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庭院深深,身不由己
溫阮肩膀一顫,飛快的擦了下眼睛站起來,倉促道:“沒什么,好像有蟲子飛到眼睛了。”
說完,她便匆匆往樓上去,梅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往四周看了看嘀咕道:“家里怎么會有蟲子?”她站在臺階上,沖著溫阮的背影喊,“溫小姐,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顏汐從外面進來,見到梅姐站在臺階上往樓上看,一邊脫下外套一邊道:“梅姐,你在干什么呢?”
梅姐轉過身來,手指往上指了指道:“溫小姐說有蟲子飛到眼睛了。”
顏汐淡淡一笑,說道:“這么冷的天,哪來的蟲子,你先去忙吧。”
梅姐“哎”了一聲,順手拿了顏汐的外套去掛起來。
顏汐走到茶幾旁邊倒了一杯溫水,目光往天花板翻了翻,唇角微微翹起。
一般說沙子進眼睛了,蟲子進眼睛了,都是哭了又不想讓人知道的借口。溫阮說蟲子飛到眼睛了,那么多半是傷心了。
為了印證她的看法,顏汐把杯子擱在一邊,抬腿往樓上走去。
她與霍瑨深共用一個衣帽間,霍瑨深的衣服鞋子,手表領帶,她全部都有印象。顏汐很快就在衣櫥的角落看到了一只鞋盒,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只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溫阮果然買了那雙鞋送給霍瑨深,好在她預先跟霍瑨深提了一句,這下子,霍瑨深該明白了吧。
這天過后,霍瑨深依然穿著顏汐買的那雙鞋,擠腳折磨得他每天都沒什么好臉色,溫阮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只有顏汐好像天天都是好心情,整天笑瞇瞇的。
梅姐看溫阮的臉色蒼白,忍不住過來問顏汐:“太太,那溫小姐是不是病了,臉色好難看。”
顏汐笑了下道:“那你就去農場逮只老母雞給她補補,正好這天氣喝湯暖和。”
梅姐看著顏汐心情很好的走了出去,抓了抓頭發只覺得這家氣氛詭異。
進入年底,霍瑨深的應酬多了起來,顏汐作為她的太太,陪著他出入各種宴會,與各色人等談笑風生。
由于這段日子的風平浪靜,婚禮上的那個巨大插曲也過去了,沒有人再疑惑那沖出來的溫阮是什么人,人們大概知道那是霍瑨深的表妹。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對那些大佬們而言不值一提,對那些名媛跟太太們來說,這種小新聞不及誰又藏了個二奶來得有趣。
夜晚,霍瑨深坐在泡腳桶那邊泡腳,終于舒展了眉毛,舒服的喟嘆了一聲。他拿起書看了起來,忽然“噠”的一聲,什么東西落在了泡腳桶旁邊。
他挪開書看了那東西一眼,是一雙黑色的皮鞋,皮鞋的后面是一雙腳。
他的視線再順著那雙腳往上移動,就見顏汐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
“夫人有何干?”霍瑨深看了她一眼,視線又挪回了書上。天天讓他穿著那雙小鞋,他也是有脾氣的。
顏汐唇角扯了下,拎了一張椅子在他旁邊坐下,抬起他的一條腿揉捏起來,腿肚子的肌肉已經很僵硬了。
霍瑨深坐著沒動,也沒吭聲,顏汐看了他一眼,說道:“一會兒把這雙鞋試一下,四十三碼的。”
男人的視線終于從書上挪開,顏汐看著他半張臉遮在書后,面無表情的樣子,嗤笑了一聲道:“今天你刑滿釋放,明天開始就穿這雙吧。”
霍瑨深的聲音低沉,問道:“折騰夠了?”
顏汐晃了晃腦袋,一本正經的道:“我這哪里是折騰。那么貴的鞋子,穿都沒穿就扔了豈不是浪費,好歹也要穿幾天的,是吧?”
霍瑨深哼了一聲,又把目光縮回書上去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鬧脾氣,不然哪會穿那雙小鞋忍受這種折磨。
顏汐看他板著臉,話都不肯多說了,她湊上前道:“怎么啦,生氣啊?”
男人不理她,顏汐“呵”了一聲,道:“幾百年來,你們男人強迫女人裹小腳的時候怎么不說疼啦,就讓你穿了幾天,臉上就掛刀子。”
霍瑨深把書“啪”的合上拍在一邊的小桌子上,伸手捏她的臉,道:“我給你裹小腳了?這種歪理,也就你能說得出來。”
顏汐不置可否,反正她不舒坦,他也別想好過。
她拍開他的手,吐了口氣,想跟他再談談溫阮的事,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霍瑨深看她欲言又止,捏著她的下巴道:“什么時候你有不能說的話了?”
