甚至霍家。只是顏汐不喜歡這樣的小心翼翼,哪怕八年的生活是個謊言,那也是溫阮人生經歷的一部分。
她的人生總共才二十多年,少了這八年,心智跟年紀完全跟不上,更何況她回避那段過去居心不良。
顏汐可以感覺到,溫阮在與她私下相處的時候,就不是那個事事依賴霍瑨深的小女孩模樣了。
見著溫阮的臉色漸漸低落了下來,顏汐道:“我不是催著你工作賺錢什么的。霍瑨深有錢,不在乎你的那點工資。只是你還這么年輕,難道就因為那點過去,就把自己縮在殼子里面了嗎?”
“霍瑨深跟你一樣,都是在霍家長大的,一樣的寄人籬下。可他現在的成就,有幾個人能夠超越他?”
說到這里,顏汐的語氣再一沉:“溫阮,誰都有不想面對的時候,可是走不出那個困境,只會沉溺在自己的悲傷里,能夠幫助你的,只有你自己。”
“走出來看看,你的見識長了,心境也會變得開闊,你才能真正的擺脫那些過去。”
顏汐說這些話,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思,有戳痛溫阮的心狠。
她也并非完全是反感溫阮的惺惺作態而痛下狠語,如果能把她戳醒倒也是功德一件。另外,顏汐最想防范的,就是溫阮過度的代入她現在所營造的角色中,對她與霍瑨深的婚姻造成破壞。
對,她已經不再簡單的把溫阮看作威脅,而是直接判定了溫阮具有破壞力。
顏汐經營公司那么多年,對危機感非常的敏銳,再加上她這些日子的觀察,才做下這個判斷的。
溫阮咬住了唇瓣,手指緊緊的握住了安全帶,把那條安全帶當成了浮木一樣的依賴,好像少了就會溺水似的。
過了會兒,她松開手,道:“顏汐,我不是你,我也不是霍瑨深。我少了八年可以努力的時間,霍祝平圈養我,只是把我當成了一個寵物。你有看到過,寵物離開家以后,還能依然過得好的嗎?”
前面就是紅綠燈,顏汐緩緩的將車停下,轉頭看向了溫阮。
這個時候,她不是那個怯生生的少女溫阮,是少女溫阮與袁笙的合體,帶著幽怨,無奈,絕望,自卑又不甘心的溫阮。
顏汐的視線淡淡的落在溫阮的臉上,而溫阮也在看著她。
顏汐輕輕的道:“可你是個人,不是什么寵物。霍祝平把你當成私有品,但霍瑨深用了極大的努力,讓你恢復自由。如果你還是把自己當成霍瑨深圈養的寵物,依附于他,你讓霍瑨深怎么想?”
“他這么多年,執著的找你,可不是抱著找回一只寵物的信念。”
“溫阮,你可以有面對我時這樣坦白的勇氣,何不再努力一點,不要在霍瑨深面前扮演柔弱的受害者角色。你利用他對你的愧疚牽絆于他,你覺得這樣對嗎?”
顏汐向來是個有問題就解決的人。她很忙,公司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她還有那么多的對手對她虎視眈眈,不想在自己的小家庭中還要面對勾心斗角。
她也沒有想到,自己剛跨入婚姻一腳,還沒走出一步,就迎來了這樣的挑戰。
顏汐不想等著溫阮一點點的侵蝕她的婚姻,等到最后自己淚水哭干,心力交瘁的時候才忍無可忍的奮起打壓,在她的人生中,她弱得被人欺負的時候,只有在她十八歲之前。
不是明刀明槍的欺負就是欺負,溫阮這種軟刀子一點都竊食她婚姻的行為,也是在欺負她,欺負她顧念夫妻情分對她一再的忍耐,利用她對弱者的同情心理一再越界。
顏汐抱著把溫阮激怒的心也要把話挑明了,溫阮的氣息不再平靜,她的胸口大幅度的起伏了起來,緊緊的握住了手指。倏地,她一笑說道:“顏汐,你在怕我什么?”
“我是他的妹妹,你覺得我能對你造成什么威脅?”她自嘲的一笑,“我這破敗的身體,無論哪個男人都不稀罕的。”
交通燈切換過來,前面的車子涌動,顏汐踩了油門過馬路,她扯了下嘴唇道:“溫阮,我說話比較直白,就先把話說在這里吧。”
“你無父無母,沒有誰對你灌輸那種封建思想。你被欺騙,被強占,這是你的不幸,但不是你的原罪。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這不是你依賴你哥哥的理由,除非你另有目的。”
“那些同樣經歷過不幸的女人,敢于直面面對的人大部分都走出了陰霾,成為各行各業的佼佼者,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只有自怨自艾的人,才會躲在陰暗的角落,把自己成為陰暗的一部分。”
溫阮轉頭看她:“你鼓勵我追求自己的幸福?”
