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是不是嚇到你了?
“哦,是嗎?”顏汐眉梢一挑,望著顏彤冷笑,“你說魏奕玉吃飽了撐的,找人調查我的舊事,還查出溫阮恰好在孤兒院待過?他當是做慈善呢?”
除了徐婉華的指使,魏奕玉沒有任何理由指使蔡曉玉接近溫阮。
顏汐的諷刺,讓顏彤的辯駁根本站不住腳,她的嘴唇顫了顫,眼神亂瞟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的心里防線早就潰敗,腦子里一片煩亂,還能說出什么來。
顏汐知道她所說的,已經足夠讓人相信,可還是把最后的話說完。
她對著顏彤道:“你說我造假,我也可以說你造假。不然,我們再做一次試試看?”
她的目光在沈妝跟顏蓓的臉上劃過,道:“不然,把所有跟我有血親關系的都查一遍,這樣也正好看看,第一份鑒定報告上的樣本,到底是誰的?”
顏彤呼吸一窒,瞳孔猛地一下子睜大了。這怎么可能讓顏汐再查?那份樣本,是徐婉華后來花了錢,買通了鑒定中心的人調換了的。如果全部查一遍,不就徹底敗露了嗎?
顏汐把她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底,譏誚著翹起的唇角更往上勾起一些。
“要查嗎?”
顏彤已經被逼入死角,再掙扎也無用,緊繃著的弦崩斷,雙肩一塌,臉上一片頹然。
她不說話,等于默認了,這一切都是她跟徐婉華布下的局。
沈妝的臉色蒼白,看了看溫阮,身體晃了晃,搖搖欲墜。
所以,她的這場認親,根本就是鬧了大笑話?她一口一個的喃喃喊著,卻根本不是她的女兒。她的關心,她的愧疚,她付出的那些感情,全都是用錯了對象?
沈妝覺得羞恥,尤其是被這么多人看著,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終于爆發了。
她沖向顏彤,一巴掌扇了上去,紅著眼睛激動道:“你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嗎!那是我的女兒,你為了好處,找人冒充我的女兒,你這是吃血饅頭!你還是人嗎!”
一向懦弱的沈妝,一巴掌把自己這輩子的勇氣都扇了出去,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此時她已經忘記顏彤懷孕,打了一巴掌還不夠,又推了她一把,像是個潑婦一樣。
后面就是偌大的落地窗,顏彤往一連后退了幾步,肩背抵著玻璃,轉頭一看,后面就是高樓落差,看得她腦子又一陣子暈眩,連忙撐住了身體。
她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估計已經腫了。
顏彤從來都瞧不起沈妝,若不是臉上那清晰的疼痛,她不敢相信自己被一顆軟柿子打了。這么多人看著,她里子面子全都都沒了,頓時火冒三丈。
她斗不過顏汐,可是對于沈妝,她從來不懼!
顏彤捂了下臉,一碰就刺疼,對著沈妝大聲道:“你現在打我算什么?”
“當初你知道女兒自己找回來了,不是很高興的嗎?”
“她——”顏彤指著溫阮,“起碼這段時間哄你高興了,不是嗎?”
“沈妝,你現在充什么義正言辭,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沈妝眼睛通紅,又要撲上去打:“你還有臉說!”
“夠了!”
眼看著要亂,顏正俞大喝一聲,對著沈妝道:“人是你帶回來的,你現在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吵大鬧!”
顏正俞一吼,沈妝頓時萎靡了,靠在顏東臨的肩膀上大哭起來,好像糊涂認錯人的事兒不是她干的。“我的喃喃,我的喃喃……”
若大的辦公室里滿是沈妝的痛哭聲,撕心裂肺的。
顏汐聽得額頭脹痛,這就是她的母親。
霍瑨深對沈妝早就看不慣,可又是自己的丈母娘,總不能在這時候說她。他厭惡的瞥了眼沈妝,把顏汐拉到自己懷里低聲問道:“還能堅持下去嗎?”
顏汐到底是懷著兩個孩子的身子,這番巨大的情緒波動對她影響很大。
顏汐輕輕的搖了下頭道:“沒事,我緩緩就好!
溫阮在一旁看著他們,心中各種滋味翻騰。
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嗎?
不知道從哪里來,父母是誰,而現在,顏汐說的,無非就是她又一次的認錯了父母。
呵呵,好像她的存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個笑話……
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而本來是她最親近的人,此時也在擁著別人,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是什么?
來這里時,她應該是個主角,被人關注的,可從始至終,他們又看過她幾眼?