她的性格,一向是敢說敢做,哪有這么支支吾吾的時候。
顏汐閉了閉眼,沉了口氣道:“現在你知道溫阮對你是什么心思了,以后打算怎么辦?”
霍瑨深皺起了眉,直起身來。他道:“顏汐,溫阮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情緒很不穩定。我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她能依靠的人,如果現在讓她離開,我擔心會出事。”
“她現在的思維混亂,過些日子恢復過來,就不會再那么想了。”
顏汐沉默著,輕輕呼吸。霍瑨深從前就是溫阮的親人,感情好到相依為命。溫阮恢復記憶,又多了一段霍祝平掌控她的記憶,霍瑨深是她唯一的浮木,她會放棄嗎?
在顏汐看來,她覺得讓溫阮換一個環境,更好的忘記霍祝平,重新開始更好。
可是,如果她開口說,讓溫阮離開,對剛回歸的溫阮而言,又是一種刺激。霍瑨深把她看做唯一的親人,千辛萬苦才找回來,肯定也是不舍得也不放心。
顏汐此時只能陷入被動。她的任何主動的行為,在別人看來都會顯得她心胸狹隘容不下人。
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善良包容便是美德,是閃光點。
顏汐扯了扯唇角,自嘲而無奈的一笑,越來越覺得,做女人不容易,做別人的老婆更不容易,面對的事情可真多。
她道:“你說的也是,溫阮的情緒不穩定,需要恢復。現在宴會那么多,不然帶著她出席宴會,讓她多見見人,說不定能遇上哪個青年才俊?”
霍瑨深看了她一眼,思索了會兒,他道:“我不覺得合適。”他頓了下,再道,“霍祝平不會出現在宴會上,但霍淮寅跟馮素會,彼此遇見,你想那是什么場面?”
霍瑨深當時肯放過霍祝平,沒讓他坐牢去,并非就這么算了。霍淮寅把霍祝平發配到非洲,相當于流放,所以溫阮這段時間出去打工還能平平安安的。
因為霍淮寅對霍祝平的包庇,霍瑨深跟霍淮寅的關系又一次的跌倒了冰點。顏汐也沒再勸著和解。
顏汐看了看他,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她沒再說什么試圖說服霍瑨深。
不管溫阮是個什么樣的人,抱著什么樣的心思,但在霍瑨深的心里,她是他的妹妹,哥哥對妹妹的保護是永遠都存在的。
這天過后,日子繼續平靜,轉眼到了元旦。
新的一年到來,佟倩妮回了一趟涼城,不過只在那邊待了幾天就跑回來了。顏汐接到她的電話,詫異了一下,笑道:“涼城才是你的老家,你不多待幾天?”
佟倩妮抱怨:“哎呀不懂,電話里不說了。你出來,我們逛街去,我還有東西要給你的。”
顏汐的手上穿著鋼筆,聞言停住了:“給我帶家鄉特產了?”
佟倩妮被戳穿,哼哼道:“你這個人可真沒意思,一點都不懂得情趣。”
顏汐嗤笑道:“我跟你講什么情趣。”
佟倩妮不耐煩了,跺腳道:“你來不來!”
“來……來……”顏汐握著手機,把看了一半的文件合上放在桌角,拿了車鑰匙走出辦公室。
張格格見她要出去,從首席助理的位置站了起來:“汐總,您要出去?”
顏汐道:“一會兒有什么人要找我,就說我不在,下午我就不回來了。”
張格格點點頭,她已經是首席助理,已經能扛起半個總裁辦公室了。
顏汐交代完,赴佟倩妮的約。
江城的冬天,因為厄爾尼諾現象,從元旦節開始就一直泡在雨水中。顏汐坐在車內,看著天地間的煙雨蒙蒙,雨刮器搖擺著,把雨滴刮去,一會兒玻璃上又被雨水沾滿。
顏汐想,她的人生跟這天氣也差不多,雨天多,晴天少。
因為下雨,路上車流都緩慢了很多,紅燈的時間好像都比往常多了。
顏汐握著方向盤仰天嘆了口氣,眼角余光看到什么,一下子來了精神,騰的坐了起來。
車門玻璃模糊,她降下車窗,透過雨簾看了過去。前方霧蒙蒙的,雨絲順著風勢飄進車內,顏汐的臉頰一陣冰涼,她瞇起眼睛努力看了過去,模糊中看到了顏彤。
就她跟顏彤那不死不休爭斗了那么多年的感情,別說隔著這一層雨,哪怕顏彤化成了灰她都能認出來。
路上見到顏彤沒什么稀奇的,畢竟馬路不是她專屬的。引起顏汐注意的是顏彤出來的那個地方。
顏汐瞧了一眼二樓的那塊招牌,那是一間私人診所。
顏汐以往為了搶客戶,幫人私下處理不少事情。比如說,某某老板的小情人意外懷孕又不能讓人知道,她就把人介紹到這家診所來。
顏汐摸著下巴出神,顏彤一個人跑到診所來做什么?