顏汐道:“對,追求自己的幸福。”
車子在商場前的停車場停下,前面是時尚大氣的商場大樓,空氣里都彌漫著享受跟錢的味道。
顏汐往前抬了下下巴:“商場到了,改造你的時候到了。”
進了商場,兩人好像好姐妹一樣彼此提出建議,溫阮買了不少東西,顏汐自己也挑了幾件衣服,簽了單子讓人送到空山新雨去。
經過一家男裝店時,顏汐給霍瑨深挑了幾套大衣,挑選皮鞋的時候,她指著一雙棕色系帶的鞋子,對著營業員道:“給我一雙四十二碼的鞋。”
營業員立即去倉庫找,一旁的溫阮終于忍不住的叫住她:“等一下。”
營業員停下步子,轉身看她,溫阮道:“要四十三碼的鞋。”
察覺到顏汐的目光,她耳朵微紅,擠出一抹笑道:“我哥穿四十三碼的鞋。”
顏汐假意不知道,驚訝道:“他的腳這么大的嗎?”
“溫阮,你跟你哥分開那么多年,還記得他穿什么尺碼的鞋啊?”
“不過那么多年過去了,他的鞋碼還是以前的嗎,你是不是記錯了?”
溫阮的笑就快掛不住,顏汐點到為止,沒再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營業員不明所以,問道:“請問,拿四十二的,還是四十三的?”
顏汐道:“四十二的。”
實際上,她知道霍瑨深的鞋碼是四十三。婚禮前,應樹作為老丈人一定要給他買鞋,霍瑨深便說了他的尺寸,還是顏汐自己去買了送他的。
顏汐就是故意的,她浪費幾個錢,就是要給霍瑨深穿小鞋,給他也膈應一下。
剛才,顏汐暗指溫阮居心不良的時候,溫阮示弱否認,可她這么一試探,溫阮的那點心思就遮掩不住了。
溫阮來到空山新雨的時候,除了表現的與霍瑨深兄妹情深以外,沒有別的舉動,所以霍瑨深才以為溫阮還是那個內向又純良的小妹妹。
可在無人的時候,溫阮悄悄的翻看霍瑨深的衣服尺碼,看他鞋底的尺寸。
顏汐把那些小動作都看在眼里,越看越覺得惱火。
在溫阮提出讓顏汐一起去商場買衣服時,顏汐就有種預感,溫阮想要借著給霍瑨深買衣服買鞋,來表現她與霍瑨深的親密,排擠她。
可顏汐是什么人,她搶先一步戳穿了溫阮,讓她的小心思無法實施,讓她慌亂下只能否認對霍瑨深的感情,又在適當的時候,再戳穿她。
顏汐就是要讓溫阮知道,她的那點小把戲別在她面前耍出來,她有的是辦法治她。
聽著顏汐堅持要四十二碼的鞋子,溫阮捏了捏拳,最后還是壓下了情緒。
顏汐拎著鞋盒,在單子上一劃,對著營業員笑瞇瞇的道:“所有的東西,都幫我送去空山新雨,謝謝。”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又去珠寶店逛了逛,顏汐只看不買,倒是送給溫阮一套鉆石首飾。她道:“鉆石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了。溫阮,女人喜歡鉆石,除了鉆石漂亮、值錢以外,這東西還能提升女人的自信。”
她讓戴了整套鉆石首飾的溫阮面對著鏡子:“你看,你整個人都閃閃發光了。這樣的你,誰不喜歡?”
溫阮的手指撫摸在冷硬的鉆石顆粒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目光中透出一點歡喜與沉醉。
顏汐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夠真正的清醒過來。
她不想溫阮一直沉浸在陰暗里。溫阮是霍瑨深要守護的妹妹,她不希望霍瑨深看到他那么執著努力找回來的妹妹,已經變了……
回到空山新雨的時候,商場里買的那些東西也到了。梅姐一件件的簽收,暗想太太是不是把整個商場都搬過來了。
顏汐回到家,看到那些購物袋,把屬于自己還有霍瑨深的找出來,自己拎上樓。
等到霍瑨深回來,顏汐便讓他去試穿衣服。
衣帽間內,顏汐給霍瑨深搭配了一番,整理他的衣角。
霍瑨深享受著顏汐的服務,問道:“跟溫阮逛街高興?”