是了,她只是個工具,就算她現在離開,也不會有人關注到她的,她只是個毫無存在感的人……
溫阮垂著腦袋,沒有再看向任何人,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掌心掐得皮膚破裂都抵不上她的心痛。
而現在,確實沒人再看她一眼。
沈妝跟顏彤的那一出紛亂,再加上此時沈妝的哭泣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聽到她在哭。
顏汐被這哭聲煩不勝煩,從霍瑨深懷里站起身,對著沈妝厲聲道:“你哭什么!”
“當初我一再的說明,她不是應喃的時候,你不是堅持到底的嗎!”
“你為了她,甚至跟顏彤沆瀣一氣的時候,你怎么不仔細想清楚了?你把我的話聽到耳朵里了嗎?”
“鬧了笑話,你哭給誰看!”
沈妝被顏汐連罵幾句,簡直沒臉再繼續留在這里,一回頭看到杵在角落無人問津的溫阮,怔怔的看了她幾秒鐘,又開始抹淚起來。
顏東臨對著女人的哭泣實在頭疼,道:“我先帶她出去休息一會兒!
他沒說別的,帶著沈妝便出去了。反正他來這里,就是個擺設,根本輪不到他說話,又何必繼續讓沈妝在這里丟人現眼。自己老婆丟臉,還不是他跟著一起丟臉。
兩個人出去,辦公室內空曠了些,沒有了沈妝的哭泣聲,感覺氣氛也好了一些,沒再壓抑至極。
顏汐看了眼關上的門,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是揭穿了顏彤徐婉華的把戲就可以了的。
顏汐深吸了口氣,轉頭對著顏正俞,手指向了溫阮,一字一字清晰道:“她不是顏喃,所以,她沒有資格拿到屬于我姐姐的股權!”
顏正俞的氣息低沉了下去,其實,他并不在乎誰是顏喃,他在乎的只是股權?涩F在,這么多人看著,總沒有理由繼續讓溫阮簽字完成過渡。
顏汐看著他的表情,忽而笑了起來,她道:“當然,如果董事長堅持認為她是顏喃,要把股份轉給她也是可以的!
顏正俞一臉嚴肅的表情,濃眉蹙起時更顯得他的威嚴。但他沒有說話。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顏正俞肯定是想把股權收回的。
顏汐已經離開了儀顏堂,他不可能讓一個外人把持著大部分的股權,因為這依然能夠動搖到顏家絕對的領導權。尤其是,其他的董事們已經知道了顏彤挪用公款的事情,顏家沒有了公信力。
這個時候,那些股東只要簇擁顏汐,她就能重返儀顏堂,跟那些董事們一起對抗顏家!
顏正俞一想到這里,忽然想通了什么,厲眼盯住了顏汐,氣息又冷又沉。“是你……是你對那些董事說了顏彤挪用公款的事情?”
顏汐沒有否認,淡淡一笑道:“我給過顏彤機會,只要她把那筆數額填不上,我就既往不咎?墒,她好像仗著自己的胎兒,故意忘了這件事!
“欠著公家的錢,而不是私人的,哪里能抵賴呢?尤其,她挪用公款的時候,我還在任上。我離開了公司,可也要給公司一個交代,不能就這么走了。不然,怎么對全公司交代,以后出去混,別人怎么看我?”
佟倩妮看戲看了半天,越看越激動,心中嘖嘖稱贊顏汐有勇有謀,怎么會這么聰明。如果她是男人,估計她……呃,她不會愛上這樣的女人的。
太難搞了,誰跟她作對,她就整誰,而且還整得對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被她牽著鼻子走。她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了的,這份心思,誰能比得上?
佟倩妮羨慕顏汐有這樣的能力,又懼怕她的百無禁忌。
跟親人對撕,能夠始終讓自己保持理智,而不被感情所影響,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這時候,葉容臻出聲道:“顏老爺子,我覺得顏三說的沒錯。顏彤挪用公款,理應送警局法辦,顏汐給了寬限,就該識趣的填上這窟窿!
“她不出,你也不出,就算是你自己家的公司,也有悠悠眾口需要堵上。顏三如果此時不提,以后再被人發現的話,她可就說不清了!
一番話在情在理,顏正俞被堵得無話可說,即便他知道了顏汐的陰謀,也只能把火壓在肚子里,氣得面色鐵青。他沉沉的往顏彤那頭投去一瞥,那陰冷的目光讓顏彤打了個激靈,垂著腦袋一點聲音都不敢出了。
顏汐告知董事們那件事,為的就是現在,牽制住顏正俞,讓他無計可施。她道:“董事長,其實我離開了儀顏堂,拿著這么多股份也沒什么意思!