以她的嬌慣脾氣,平時有個小毛病都要哎哎叫得人盡皆知……
“滴滴……”后面傳來一陣刺耳的車鳴聲,顏汐回過神來,看到前面的交通燈轉了綠燈,這才踩了油門往前。
但她沒有行駛多遠,方向盤一轉,又往那診所的方向開了過去。
顏汐去到診所,診所前臺看到她打了個招呼,笑道:“顏小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
別看這只是一家私人診所,坐鎮的醫生都是從大醫院挖來的,前臺護士跟創始人是夫妻檔,把診所經營的有聲有色,這里的客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顏汐走過去,輕咳了一聲道:“剛才顏大小姐是不是來過?”
前臺護士保持著職業微笑,說道:“顏小姐,你也知道,我們這里最出名的就是保密性好。”
顏汐的身子半倚著柜臺,手橫過臺面,握住護士的手道:“劉姐,連我也不能說?”
護士看了一眼顏汐手腕上的那條價值不菲的手鏈,笑了笑道:“顏小姐,你跟她是姐妹,你親自問她,表示一下關心不是更好?”
顏汐撇了撇嘴,訕訕收回手道:“劉姐,你的嘴巴像是蚌殼一樣,難怪老鄧讓你看住這里。”
劉姐一笑,從抽屜里拿出一包比利時巧克力遞給顏汐。顏汐不客氣的接了過來:“又把我當小孩子哄。”
她正打算再說幾句,爭取從劉姐嘴里摳出什么信息來,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劉姐似乎看穿了她的套路,眼珠子讓她的口袋一瞟,道:“顏小姐,你的手機響了。”
顏汐剛張開的嘴唇只能閉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剛劃過接聽鍵手機放在耳朵邊,對方嚷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顏汐,你到底來不來,我等你很久了,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
顏汐沒好氣的道:“就來,再等一會兒。”
她掛斷電話一轉頭,對面劉姐道:“顏小姐,你還有約會,趕緊去吧。”
那神情,好像送瘟神似的。
顏汐只得訕訕的走開。
不過,她也并非毫無收獲。劉姐的口風越是緊,就越說明顏彤有問題。
顏汐沒走電梯,走在樓梯時,出神想著顏彤有什么問題,腳下一空差點摔下去,身后一只手及時拉住她。
“小心!”
顏汐站穩腳,心頭突突的跳。雖然只有二樓,滾下去也沒什么妨礙,這突然踩空的感覺可不怎么好。
顏汐定了定神,給恩人道謝:“謝謝。”
話音落下,她一怔:“司徒,你怎么在這兒?”
司徒衛松開手,淡淡道:“看到你鬼鬼祟祟的過來,就一起跟過來了。”
顏汐瞧他的表情,道:“你哄我呢?”
她的師傅可是應樹,她老爸怕她被人暗算,在教她打拳之前,就先教她放跟蹤術了。身后有人跟著,她不可能不知道。
司徒衛見騙不了她,說道:“我在查一件案子。”
他的職業是記者,這種高級私人醫院很多秘聞,在這里找資料一點也不奇怪。
司徒衛反問:“你來這里干嘛?”
顏汐也不瞞他,說道:“我看到顏彤進來了。”她想到了什么,抓住司徒衛的手道,“你反正在找新聞素材,不然順便幫我也查一下,顏彤得了什么毛病?”
司徒衛比她高了一級臺階,加上本身的身高優勢,垂著眼皮看她時就像在睥睨著她。
他道:“顏汐,顏彤已經離開了儀顏堂,你還盯著她做什么?”
顏汐扯了下嘴唇,道:“顏彤安靜了很久了。她離開了儀顏堂,你覺得她能就此罷休?”
顏彤這么安安靜靜的,要么在策劃著什么大事,要么就是跟這病有關。
司徒衛蹙了下眉,點頭道:“你的這個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查一件案是查,查兩件也是查。”
顏汐想拍拍他的肩膀道謝,發現自己挨了他太多根本夠不著他的肩,改而拍了拍他的小臂:“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對,我現在就可以請你吃飯。”她話音一轉,笑看著司徒衛。
司徒衛轉頭看了一眼后面,點頭道:“算了,下次吧。”
司徒衛把顏汐送到樓下大門口,然后便轉身折回。
顏汐坐上停靠在馬路邊上的車子,發動油門離開。在她的車子駛離后,對面馬路的一家精品店內,溫阮走了出來。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這家店打工。雨天沒什么生意,她站在窗口發呆,突然就看到顏汐進入了她的視線。
溫阮的目光落在二樓的位置,那是一家私人診所……
她的眸光一冷,唇角微微漾開,那笑容沒有半分暖意,還有些瘆人。
……
顏汐終于趕到了咖啡店,佟大小姐狠狠的發了一頓脾氣,指著手表上的時間質問:“你們做生意的,這點時間觀念都沒有,我真懷疑你是怎么做到總裁這個位置的。”
顏汐求饒:“好啦好啦,我是真的有事耽擱了。這頓我請客?”