顏汐的唇角始終都是四十五度角的揚著,她道:“我發現我跟她的品味還挺相似的。我喜歡的,她也喜歡。”
霍瑨深之前覺得顏汐對溫阮有點冷淡,此時聽兩人相處的不錯,道:“那你以后逛街就有伴了。”
某人也陪著顏汐逛過商場,領略了女人在逛街這方面的天賦,那耐力讓人佩服。
顏汐給他打領帶,將結扣一直頂到他的喉嚨,霍瑨深憋著氣難受,皺眉要她松一下,顏汐欺身上前,瞇起眼睛道:“難道你不知道,品位相似,容易發生‘搶’這種事兒嗎?”
霍瑨深一怔,覺得女人心難猜,聰明的選擇了閉嘴。顏汐卻不打算放過他,她的手指將領帶答卷,垂著腦袋裝作不好意思的模樣,斜眼偷瞧他。
她道:“霍瑨深,如果我跟溫阮看中了同一件衣服,你希望我得到那件衣服,還是溫阮?”
霍瑨深頓時頭疼,這女人的坑很深。
他選擇避開這道送命題,視線落在手表的那一排架子上,走了過去道:“這塊手表搭配這身行頭不錯。”
顏汐把身體橫在了他跟架子之間,仰頭盯著他,非要他回答這個問題:“說嘛,你是怎么想的?”
霍瑨深避無可避,道:“衣服又不是只有一件,那么多品牌,再不濟,讓設計師量身定制一件,不是更好?”
顏汐心中氣得咬牙,直男思維真叫人著急。
她道:“沒有別的品牌,沒有別的衣服做選擇,也不可以量身定制,你說,讓誰拿這件衣服?”
霍瑨深:“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顏汐的表情嚴肅:“對,很重要。就跟你老婆跟你媽掉進水里,先救誰一樣重要!”
霍瑨深郁悶的沉著臉,戀愛時的蜜糖,是不是只要進入婚姻階段,蜜糖就變作了蜜蜂,蜇得人疼。
他嘆了口氣,雙手搭在顏汐的肩膀上,道:“顏汐,你今天有點反常。”
他所知道的顏汐,格局不會小到一件衣服上面,不會因為一件衣服而斤斤計較。只要不碰到她的底線,她是無所謂的。
顏汐垂下眼眸,手指摳架子的板面。
她不知道,如果她直接的告訴霍瑨深,他就是那件衣服,他會不會相信。
會不會相信,溫阮對他不是兄妹的感情,而是她愛著他,還想把她從這個家里排擠出去。
如果她不是搶先一步,自己安排了保姆進家里,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震懾,溫阮會仗著自己主人妹妹的身份,讓她成為一個外人吧。
霍瑨深對溫阮的感情特殊,她的這幾個月的感情,能勝過他們從小一起相伴的感情嗎?
顏汐又一次的在患得患失中,懷疑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從前,她以為結婚了,兩人就此像是扎根的樹,互相纏繞互相扶持,不會再有什么變動。可到了現在,她沒有了那樣的堅定。
霍瑨深并不知道,她偷偷的吃著避孕藥,沒有穩定的將來,她不敢創造小生命。
可她也不會就此放棄,她不喜歡失敗,霍瑨深是她選擇的人,她絕不會不戰而退。
顏汐撥開他的手,把那雙四十二碼的鞋子拿了過來,她道:“穿這雙鞋,搭配你的這件大衣的。”
霍瑨深見她突然又換了話題,微蹙了下眉毛,不過沒說什么,依言穿上了那雙鞋。
皮鞋套在腳上,立即就感覺到了擠腳。他脫下鞋子一看,皺眉道:“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尺寸了?”
顏汐看了那雙鞋一眼,道:“沒有,就是讓你感受一下。”
霍瑨深奇怪的看了看她:“你買一雙不合適的鞋子給我,不會是想告訴我那什么鞋子的理論?”
顏汐嗤笑了一聲:“你還知道鞋子的理論?”
