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散功會前夜
司徒曜輕笑一聲:“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我這是追求公平正義,陳洗他隱藏身份潛入靈豐門,就該受到責罰。”
凌傲月怒罵:“司徒曜我去你大爺?shù)模∧惴置髦獣晕沂菫榱耸裁? 若是陳洗真出了什么事, 我跟你沒完!”
“哎呀, 這么激動作甚?吵得我耳鳴, ”說著,司徒曜拍拍手,“來人將凌大小姐帶下去好生看管,可不能再讓她胡來了!”
凌傲月被四個門人束縛住帶走, 她一邊掙扎一邊大喊:“陳洗快跑!明日的散功會是個陷阱,有人想要你的命!!”
“司徒曜你這個殺千刀的玩意!是我看走了眼,如果陳洗遭遇不測,我絕對一刀結(jié)果了你!”
“陳洗快跑!快跑……”
凌傲月怒氣沖天的吵鬧聲逐漸消失不見。
期間, 陳洗一直沉默不語,好似在爭論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
就連發(fā)現(xiàn)是被司徒曜出賣時,他的神情也未有變化,只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
之后便虛靠著身旁的樹,閉眼假寐, 任憑如何吵鬧,都沒有睜開瞧過。
他累了。
自從小金鎖離身后,原本傷病入骨的軀殼一日比一日虛弱, 加之剖心取血, 更是元氣大傷。
先前有掌門相助, 倒還能喘上幾口像樣的氣。可方才那一番折騰, 著實讓他身心俱疲。
雖然出發(fā)前凌傲月特意輸送了靈力給他, 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他不想辜負凌傲月的一片好意, 便強撐著趕路,瘋能走到此處已屬實不易。
即便是因他而起的紛亂,他也沒有精力去管了,更懶得質(zhì)問指摘司徒曜為何要如此作為。
陳洗闔眼,靜候發(fā)落。
司徒曜瞥了瞥倚樹而立的人,朝方平行禮道:“方長老,我這便將陳洗押送回去,牢牢看著,在明日散功會前,決計不會讓他踏出禁室半步!”
聽言,方平仰頭大笑,心情極佳,他連聲道好:“好好好,你們四人中最屬你明辨是非曲直,不像月兒被陳洗蠱惑,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勾當,幸虧你及時通報,不然還真有可能讓他們逃出去。”
司徒曜正色道:“方長老過譽,此舉全是因我與魔域有不共戴天之仇,誰能想到昔日好友竟是魔尊之子,痛心之余只覺得憤恨不已,絕對要讓他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方平看了一眼陳洗,諷刺似的笑了笑,對司徒曜道:“那接下來便交給你了。”
“弟子能得方長老如此信任,真是三生有幸!”
司徒曜受寵若驚地作揖。
說完,他看向樹那側(cè),陳洗任舊閉著眼,不動聲色,這毫不在意的模樣倒是頗得青玉仙尊的真?zhèn)鳌?br />
“來人,將這罪孽深重的魔尊之子給我押回去!”
訓誡堂,禁室。
幾個弟子毫不客氣地將人扔了回去。
后背被撞得生疼,陳洗擰眉,硬是忍住不呼痛出聲。
司徒曜道:“有勞各位了,在下心中還有憤懣之事無法釋懷,想同這孽障說幾句話。”
其余弟子識趣離開,禁室中只余二人。
陳洗終于睜開眼,他冷哼一聲:“孽障?那你豈不是畜生?死妖怪。”
裝死之人開了金口,司徒曜嬉皮笑臉道:“喲,該死的魔尊之子終于肯開口說話了呀,還以為你怒火攻心,被氣成啞巴了呢。”
“滾。”
司徒曜打量著躺在稻草上的陳洗,見人面無血色、奄奄一息,一副將死未死的落魄像,嘖嘖兩聲道:“好歹也是魔域少主,何故將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陳洗回身躺平,往日里清亮的眸子沾染上了些許暗淡,忽而笑了:“呵呵,魔域少主?哪門子魔域少主,日日茍延殘喘,生怕下一秒便咽氣了的魔域少主嗎?這一年好不容易活出些人樣來,如今又被打回原形。”
“反正你明日便要死了,顧影自憐有何意義?”
說著,司徒曜蹲下身,小瞇眼里滿是戲謔的笑意,他放低音量道:“你知曉凌大小姐為何今日一定要救你出去嗎?因為啊,方長老在散功會后設(shè)下陷阱,要將你劫殺!”
“我就是故意告發(fā)你的,你說好不容易逮到一個你這魔頭吃癟的機會,怎么能讓你那么輕易便跑了?與其死在方平的手上,不如我現(xiàn)在便送你一程!”
話音剛落,司徒曜面露兇相掐上了眼前人的脖頸。
窒息感撲面而來,陳洗一時喘不過氣,煩躁地將人推開,不耐道:“別演了。”
司徒曜面上的兇狠霎時僵住:“不是,看破不說破不懂么,你這人可真是無趣,凌大小姐都被我唬住了,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嗎?”
“等你被關(guān)之時,我絕對配合他們揍死你,”陳洗直接問,“你另有何打算,說吧,想怎么救我出去?”
