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房間風(fēng)波
陳洗調(diào)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他從林凈染懷里出來,見四周還是一片混沌,不禁問:“師尊,我明明破陣了,為何我們還未出去?”
“這是我的幻境。”
“什么?師尊竟然能在怨靈的幻境中再劈幻境,可同一時空兩幻境共存,施術(shù)者也會被牽制,”說著說著,陳洗反應(yīng)過來,“因為我中了香,師尊怕怨靈對我不利,才出此下策。所以……便只能由我來破陣,可萬一我破不了,豈非也害了師尊?”
林凈染道:“不會破不了。”
見師尊如此篤定,陳洗想起關(guān)鍵時刻幫忙的小金鎖,抬起手端詳一陣,摸了摸,猜道:“師尊在小金鎖里藏了些靈力吧,剛才也多虧有它。”
陳洗猜中一半,但繞是他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其上會有青玉仙尊五重的靈力,而此物也正是讓他即便傷病入骨,也依然能行動自如、不顯病容的關(guān)鍵。
林凈染不準(zhǔn)備告訴徒弟全部的實情,聽人猜到幾分又不想撒謊,便只點了點頭。
“幸好師尊留了一手,不然我真的就被幻境迷惑了,”陳洗感嘆道,“唉,云兒這一生太過凄苦,對了師尊,云……啊不是,怨靈呢?”
林凈染答:“在你破陣成功時,他被我收入了解怨袋。”
想起幻境中的種種,陳洗難免生惻隱之心,于是問:“師尊,能讓我最后見他一面嗎?”
“不能,”林凈染拒絕,見徒弟神色有異,他輕嘆一聲,伸手撫上陳洗的肩,寬慰道,“怨靈借幻境迷惑世人,闖入者看見其悲苦生平,情緒定會受到影響。憐憫之心沒錯,但那些事皆為過往,再見面也只是徒增煩擾。”
聽言,陳洗垂下眼:“師尊說得對,可是……唉算了,不知何時我才能修煉地同師尊一般,不受幻境影響。”
“修煉不了,我天生如此。”此話聽起來了不得,但語氣里不帶半點炫耀的成分。
啊?居然是天生的。
陳洗心下驚訝,這不就是妥妥的天選之子嗎?怨靈大多依靠幻境,能不受影響,約等于暢通無阻了。
陳洗忍不住感慨:“哇,上天可真是偏心啊!”
林凈染看著徒弟,嘴角揚起了淺淺的笑意,問:“現(xiàn)在感覺如何?”
“已經(jīng)大好了,謝謝師尊,”陳洗道,“那我們快些出去吧,在幻境中耽擱了這么長時間,司徒曜他們肯定等急了。”
“好。”
陳洗只覺得一陣微風(fēng)拂過,轉(zhuǎn)眼間便站回到了廢墟前。
天已蒙蒙亮,外面的三人正靠在不遠(yuǎn)處的大樹下小憩。
“天吶陳洗!你終于出來了!嚇?biāo)牢伊耍也铧c以為我把你害死了!”
司徒曜看見人出來了,欣喜若狂,忙起身張開雙臂朝陳洗跑了過來,想來個擁抱。
見狀,林凈染不動聲色地移了幾步,站到陳洗身前。
司徒曜一愣,立刻停下腳步,手僵持了幾秒才知道放下。
青玉仙尊他可不敢抱啊!
陳洗笑道:“你還知道是你害的我啊,好家伙,直接把我撞幻境里去了。”
“是我撞的你沒錯,”聽陳洗這般說,司徒曜狡辯,“但廢墟的磚可是你自己摸的,被拉進去也不全怪我。”
陳洗哼一聲:“好好,改天我也不小心把你撞到個三百年的幻境里,我看你還出得來出不來!”
司徒曜:“你!”
“好了好了,司徒曜你安生一點,也不知誰剛才長吁短嘆半天,恨不得自己進去救人,現(xiàn)在又嘴硬,”凌傲月看向陳洗問道,“怎么樣?成功了吧。”
陳洗晃了晃解怨袋:“必須的,有我?guī)熥鹪冢銈冞擔(dān)心什么?”
林凈染道:“能收服此怨靈,功勞在小洗。”
一聽這稱呼,陳洗臉上的笑一滯。
小、小洗?!
完了完了,在幻境里那么一說,師尊還真聽進去了……
陳洗不由得回想起那個場景,瞬間覺得臉燒的發(fā)燙:“師、師尊,我……”
還沒來得及解釋,便被凌傲月打斷了:“陳洗你太厲害了吧!這么兇狠的怨靈都能收服!”
陳洗:“不是……”
“哎呀,別謙虛了,”凌傲月笑道,“話說我還挺想知道這怨靈的故事,能讓我摸摸解怨袋嗎?”
