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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談政事(二)


  “這東西都是貴在精而不在多,人多又怎樣,若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也只是浪費糧食,徒增麻煩罷了。崔公子認為鄙人所言如何?”黃俊很顯然不打算讓肖齊這邊當個看客,在駁了傅其硯的同時,又把崔長興拉了一把。

  “黃公子所言極是,這東西的確是貴精不貴多。”崔長興也不傻,他知道乃至肖齊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只不過比起金岳,他更愿意先和穹遠站在一隊,畢竟金岳在文試上一向是強手,危險性更大一些。

  “好一個貴精不貴多,只是這兩者并不是不能共存,就像是又少又破也可共存是一個道理。不過我倒也能理解二位心中所想,對于沒見過的東西自然是不能輕易相信的。在這里倒是想邀請黃公子和崔公子有空去我銀臨城游玩一遭,好開開世面。”

  眼見黃俊和崔長興站在了統一戰場,盧遲也沒沒忍住開了口,他的性子倒是與黃俊有些相似,性子沉穩有余,這從他當初寫下的那篇蘭亭集序中也能窺見一二了。

  盧遲先是三兩撥千金的回了過去,緊接著又轉了話題,“比起金錢,一個國家的氣度和底蘊才是它的獨特之處。若是底蘊太薄,哪能支撐一個國家走下去,又拿什么來說服百姓,讓他們相信自己的君主是可靠之人?”

  盧遲話中的諷刺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單論底蘊這東西,穹遠和肖齊自然是比不過金岳的,尤其是肖齊,國君肖氏乃是平民出身,至今發家而不過二百年而已,是不能和金岳比的。放在平時,盧遲這話是萬萬說不得的,也只能在今日說說了。

  只是即便如此,上方的太子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任誰被說祖上出身不好都不會很樂意,何況還是被光明正大的當著面說,尤其是太子是那么好面子的一個人。只不過他也只能黑著一張臉,必不能出聲訓斥,畢竟規矩是一早定下的。

  “底蘊這東西最是虛無表面,百姓們要先保證自己的命,然后再去想吃飽穿暖,最后才是玩樂。而要想保住自己的百姓,就務必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而很顯然,金岳并沒有這個條件。便是有,怕也只會拿來對付自己人吧。”

  黃俊面色微變,彷佛說的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是這話里的諷刺讓金岳這邊都有些抬不起頭。盛宣帝勾結南蠻將穆親王坑殺在順州的事情,是這天下人都為恥的事情。對于這些文人雅士來說,更是不能忍受的。

  聶雨瀟下意識地就看向了穆謹言。順州的那場戰役,對于穆謹言來說是永遠的傷痛,是不能被觸碰的。

  聶雨瀟看過去的時候,穆謹言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仿佛不曾聽見,只是聶雨瀟卻瞥見穆謹言右手正在敲著桌子,只是他在心里不平靜時下意識做出的動作。只怕穆謹言此刻心里絕對沒那么表面這么平靜。

  黃俊的話讓盧遲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只是就算是沒法說,也還是要說下去的,“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去的事并不能改變,如何過好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盧遲的話顯然沒有底氣,而很顯然黃俊并沒有打算放過盧遲,“好一句珍惜當下,只是依我看來,金岳的皇帝陛下似乎把這當下都用在了玩樂上,就算吾皇年紀如此小,也知道勤奮好學,處理政事,金岳的陛下還當真是童心未泯啊。”

  “黃俊你放肆!吾皇也是你能非議的!”傅其硯聽到黃俊一句更比一句嚴重的話,顯然坐不住了,雖然他也覺得盛樂帝有些荒唐,可是這些也不是別人能議論的,當即拍案而起,臉上的表情還滿是憤懣。

  “人家說的事實,有什么放肆不放肆的,剛剛攝政王都說了一切無罪,你是什么身份在這里職責他放肆。”穆謹言的語氣平緩,甚至帶了一些輕松,但傅其硯在對上那一雙桃花眼的時候卻是打了個冷顫,剛才的底氣全都不見了。

  眾人也沒想到穆謹言會訓斥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有些意外。只是穆謹言也不顧別人是怎么想的,又繼續笑著說的,“是本王沒管好手下的人,讓太子和攝政王看笑話了。”

  穆謹言都這么說了,太子和司徒玨還能說些什么,尤其是太子,剛剛陰沉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哪里哪里,年輕人的沖動也是正常的,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

  經過剛才那么一出,氣氛難免的有些僵硬,最后還是謝蘊打破了僵局,開了口,“黃公子剛才說一支強大的軍隊足夠護住百姓們平安喜樂,不知道貴國如今是否有實力護住自己的邊境?”