司徒曜噗呲地笑出聲,隨手施了個結(jié)界,防止有人偷聽。
“不是吧陳洗,你這么信任我啊,如此篤定我會救你?”
“廢話少說。”
“好吧好吧,”司徒曜撇撇嘴,做作地長嘆一聲,“誰讓我攤上你這么一個惹事精弟弟,凌大小姐關(guān)心則亂,貿(mào)然救你出去,只會激化靈豐門與魔域的矛盾,同時更將你推上風口浪尖。我已打算好了,你明日且安心去散功會吧。”
聽言,陳洗“嗯”了聲,也不多問。
司徒曜納了悶了:“你便不好奇,我會用何種方法救你出去嗎?”
“你這不就忍不住想說了嗎?”
“我……哼,那我不說了,”司徒曜做了個鬼臉,還真不交代了,只道,“這幾日你被關(guān)在此處,無法得知外部之事,有何想知道的便問吧。”
“我?guī)煛?br />
倏地想起那日方平和掌門的話,陳洗眸光一暗,“師尊”二字怎么都說不出來,正色改口道:“……青玉仙尊的情況如何了?”
一聽這話,司徒曜破天荒地收起吊兒郎當?shù)男Γ瑖烂C問:“你居然這般喚,莫非已知曉了?”
陳洗疑惑:“知曉什么?”
“原本怕你傷心,我打算日后再同你說的,”司徒曜輕嘆一聲,“有消息傳出,青玉仙尊要將你逐出師門。同時掌門責令,明日散功會過后,任何人不得提起你。”
“我原本聽說仙尊醒了,想去無尋處為你求情,誰料到其外足足下了五重禁制,莫說蒼蠅了,便是連灰也飄不進去。掌門說,仙尊因徒弟之事怒火攻心,需靜養(yǎng)調(diào)理,閉門謝客。”
“你不是喜歡青玉仙尊嗎,如今這般,唉……我之前說得沒錯吧,碰上仙尊這種冷情冷性的人,你若身份敗露,勢必會傷身又傷心的……”
陳洗心理早有準備,畢竟方平和掌門那樣說過。
可現(xiàn)下聽司徒曜這般說,還是微微怔了怔,心像被遺棄在深水中,孤獨又絕望的下沉。
他閉上眼,自嘲地笑了笑:“你說得沒錯,青玉仙尊確實冷情冷性,是我被喜歡迷了眼……甚至心生妄想,還以為自己能成為他心中不一樣的存在……”
“也是,他怎么可能會在意我這種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徒弟的死活,沒親手殺了我,也算是念及舊情網(wǎng)開一面了……”
陳洗伸手捂住眼睛,他的語調(diào)越來越低,好似在自我寬慰。
司徒曜看不下去,道:“哎呀陳洗不要這樣嘛,這世上的好男兒多的是,勿要在一棵永不開花的鐵樹上吊死,這不還有大片森林。”
“日后有機會的話,哥哥我給你介紹,絕對比青玉仙尊更適合你!”
陳洗沒回應(yīng),他依然捂著眼,只露出了瘦削好看的下半張臉。
在司徒曜快要以為他睡過去時,才悶聲道:“我只要他。”
“這可有點難辦……唉,算了算了,先不糾結(jié)這虛無縹緲之事了,安然度過明日再說。”
陳洗微不可聞地應(yīng)了聲。
見人這副模樣,司徒曜有些后悔說出青玉仙尊的事。
他拍拍陳洗的肩膀:“我先回去了,再留下去,恐怕會招致懷疑,你自己好生想想吧,想開了便不會這么難受了。”
司徒曜一走出訓誡堂,便看見方平站在不遠處,心下一驚,方才那些話不會被偷聽到了吧。
幸好他下了禁制掩人耳目,想來應(yīng)該不會被察覺。
他走上前行禮道:“方長老怎來訓誡堂了,可有事吩咐?”
“你覺得掌門對陳洗的處罰如何?”
方平向來看不慣陳洗,這般問定是覺得不夠重。
司徒曜答:“自然太輕,陳洗乃魔尊之子,八年前魔尊殘殺門中師長,父債子還,天經(jīng)地義,陳洗不死不足以平息當年慘死門人的怨氣!”
方平滿意地點點頭:“英雄所見略同,那么我便給你一個親手叫他灰飛煙滅的機會。”
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遞過來道:“此乃化怨水,本是為怨靈消解怨氣之用,但有一定的負面影響,在消怨同時會使魂魄受損。我提煉了純度,又加了些東西進去,可使重傷之人的魂魄損害到無法進入輪回。”
司徒曜聽明白了方平的意思。
沒想到這方長老如此心狠手辣,不光想陳洗死,還想讓陳洗灰飛煙滅,永生永世無法入輪回。
他面上裝出一派興奮,接過小瓷瓶道:“方長老之遠見卓識,弟子望塵莫及,多謝方長老能給弟子這個手刃陳洗的機會!”
方平道:“此水需陣法加持,有勞你去布置明日會場。”
司徒曜握緊瓷瓶:“弟子必不負所托。”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希望再也沒有什么領(lǐng)導視察的破事……害得我昨天小紅花也沒了〒_〒
不知道周末有沒有時間多更點,唉,我的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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