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清掃
在紫瞳男孩離開后沒多久,釘死杜月明的血刺自動解除了。
他慢慢地從貼著墻面滑了下來,在墻壁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印。
全身有些無力,癱坐在地上,杜月明此番才意識到自己的渺小。
杜月明被突然蹦出來老紳士告知為尊貴的繼承人,他拿著金幣額度有一長串零的黑卡,穿著體面的衣服。可到頭來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依然什么都不是。
那輛車應該早就走遠了吧,杜月明覺得自己應該試著站起來,朝著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等等。男人之間需要干這種傻事么?被帶走的方德林又不是妹子。
自己還追?莫不是邊追邊大喊著喊:“燕子……咳,不對,應該是林子,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啊。”
眼淚婆娑,一路飄飄。
怎么越想,氣氛越快活起來了。
頻道有些不對,一定是因為帶走的是兄弟,不是妹子……
總之,男人的悲痛不能這么浮于表面,要是深沉的。
此事就此揭過。杜月明這么想,心里舒服了許多。
杜月明開了瓶聚集秘藥,往嘴里灌。秘藥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喝,上次火焰秘藥的口感就不多提了,這次的這個聚集秘藥就是一股臭腳丫子味。不過眼下,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須借助聚集秘藥來快速恢復斗氣,于是也只得忍受這非人的味道。
一刻鐘過去了。
巷子口突然拉出一道修長的影子。耳邊出現了噠噠的腳步聲。
杜月明握緊輪轉手槍,同時取出了原生水晶。他右手持槍,左手握著水晶,是絕對警戒的模樣。
女孩背著手,斜挎著包,大步大步地邁入小巷。在步入小巷的那一刻,她表情明顯變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把背著的手朝頭頂舉了起來,因為正對著她的是一把輪轉手槍,金屬的槍管在銀月之下反射著冷冷的光。
“是你。”杜月明有些詫異。眼前的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習慣在公共課坐他后面的葉溪。
他緊繃的神經一下放松了不少,經過兩個月的相處,他對這個明艷的女孩也算是有所了解的。
“杜月明!”葉溪自然也認出了是誰,一下子把舉過頭頂的手,甩了下來,上前兩步蹲到了杜月明的面前,“你怎么搞成了這副模樣?”
“一言難盡。”杜月明把水晶又悄然地收回了辛吉德之戒,聳肩道。
“我說,你能先把你那東西放下來了么?”葉溪指了指杜月明手上的輪轉手槍。
“好的。抱歉給搞忘了。”杜月明收起了手槍。
“我說……”葉溪剛想繼續說道,可偏過頭的時候卻瞥見了躺在周圍的那些干尸。
那些蒼白枯萎的尸體就這樣靜靜躺著,他們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留下的表情是扭曲的,地面上一道道全是凝固的血跡,看起來就像剛剛進行過某種禁忌的儀式。
“嗚嗚嗚……”
葉溪瞪大了眼睛,杜月明趕在她尖叫出來之前,一把撲倒了她,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這要是讓她叫出來的話,被人發現此情此景,兩人恐怕只有進光明教廷的異端審判局解釋了。
…………
席爾松開了阿利蓋利的領子,走到窗前,點燃了一支煙。他有些煩悶,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回來通報。
如此陣容難道還搞不定一個騎士侍從七星的小子么?開什么玩笑。
席爾的目光死死盯著就在對街的暗巷,吧嗒吧嗒地抽著煙。
突然街道蒙上了層緋色,這霧氣來得極為突然,讓本就空曠的街道在夜色中更顯神秘。
這霧氣極淡,如若透明,并沒有阻擋席爾的視線,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卻有種被“遮蔽”的感覺。
可遮蔽的究竟是什么呢?
“緋色之霧。不祥征兆。”阿利蓋利不知道何時也已與席爾比肩,目光同他落在一處,沉吟道。
阿利蓋利出生于一個貴族家庭,因為其父與教會多有交道,從小耳濡目染,在《神學》方面頗有造詣,對這類異象也是很了解。
“所以呢?”
“我覺得非常有下去看看的必要。緋色之霧,不祥征兆,極惡之花,血色綻放……”阿利蓋利有讀詩的癖好,這就吟誦起來了。
“如果你不想我揍腫你的嘴的話,你可以繼續找機會多念念那些詩歌。”席爾警告道,他只覺得聒噪。
阿利蓋利噤聲不語,對于希爾的警告他顯然無法做到無視。
兩人來到小巷口的時候,緋色的霧氣已經散去了,而兩人呆住了。
小巷空無一人,但靜靜躺著十幾俱尸體,月色中呈現出一種無比詭異的感覺。
席爾的人全都死了,而且又是標準的吸血鬼式的殺人方式。
這是暗血事件,時隔兩個月,居然是再度出現。
這些人算是席爾運營許久勢力的一部分,眼下居然全都死光了。
這些該死的暗血種。席爾在心憤難平,也許只有后幾天在集中營多殺幾只哥布林來發泄了。
不過總體來說,席爾除了少了幾個打手之外,并沒有讓他怎么樣,而且阿利蓋利少爺這次支付的報酬讓他很滿意。
但問題是一但卷入了暗血事件,那么此事勢必就會相當的麻煩。
教會那幫迂腐的東西一定會就此事喋喋不休,死幾個打手是小,給教會盯上簡直就是一種煎熬。那幫家伙首先會給你進行各種調查,各種凈化儀式,讓你提交各種材料報告什么的,而且還需要掏錢購買大量的贖罪符來保釋。
明天就是出發去集中營的日子,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耽誤。所以打掃現場,掩蓋一切才是最好的選擇。反正失蹤幾個混混、傭兵這類的人全然不會有人在乎的,這樣的人,他席爾以后再招就是,反正只要肯花錢,愿意賣命的人排著隊來。
“少了兩個人。”阿利蓋利面色凝重地說道。
這少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恰是最關鍵的兩位。
杜月明和方德林一齊不知所蹤,而剩下的所有人則是都被吸血鬼抽干了鮮血,事情在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席爾站塞一堵墻前,丟掉了煙頭,他盯著墻上一道長長的血跡,面色陰沉,冷冷地說:“現在,打掃現場才是最終要的。”
還好杜月明不在此處,否則對于丟煙頭一定會有罰款“5個銅板”之類的話語出現。這該死家伙總是喜歡出來破壞氣氛。
“可是,城內混入了血族。”
“沒什么可是的,那是大人物該操心的事情。”
“那……那兩個小子呢?”
“黎明之后我們就會知道答案。明天的集訓很重要,如果那倆小子如果都還活著的話,那么就大概率會趕明天開往南部集中營的火車。不過,我希望他們最好還是不要來,否則……哼哼。”席爾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黑暗中紅熱的火星明滅,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里錫街大多數的店等都已經熄燈閉店了,風琴酒館里卻依舊燈火通明,人們歌舞升平,演奏著樂器,舞女賣力地扭動著身子,客人們高興地撒著金燦燦的錢幣,酒杯反射著各色的欲望。而殊不知就在幾墻之隔的小巷里,多了那么些枯萎的尸體。
活著的人還熾熱的活著,而死去的人則是冰冷的死去。這是個無比真實的時代,人們于光暗之中生存,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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