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幕后神使
獨孤望始終懷疑明山柳。
明山柳出現的蹊蹺,又不與博蘊仙尊同行,答話支吾不清,還不停給安歌行使眼色。
獨孤望懷疑是明山柳是妖族偽裝,蠱惑了安歌行,潛伏于他們隊伍中,企圖暗算他們。
安歌行都給聽迷糊了。
奈何狂月的威嚴,獨孤望就算再怎么懷疑,也不能對明山柳怎樣。只能抱著一顆懷疑的心,處處提防。他對明山柳的生活起居就連進食都十分關心,時刻擺著一張臭臉,在不遠處監視著明山柳。
這讓明山柳感覺,自己好像被組了個無效的cp。
那些天劍派女弟子見到獨孤望關注明山柳,十分極度,幾番試探,發現獨孤望并非善意,紛紛跟著刁難起明山柳來。
明山柳對那些女人幼稚的暗算手段也十分頭疼。
“你不用管她們,一群紅眼怪罷了,我跟隨我師尊出行任務,還有人說我是水性楊花。再怎么惡劣的言辭,不過就是嫉妒我人緣好罷了。”安歌行安慰道。
明山柳點點頭,“咱都不容易。”
“西面群山這件事,你想怎么樣了。我看那啥的安排,恐怕我也要去。”
“等等吧。把西面山圍死了,我不信里面的妖能堅持這么久不出來一個。”
她們在旅店消磨大半時間,在八月中,果真被明山柳蹲到了一個從西面出來的小妖。
小妖是一只狐貍,跑出來通風報信。
信中內容簡短,大意為,已經全部準備就緒,希望外面的接應也能安排妥當。
獨孤望得到信后,立即寫信請各門派支援。明山柳越是阻攔,他越是覺得明山柳有問題。
這更加堅定了她要進去提前解決魔門的決心。
明山柳搜遍小妖全身,只找到了一片黑石令牌,充斥著濃郁的魔氣,湊近一聞,還有股動物的尿騷味。
妖族大多數掌權人皆是動物修煉而成,這獨特的氣味標記,恐怕,才是找到富裕山的鑰匙。
“這玩意,能帶幾個人。”明山柳把令牌丟到遠遠一邊,用皂莢一遍又一遍的洗手。
安歌行湊過去,被那令牌上都腥臊味道嗆到,連連后退,“你確定這個東西能行?”
明山柳搖搖頭,“不能肯定,但,這是唯一的希望。”
“那還是別試了,太危險了。”
明山柳垂下眼眸,手上玩起腰墜穗子,緩緩抬頭,“不行,我若是有能力阻止更大的災禍,卻因為不確定的因素而錯失良機,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那我跟你一起去。”安歌行看著明山柳的眼睛,堅定說道。
明山柳有些心虛,避開安歌行的眼神,“你不能去,太危險了。”
“你難道就不是嗎!我死了,你挨罰,你死了,我就不挨罰了嗎。明明是兩個亡命徒,有什么好謙讓的!”安歌行說的激動,臉憋的通紅。
明山柳突然將指尖放到唇邊,視線轉到安歌行的后方。
安歌行止住了話頭,緩緩回過頭,就看到一道黑影緊緊貼在門上。
她以為又是獨孤望,氣沖沖的站起來,想要拉開門。
明山柳見狀立即沖上前,拽住安歌行的腰帶,猛得將安歌行甩離了門邊。她指尖凝起一道黑氣,極速向那道黑影襲去。
黑氣穿透門窗,那道黑影被明山柳打散,化成一縷煙,漸漸淡去。
“那是什么東西。”安歌行問。
“或許是妖,或許是惡靈,反正,不是什么好東西。”明山柳拉起地上的安歌行,幫她拍去衣服上的灰塵。
“那我剛剛……”
“對,你若是開門,那東西就能把你腦袋咬下來。”
“謝了。”安歌行臉上的微紅還未褪去。
明山柳歪頭,看著安歌行輕輕一笑,“不客氣,但是……”
她將手放在安歌行的后頸,不等安歌行反應,施了一道沉睡咒。安歌行立即軟了身子,昏睡過去。
那個黑影,是來叫她的。
明山柳把安歌行放到床上,走到門前,把門窗上的紙撕了下來。
她輕撫在紙上,施加魔氣,紙上赫然出現了六個字:
小紅,今夜,滅妖。
那黑影是一看就是光明派的風格。
她都已經殺死媚娘和鵲靈,光明派竟然還不死心拉攏她。
明山柳猜測,這滅妖的指令,恐怕是出現了什么變故,光明派遇到了刺頭,需要明山柳前往協助。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妖族魔修光明派三派本就是恃強凌弱,誰都不服誰,合作關系脆弱不堪,若是在此起了爭執,也是情理可原。
可這關她什么事。她只需要借此機會找到富裕山,毀掉他們開魔門的陣法即可。
此行兇險萬分,明山柳是真的不能帶安歌行了。她用積分送給安歌行了幾張免罰單,便翻窗逃了出去。
時間緊迫,她若不能早些解決,等到獨孤望叫來的救援趕到,這里雪山都將被染成血山。
樓下休息的獨孤望感到有魔氣波動,立即上來查看,卻也只見到了被破壞的門,熟睡的安歌行,和一個在風中搖擺的窗葉。
“明山柳!抓明山柳!”