佟倩妮哼了一聲,一屁股坐下來,把旁邊椅子上的紙袋拎起來遞給顏汐:“喏,新年禮物。”
顏汐道了謝,翻開紙袋子往里看了一眼:“鹿茸不是東北的特產嗎?”
涼城雖然靠北方,但不是東北城市。
佟倩妮道:“這不是給你的。”她擺擺手,“拿回去給霍哥哥吃的。”
顏汐臉一黑:“你還沒死心?”
佟倩妮看笨蛋似的瞪著她:“你是不是傻啊?枉你自稱聰明。”
顏汐低頭看那鹿茸,忽然就明白了,臉一紅,對著佟倩妮道:“你說你一個沒結婚的,怎么想這么多?”
佟倩妮吸了一口奶茶,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為了你好。”
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身體往前湊道:“那個溫阮還住在你家呢?”
佟倩妮怎么也是豪門大戶出身,見過的事情不少,她還有一個精明的老媽。
她媽媽這一生可都是在跟那些覬覦她父親的狐貍精做著不屈不撓的斗爭。
佟倩妮元旦時,跟她母親提了那件事兒,她母親立即就做出了“這事情不簡單”的結論。
“女人的第六感啊,是很強的。”當時的佟太太意味深長,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做了結論,母女兩個還埋頭在一起,仔細的分析了一番,雖然一個不清楚,另一個更糊涂。
顏汐瞧著佟倩妮那張八卦臉,淡然道:“她是霍瑨深的妹妹,當然住在那兒。”
佟倩妮鄙夷的瞥了一眼顏汐:“裝,我看你還要裝多久。不知道是誰說的,如果霍哥哥有二心,就打斷他的腿。”
“我霍哥哥的腿還好嗎?瘸了沒?”
顏汐的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面上。說實在的,從溫阮回歸以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所有的愉快都是裝在臉上的。
她跟佟倩妮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可是面對這姑娘的時候,她卻很輕松,能夠有發自內心的笑。
一樣都是霍瑨深的愛慕者,怎么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就這么大呢?
顏汐道:“佟倩妮,我打斷了你霍哥哥的腿,你不心疼嗎?不找我報仇?”
佟倩妮道:“他找了你當老婆,吃蜜糖還是啃辣椒,都是他自己選的口糧。他沒有選我,是他眼瞎。他瘸了腿,下半輩子伺候他的又不是我。”
她勾起耳邊的頭發在手指間打卷,微微揚著下巴很是高傲。
顏汐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道:“是啊,你都想到了,他腿瘸了要人伺候,我怎么能自找麻煩,你說是吧?”
佟倩妮沖她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顏汐想了想,說道:“佟倩妮,你這是站在我這邊?”
要知道,佟倩妮可是霍瑨深的忠實迷妹。
佟倩妮一副現實的嘴臉,說道:“現在咱們是簽了合同的,我指望著你賺錢,當然站在你這邊。”
“你啊,趕緊把那個女人弄走,雜志社早點開業。”
顏汐苦笑了下,她也想。可那次被她挑破了以后,溫阮安靜的像是空氣一樣,乖得很,挑不出一點差錯,她怎么去找人家的麻煩。
敵不動,我不動。
佟倩妮看了看她,皺眉道:“霍哥哥怎么可以這樣,一點都不考慮你的感受。你也真是的,心里不舒服,為什么不跟霍哥哥鬧?”
顏汐深呼吸了口氣,說道:“溫阮的事情比較復雜,再說了,我跟他結婚了……”
顏汐望著佟倩妮,真誠的道:“告訴你一個現實:所有男人在得到了想要的女人以后,一般都沒戀愛時的濃情蜜意,細心呵護了。”
戀愛時是對滿足心理上的愉悅,結婚后就是現實,是柴米油鹽,是人情世故。
“你的霍哥哥啊,一點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
佟倩妮噘了噘嘴唇:“被你這么一說,我以后就只談戀愛,不結婚了。”
顏汐呵呵一笑:“由得了你嗎?”
佟家的千金,哪能不嫁人。
顏汐想到自己,不過是個拖油瓶,都被顏家百般算計著了。庭院深深,身不由己,她已經算是自己掌握命運的人了,還是要經歷婚姻中的雞零狗碎。
所有對結婚的憧憬,在婚后,都歸于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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