  不同于肖齊和金岳的東邊都是海,然后又各自在北面和南面與匈奴和南蠻接壤。穹遠的南北距離是整個金岳加上肖齊的距離,而穹遠的北邊是匈奴,南邊是南蠻,西邊是羌笛,東邊才隔著和肖齊以及金岳相鄰。所以穹遠的邊境情況可謂是十分復雜,說是前有狼后有虎也不為過。

  肖齊和金岳對于穹遠的威脅還少一點,畢竟大家歸根結底還是同根生,西邊的羌笛倒也算是老實。只是南蠻和匈奴就顯然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了。

  這兩個民族天性彪悍,又富有野心,而且文明要落后與中原的三國,對于三國來說都是個不小的麻煩,當然,被前后夾攻的穹遠似乎格外慘了些。

  “謝公子與其在這兒問我,還不如自己去收集消息,看看我穹遠到底有沒有被他們騷擾的不得安寧。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有一點我倒是自信的很,那就是與外族勾結這件事我們是絕對做不出來。”

  饒是謝蘊一向淡定,可此刻聽了黃俊的話還是有些臉紅,感情這坎兒是過不去了是吧,只是謝蘊卻不能將這話說出來,只能裝作沒聽見的繼續說自己的觀點。

  “穹遠面臨著來自三面的危機,可穹遠還偏偏人口稀少,地域又廣,所以這也導致了原本就稀少的人口更加分散,想必征兵這事做來極難吧。而且一旦被入侵,想要調兵遣將也需要不少時候。若是有一天南蠻和匈奴聯合起來,我倒是想知道穹遠該如何護百姓安危?”

  穹遠這些年著急先發展軍事力量不是沒有道理的,正如謝蘊所說,穹遠面臨的形勢比較嚴峻,和肖齊與金岳完全不同。若是軍事力量不強大,就只能任人宰割。

  而且匈奴和南蠻這些蠻族并不是和他講道理談判就行的,這些民族從來都不講什么信用,之前盛宣帝聯合南蠻坑殺穆親王的事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嘛。對付他們,唯能用比他們更厲害的蠻力,說是以暴制暴也不為過。

  黃俊面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開口,“這事關我們穹遠內部軍事調動,就不勞謝公子操心了。謝公子只需要知道我穹遠不怕挑釁就夠了!”

  場面再次因為黃俊的話冷了下去,許久沒出聲的傅其硯突然笑了一聲,“怎么這么一會兒只見黃公子一人說話,難道你們穹遠無人了不成?不知道騫少爺如何認為剛才的事?”

  傅其硯也不傻,知道黃俊不好對付,也不再死纏著黃俊一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因為在接風宴上擅自向毓王挑釁而給眾人留下莽撞印象的司徒騫。

  “展示剛才的話即使我的意思,我穹遠這些年來一直在強大軍事,從未懈怠。這將士也是如剛剛所說,是貴精勝在貴多,以一當十的士兵才是最好的,否則只能徒增軍營的負擔,白養一群草包而已。”

  能被司徒玨帶來肖齊,司徒騫自然不是什么平庸之輩,尤其是在行軍打仗方面,他一向是最感興趣的,今年過年的時候他才經了司徒玨首肯,自己跑去了軍營,從底層開始歷練,所以對這方面掌握的也多了些。所以就算司徒騫在這方面沒什么長處,可也把謝蘊給懟回去了。

  傅其硯的臉色頓時沒那么好看了,只是他面上不動聲色,又打算將火引到肖齊身上,便有將目光看向了最為淡定的謝晞,“聽說謝公子剛得了狀元郎就去了祈州忙瘟疫的事,不知道謝公子對于祈州的邊防可還滿意?”

