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高兄弟,不能往前走了
“怎么回事,高兄弟,你怎么與烈摯斗了起來?”
斯加一來,便想了解事情原委。
他派裕泰出來尋找大爛陀寺烈摯。
自己在一處山坳等待。
許久之后,不見人來,卻隱有打斗聲響傳來。
當(dāng)即循聲尋來。
竟都是熟人。
不免焦急,老遠(yuǎn)喊了起來。
“這個你要問裕泰統(tǒng)領(lǐng)了。所有事,他均在場,最是清楚。
如我來說,未嘗沒有掩過飾非之嫌。”
高洋手一攤,面有無辜,偏生含冤負(fù)屈之色溢于言表。
斯加歉愆得很。
在他眼里,高洋血脈高貴,與其一樣,屬于不可委屈之人。
“裕泰,怎么回事?”
跟手下人說話,斯加口氣沒那么和善。
裕泰眼珠滾動,不知如何措辭。
戮絕涂山一族之事,原是不可掀開丑事。倘若坦誠相告,豈非自曝其丑?
裕泰左右為難。
斯加也不笨。
腦子一轉(zhuǎn)。
猜知今日之事定是烈摯無理取鬧,最后反被高洋教訓(xùn)。
他道:“你先去看看烈摯傷勢,有事稍后再敘。”
裕泰得令。
斯加轉(zhuǎn)首看向高洋:“高兄弟,厲害啊!把烈摯打得這么慘。”
心中對高洋血脈愈發(fā)好奇。
先天可敗宗師?
幾與嘯月神狼比肩。
狼族對血脈極端看重。譬如斯加長兄斯特里,因?yàn)槌錾鷷r血脈太淡。
狼王棄如敝屣。
相反,斯加神狼血脈濃郁,全族看重,因?yàn)橘Y源堆積,雖說年幼,很早已是宗師。
耳熏目染之余,毋庸置疑,斯加也是血脈論篤信者。
再說烈摯,自恃大爛陀寺傳燈者,對斯加很是不恭。
這會被狠揍一頓,斯加不惱反喜。
在他視來,權(quán)當(dāng)懲其不敬。
從血脈看,大爛陀寺傳燈者遠(yuǎn)不及高洋友情來得重要。
“僥幸……”高洋笑著謙遜一句。
斯加道:“也不算僥幸,以你我血脈之高貴,豈是尋常螻蟻可比。”
哦?
血脈歧視者。
好在不是種族歧視。
高洋心說。
這等血脈唯上論,只要認(rèn)定你有著與他一樣高貴血脈,決計會與你平等交往。
高洋要得就是這一點(diǎn)。
兩族紛爭由來已久。
時下成了魔相門少宗,將來少不得與妖族打交道。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此句話不僅用于戰(zhàn)爭,更可延伸其他方面。
“皇子來此,也是尋找元晶礦脈與上古遺跡?”
先前裕泰、烈摯所說人族各派傷亡殆盡之語,心頭依然盤旋不去。
故此斯加說到血脈,興致高昂時,陡然出其不意。
斯加全無防備,當(dāng)即回答:“不是……”
此言一出,驀覺不對。
要想說是,卻已否了。
再行承認(rèn),依其淳樸,當(dāng)真做不出來,一時異常窘迫。
“呃?居然不是。總不成皇子是來游山玩水的吧?”
高洋趁勢追擊。
斯加沉吟不語。
過了良久。
才道:“高兄弟,有些事,我不好多說。總之這一次,我勸你早些回去。免得在這丟了小命。”
“哦?此趟居然這么兇險?以你我武功也不行嗎?”
高洋繼續(xù)試探。
斯加道:“今日之事非人力可行。天人來了,也無幸免。高兄弟,你認(rèn)為你比天人如何?”
“哈哈……那自是不好比的。”
高洋臉上笑著,心下不免凜怵。
他武道志向遠(yuǎn)大,絕無止步天人念頭。
但眼下不管如何,天人境界都屬深不可測。
斯加一番話就算稍摻水分,也是危險萬分。
又大嘆苦境。
“只是門規(guī)所礙,咱們既然來了,這么退回去,沒好果子吃。
唉……
斯加老兄,看來要辜負(fù)你一片心意了。”
無論待人接物抑或心機(jī)妙算,初出茅廬的狼崽子均及不上高洋百一。
眼看他說得情真意切,斯加頓時起了無比同情。
斟酌須臾,說道:“高兄弟,你去亦無不可。卻須記住,見及坑穴,萬不可與人攀談。”
說到這里,高洋原想追問,交談了又如何?
待見斯加神色鄭重,眼神透著毅然之意。
便知斯加適才所言,算是大大忤了狼族規(guī)矩,當(dāng)已仁至義盡,問也問不出什么。
連忙行了一揖。
“多謝斯加老兄指點(diǎn),高某感激不盡。”
斯加不通人族禮儀。
大大咧咧受了。
他初次遇見高洋時,說起人族語言尚要磕磕碰碰。
之后因?yàn)槁?lián)手搶掠枯骨教,資源掠奪不少,語言水平也飛速進(jìn)步。
裕泰過來,附在斯加耳邊說了幾句。
高洋精神力一直處于無形之中。
裕泰說得固是狼語,又特意輕聲,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裕泰說的是烈摯傷勢情形。什么內(nèi)腑受創(chuàng),四肢折斷,筋骨碎裂等。
尋常人看來,如此傷勢屬于半死不活。
然在肉體機(jī)能超凡脫俗的銀月天狼眼里。
只要不死,便算不得什么。
斯加點(diǎn)點(diǎn)頭,意思知道了。
看向高洋:“高兄弟,咱們還有事,就此作別,如何?”