“不然,你就出點錢,把這百分之五的股權買回去,如何?”
顏正俞聽著差點吐血。那不是小錢,更要命的是,那本來就是屬于顏家的,是顏東臨割舍出去的。
幸好顏東臨已經先一步離開,不然非要被狠狠罵一頓不可。
兒子不爭氣,一手栽培的孫女只會添亂,不知道造得什么孽。
顏正俞氣得臉上肌肉顫抖,咬牙一言不發。
顏汐語氣涼淡,繼續道:“要么等找到真正的應喃,把股份歸還,要么老爺子把股權買回去,您自己考慮!
顏正俞半垂著眼皮,腦中撥打著算盤。
等找到真正的顏喃,未必是個聽話的人。這尋找的期間,可能顏汐就卷土回來稱王稱霸了。
他絕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要把股權買回來,又讓他極為不甘心。
顏正俞思量了一會兒,道:“顏汐,屬于你姐姐的股權,你現在賣給我,你有這個處置的權力嗎?”
顏汐淡淡笑道:“不過是百分之五的股份,若她回來了,我完全可以把我的再轉給她。”
霍瑨深這時道:“顏汐現在出售這部分股份,是她不希望顏喃將來再被有心人利用,或者是再卷入顏家的爭端。說到底,,她是希望她們姐妹倆都可以從顏家抽身而退。”
“老爺子,你得到股權,顏汐手頭上的股權也不再能夠干涉到儀顏堂,這對你是筆劃算的交易。”
顏正俞冷哼了一聲,什么劃算的交易?墒,他又別無選擇,從頭到尾,都是顏汐在引導者事情的走向。此時,他才算真正的看清楚自己,他已經是個日暮西山的老人。
顏汐看到他威嚴的表情略微松動,唇角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其實她出售股份,不止是做主將應喃與顏家的關系抹除,也是因為她需要錢。
這筆錢,她可以用在秦霜吟上用于公司發展。
她道:“董事長,那么,這份合同就算作廢,這里有一份新的,您看過以后沒意見的話,便可簽字!
顏汐包里還備著另一份合同書,這才是她真正要簽下來的。她將那份新合同交給法務部的唐經理,讓他看過以后再交給顏正俞。
過了會兒,唐經理將合同遞過去,道:“董事長,合同沒有問題。”
顏汐看著顏正俞,彎起唇角:“要簽嗎?”
顏正俞狠狠的看了顏汐一眼,捏著合同走到辦公桌,從筆筒抽了一支筆刷刷簽下名字。
合同一式三份,顏正俞簽了三份,自己留下一份,其余的顏汐收了回來。她自己保留一份,另一份做備案用。
一場惡戰,就此塵埃落定。
顏蓓早就淚流滿面。
她不管最后結局如何,她只知道,她的家支離破碎了。顏汐,她的三姐這是徹底的跟顏家劃分了界限。
“三姐……”顏蓓抱著顏汐哭了起來,“我害怕……”
顏汐跟顏家的關系不可復合,沈妝打了顏彤,以后她在家里如何自處?還有誰為她籌謀,還有誰為她遮風擋雨?
顏汐摸摸她的頭發,抬頭看向了顏彤,道:“怕什么!
她拉著顏蓓一起看向了顏彤,說道:“你別怕,以后,她連紙老虎都不是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會威脅到你半分!
“母親挪用公款,人盡皆知,你覺得以后他的兒子還能成為儀顏堂的領路人嗎?那些人能服氣嗎?”
“所以顏家的將來,只能看你。蓓蓓,你要努力啊……”
顏汐語重心長,看似鼓勵顏蓓,實則把話說給顏正俞還有顏彤聽。
顏正俞只要不是老年癡呆的話,都不可能再對那個重孫再抱有希望。他將來唯一可以支持的,只有顏蓓。
顏彤睜大了眼睛,渾身的血都好像往頭頂上涌了上去,面色漲的通紅,大聲道:“不可能,你少胡說!”她唯一的籌碼就是肚子里的這個男孩,如果他失去了繼承人的資格,那她還有什么希望?
顏汐嗤笑一聲,往前走了兩步道:“顏彤,你自己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沒想過自己的下一代,現在害怕了?”
“花錢一時爽,下半生火葬場,你明白嗎?”
顏彤的呼吸一抽一抽的,無法從沖擊中回過神來。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時,忽然一聲驚呼聲叫了起來。
佟倩妮指著角落的一角大叫:“溫阮!”
顏汐猛一轉頭,只見溫阮不知何時躺在了血泊中,手腕上的血汩汩的流出。她閉著眼睛,好像不想再看任何人一眼。
霍瑨深幾步沖到溫阮身側,緊急之下按壓住她流血的傷口,大聲道:“快給她止血!”