收服到袋里的怨靈,在一日之內(nèi),可通過觸摸袋口了解其在幻境中展示的生平。
現(xiàn)下人多,陳洗暫時放棄了解釋,將袋子遞出去:“看吧。”
凌傲月剛想接,卻被司徒曜一把搶了過去,只聽他哀怨道:“大哥大姐,這天都亮了你們還要看故事嗎?別忘了我們還露宿街頭呢,求求了,先去客棧吧,我現(xiàn)在是又困又餓又累……”
陳洗贊同:“也對,那我們先去客棧落腳。”
與靈豐門合作的客棧離得較遠(yuǎn),五人先去用膳,快一個時辰后才到。
現(xiàn)下天色大亮,街旁的一些店鋪已然開門,路上來往行人也多了起來。
看著眼前足足八層高的福祿樓,陳洗不禁感嘆:“不愧是皇城,這客棧可比路上的那些豪華多了。”
“那是,”司徒曜接茬,“不過也側(cè)面說明,靈豐門確實有錢。”
凌傲月:“靈豐門養(yǎng)這么多人,沒錢也得想辦法呀,快進去吧。”
五人剛一進門,就有小二迎了上來:“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住店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如若未提前告知定下,店中已無余房了。”
“什么?無余房了,”陳洗有些詫異,拿出靈豐門的信物道,“我們是靈豐門的人。”
小二接過,來回看了五人幾眼,作揖道:“請仙長們暫去那方坐坐,喝些熱茶,小的這就去請掌柜來。”
見人走遠(yuǎn),凌傲月奇道:“這福祿樓占地這么廣,還有八層,少說也有百來間房吧,居然無余房了?”
司徒曜不滿道:“靈豐門在皇城中合作的客棧就這一家,若是不給我們住,可得好好跟掌門告狀,也太不講誠信了!”
“我們下山歷練的路線本不經(jīng)過皇城,靈豐門未及時通傳,人家沒留房也無可厚非,”陳洗道,“大不了花些錢去住別的。”
一聽這話,司徒曜來勁了,附和道:“對對,反正陳大少爺身上帶著好些金子。”
陳洗:“我?guī)裁磁c你何干?你自個去露宿街頭吧。”
“嘖嘖,”司徒曜一臉悲憤地朝凌傲月告狀,“你看看他,一年了,一點朋友情誼都不講!冷血至極!”
凌傲月懶得搭理:“人來了,別演了,丟人。”
只見一個清瘦俊秀的年輕男子領(lǐng)著小二回來了,男子朝五人行禮道:“五位仙長前來,未能遠(yuǎn)迎,在下作為福祿樓的掌柜深感抱歉。”
“無需多禮,”司徒曜也不跟人客氣,“直說吧,還能不能住。”
“住是能住,”掌柜遲疑道,“只是往年皆是三位仙長下山試煉,店中也會留三間上房預(yù)備著,可未曾想今年來了五位……”
陳洗聽明白了:“所以還能住三人是吧,無妨,另外二人可以去住其它客棧。”
“仙長,并非如此,”掌柜道,“皇城即將舉行大典,涌進來看熱鬧的人過多,各個客棧怕是都住滿了。如若五位仙長不嫌棄,可否二人住一間房?仙長放心,留著的房是本店最好的,還配有專門的盥洗室,二人絕對住得下。”
司徒曜:“噢,是讓我們兩人住一間房啊,你直說不就得了,還彎彎繞繞這么多。”
“在下惶恐……”掌柜拿出三張房牌,“還請各位仙長決定如何分配。”
掌柜見多識廣,自然一眼能看出五人里誰才是做主的那位,說完,他將房牌遞向了林凈染。
林凈染瞟了一眼看向徒弟,沒接。
陳洗順勢接過來,拿出一張給凌傲月道:“凌傲月定是要獨住一間,接下來兩間,我們四人分。”
本來剩下的司徒曜和阿柏、他和師尊二人一間剛好,可陳洗不由得想起幻境里兩個冒牌貨巫山云雨的畫面,到嘴邊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這是要睡一張床啊……
雖然明知幻境里是假的,但他總覺得不是滋味,一想到真要和師尊同床共枕,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
該死,要真是和師尊同床那還得了?!
陳洗一時卡住,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徒曜等了老半天,見人拿著房牌不說話,沒了耐心,催道:“嘿?陳大少爺,發(fā)什么愣啊,我和阿柏一間,你和仙尊一間不就得了。”
說完,司徒曜動手去拿房牌。
陳洗下意識地避開,說話有些支支吾吾:“師……師尊自己一間,我們?nèi)齻一起……”
一聽這分配方式,司徒曜一臉莫名其妙:“陳洗你腦子被驢踢了?我和阿柏就夠擠了,你來瞎摻和什么?不行,我不同意!不是,你臉怎么這么紅?發(fā)燒了?所以腦子燒壞了?”
林凈染輕咳一聲。
司徒曜渾身一抖,連忙好語氣地道歉:“嗷嗷,對不起我太激動了,不該說你腦子壞了……可是,你可以和青玉仙尊住一間啊。”
說著,司徒曜看向青玉仙尊,溫聲細(xì)語地問:“仙尊,陳洗和你同住一房,你不介意吧?”
林凈染搖頭:“自然不介意。”
“這不就結(jié)了!”司徒曜再次伸手去拿房牌,可陳洗還捏著不放手,“陳洗你搞什么?松手!”
陳洗心中糾結(jié)萬分,硬是攥著不松手。
換做以往,他定十分樂意與師尊住一間房,可在那幻境走了一遭,被迫直面假師徒做那事的場面后,心里總覺得怪怪的。
他害怕自己胡思亂想,更害怕自己忍不住就……
林凈染問:“小洗,你是在嫌棄我嗎?”
聽這略帶委屈的語調(diào),陳洗一愣,沒顧得上稱呼,忙解釋:“不是的,師尊我……”
司徒曜趁機搶過房牌:“好家伙,被我拿到手了吧哈哈!”
陳洗回過神,就要去搶回來。
“別鬧了,既然不嫌棄,便走,”林凈染抓住徒弟的手腕,溫聲道,“折騰一晚上,去好好歇息。”
陳洗掙扎幾下沒掙出來,最終認(rèn)命地垂眸:“是,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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