  早在傅其硯將目光看向謝晞的時候,聶雨瀟就覺得傅其硯似乎盯上謝晞了。因為聶雨瀟聽說謝晞在前兩天的比試中表現并沒有很出色,雖然不至于落后,但也沒有達到眾人的期待效果。

  聶雨瀟聽到卻沒有感到很失望,畢竟謝晞出身不是什么不高,在皇親權貴滿地是的盛京,謝晞也算是平民了。論讀書古籍,謝晞從小得到的資源連京城的奉宇寧都比不了,更別說和金岳這四大世家比了。

  聶雨瀟看到了謝晞眼中漫不經心地那一抹笑,就覺得接下來這位傅公子可能會被懟的很慘,于是接下來,謝晞用行動證實了聶雨瀟心中的想法是正確的。

  “傅公子這話可就問錯人了,我奉圣上之名乃是去祈州查探瘟疫一事,至于祈州的邊防哪能是我一個文人問得了的。剛剛黃公子也說了穹遠的邊境布防他是不知情的,連黃公子這樣的在官場中呆了幾年的老人都不能過問一國軍事,像我這樣的新人怎么能知道這些事?

  傅公子這么問,難不成是金岳的邊防在金岳文人中是家常閑話,所以傅公子才這般問我。如若不是,那便是傅公子自己口無遮攔了。不過想來明州傅氏家教一向甚好,想必傅公子是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謝晞這話剛說完,就聽到一聲嬌嫩的笑聲從旁邊的船上傳來。也就是這一聲笑聲,讓原本臉就漲紅的傅其硯更是覺得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聶雨瀟臉上還是淡淡的微笑,只是內心卻不禁為謝晞鼓掌叫好了。他還是頭一次見謝晞懟人。這話中的諷刺是如此簡單明了,連這些閨閣女子都聽懂了,卻同時又是委婉含蓄,讓傅其硯說不出話來的。

  剛剛謝晞的話分明是指傅其硯手伸得太長,黃俊是太子詹士,不清楚穹遠軍事,謝晞是剛上任的翰林也不知道肖齊的邊防。若是傅其硯知道金岳的軍事調動,這不才奇了怪了嗎,何況傅其硯只是一介白身。

  所以傅其硯根本不能承認,那么他便自動的進了謝晞所說的第二類,傅家家教一般。聶雨瀟覺得傅家的祖宗要是聽了這句話估計能從氣得活過來。世家大族尤其是像四大世家這種已經算是“不問世事”的大族,最重視的便是自己家族的名聲了,百年底蘊就這么毀了,成了沒教養。

  謝晞的一番話同樣引起了上面幾人的注目,他們離著比試的場地不近,若是壓低聲音,遠處的人就聽不見他們說話了。

  “這便是肖齊今年的狀元郎,倒是有意思的很啊。”穆謹言還很有興致的說了句,仿佛丟了人的傅其硯與他無關一樣。然而實際上也是如此,他還真沒覺得與他有什么關系,這場三國會晤與他的意義,也不過是光明正大來見聶雨瀟而已。

  太子當然不知道穆謹言的心理活動,還以為穆謹言這事惱羞了呢。只不過看著謝晞表現出色,他臉上自然也是有光的,于是便慢悠悠地開了口,“穆親王可不要介意,謝翰林其實并無惡意,穆親王可不要怪罪。”

  穆謹言用很是怪異的眼神看了太子一眼,“本王哪里介意了?本王剛才不還說他是個有趣的人嗎?”

  然而太子卻給了他一個“我懂,看破不說破的眼神”,便笑了笑沒再說話。剩下的司徒玨和肖寒熠都察覺到穆謹言是真的對謝晞挺欣賞的,便用一種和穆謹言一樣的略帶同情的復雜眼光看了太子一眼,沒再說話。

  太子察覺到了他們三人的“同款”目光,覺得自己和其他的三個人似乎有些格格不入,他只當自己是想多了。

  只不過若是太子詢問他們三個人是哪里格格不入的話,他們三個大概會心有靈犀的回答一句,是智商……

  ------題外話------

  謝晞:有一個那么能懟人的主子,我怎么能輸呢!!!

  太子:是什么時候開始我的智商開始掉線了呢?

  小憂:從這本書定下大綱的時候

  太子:……

  (昨天沒更,今天4000哦,另外,突然覺得太子挺可憐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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