顏汐怔怔的看著毫無生氣的溫阮,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場戲的主角不是溫阮,可對她的打擊卻是致命的。
她沒有想過要對溫阮做什么懲罰她,可她已然承受不住這份打擊,做了自我了結。
此時,她的腦子里響起霍瑨深的那些話。
溫阮始終是孤獨的,她心里的失望已經到了極限。
又或許,剛才她與顏彤、顏正俞辯論的時候,給她一點關注,或許就不會如此……
是她太尖銳,讓她難堪了嗎?
顏汐腦子里隆隆的響,看著霍瑨深著急的捏溫阮的臉,看吳晨風做急救措施,她怔怔的站著,感覺那些與她都隔開了遙遠的距離。
“顏三……”混亂中,葉容臻看到顏汐蒼白的臉色,走到她身旁仔細的看了看她,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別自責,這跟你無關!
等顏汐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到了醫院。
手術室外,站著霍瑨深跟顏汐,葉容臻還有佟倩妮、吳晨風。
佟倩妮第一次看到有人割開了手腕,此時還在微微打著哆嗦。太可怕了,怎么能下得了手呢,不害怕嗎?
吳晨風買了幾杯熱咖啡過來,遞給顏汐一瓶溫熱的甜牛奶道:“你需要補充糖分,臉色太難看了!
顏汐雙手捂著牛奶瓶,看佟倩妮也抱住了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才止住了哆嗦。
這個手術時間不會很長,可身體需要熱飲來緩和緊繃的神經。
顏汐轉頭看向霍瑨深,他的雙手還沾著血跡。他看著手上已經干涸的血:“……上一次她自殺,跳了海,差點死了。”
顏汐嘴唇微動了下。溫阮跟霍祝平的事情,她從沒完整的了解過,此時知道這部分的內容,對她也多不出什么同情。
有勇氣自殺的人,卻沒有勇氣活下去。
顏汐自認,她跟溫阮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怕死,所以她所在的環境再難,她也要踩出一條路來。她相信自己,會在這世上為自己建起最強的防護。
而溫阮,不如意時只會逃避,她尋求的是別人的庇佑,靠著霍家,靠著霍瑨深。當失去這些保護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只沒了殼子的蝸牛,不知所措。
而她的尋死,也好像是給別人套上了道德枷鎖,指控別人對她沒有照顧周全,指控別人沒有看到她的脆弱。
這些,都是顏汐的心里話,她當然不能現在說些什么為自己辯護,她沒必要咄咄逼人。
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弱者有理。
顏汐余光看著霍瑨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他是否會怪她。
過了會兒,霍瑨深保持了很久的姿勢才動了下。他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抬頭看他,他道:“我去洗一下手。”
他往走廊一側走去,顏汐把他的那一份咖啡拿在手里,跟著走了過去。
顏汐等候在洗手間外面,后背貼著墻壁。
霍瑨深跟溫阮從小一起長大,看到她割腕自殺,心里的感覺與她是不一樣的。
顏汐擔心他自責,就像他以前他尋找溫阮的時候那樣,因為她的失蹤而把責任背負在自己身上。
過了會兒,霍瑨深出來了,臉上掛著水珠。
顏汐把咖啡遞了過去,道:“喝點,會舒服一些。”
霍瑨深垂眸看了咖啡一眼,把杯子接過,但沒有喝,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彎腰抱起了顏汐。
顏汐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抱住他的脖子道:“你做什么,這個時候別想送我回去!
霍瑨深停住腳步,沉了口氣以后抱著她往VIP病房的方向走。他讓醫生開了一間病房,然后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
“你臉色不大好,在這休息一下!
霍瑨深撫著顏汐的頭發:“是不是嚇到你了?”
顏汐抿唇,微點了下頭。今天她的情緒起伏實在是太大了,此時躺在床上,猶然感覺頭皮緊繃。
她道:“霍瑨深,這跟你沒關系。溫阮……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她……”
霍瑨深的手指貼在她的唇上,側身坐在床沿,顏汐開不了口,睜著略帶血絲的眼看他。
霍瑨深撫了撫她的眼睛,道:“我想說,這跟你沒關系。溫阮不是第一次自殺,她遇到坎,想到的就是逃避……”
“也許剛才,我應該給她一個眼神,可我沒有,我不能一直做她的守護者。”
“所有的孩子都需要長大,沒有人一輩子會守著一個人不離開,父母、兄弟姐妹、夫妻……都會有那么一天。其實,從她的父母離開開始,她就該認清楚這個世界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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