霍瑨深皺眉:“以前聽靈芝說過。”
那會兒還是在涼城,靈芝失戀,就把她的前男友比作了不合適的鞋,果斷分手了。
顏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霍瑨深,這雙鞋子呢,是我故意買錯的,你這幾天將就一下,先穿一段日子,可能你會有意想不到的發現。”
說完,她便走了出去,心里默默的想,溫阮會不會按照她的計算,回頭去把那雙尺寸合適的鞋買回來。
霍瑨深看著顏汐的背影,對她的舉動很是怪異。她想暗示他什么?
……
過了幾天,溫阮不再天天在家呆著,作息就跟霍瑨深夫妻一樣,早出晚歸。
霍瑨深忙著年底的工作,不過對于溫阮的走動還是問了一句,溫阮回答說在家悶著想出去工作,霍瑨深贊成她的想法,顏汐也跟著說了幾句,表示支持。
這些天,溫阮沒有再黏著霍瑨深,表現的獨立自主,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在嘗試走出之前的陰霾。
臨近元旦,溫阮拎著一只鞋盒送到霍瑨深面前。
“哥,這是我這個月打工賺的。”溫阮緊張又靦腆,對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送出禮物,對她而言很難做到自然。她努力擠出笑容,“我沒有滿一個月,不過公司看我工作表現好,答應預支給我薪水。”
霍瑨深打開了鞋盒,看到那雙棕色的系帶皮鞋,面色復雜了起來。
他的第一舉動就是拿起鞋,看了一下上面的尺碼,四十三。
溫阮看他的神色,更加緊張,她道:“哥,我看你平時穿的那雙鞋子太緊了,正好就要過年了,就當送你的新年禮物。”
霍瑨深“嗯”了一聲,抬頭看向溫阮,想說些什么,可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想到溫阮現在愿意走出陰霾,話到舌尖一轉,他道:“你有心了,哥很高興。不過你剛開始工作,工資存著自己用,別在我身上浪費錢。”
溫阮聽到他說高興時,自己的心就像開了花,她沒多想說道:“給哥哥買禮物,怎么是浪費錢。”
霍瑨深微蹙了下眉毛,道:“我的衣食住行,顏汐都安排著。”
溫阮臉上的笑漸漸沉了下去,她的目光一閃,馬上笑起來道:“我當然知道你的衣服鞋子都是顏汐準備的。只是我住在這里,吃你們的穿你們的,這一點點只是我的心意。”
“你以為我只準備了你的禮物嗎?”溫阮又拿出了一條絲巾,“這是我給顏汐的新年禮物。哥,你覺得她會喜歡嗎?”
溫阮的掩飾很好,說辭完美的遮掩了她的慌亂,霍瑨深看了一眼那條絲巾,巴寶莉的,搭配顏汐的中性風格打扮很適合。
他淡笑了下,像是以前那樣想揉一下她的頭發時,手掌落在她的頭頂時卻停了下來,他轉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她會喜歡的。”
霍瑨深轉身時,溫阮偏頭看了一眼被他拍過的肩膀,抬手輕輕的摸了下自己的頭發,心中一片冰冷。
她曾經無數次看過他與顏汐的親密,看他揉亂顏汐的頭發。小時候,他也曾這樣對她,怎么到了現在,就成了顏汐的專屬?
眼中浮起點點淚光,溫阮握緊了手指,強自壓下心底的失落,但嫉妒的心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她故意買與顏汐一樣的鞋,可結果與她想的大相徑庭。
為什么?
他們才應該是親密無間的人,為什么他寧愿穿那雙明明不合尺寸的鞋,也不要她的?
他也不要她了嗎?
那么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她該怎么辦?她不要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她也想有自己的幸福,有人陪伴。
哥,為什么你不等我回來,為什么你先愛上了別的女人……
為什么霍祝平要這樣對我,為什么我要遭遇這一切,我做錯了什么?
溫阮的腦子里,不斷的重復著那些過往,她孤零零的站在孤兒院的門口,她被霍祝平騙出去,她跳下懸崖……到了最后全是她與霍祝平恩愛的畫面。
那些都是假象,往日有多甜蜜,她現在就有多痛苦,每一幀畫面都如一片片薄薄的利刃切割著她的每一寸皮膚。她恨不得撕下被霍祝平碰過的這身皮囊……
溫阮蹲在地上,光潔的大理石映照出她的臉。
這是一張陌生的臉,不是她溫阮的,那是袁笙,不是她!
難怪哥哥對我不一樣了,我的臉變成了這個模樣,他看到我是不是也覺得惡心了?
梅姐看到溫阮趴在地上,詫異的問了一聲:“溫小姐,你蹲在地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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