明山柳幾乎不停歇,直線飛進了西山領域。
在邊界處,她似乎聽到有一個焦急的男音呼喊她的名字。
模糊,又熟悉。
很像葉風清的清冷嗓音,叫出她的名字幾乎破了音。
明山柳恥笑一聲,連連搖頭。
不會的,葉風清不會知道她在這里。
明山柳變成一身紅衣,保持了緊握著令牌,義無反顧沖進了西山。
周身飛繞的雪花漸漸消失,沒膝的積雪也層層消退,雪山變成了一片褐色的荒蕪。
天空昏暗無光,這里像是與外界相隔,沖天的血腥味嗆得她睜不開眼。
明山柳向前走幾步,地面濘泥不堪,染臟了她的鞋襪。她舉步艱難,掌起魔燈,照亮地面。
百米內的土地上,堆積著大小不等的斷骨和碎肉,內臟纏繞在一起,團成一團堆在肉糜中。她一腳踩下去,血肉飛濺,沾污了她的衣擺。
明山柳忍著胃的不適,飛出這一區域,就見遠處走來兩個高大的人形生物。
“那小狐崽出去報個信,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就是,也不知道有沒有給伙計們帶點新鮮食材。咱這地方,有些時日沒人進了。大王最近牙癢得很,咱可得小心。”
“誰!”
明山柳一身紅衣,也不需要避諱,勾勾手指頭就把兩只小妖擒住了。
來的是一只虎妖一只熊妖,三米多的個頭,明山柳嫌仰頭費勁,就把兩只妖的脊柱打斷,讓他們動彈不得,只能趴在地上。
“這些人,都是你們殺的?”明山柳指著身后的尸海,問。
“不不不大人,這些都是不知好歹,誤闖進來的修仙人。他們承受不了咱這里的魔氣結界,就這樣了。”
兩只妖很快就明白了這個紅衣女是拿了狐妖的令牌偷混進來的,雖憤恨,但對方威壓太重,他們被震懾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你們來這里做什么。”明山柳問。
“這……”
“快說!”
“接……一個同伴。”虎妖回道。
“哦,那只狐貍嗎,被我殺了。”明山柳抬腳踢了踢虎妖的腦袋,“白峰河在哪,我要見他。”
“你竟敢直呼大王的名諱!”
“廢話,我都能讓他喊我一聲爹。快說,不然把你脖子踢斷。”
熊妖在一旁扒起上半身,笑嘻嘻回答明山柳,“大人,從這里向西北,翻過三座山,就是。”
“哦,你們妖族會自我恢復嗎。”
“會一點會一點。”熊妖點頭應付,見明山柳眼一瞇,趕緊搖搖頭,“不會不會,大人您放心去就好,我倆在這里老老實實趴著,絕不打擾大人您。”
“會就行。這里看著太惡心了,等你們恢復了,就把這里,埋一下。”明山柳面向那百余寬的血海,吩咐道。
“是是,小的一定聽大人話。”
這里魔氣比外面還要濃郁很多,明山柳飛到上空,不需要太過釋放魔氣就能探查到群山的情況。
惡靈所在的富裕山,就在向西北翻過三座山后。
明山柳還沒落地,數十道魔氣直直朝她門面擊來。
“什么人!”山上有人大喝。
“你祖宗!”明山柳大吼一聲,回敬。
“都讓開!是小紅大人!”
明山柳身形一頓。這座山上的氣息,不像妖族那般腥臊。
更像是,人?
明山柳靠近些,看清那兩側匍匐著各式各樣的藥人,才反應過來。
這tm是光明派的人,那倆小妖坑她,騙她來解決他們的對頭。
在兩排藥人后,一棵古樹上,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手里拿著一張畫像,對著明山柳仔細比較。
“您就是小紅大人?看著不像啊。”
“易容。”
那男子大笑兩聲,“開個玩笑,您如此英勇,敢來我的地盤,非小紅大人莫屬啊。”
“你誰。”
“在下,光明派二當家,飛翼。”他攤手示意兩排藥人,“這些都是我的作品,請大人欣賞。”
“你就是鵲靈的丈夫?”
“大人請勿煩心,您殺了那個賤人,正合我意。”
“她不是你孩子的生母嗎。”
“那賤人利用我的感情,竊取我的藥劑,那孩子不過是一介雜種,不配存在于世上。大人放心,我早已將那雜種殺死。”
明山柳皺起眉,“你們果然都是群變態。”
飛翼笑得奸佞,嘴角上揚幅度極大,年輕的一張臉堆出了道道深褶皺。
“小紅大人,您何嘗不是呢。我們所用的力量,不都是一樣的嗎。”
“放你狗屁。”明山柳啐了飛翼一口。
兩排藥人齊齊上前一步。
飛翼抬手止住了藥人,“小紅大人,只要您這次能乖乖配合我們,我愿向主人推舉您為三當家。”
“一個小小光明派,容不下我這尊大佛!”
“話不要說太早。你的到來,神使已經預料到,想必你也不會讓神使失望的。”
“什么狗屁神使,我做跡明神君的時候,怎么沒聽說過。”明山柳語調輕松,眉頭一直沒有松下來。
她關的數次魔門中,總覺得,魔門那邊的魔界,似乎有人在操控這一切。那人,應該就是飛翼口中的神使。
“你,是跡明神君?”飛翼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手中的畫像都被他抓爛,揉成一團。他瞪著明山柳,不可思議中,還摻雜著幾分嫉妒。
“怎么,怕了。”明山柳得意道,手慢慢摸向腰間的狂月。
她在魔界佩劍跡明,被稱做跡明神君。可這都是魔界的事,飛翼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要取的神器……
飛翼站在古樹上,雙目失神,手都在發抖,嘴里不停念叨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錚——”遠處傳來一聲劍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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