“好!”高洋抱抱拳。
裕泰在旁原想說下小雪狐之事。
眼看皇子與高洋氛圍祥和,如兄如弟,臆測說出來也是自討沒趣。
索性閉嘴不言。
眼神乜及,小雪狐乖了許多,躲在釋然懷里,似被剛才惡斗嚇得不輕。
不由心說,或許自己料錯了也不定。
斯加、裕泰帶著傷勢慘重的烈摯踏空而去。
高洋目送片刻。
釋然道:“高兄弟,元晶礦脈與上古遺跡傳言,未必是真啊!”
他雖不曾聆聞烈摯、裕泰所言。然從斯加神色,大致推出一二。
高洋點(diǎn)點(diǎn)頭。
“小和尚,元晶礦脈真假莫辨,你不如先回康墟。
我是要找本宗圣女,不得不四處奔走。你卻不必陪我送死。”
釋然豈肯答應(yīng)。
武者講究無懼一切。佛門更需大無畏念。
就此退了,禪寺寄予無比厚望的金禪子無疑廢了大半。
“不妥,我雖對萬絕嶺不甚熟稔。
不過地勢山脈趨向,大體知道一些。
算是識途老馬。
在你身邊,小僧多少派些用處。”
高洋看向釋遠(yuǎn)。
希望這個小和尚擁躉勸解一番。
孰知釋遠(yuǎn)也是頭搖搖,眼神堅決。
堅毅之色溢于言表。
似在說,你趕,貧僧也不走,別妄想了。
高洋一笑,隨他們了。
“既然都不想回去。咱們便好生探察。
看看大爛陀寺和狼族究竟葫蘆里賣些什么藥?”
釋然贊同,復(fù)往前走。
約半個時辰。
陡壁如削,水聲泠泠,似雪山清泉汩汩而下。
薄薄霧靄,山坳溢散。
一片片,一縷縷,交織如夢如幻之境。
釋然站住腳步:“高兄弟,不能往前走了。”
“為何?”
“前面過去,就是萬絕嶺深處。別說咱們,就是天人也保不住回得來。”
“萬絕嶺深處是以這片霧靄為分界線嗎?”
高洋問道。
山坳薄霧蒸騰,天際氤氳繚繞,把荒涼貧瘠萬絕嶺襯若仙境。
潺潺流水,耳畔傳來拍石之聲,似空靈清越的箜篌之音。
此情此景,高洋好生懷疑絕境之說。
“是的,萬絕嶺深處常年霧靄籠罩,縱然由天俯瞰,也是朦朦朧朧,視之不清。”
聽到釋然肯定。
高洋繼續(xù)看了一眼。心中判斷孟韶華有否進(jìn)入這片霧靄。
萬絕嶺深處,天人也難安然返回。韶華妹妹斷不會這么傻吧?
男人要勇,卻不可莽。
高洋斟酌再三,決定附近先找找,如若尋不著……
便先回去看看。
萬一她并沒來此,自己倒闖了進(jìn)去,豈非冤屈透頂。
便在這時。
隱有兵器聲與尖叫聲。
霧靄之中似乎有場氣氛激烈的廝殺。
高洋一愣。
問道:“你們可曾聽見什么?”
“嗯,有人在惡戰(zhàn)?”
釋然側(cè)耳傾聽幾息,回答道。
釋遠(yuǎn)疑道:“咱們就看見大爛陀寺與狼族。
其余之人均在咱們后頭。
這戰(zhàn)斗聲總不會是大爛陀寺與狼族?”
釋然道:“未必沒可能,大爛陀寺與狼族也是利益結(jié)合。
誰知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好寶貝,所以搶了起來。”
釋遠(yuǎn)立時附和:“師兄所言甚善。”
高洋道:“那就進(jìn)去看看。既然他們都安然無恙,咱們未必有事。”
說著,看向釋然兩人。
“要不我一人進(jìn)去,你們外面等著?”
釋然嘴唇昵嚅了一下。
便在這時,一聲炸響,聲徹云霄。
周邊靈氣忽而濃郁。
釋然道:“像是元晶礦……”繼續(xù)體悟一番。
疑信參半道:“感覺礦藏就在里面,但因?yàn)閼?zhàn)斗激烈,真元引爆了一處晶礦……”
說話間。
靈氣如潮,漸凝實(shí)質(zhì)。
一波波恍若有形之物,擠壓著高洋幾人。
隱隱……
靈氣迷霧里傳出女子叫聲。
高洋神色陡變。
是韶華妹妹……
當(dāng)即說道:“兩位大師,我非進(jìn)去不可……”
釋然還欲勸說。
高洋速度逾常。話音甫落,人影倏逝。
讓他話語頓梗喉腔。
看看釋遠(yuǎn),嘆了一氣。
“知音難覓,知交零落,有時候,你以為很順暢。殊不知,很多麻煩都是這樣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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